周三大课间,大部分同学趴在桌子上补觉,剩下一部分在教室外狂奔玩闹,再有一些就在桌前奋笔疾书。
张千艺懒洋洋地叼着嘴里的糖,陈远给他把物理概念和公式简单拆解解释后,迅速运用到题目上,在纸上做受力分析。
“在这里你要……”陈远话还没说完,上课铃就催债夺命般响起,他笔一顿,本想就差一点讲完算了。
班主任踩着红色高跟鞋穿着皮草大衣走进来,她环顾班级后视线落在陈远身上。
张千艺推他,“先回去。”
在班主任如狼似虎的眼神威逼下,陈远坐回位置,同时班主任拿起戒尺在桌面上重重一敲说:“全班起来了,通知个事儿。”
班上同学稀稀拉拉的醒来,好几个还处于深度睡眠被强制呼醒的状态,脑子不怎么清醒,瞪大眼看她,怪惊悚的。
班主任把怀里的一沓纸分成几份传给四个组从前往后传。
周制看着一排排传过来的白纸说:“应该是研学。”
张千艺还在琢磨,闻言头也不抬道:“你接一下。”
纸从前边递过来,周制接过抽出两张后单手往后传,一张放到张千艺桌旁后哟一声,“还真是。”
班上早就炸开了锅,张千艺沿着陈远给的思路和提示,灵感和点子如同过电般刹那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
他赶忙抓住这瞬间的提示和线索,抬笔在草稿纸上计算。
“是这样哈,你们也都看到了。”班主任等班级的躁动消退些后笑吟吟地说,“我们去研学,这次跨省去最南方的城市,带你们去个暖和的地方过秋。”?
“老师,什么时候去啊?”
“下周二到周六,五天四晚。 ”
此言一出很多同学就开始哀鸿遍野,这时间掐的死死的,和中真是不做人。
“你们考虑下,周末回去商量,周天来交这张纸。”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好了,现在把英语课本拿出来。”
她话锋一转,“张千艺,把物理收一收了。”
被当众点名,众目睽睽之下他极其敷衍地点头,“知道了。”应是应了,手没停。
班主任当没看见,转身打开PPT,毕竟这回至少给她个回应了,之前连嘴都不张呢。
张千艺在英语课进行到二分之一时,把那道遭万人唾弃的物理题做出来,他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A4纸。
这次去研学针对高二和高三的学生去南方这个城市,高一的在本省。
高三比高二去的少一天。
研学路线挺麻烦的,高二这边的安排是先坐飞机到那里的市中心玩一天,到周三早上坐船去小岛上,玩到次日上午后离开。
周四下午和周五一整天辗转到两极分化的对了个最南最北的城市去玩,在周六坐飞机返回。
最主要的是,周天还得回来上晚修。
周四晚上,张千艺擦着湿润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走到阳台上吹凉风,快到十一月了,和市的风无情无义程度只增不减。
远处的小区灯火煌煌,温馨之意溢于言表。
他给林暮夏发了个信息问他去不去研学。
等了十分钟手机都毫无动静。
信息界面停留在上次林暮夏给他发的“现在来”没有得到回复的对话,张千艺盯了几秒脑子里突如其来晃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不会是还记着上次自己不回信息的事吧?
于涧突然拍了拍阳台门,啪啪响,张千艺转身看他,眼神询问他有啥事。
“张哥,你还进来不?”
张千艺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一点出头了,他关掉手机拉门进去。
林暮夏的回复一直到他周六在家才收到。
回答就一个字。
去
张千艺本来想回复他知道了,但在临发送前改成了个“哦”。
梅冰正在楼上的书房里工作,他走到门前抬手在门上敲三声,梅冰冷淡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说完,门自动向两边打开,张千艺走进去后又合上,剩下一点缝隙。
梅冰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张千艺观赏了会儿,快的犹如虚影。
“我签字去研学了。”
“去吧。”梅冰说,“注意安全,字你自己签。”
张千艺点头刚要走,梅冰像才想起什么又说:“对了,你记得带卡去,别再让人捞你了。”她说时,嘴角弯起笑的很不收敛。
“……”
张千艺面无表情,耳朵尖却是很不争气的红了,他脚下生风地快步跑出去,声音老远才传进来,“知道了!”
捞人这事儿也离谱。
初三时张千艺和周制出去玩,张千艺玩嗨了一下子花了一大堆钱,在结账时在口袋里摸来摸去没找到卡,在前台小姐甜蜜蜜的微笑下感觉五雷轰顶。
迫于无奈之下给梅冰打了个电话,说完事情的前应后果给梅女士笑的前仰后合,她让周制先付了,回头再转回去。
至此,张千艺在梅冰女士这里就多了一个随时随地可以调笑的把柄。
他试图制止这种不当行为。
梅冰说,自己要留点儿子为数不多还没长大的搞笑事儿,以后就少见了。
周二在飞机上张千艺困得天昏地暗,他前一晚找不着身份证了,从一楼跑到三楼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才在厨房找到。
一晚上就睡了三小时。
下午到了市中心他没参与活动,在酒店睡了一下午。
次日神清气爽地跟着班级去坐船。
这次班上来的人很少不过十几二十人,剩下一半都因为和中挑的时间太巧太故意都选择了宁愿自己出去别地。
来的也不是什么豪华繁荣的地方。
张千艺排队在港口检票等船,日头高照,东北已经在飘雪了这边还像在夏天。
他坐着等时,大门忽然平地炸起声人群袭来的躁动,张千艺抬眼看去,视线在帽子遮挡下格外清晰。
一群穿着同款校服的青年从门口过来,由前边的班主任带队,应该是高三的,高二除了他们班已经走完了。
人群中,站在后排的人遮的严严实实,白帽子白上衣,灰口罩灰袖套,站在一堆明明不算矮的男生中,就是奇怪的鹤立鸡群般。
张千艺看了会儿,对方也看过来,眼神在四周兜兜转转一圈停在了和自己一样全副武装的张千艺身上。
真的,除了女孩子,他俩是遮的最全面严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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