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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雨湿桐痕画,笺藏待归期

林微然蹲在地上捡画纸碎片时,指尖被断成两半的铅笔尖扎了下,细细的血珠渗出来,混在撕碎的梧桐叶画稿上,像滴在绿纸上的红墨。

她没敢吭声,只是用手背飞快蹭掉眼泪,把沾了血的碎片小心叠好,塞进校服口袋。

这是她画的第一片有渐变光影的梧桐叶,江逾白教她画的,不能丢。

妈妈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尖利:“对,就是那个染红头发的转学生,带坏我们家微然!您帮我问问,能不能把她调去别的班?……什么?不能调?那您多盯着点,别让她们俩凑一块儿!”

林微然捂住耳朵,把自己缩在衣柜角落。衣柜里还藏着她小学时的画夹,里面夹着美术老师给她的评语:“林微然同学,有画画天赋,建议培养。”

当时妈妈看了,当着老师的面把评语撕了,说“画画能当饭吃?”。

现在想来,她的喜欢,从一开始就被钉在了“不务正业”的标签上。

夜里,林微然等爸妈睡熟,悄悄溜到阳台。

她从垃圾桶里翻出江逾白给她的速写本,封面被踩得脏污,页边卷了毛,可里面的画画技巧和梧桐叶批注,还清晰得像刚写的。

她抱着速写本坐在阳台地板上,月光从防盗窗缝里漏进来,刚好照在最后一页那片画着钢笔的教室角落——江逾白画的梧桐叶,和她画的一模一样。

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时,江逾白的消息还停留在“等我,我会想办法的”。

林微然指尖发抖,打了又删,最后只发了张照片。

碎画纸上那滴小小的血珠,配了行字:“叶子没坏,还能画。”

发送键刚按下去,手机就震了。

是江逾白秒回:“手怎么了?是不是你妈打你了?”

林微然赶紧回:“没有,被铅笔扎了,不疼。”

过了几秒,江逾白发来条语音,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喘,像是在户外:“林微然,你别害怕。明天早上我在学校后门的梧桐树下等你,给你带新的画纸和铅笔。”

林微然攥着手机,眼泪又掉下来。她知道妈妈明天肯定会送她上学,肯定会盯着她进教室,可她还是回了个“好”。

她想见江逾白,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事,想告诉她,她没放弃画画。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微然就醒了。

她偷偷把速写本藏在书包最底层,外面裹了三层作业本,又把沾血的画纸碎片塞进笔袋。

妈妈果然要送她:“今天我跟你去学校,跟你们班主任好好说说!”

林微然的心沉下去,却不敢反驳。快到学校后门时,她突然看见那棵熟悉的梧桐树。

江逾白站在树下,穿着蓝白校服,暗红头发被风吹得乱翘,手里攥着一叠画纸和一支新的2B铅笔,铅笔上还系着根银色的细链,链尾是个迷你的音符吊坠。

江逾白也看见她了,眼睛亮了下,刚要走过来,林微然赶紧摇头,用口型说“我妈在”。

江逾白的脚步顿住,嘴角的笑慢慢淡下去,却还是把画纸和铅笔放在树根下,用块石头压住,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比了个“藏好”的手势。

妈妈拽着林微然的胳膊往前走,没注意到树下的东西:“你看你,跟那个女生走得近,老师都要对你有意见了!”

林微然回头看,江逾白还站在树下,手里捏着那支系着音符链的铅笔,望着她的方向,像尊小小的石像。

那天上午的课,林微然根本没听进去。她的笔袋里藏着江逾白送的铅笔,指尖一遍遍摸过笔杆上的纹路,心里像揣着只乱撞的兔子。

课间操时,苏晓偷偷跑过来,塞给她张折成梧桐叶形状的纸条:“江逾白让我给你的,她说‘画纸在后门梧桐树根下,石头压着’。”

林微然攥着纸条,手心全是汗。午休时,她谎称去厕所,绕到后门。

树下的石头还在,掀开一看,画纸是崭新的素描纸,上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用2B画暗部,别用6B,容易脏。”铅笔就压在画纸下面,音符吊坠在阳光下闪着光。

她刚把画纸和铅笔塞进书包,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林微然!”

林微然吓得魂都飞了,回头看见是江逾白,她居然没去食堂吃饭。

江逾白跑过来,手里拿着瓶碘伏和创可贴,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

昨天被铅笔扎的伤口没处理,已经有点红肿。

“怎么不贴创可贴?”江逾白的语气有点急,指尖蘸着碘伏轻轻涂在伤口上,凉得林微然缩了缩手。

她的动作很轻,怕碰疼她,像在对待易碎的画纸。

“怕妈妈发现。”林微然小声说,目光瞟着四周,怕有人看见,“你怎么没去吃饭?”

“给你送东西。”江逾白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录音笔,塞进她手里,“这里面是《桐雨》的小样,我昨晚录的,你晚上偷偷听。”

录音笔是黑色的,和她的音符本子一个颜色,上面也有个小小的“Y”字。林微然攥着录音笔,心里又暖又慌:“你……你不怕被你家人发现吗?”

江逾白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比上次更轻:“我不怕。我继父停了我的录音棚,我就用手机录;他不让我写歌,我就写在速写本上。只要你还喜欢画画,我就还能写歌。”

林微然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赶紧低头,把录音笔藏进校服内侧口袋贴着胸口的地方,能感觉到录音笔的温度,和江逾白的手一样凉,却带着能烧起来的热。

“快回去吧,别让你妈找你。”江逾白推了她一把,自己往反方向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林微然,晚上听录音笔时,记得戴耳机。”

林微然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发现自己的手还保持着被她拉过的姿势,指尖残留着碘伏的味道,混着点她身上的松香。

那天下午的数学课,林微然把江逾白送的铅笔藏在笔袋最底层,笔尖对着自己,像根小小的支柱。

江逾白坐在她旁边,没像平时一样转笔,也没看手机,只是低头在草稿纸上画音符,画一个就往她这边推一点,画满一页时,草稿纸上全是缀着梧桐叶的音符,像串小小的风铃。

放学时,妈妈果然在教室门口等她。江逾白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下,故意放慢速度,等林微然走出去了,才背着书包跟在后面。

林微然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像道暖光,跟着她走出教学楼,直到妈妈把她塞进车里。

晚上,林微然等爸妈睡熟,躲在被子里戴耳机听录音笔。

《桐雨》的旋律从耳机里流出来,比音乐软件上的版本更轻,背景里能听到梧桐叶的沙沙声,还有江逾白轻轻的哼鸣:“微雨落桐叶,风过不留痕……”

林微然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她知道,江逾白是唱给她听的。

她拿出江逾白送的素描纸,用那支系着音符链的铅笔,在纸上画了片梧桐叶。

暗部用了渐变的排线,叶尖卷着,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音符,和录音笔上的“Y”字叠在一起。

她把画好的梧桐叶叠成小方块,塞进录音笔旁边的口袋。

以后,她的喜欢,就藏在这里,藏在音符和梧桐叶里,谁也抢不走。

可这份藏起来的喜欢,没安稳几天,就被一场雨浇得摇摇欲坠。

周五下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林微然想起江逾白早上说的“放学在后门等你,给你带新的画稿”,心里有点慌——妈妈今天要加班,让她自己回家,可下雨了,江逾白会不会还在等?

放学铃响,林微然抓起书包就往后门跑。

雨不大,却把梧桐叶打湿了,贴在树干上,像幅晕染的画。

江逾白果然在树下,手里拿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画稿,身上的校服湿了大半,暗红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却还笑着冲她挥手:“林微然,这里!”

林微然跑过去,看见她手里的画稿——全是江逾白画的梧桐叶,每一片都不一样,有的在雨中,有的在阳光下,最上面那片,画着两个小小的人影,站在梧桐树下,手牵着手

“这是……”林微然的声音有点抖。

“我们。”江逾白把画稿递给她,语气很认真,“等你敢在阳光下牵我的手,我就把这幅画补完。”

林微然抱着画稿,眼泪混着雨水掉下来。她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林微然!你在干什么?!”

是妈妈!

她居然没加班,来学校接她了!

林微然吓得赶紧把画稿藏在身后,江逾白也瞬间挡在她前面,对着妈妈鞠了一躬:“阿姨,是我找林微然问作业,马上就好。”

“问作业?”妈妈的目光像刀子,落在江逾白**的红头发上,“问作业需要躲在后门口?需要送这么多画纸?!”

她伸手去抢林微然身后的画稿,林微然死死抱住,却还是被妈妈拽了过去。

画稿散落在雨里,那幅画着两个小人的梧桐叶画,被雨水泡得发皱,江逾白写的“我们”两个字,慢慢晕开,像化掉的糖。

“林微然!”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的画稿,“你居然还在跟她来往!还在画画!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她扬手就要打林微然,江逾白赶紧挡在她前面,巴掌落在江逾白的背上,“啪”的一声,很响。

江逾白没躲,只是盯着妈妈,语气平静却坚定:“阿姨,您别打她,要打就打我。是我非要跟她来往,是我非要让她画画。”

林微然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拉着江逾白的胳膊:“别替我挡!妈,你打我吧,跟她没关系!”

“跟她没关系?”妈妈指着江逾白的红头发,“就是她!带坏你!让你不务正业!让你跟正常人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了?”江逾白的声音提高了点,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眼神却亮得惊人,“喜欢画画不是错!喜欢女生不是错!林微然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你们!是你们非要把她绑在‘正常’的框里,让她连喜欢的权利都没有!”

妈妈被她说得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

周围已经围了些学生,指指点点的声音像针,扎在林微然身上。

她拉着江逾白的手,转身就跑。

她怕妈妈再动手,怕别人的目光,更怕江逾白被人说“不正常”。

两人跑了很久,直到躲进巷口的旧琴行,才停下脚步。

江逾白的背被打得红了一片,校服上印着清晰的巴掌印。

林微然的手被她攥得生疼,画稿还攥在手里,湿得能拧出水。

琴行老板听见动静,出来看了眼,没多问,只是递过来两条毛巾:“小Y,又跟家里吵架了?”

江逾白接过毛巾,递给林微然一条,声音有点哑:“不是,是我朋友的事。”

林微然低着头,用毛巾擦着湿掉的画稿,眼泪滴在毛巾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你被打。”

“傻不傻?”江逾白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雨水的凉,“我替你挡一巴掌,总比你被打强。”

她把湿掉的画稿小心展开,对着风扇吹:“你看,还能救回来,就是‘我们’两个字要重写了。”

林微然看着她认真吹画稿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原来真的有人,会为了她,挡巴掌,会为了她的画稿,小心翼翼吹雨水,会告诉她“喜欢不是错”。

老板端来两杯热牛奶,叹了口气:“小Y,你这朋友,跟你一样,都是心里有劲儿的孩子。别怕,喜欢什么就去做,别等老了后悔。”

江逾白接过牛奶,递给林微然一杯:“听见没?老板都这么说。以后,我们别躲了,好不好?”

林微然抬头,撞进江逾白的眼睛里。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平时的疏离,全是坚定和温柔,像雨中的光。

她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下来,这次是甜的:“好,不躲了。”

那天晚上,林微然没回家。

她跟江逾白住在琴行二楼的小阁楼里,阁楼里全是江逾白的琴谱和画稿,墙上贴满了梧桐叶标本。

江逾白给她弹了新写的歌,叫《微雨》,旋律比《桐雨》更温柔,她唱:“微雨打湿白衬衫,红头发的姑娘,牵着我的手,走在梧桐巷……”

林微然靠在她身边,看着她弹琴的侧脸,心里第一次觉得,就算全世界都反对,就算妈妈再也不原谅她,她也不怕了。

因为她有江逾白,有画画,有音乐,有这些藏在梧桐叶里的喜欢。

可她不知道,这场雨,只是暴风雨的前奏。妈妈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江逾白的继父也不会让她安安稳稳写歌。

她们的喜欢,像雨中的梧桐叶,看似坚韧,却还要经历更多的风吹雨打。

第二天早上,林微然的手机响了,是妈妈发来的消息:“你要是不回家,我就去学校找江逾白,让她在明德待不下去。”

林微然的心跳瞬间沉下去。

她看着身边还在睡觉的江逾白,暗红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像团温暖的火。

她轻轻摸了摸江逾白的脸,小声说:“对不起,逾白……”我不能让你受到连累。

她把江逾白送的录音笔、铅笔和吹干的画稿,小心放在枕头边,留下张纸条:“江逾白,我回家了。别来找我,等我。等我能勇敢地牵你的手,等我能光明正大地画画,我就来找你。”

在那之后,她轻轻带上门,走进了巷口的雨里。

雨还在下,梧桐叶落在她的肩膀上,像江逾白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知道,这次分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她会努力,努力让妈妈接受,努力让自己更勇敢,努力长成能和江逾白并肩站在阳光下的样子。

阁楼里,江逾白醒过来时,看见枕头边的录音笔和纸条,眼泪瞬间掉下来。

她攥着纸条,看着窗外的雨,轻声说:“林微然,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雨落在梧桐叶上,淅淅沥沥,像首没唱完的歌。

她们的分离,像这片被雨打落的梧桐叶,暂时飘向不同的方向,却总会在泥土里,慢慢长出新的枝芽,等风一吹,就会重新相遇,紧紧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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