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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裂痕中的微光

自那晚雷克斯喝下营养液后,某种坚不可摧的壁垒,似乎被凿开了一道微不可见的缝隙。

林绪依旧在每天傍晚准时出现,端着调配好的流质食物。雷克斯不再需要他推门而入,有时,当林绪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时,那扇原本紧闭的房门会虚掩着留下一条缝。又或者,当林绪敲门后,里面会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呼吸声掩盖的、类似许可的气音。

他依旧沉默,依旧大部分时间面对着墙壁,像一尊拒绝融化的冰雕。但至少,他开始接受林绪的存在,接受他带来的食物,接受他每日例行的、短暂的停留。

林绪也并未得寸进尺。他送完食物,通常会在一旁静立片刻,有时会说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比如“今天生态园那株刺棘好像抽了新芽”,或者“哈克修好了老旧的净水系统”。声音平稳,不带任何试探或强迫,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沉默地观察。观察雷克斯握着杯子的手是否依旧颤抖得厉害,观察他呼吸的频率,观察他眉宇间那挥之不去的痛苦纹路是否有所加深。

而每天这次短暂的接触,也成了林绪固定为雷克斯进行精神力梳理的时间。

他的精神力依旧表现得如同C级雄虫那般“微弱”,如同涓涓细流,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片狂暴破碎的精神海。每一次深入,都像是行走在遍布裂痕和陷阱的危崖之上,需要极致的耐心与控制力。

雷克斯的精神海,是一片真正的废墟。焦黑的土地上是深不见底的裂谷,天空中永远密布着猩红色的、象征着痛苦与背叛的雷暴,记忆的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混杂在呼啸的精神风暴中,随时可能将贸然闯入者割得遍体鳞伤。

林绪的精神力细流在这片废墟中艰难地穿行,不去触碰那些最核心、最惨烈的记忆伤疤,只是耐心地、一遍遍地梳理着最外围混乱的能量波纹,加固着那些摇摇欲坠的“堤岸”。这个过程对于雷克斯而言,如同将溃烂的伤口一次次轻柔地清洗、上药,依旧伴随着剧烈的痛苦,但那痛苦之后,会带来片刻短暂的、近乎奢侈的清明。

每当这时,雷克斯会闭上眼,紧抿着唇,额角渗出冷汗,身体微微紧绷。但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剧烈挣扎反抗,只是默默承受着。偶尔,在那剧烈的痛苦间隙,他会极快地掀开眼帘,银灰色的眸子极快地扫过林绪沉静专注的侧脸,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探究,有隐忍,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依赖。

除了精神海的创伤,雷克斯的身体状况同样糟糕。双腿的神经严重受损,肌肉也因长期无法活动而出现萎缩迹象。林绪在征得,或者说,无视了雷克斯的沉默反对后,开始每天为他进行简单的肌肉按摩和关节活动。

第一次接触到他冰冷而消瘦的小腿时,雷克斯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如铁,一种混杂着羞耻与无力的情绪,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雌虫,尤其是他这样曾经站在力量顶端的军雌,将伤残脆弱的身体暴露在他虫,尤其是一位雄虫,面前,无异于一种酷刑。

林绪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狎昵或怜悯,只有一种近乎专业的、不带任何感**彩的严谨。他的手指力度适中,精准地按压着穴位和肌肉群,试图唤醒那沉寂的神经末梢。

“长期不活动,肌肉会彻底坏死。”林绪一边按摩,一边平静地陈述,像是在讲解一个客观事实,“就算精神海修复,也无法再站立。”

雷克斯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试图用沉默和隔绝构筑的外壳,触及了内心深处最不甘、最无法接受的部分。

他不能永远做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人。即使背负着叛徒的罪名,即使前路一片黑暗,属于军雌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以如此不堪的形态了此残生。

自那以后,雷克斯虽然依旧沉默,但在林绪为他按摩和活动关节时,那抵抗般的僵硬,似乎减弱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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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的生活并非一潭死水。林绪对雷克斯的“特殊关照”,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其他军雌的注意和议论。

这些军雌大多伤残程度不一,精神海也各有问题,被帝国和家族抛弃后,聚集在这座“流放之地”,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他们敬畏雄虫,但这种敬畏在日复一日的绝望和麻木中,早已变得稀薄而复杂。

“那位阁下……到底图什么?”晚餐时分,公共餐厅角落里,失去了一只手臂的雌虫肯特压低声音问道。他的目光扫过坐在窗边独自用餐的林绪——林绪很少与他们一同进食,通常会将营养膏带回房间。

“谁知道呢?一个C级雄虫,被发配到这里,还能有什么指望?大概是……找个最惨的,显摆他雄虫的慈悲?”另一个脸上带着狰狞疤痕、名叫巴克的雌虫嗤笑道,语气带着惯常的尖刻。他曾是雷克斯麾下的士兵,对雷克斯的“叛变”深信不疑,并深以为耻。

“闭嘴,巴克!”一个年纪稍长、精神海受损导致视力极差的雌虫沙尔克沉声道,“林绪阁下……不一样。”他虽然看不清,但能感觉到。这位雄虫身上没有其他雄虫那种令人作呕的傲慢和施舍感,他的平静,像深潭的水,不起波澜,却自有力量。

“不一样?哈!”巴克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看他是脑子不正常!对一个叛徒……”

“证据呢?”沙尔克打断他,浑浊的眼睛“看”向巴克的方向,“军事法庭的判决书?你亲眼看到他背叛了?”

巴克噎住了,脸色涨红,却无法反驳。当年的判决来得太快太突然,很多细节都语焉不详,他们这些底层士兵,根本没有资格知晓内情。

“反正……反正大家都这么说!”巴克梗着脖子,强自争辩。

肯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雷克斯……他已经够惨了。林绪阁下愿意照顾他,总不是坏事。”

争论没有结果,但一种微妙的氛围开始在疗养院中弥漫。有像巴克一样对雷克斯抱有敌意和鄙夷的,也有像沙尔克和肯特一样,持观望甚至隐隐同情态度的。

而林绪,这位看似温和无害的C级雄虫,因其对雷克斯坚持不懈、且卓有成效,至少雷克斯活了下来,并且情况没有继续恶化的“抚慰”,无形中,在这群被遗弃的军雌心中,建立起了一种奇特的、超越等级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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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林绪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NT-73行星两颗黯淡的卫星,在铅灰色的云层中若隐若现。

他的房间布置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唯一特别的是窗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由废弃零件拼凑成的花盆,里面长着一簇嫩绿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小草——这是他用自己的力量悄悄催生出来的,算是这片灰暗天地中,一点微不足道的、属于他自己的印记。

他闭上眼,精神力的触角如同无形的网络,以他为中心,极其隐蔽地向外蔓延,瞬间覆盖了整个疗养院,甚至向着更远处的荒野延伸。

这是他每日的“功课”。并非窥探,而是感知。感知这座建筑里每一个生命的气息,感知远处可能存在的监视或能量波动。

大多数时候,这片区域如同它的名字——“灰烬”——一样,死气沉沉,被帝国彻底遗忘。

但今夜,他的精神力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异常波动。那波动来自疗养院外围,像是某种高精度探测设备扫过时留下的余韵,带着一种冰冷的、非自然的秩序感。

波动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林绪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比平时更沉静了些。

他走到墙边,那是与雷克斯房间相隔的墙壁。墙壁的另一端,那个破碎而坚韧的灵魂,此刻是否又在承受精神海撕裂的痛楚?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墙面,如同拂过一片无形的羽毛。

暗流,已经开始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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