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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夜叩卿门

“挽蘅!”棠棠像发现了新大陆,立刻凑过去,眼睛亮得像探照灯,“你跟Vicky姐最近相处多,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对不对?快说快说!这花谁送的?我们总监大人被哪位神仙拿下了?”

云挽蘅被问得心跳加速,脸颊微热,看着棠棠充满求知欲的脸,还有周围同事同样好奇的目光,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神秘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我……我可能知道吧?”

“别卖关子!快说!”棠棠和同事们立刻围了上来,办公室里充满了八卦的香甜气息。

而此刻,办公室的主人——岑染卿,正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自己的领地。她看到了桌上那束在晨光下娇艳欲滴的花,也看到了卡片上那熟悉的字迹和笑脸。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悄然浮现在她向来清冷的嘴角。

她拿起花束,轻轻嗅了嗅,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它移开,而是找了个干净的玻璃花瓶,将它插好,摆在了办公桌的一角。那抹温柔的粉色,在她严谨的工作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也格外甜蜜。

面对棠棠和同事们灼灼的八卦目光,云挽蘅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小兔子。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嘴角过于明显的笑意,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狡黠得像只小狐狸:

“你……确定你想听?”

“当然!”棠棠和几个同事异口同声,脑袋凑得更近了,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郁的“求知欲”。

云挽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板起小脸,模仿着岑染卿平时开会时的语气,语速却越来越快:

“据我所知呢……”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同事们紧张又期待的表情,突然噗嗤一笑,话锋急转,“——我一无所知!哈哈!”

在同事们错愕的目光和即将爆发的“抗议”声中,她飞快地、像连珠炮似的补充道:

“不过呢!还有几周就放年假了!所以呢,大家赶快年前把所有事情处理好!不要八卦了!不然留着加班过不了早年!”

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她囫囵吞枣地加速说完,趁着同事们还没反应过来要“揍”她这个卖关子的小骗子,云挽蘅已经像一尾灵活的鱼,从人缝中飞快地溜走了,留下身后一片“啊?”、“喂!”、“云挽蘅你给我站住!”的哀嚎和笑骂。

这一切,透过百叶窗的缝隙,都落入了刚刚插好花、正坐在办公桌后看似低头处理文件,实则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外间动静的岑染卿眼中。看着那个小机灵鬼成功脱逃的背影,一丝无奈又纵容的笑意爬上岑染卿的嘴角。

这小家伙,真是……又美丽,又机智。那份临场应变和恰到好处的俏皮,的确……让人喜欢。

只是,究竟是上司对得力下属的欣赏,朋友间的宠溺,还是……别的什么呢?

云挽蘅没有挑明,她也未曾言说。两人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心照不宣地享受着这种比朋友更近、比恋人似乎又少了点什么的亲密相处。这种朦胧的、带着试探和甜意的状态,像一层薄纱,笼罩在她们之间。

夜幕降临。

云挽蘅下班回家,心情依旧被周末的甜蜜和早晨的小插曲填得满满当当。路过小区附近一个热闹的小夜市,她的目光被一个布置得格外雅致的小摊吸引住了。摊主是一位气质温婉的老人,正在现场挥毫泼墨,提供书法题字服务,招牌上还写着“独家定制”。

云挽蘅的心猛地一动。岑染卿……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张清冷又偶尔流露出温柔的脸庞。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她想为岑染卿求一个祝福诗,一个护佑她顺遂平安的“护身符”。

她走到摊前,略有些羞涩地对老人说:“您好,我想写一首藏头诗,开头四个字是‘岑染卿顺’。”

老人慈祥地点点头,略一沉吟,提笔蘸墨,在洒金宣纸上流畅地写下:

岑寂蕴灵秀,

染尽风华稠。

卿心映日月,

顺遂无忧愁。

娟秀飘逸的行楷,配上金粉点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真的如同一道承载着美好祈愿的护身符。云挽蘅捧着这张薄薄的纸,却感觉重逾千斤,心里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期待。

她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点开岑染卿的聊天框,手指飞快地打字,带着一丝神秘和雀跃:

「染卿姐!我有一个小礼物!好想现在就送到你手里呀!(小兔子捧心表情包)」

屏幕那头的岑染卿似乎刚结束健身,气息还带着点微喘,回复得很快,语气带着一贯的清冷,却又暗藏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好呀。那你来?我家。」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云挽蘅的脸颊瞬间像着了火。「您家?」她几乎不敢相信地确认。

「是的。」岑染卿的回复依旧简洁有力,紧接着发来一个定位和一个门牌号,「房间密码:123100」

云挽蘅捧着手机,那几个数字像带着电流,瞬间窜入她的心脏,引起一阵剧烈的狂跳!123100!岑染卿……她竟然直接把家里的密码告诉自己了!就这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受宠若惊的感觉猛地冲上头顶,让她几乎要尖叫出声!这可是岑染卿啊!那个清冷自持、界限分明的岑总监!她最私密、最个人空间的钥匙,就这样交到了自己手里!

这意味着什么?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还是……某种更亲密关系的默许?云挽蘅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捧着手机,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转圈跳舞:染卿姐的密码!染卿姐家的密码!她告诉我了!她真的告诉我了!

岑染卿……她总是这样,果断、直接、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反观自己,明明心里渴望得要命,却总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看着那串地址和这串清晰无比、意义非凡的六位数密码,云挽蘅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激动。这一次,她要学着像染卿姐一样果断!照着心走!

「好!我出发了!」她发送完信息,抓起装着“护身符”的小盒子,像只被巨大惊喜砸中、快乐得要飞起来的小鸟,冲出了家门。

「好!我出发了!」她发送完信息,抓起装着“护身符”的小盒子,像只快乐的小鸟冲出了家门。

岑染卿看着屏幕上“我出发了”四个字,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刚才……只是试探。这么晚了,她以为云挽蘅不会真的过来,应该会等到明天。她只是莫名地,想看看这个小家伙的心意到底有多坚定。

然而,当看到“出发”二字时,一种混合着惊讶、喜悦和暖意的情绪瞬间充盈了胸腔,比她预想的还要强烈。

她立刻关掉跑步机,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对旁边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江煜说:“江煜,我临时有点事,先走了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雀跃。

江煜按下暂停键,扯下耳机,一脸震惊地看过来:“哎哎?不是吧Vicky!这才几点?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早撤啊!”他上下打量着岑染卿,敏锐地捕捉到她眉宇间那不同寻常的光彩和嘴角压不住的弧度,立刻拖长了调子调侃,“啧啧啧,感觉我们岑大总监,近来越来越忙啊?果然,是见色忘友了?”

岑染卿一边走向更衣区一边轻哼一声,语气带着点反击的意味:“哦?江大美女,你也有资格说我‘见色忘友’?你身边那位对你穷追不舍的大美女追求者,难道还少了我这个‘友’不成?上次滑雪后,说我是什么来着?”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模仿着江煜当时的语气,“‘冰山美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要不要我再帮你好好回忆回忆细节?”

“……”江煜被噎了一下,随即哀嚎,“不是吧岑染卿!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果然天蝎座,记仇!”

岑染卿轻笑,拿起车钥匙:“好啦,不跟你贫了。小朋友还在等着我呢,先走了。”

“小朋友?!”江煜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震惊和八卦,“哇靠!真有情况啊!行行行,你走吧!我要化悲愤为动力,继续练了!”他夸张地重新启动了跑步机,速度调得更快了些。

云顶天阙。

这座顶级豪宅的名字就透着俯瞰众生的气势。云挽蘅按照导航来到地下车库,被眼前奢华的场景震撼得有些移不开眼。她好不容易找到岑染卿那栋楼的电梯,站在那扇厚重的、科技感十足的入户门前,深吸一口气,输着岑染卿发来的密码:123100。

她看着这串数字,心里飞快地琢磨:这是什么含义?染卿姐的生日?不像。某个纪念日?跨年夜!……或者是随机的?她带着一丝好奇和紧张,在密码锁上按下了:1-2-3-1-0-0。

“嘀——密码错误。”

“嘀——密码错误。”

“嘀——密码错误!”

连按三次,冰冷的电子音无情地响起,屏幕亮起刺眼的红色提示。云挽蘅瞬间僵在原地,脸颊爆红,尴尬得恨不得原地消失!密码不正确……岑总监……是不是不想让我进去?这个念头让她心口一阵发紧,委屈和失落瞬间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岑染卿的信息:

「挽蘅,你到了吗?我还在回家的路上,你到了直接进去就好。」

看到信息,云挽蘅的心又落回了实处。原来她还没到……自己正好可以在门口等她一起进去。可是……密码为什么不对呢?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又仔细核对了一遍岑染卿发来的地址和门牌号。

……天!她猛地一拍额头!原来是自己太紧张,走错了楼栋!这云顶天阙的楼栋设计得极为相似,内部又奢华得令人眼花缭乱,她竟然跑到了隔壁单元!

找到正确的门牌,再次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输入那六位数字:1-2-3-1-0-0。

“嘀——”

这一次,悦耳的解锁声响起,门缓缓向内打开。

踏入岑染卿公寓的瞬间,云挽蘅再次被深深震撼。并非她想象中的那种冰冷、空旷、充满距离感的极简奢华。相反,空间极大,视野极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但更打动她的是室内的氛围——米白色和浅灰色的主调,搭配着温润的原木色家具和柔软舒适的布艺沙发,随处可见精心挑选的绿植和艺术摆件。

巨大的书柜占据了整整一面墙,里面塞满了各种书籍和资料,旁边还放着一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钢琴。空气中弥漫着岑染卿身上那种特有的、清冽又带着点书卷气的淡淡香气。

这里处处透着主人的品味、学识和生活情趣,奢华却不冰冷,反而有种令人安心的、沉淀下来的温馨感。

云挽蘅像个虔诚的朝圣者,小心翼翼地换好拖鞋,感受着属于岑染卿的、无比私密的气息。她看到沙发上随意搭着几件岑染卿换下的、质地精良的家居服,便走过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情,将它们仔细地叠放整齐。

目光扫过光洁如镜的地板,云挽蘅心里那点小小的“整理欲”还是冒了出来。她总觉得,这么完美的空间,玄关处自己踩过的地方似乎留下了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痕迹。

她轻手轻脚地在宽敞的公寓里转了一圈,找到了吸尘器和拖把。“就……稍微清洁一下玄关和自己走过的地方好了……”她小声对自己说,像是在说服自己这不算冒昧。

于是,她真的挽起袖子,动作麻利又小心地用吸尘器吸了吸玄关和客厅,又用拖把快速拖了一遍。

一种奇异的、“家”的感觉油然而生。眼前的一切,整洁中带着生活的痕迹,奢华里藏着细腻的温情,都因为那个尚未归来的主人而充满了意义。她坐在沙发上,环顾着这个属于岑染卿的空间,内心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填满。

岑染卿在车上通过手机监控,清晰地看到了云挽蘅进门后那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的样子。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柔软的笑意在她唇边漾开。她立刻发了条信息过去:

「挽蘅,看见你到啦。我很快就回来。你要是很困了,就在我房间睡下吧,给你准备好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在浴室。」

云挽蘅看到信息,心里甜得冒泡。睡衣和洗漱用品都提前准备好了……她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来?还是……一直为她的到来准备着?

她强忍着困意回复:「谢谢染卿姐!我不困,等你回来~」然而,回复完信息,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越来越重,昨晚的兴奋和今天的奔波积累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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