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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争吵

临近申时,管事陪着厨娘和帮工杂役来上工,骤然看见伙房里有位贵公子大家都吓了一跳。

这位管事的是位干练的女子,她哟呵一声便镇定下来,上前行礼。

“您就是我们主子说的闻公子吧?老奴是今日刚上任的刘管事。”

看来这位便是沈香龄选中的人。

闻君安点头,观察着面前的女子。四十几岁的年纪,头发盘的仔细又简单,只独独一根青竹做的簪子,中间带着簪首宽且成弧形。

笑意不入眼,却笑得极为自然,不谄媚。

确实是沈香龄会喜欢的人选。

“正是。”

他说话洁简,刘管事的笑意一时滞住,又在脸上抬得更盛,打量打扫得很干净的灶台。“这…闻公子,既然您是客人,您只管吩咐我们要做什么菜式,在一旁盯着便是。今日刚巧是厨娘上值,老奴便让她展示展示手艺,让我们主子好好看看。”

她说得有理,哪里有客人亲自亲手下厨去做的?

再说了,不都是在一旁盯着,哪些个做菜的步骤与旁人不同,便补上几句。

都说君子远庖厨,连大户人家的夫人给自家老爷下厨,都是这般“亲手”。

何况这位闻公子,长相非富即贵。这一双丹凤眼生的真真好看,冷漠又多情。她在巴陵县也见过些名门望族,都不如眼前的这位气度不凡。

闻公子身量高,冷眼垂首看人时的模样,居高临下,极有迫人之势。要不是主子吩咐,平日里她碰见了都不敢轻易向他搭话。

谁知面前这位气度不凡的闻公子却摇摇头。

“说了必定要做到。闻某会的也不多,就做一盘荷叶粉蒸肉、番椒炒肉片并着一碗四物汤即可。”闻君安脸上一丝笑意也无,说话却格外温柔,“定不会抢了厨娘的风头。”

那一旁的厨娘听了哈哈大笑两声:“怎么会,闻公子你就放开手来做,我的饭碗呀要是轻易被人抢走,现在就卷铺盖走人算了。”

众人笑作一团,闻君安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那便开始吧。”

他一张嘴,大家才敢动弹。

这厨娘也是用心,毕竟是上值第一天,想拿出当家的本事。剁椒炖鱼头、冰糖湘莲、红煨鱼翅、腊味合蒸、神仙炖鸡……这一道道都是硬菜。

伙房里忙得如火如荼,闻君安虽头上流着汗,倒不着急。将粉蒸肉放在蒸笼里,做好之后温着,担忧太辣,天气热,便又多做了一道沙塘冰雪冷圆子去去热气。

现下就等这盅四物汤了。

四物汤说是汤,其实是补气血的汤药。

熬煮就是要靠火候和时辰,他用瓷勺舀了舀,担心沈香龄不喜苦又添了几粒红糖。到了差不多的时候,闻着中药的苦香并着红糖的回甘,他安心地点头。

“好了,这汤你拿炭煨着,待到用完晚膳后再端去吧。”

他收回手吩咐道,一旁的刘管家看了免不了夸赞一番,又道:“闻公子您还懂医理?当真博学。“看着这盅四物汤,又狐疑道,”就这一碗是不是太少了?”

闻公子:“四物汤有活血之效,不能多喝。”他又细细叮嘱着,“这药方子我之后给你写下,若是沈姑娘气虚之时,你就可熬上一盅。”

“但是切记,要在来月事后两、三日才能服用。”他又不放心,担忧刘管家万一忘了时日,胡乱给沈香龄喝那就不好,便住了嘴。

“罢了,还是我来看着来吧。”

刘管事欲言又止,她本想说,这饭桌上四个人只喝这一碗太少了,没曾想,这汤是只给自家主子一个人喝的。

她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这汤药一事,于老奴而言着实勉强。不过闻公子您放心,如若主子有什么事,老奴也定会请个大夫来看再行定夺。不必担心。”

闻君安方才皱着眉头这才松开,他似是赞许了刘管事一眼,点头。

刘管事热络道:“这伙房里热,闻公子忙活得也差不多,老奴领着公子先去前厅。这菜也该上了。”

“好。”

两人一路也没废什么话,身后的女使、丫头们捧着方才温得热乎的菜齐齐地往前厅去,菜不好一道道上,于是做好了,温在大锅里再一个个上齐。

“我们巴陵县别的不多,老奴待这么久见了那么多书生,都不如闻公子气度非凡。”

闻言,闻君安淡淡的点头:“管家谬赞了。”

“啊哈…”刘管事脸上的笑倒是没僵,想他是个不爱善交的性子,便又道,“老奴吩咐几位丫头给你们整理好了厢房。如若日后有不便之处尽管吩咐老奴,得让两位公子住的舒心啊。”

闻君安侧过脸:“多谢。”

这位闻公子冷情冷性的模样,他脸上虽然一直挂着笑,眉眼弯着看着温和却不肯多说一句话。

刘管事抛了几句话头见他不感兴趣,知晓他对自家主子不一般,这一路上就全在称赞沈香龄了。

“我们主子性子真好,做事也不拖泥带水,吩咐人格外利落。老奴干了这么多年活,这小小年纪手段如此厉害,想来将来当了女主人管家定是个好能手。”

闻君安这次他带着些得意地笑:“她自然是。”

他这一笑,倒是让刘管事移不开眼,也不过一瞬就到了前厅。刘管事掀开珠帘,便见到沈香龄和一同入座的闻逸。

忍冬站在一旁。

刘管事行礼道:“见过主子。”身后的女使、丫头们一一行礼,待沈香龄颔首后,他们才敢起身,默不作声地将菜布置好。

沈香龄歪头,她睡一觉起来,精神恢复了许多。

“辛苦闻公子了。”

闻君安摇摇头,笑得已是见不着瞳仁,刘管事余光瞧着都觉得稀奇。

“哪里,为了不抢厨娘的饭碗,我也就做两道菜。”

“哦?你还想抢厨娘的饭碗?我倒是要看看闻公子的手艺究竟如何。”

刘管事带着丫头们布菜,闻言站在一旁笑道:“主子,老奴瞧这位闻公子做菜的章法极为齐全,不像是生手,还懂医理。可我们宅子里头的厨娘也不是吃素的。”

“主子可要好好尝尝,定要分出个一二来。”

这话也是自谦了,这一桌的菜都是厨娘做的,哪还用比?

沈香龄扫过这桌上冒着热气的菜点头,她让每位管事每人一周的轮值,好比着看最后选谁。这位刘管事一马当先说她先来,今日一看她倒是做得不错。

沈香龄:“刘管事辛苦了。”

“哪里,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厨娘是我们岳州本地的,今日的菜也都是岳州有名的菜式,如若主子吃不惯可要早早说。”

说完刘管事行礼后退下,留了几位丫头在屋内服侍。

沈香龄见人走的差不多,也就几位丫头在,赶忙招呼着忍冬:“忍冬你也别站着,都是自己人,快坐下与我们一起用晚膳吧。”

忍冬摇摇头,她余光瞥了一眼闻君安,将他的话误会错了意思,此时不敢轻易坐下。闻君安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自顾自地喝着茶。

“姑娘,这宅子里尊卑不能乱,不比在江湖,得同往日我们回六安一般。我在一旁照顾着你就是。”

沈香龄侧身瞅她,盯了一会儿见忍冬不愿退让心里冒出了些小失落。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对闻逸、闻君安道:“那就用膳吧。”

闻逸挑眉,他左手撑在大腿,右手拿筷子。方才见这宅子里的架势,不知为何竟然露出几分谨慎,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犹豫问沈香龄:“这…随便吃就行吧?”

沈香龄还是第一次看见闻逸脸上露出怯懦的表情,她揶揄道:“不然闻逸你也同忍冬一起站着?”

闻逸:“……”

闻君安执着筷子未动,脸上露着些期待,他问:“香龄,你快尝尝我的菜?”

听到他的称呼,闻逸一只眼都要抽筋,只觉得这顿饭又要吃得难受极了。闻君安和沈香龄待在一块,从来就没旁人说话的份。

沈香龄愣怔一瞬,方才夹了一块吃到嘴里嚼了嚼,咽下去眼睛亮亮的:“好吃!”

“那就行。”

食不言寝不语,闻君安虽按着规矩办事,可不要求旁人,将想说的话说完,他才执筷夹菜。就听沈香龄疑惑地问:“诶?可是这番椒炒肉片不是岳州的菜式么?闻公子你在无双城待的久,是怎么会的呢?”

这倒是问到了点子上。

沈香龄看着满桌的菜式,闻君安也定住。

他怔怔点头:“确实。”闻君安回望着沈香龄,“倒是奇了,我是怎么会岳州的菜式呢?”

大家想不通,因闻君安有食不言的规矩,她同闻逸也没什么好聊的,于是平淡地用完一餐。

最后又上了一道沙塘冰雪冷圆子,倒是让沈香龄兴致高起来。

“好甜!果然这夏日里就该来上一碗,太爽快啦。”她吩咐着等下给忍冬留上一碗。

闻君安点头就知道她喜欢,连一旁的闻逸也用得开心。

闻逸道:“你这手艺不错!怎么跟着我们一起赶路时没露过半分?到了沈姑娘这里就眼巴巴地显出来。”

沈香龄吃着圆子,睁大眼睛也狐疑地望向闻君安。

闻君安无奈:“我们一路上风餐露宿,哪里有我掌勺的机会?你可不要乱说话。”

闻逸听着像是警告般的话语耸耸肩。

切。

装蒜。

渐渐地窗外开始下起细雨,风一吹屋里的热气直接少了一半,只见被屋外被雨水沾湿泛着光的石板,她道:“下雨了?”

闻君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天云收夏色,木叶动秋声。今日是立秋。”

沈香龄没说什么,思念的枝丫从她的眼里冒出来又强行地被压下去。原来从六安出来都过了这么久。

立秋后,八月十五也不远了,不知谢钰在干什么呢…

她写出去的信如今也没有收到任何回信。定然是他前朝事务繁忙,一时顾不上自己吧。

见她有些低落,闻君安掠过幽暗的烛光:“沈姑娘,怎么了?”

沈香龄摇头,她收敛起伤感,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念父母双亲。唉,离家这么久也到了开始想他们的时候。”

她说完,面前的两人没什么反应,这才想起来,这两人都是无父无母的,便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不如就早早歇息去吧。”

闻君安却隐隐知晓,定不止如此。周遭的空气凝滞下来,不知为何,沈香龄好像觉得闻君安身上透露出些不悦。

朦胧的雨水仿佛落在耳边,闻君安柔声道:“沈姑娘你如若思念双亲,过几日也可以回六安一趟。想来离家这么久双亲挂念,也定然写信给你了吧?莫要忧思过度,会伤神的。”

沈香龄好似被戳中了一般,她带着没有笑意的嘴角:“是啊。”

是啊,不说长姐,连母亲都写了封信寄来,可他却没有。

目光流转,见她神色尴尬,闻君安敛下眸中的黑,像是道家常问道:“我好似听闻六安城中姓谢的公子同沈姑娘定了亲?”

不知他竟知晓这些,沈香龄倒是提起几分兴致:“是,我同他是幼年时就定下的婚约。”她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甜腻,激动道,“我同他是青梅竹马呢!”

在心中冷哼一声,闻君安抬起眸子,似是很感兴趣:“这样?不是我八卦。闻某实在好奇这谢公子是怎么同沈姑娘相识的呢?”

六安城里许多人对她和谢钰这桩婚事来由十分感兴趣,但大多都是抱着瞧好戏的心看待。再此事说完,无外乎两个结果,一是会说这商女手段了得,二是感念谢钰是个情痴。

真正想知晓究竟为何的并不多。

沈香龄不好对着大家一一分说谢钰对自己有多好,省得让人抓住话头去编排妄言。

许多事憋在心里许久,看闻君安好奇,想到他也不是这六安中人,便可以放下防备,侃侃而谈。

“这事好奇的人还真不少,可我从未同他们细讲过。”

“今日立秋既然我们有缘一同相聚在次,也算是朋友。告诉你也无妨。”

“那时我还小吧,估摸着是五六岁的年纪,同他一起在宫学读书来着。有一日我同公主打闹撞到他,他后来每每遇见我都不高兴。有一日我被狗追着跑到树上。我只记得那树很高,我不敢下去只好嚎啕大哭,吵闹得将他惹来。”

“那树旁边就是谢府,打搅他午歇他也没恼,只让我乖乖下来别摔着。”

“自那日后我便赖着他一起玩。”

闻言,闻君安心中烦闷,他摩挲了下指侧,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倒是个…好人。”

沈香龄点头,她看向忍冬:“那时他在谢府里被谢大人看顾得很严。每日只知读书。许是我年纪小,这府内的下人不把我当一回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让我进了谢府。”

“我的课业、规矩都是他教的。”

闻逸听罢在心里哟呵一声,他抬眼,闻君安虽面上没有动静,闻逸却知晓他心里已是风起云涌。

青梅竹马,亦师亦友。这情分,怎么拆的散?

闻逸打了个哈气:“沈姑娘,左右无事,既然你说交个朋友。那我们坐着闲聊也无甚趣味。不如上一壶热酒,我们边吃边聊?”

沈香龄讲到兴头上,当然乐意,忍冬行礼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一壶青梅酒上来,这桌上一个愿听一个愿讲,还有一个正好推波助澜,于是沈香龄就像个说书的,洋洋洒洒得越说越多。

“你们不知,他看上去就是个玉人,哪里像是可以轻易让人近身的?我当初知晓自己喜欢上了他,并没有奢望过嫁给他。只盼着这辈子都能在他身旁做个好友相伴,可后来他倒是比我还热切些。”

“提亲就是他先提的,他还同我说,除去课业习书,他晚上夜不能寐,想得就是如何能将我好好地娶回府。”她喝了几杯有些醉,缱绻地情意从她唇齿间露出,带着黏糊的爱意,“我就这样,等啊等,等到如今。”

沈香龄脸颊酡红,猫儿似的眼里含着水光,眉尾一抹红,少女的娇俏中盖着妩媚的纱。

“要不是他两年前…我可能早就嫁进谢府了。”

闻言,闻君安眯着眼,喉咙滚动两下,扫过她白皙的脸颊,想要将她脸上的红擦去。

“可时日久了,又觉得等这么久就为了等着嫁入谢府,我这辈子就为了等这一桩事是否太过于虚妄了些。”

她一只手撑着头,望着这间屋子:“不就是一个家,我花了一千两就有了……”她发间摇摇欲坠地簪子就好似现在的她自己,虽风光,可摇摇摆摆。

闻君安摸了下杯子:“香龄你可有想过,若那只是他的托词呢?”

话音刚落,沈香龄用力地放下杯子,她轻拍桌子。

“不许你说谢钰坏话!”

“他可好了。陪我玩、陪我闹,即便因着我受罚也从不告诉我。他冬日里为我制衣,夏日里为我煮茶…他与我从小相伴十几载,无论做什么事都夸我。你们不懂的…”

她的眼里泛起记忆的雾来,朦朦胧胧,说话含糊,想来已是大醉。

闻君安轻笑一声,却是带着冷意:“那为何他宁愿出去游历,也不娶你?”

沈香龄张着嘴,即使醉了她也知道关于谢钰失踪的事不能提。

“你不懂…”她嗫嚅着。

见状,闻君安马上饮了一口酒,他眼里有些悲怆,好似明白,十几载的情分有多难打败。

因喝多了酒,她的脸白里透粉,上挑眼尾带着红,一双圆眼睛大大地带着水光,头上盘着双丫髻,两条发辫垂在胸前。

一脸懵懂又向往着情爱的模样倒是不像桃李年华的女子,更像是豆蔻之年。

闻君安盯着她被酒水润湿的粉嫩的唇,在执杯饮酒时红色的舌尖显露,酒意上头让他心里的欲色难解,只能努力抑制着冲动,说出的话难免带着讥讽。

“他若是真心想娶你,早就以身为利,早年狠下心磕几个头病上那么几回,谢家还会不同意么?说到底还不是太过于懦弱,考虑自己多于你罢了。”

他一字一句皆是在说谢钰不够尽心,可沈香龄知晓他一步步都已算好,谢钰并不年长,在少年意气的年纪能一步步为了自己考虑,已是难得。

她皱着眉,脑子嗡嗡地,却听得分明,嘴巴含糊地辩驳着:“谢钰有他自己的苦衷!”

听她如此帮衬谢钰,闻君安冷下脸来,他冷笑道:“娶妻能有什么苦衷,左不过自己没本事不能娶罢了。”

“你!”

沈香龄眼里溢出些泪来,不忿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她的胸膛阵阵起伏。

”他因为我领了他父亲几十鞭,病得那几日差点没能活过来!若不是他,我如今怕是在不知在哪个高官的府里做妾室,坐井观天,当个任凭嫁娶的傀儡。”

闻逸在一旁闷头喝酒,见他二人要吵起来,酒立马醒了一半,直着身子饶有兴致地观望着。

“他教我写字,教我下棋。”

“连我的香囊,都是他亲手画的图样。”

“他还说什么事都得真正地亲手去做才算是用心!”

“所以他当初为了我的一句话就——”话还未说完忍冬上前打断道,“姑娘!”她抓着沈香龄的胳膊,似是有些惊慌。转头怨怼地注视着闻君安,“闻公子,今日我们姑娘怕是已醉得不省人事,忍冬就先扶姑娘下去歇息,你们请自便。”

她和闻君安对视着,谁也不让。闻君安捏着杯子,胸膛起伏不定,他像是在生气,却又不知到底自己在气什么。

忍冬扶着沈香龄,沈香龄包在眼眶的泪涌出来,她努着嘴委屈地回望闻君安,走得恋恋不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她喃喃着:“都是我的错。”

“姑娘…姑娘你醉了,我等下就去煮碗醒酒汤,明日早起就不会头痛了,好不好?”

沈香龄点头,便不再多说。

她俩离开,屋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闻君安抬起早已捏紧的杯子,停了一会儿又放下。

见他自己在原地纠葛,闻逸撑着自己的脑袋,靠在桌旁:“你何资格砸掉她宅子里的杯子?”

沉默一瞬,闻君安淡淡道:“所以我没有做。”

闻逸不耐地啧了一声:“你这什么毛病。“他微微眯眼盯着闻君安平静的脸,“你是喝多了?竟然同她置气?”

“拖了两年都未娶她进府,安的能是什么好心?就她口中所做之事我都可以做到。”他咬着后槽牙,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凭什么他就可以拖着别人的一番心意到如今!”

“任凭她伤心?!”

闻言,闻逸砸吧了下嘴,头往后仰,还是好心提醒道。

“闻君安,你可想好了,你现在可是连吃醋都没有名分。”

闻君安斜睨着闻逸一眼,宛如被当头一棒,骤然清醒。

“是啊。”

“我连吃醋的名分都没有。”

他的眼睑微敛,将痛意压在心底,长吁出一口气。

“我累了…你也早早休息吧。”

他走后,闻逸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倒是也品出几分之前未品出的寂寥。他抬起酒杯轻啄一口,摇头:“这都是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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