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兴和何晨相处一段时间处成了好朋友,还会经常去他家里做功课,他们放学的时候,年复兴时不时跟旁边的何晨聊天,等着他姑姑过来。
一辆豪车停好,何晨看到下来一个妇女,她端庄优雅,可她熟悉的脸不会认错,他整个人不可置信般,手指紧握泛白。
年复兴察觉他的表情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才身体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年复兴也没想到是她,难道姑姑不去?向他解释:“她是我表姑姑的继母,我们今天要去生日宴会,可能她也一起过去。”
林茹下来后,看到轮椅的人方寸大乱,神色不安,只能紧握着珍贵的手镯,思考对策,祈祷何晨不要认出她,或者叫住她,让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这时候,年复兴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什么,跟何晨说:“我要回去教室一趟,忘记拿东西了。”
何晨点头:“嗯。”
看着年复兴走远的背影,此时只剩下林茹不知所措,何晨开口:“妈妈,好久不见啊。”
林茹一惊,还是认出她来:“小……小晨,好久不见。”她挤出笑容,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
年宜春就在车上等着,望着车窗,林茹在何晨旁边,她好奇她们说什么,开始静悄悄地下车。
林茹小心翼翼问:“小晨,你的腿伤还好吗?”
何晨的语气生硬冰冷:“很好,不麻烦妈妈关心了。” 他想起林茹抛弃她们的事,以他的年纪还是会怨恨她一些的。
年宜春整个人不可置信,什么?妈妈?林茹是何晨的妈妈?那她也是何夏琳的妈妈,难道?莫非?何夏琳因为这个原因分手?
年宜春不动声色回到车上,关上车门,等年复兴拿完东西和林茹一同回来,车里一片寂静,年宜春好似有火药味,年复兴不敢说话,生怕成了导火线,变成灰烬。
生日宴会结束,年宜春喝了一些酒,看着她端正从容的脸,举止言谈颇有贵妇风范,拦住她:“林阿姨,我们谈谈吧?”
林茹一愣,不明所以,还是点头答应:“好……小春。”
“你跟夏琳姐是什么关系?”
林茹一惊,手揣着磨蹭:“不……认识。”
“是吗?”年宜春似笑非笑:“可是,那时候我下车,听到你和何晨的对话。”
林茹的脸变得急促不安,语无伦次:“小春……你听我说……”
“不敢承认是吧?我来替你说!因为你是她的亲生母亲,然后逼迫我们分手!”年宜春怒吼,她不仅夺走了妈妈的位置,还拆散她的爱人。
“不……小春……是小琳明白我们的关系,自愿分开的。”
林茹一口咬定,将过错推给何夏琳,是她发现的关系,是她要分手的,是她不够坚定 。
“如果不是你的逼迫 ,她会离开我吗?”年宜春不愿相信她的话,继而愤懑说道:“我告诉你,年家要是我还在一天,你以后的日子不一定好过。”
何夏琳接弟弟放学,何晨想到今天遇见林茹,脑子混沌,内心被砸起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到家后,他沉默一会,缓缓开口:“姐,你是不是和小春姐谈过恋爱?”
何夏琳放下鞋子,一愣,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还有除夕夜的时候,我看到她来接你,然后亲了你。”
当时,他们吃完年夜饭,他有些困了回到房间。凌晨他听到姐姐的开门声,他不明白姐姐晚上还要出去哪里,于是等她关门,推着轮椅看着楼下窗外,看到和年宜春两个人接吻,搂搂抱抱,亲密无间,他震惊,又怕楼下的人看向上来,悄悄转动轮椅回去。
“还有,妈妈是不是小春姐的继母?”
他的语气确定而自然,何夏琳没想到,弟弟全都知道了。
何夏琳握住他的手,轻声开口:“小晨,我不是故意瞒你。”她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何必给弟弟增添烦恼。
“姐,你跟谁在一起,我不会反对,只是,为什么不跟我说妈妈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何夏琳看着弟弟脸上被蒙在鼓里,满眼被欺骗的不满:“对不起,小晨,我只是怕影响你。”
他看着相依为命的姐姐,叹了口气,又缓了神色:“我们是一家人,谈不上影响,只是,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可以跟我说,出了事我们也一起解决。”
何夏琳点了点头:“嗯。”
自从得知林茹是何夏琳的妈妈,她心事重重,几天后,年宜春决定去找何夏琳说清楚。
天空灰蒙蒙的,暗得像她的心情,如同她陷入沼泽漩涡里,不断挣扎着,快要溺死。
傍晚,何夏琳回家的时候,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想要擦肩而过,她叫住她:“夏琳姐,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何夏琳回过头看她:“你想要我说什么?”
“比如——林茹是你的妈妈。”
听到这句话,何夏琳的心一瞬间停止跳动,惨白的脸,开始面无血色,整个人一动不动。
年宜春看着她的反应,大概也知道是事实,她抚摸着她的脸,想要从眼睛看出什么:“夏琳姐,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她的威胁跟我分手?”
何夏琳感受到指尖的凉意,看着她的眼睛,回过神来:“年宜春,有意思吗?”
“什么?”
“不过是当初给你送了一把伞,后面醉酒吻了你,你就那么念念不忘吗?”
何夏琳说的轻快,好像她们的爱情不值一提。
“当时生日呢?我问你喜欢我吗?你当时为什么要吻我!”
年宜春开始撕心裂肺,要一个答案,为什么要贬低她们的回忆。
何夏琳笑了:“因为,当时我心情不好啊,急需一个,缓解情绪的人。”既而继续说道:“还有,我跟沈括在一起。”
年宜春不甘心地吻向她,不让她说难听的话,直到咬破了她的唇,尝到血腥味,她的指尖帮她抹去血迹。
“亲完了吗?”何夏琳吐出的话语像另一个人:“或者,你需要其他服务?”
何夏琳笑着上了楼,看来房子也要换了。
年宜春就这么在楼下站了一会,天空开始下起倾盆大雨,砸落她的身上,她不躲雨,也不管路过旁人的眼光。
她淋了两次大雨,一次是妈妈的离世,一次是她们分手,这次,是第三次。
楼上的人不动声色看着她,年宜春向上看去,想要找寻她的身影,可大雨让她的视线模糊。
她们之间的感情和回忆真的不值一提吗?
她们的羁绊从那场大雨开始,相遇她对她一见钟情,相处时爱意加深,相爱后,何夏琳会在半夜给她做饭,她会给她包扎伤口,满是心疼的眼神,在电影里四处无人的角落吻她,在夜晚跟她缠绵……
这一切,抵不过一句“有意思吗?”
雨越下越大,年宜春的头脑发胀,整个人淋湿,狼狈不堪,楼上的人还在盯着她,直到年宜春抑制不住倒下,她急忙往楼下赶去。
何夏琳扶起她:“小春……”
年宜春意识不清,睁不开眼,她淋了一个多小时的大雨,全身发冷。
何夏琳带着她,踉踉跄跄往住处走去。
“姐,这是怎么了?”
何晨坐着轮椅,打开门看到这一幕,惊讶道。
何夏琳带她回房间,解释着:“她淋雨晕倒了。”
“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不用,今晚退烧就好了,不行的话再去医院。”
家里还有药,何夏琳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拿着热毛巾给她擦拭,这么那么傻。
她以为她能够瞒天过海她和林茹的关系,连同弟弟和她,没想到年宜春知道了,还追到楼下质问,可是,她又该如何抉择呢?她已经不敢奢望亲情,现在爱情也不敢奢望。
她擦擦她的脸,滚烫的温度传递在指尖,一夜无眠。
机场途中,他看着后视镜的疲惫的面容:“昨晚没睡好吗?”
秦软卿淡淡地笑:“挺好的。”
凌飞想到她们当时在医院的关系,犹豫再三,忍不住问:“软卿姐,你不觉得,同性是病吗?”
他冒犯的话,让秦软卿神色冷了下来,她很少生气,但是不代表她不会。
“凌飞,如果同性恋是病的话,那我愿意,病入膏肓。”
车内开始低气压,凌飞觉得他的话让她不舒坦了,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以后有个人也能照顾你。”
秦软卿不容争辩:“你看不见她在医院替我挡刀吗?我看得到,她对我的爱,她陪着我身边,为我做的很多事,这世界上我早已没有亲人,我的爱意只有她一人,也只给她一人。”
凌飞默不作声,手握紧方向盘,只给她一人吗?
秦软卿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象,不愿再多说一句,一路上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到达机场后,秦软卿开始登机。
当飞机起飞的时候,秦软卿高空俯瞰这城市,突然有点恋恋不舍,但最舍不得应该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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