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宜春醒来看着天花板,整个人虚弱无力,唉,不对,她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何夏琳的房间。
她欣喜,看到自己的衣服也换下来,难道,何夏琳给她换了衣服,还照顾她一整夜?
看来昨天的雨没白淋,何夏琳还是在乎她的,年宜春找了一圈没发现何夏琳,发现桌子上有早餐,应该是给她留的。
她喜笑颜开去洗漱,心满意足地吃起早餐,看着窗外,下起淅沥沥的小雨,好奇何夏琳去哪里了,有没有带伞,可是她都没有把她加回来……
何夏琳照顾了年宜春一整夜,困倦得不行,她在附近的酒店进入梦乡,不在家里补觉,大概是不想年宜春醒来,两个人有牵扯。
她狠她心狠,而她怕自己心软。
朦胧细雨,她身穿一席黑裙,撑着一把黑伞,庄严肃穆看着墓碑上的人。
“大嫂,好久不见啊。”
他带着鸭舌帽,身穿一件皮衣,如同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他跟祝琳几天了,公司他进不去,她家别墅也进不去,好在今天是他大哥祭日,祝琳来探望,他记得墓碑在这里。
祝琳看了他一眼,打量着他,满脸沧桑,帽子下一条丑陋的刀疤。
“言诚已经没了,你何来大嫂?”
丁建华笑意全无,刀疤狰狞:“也是,应该叫祝总,你之前跟我大哥谈恋爱轰轰烈烈,我还以为您是个痴情人呢,结果看到大哥车祸半身不遂后,还不是结婚生子了?”
祝琳睨了他一眼不屑,冷声:“你有什么事?”
他有求于她,开始低声下气,说明来意:“我这几天需要资金周转,你能不能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帮帮我?”
“我是个商人,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你想要我怎么做?”
丁建华这段时间赌博又输了,急需一笔钱给赌场的人,他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祝琳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可惜,你对我毫无用处,不如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不想过多纠缠,踏着高跟鞋,撑着伞离开。
丁建华握紧拳头,看着她不欢而散,又望着大哥的墓碑,吸了一根烟,踩碎,烟飘散在雨中。
年宜春发现何夏琳迟迟没有回来,知道她在躲着她了,她叹了口气,决定先回到宋予安的公寓,看看她的情况。
自从痊愈回来后,宋予安经常沉默寡言,做着自己的事,她在拼图,认真又仔细,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年宜春好奇地看着,发现她指尖的伤口:“阿予,你的手怎么了?”
“弹吉他的时候琴弦崩了。”
角落里,是宋予安最喜欢的蓝色的吉他,琴弦崩了,秦软卿也走了,她的手在流血,一时分不清是指尖的痛,还是心里的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怪不得她们是好朋友,同病相怜。
年宜春在地毯坐下。
“阿予,要不要我跟你一起拼?”
“不要。”
年宜春不满地撇嘴:“为什么?”
“因为你脑子不聪明。”
“……”
行,她以后再也不心疼宋予安了。
何夏琳醒来,鬼鬼祟祟回到家,发现年宜春走了,松了一口气,她收拾一些行李,准备今天搬家,房子她已经找好,真的不能再一直纠缠下去了。
何晨回来发现家里的东西少了很多,还以为进贼了,他急忙转动轮椅,看到何夏琳灰头土脸,又忍不住笑:“姐,你干嘛呢?”
何夏琳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我收拾行李啊。”
看着弟弟一直笑个不停,她去洗手间看到自己的脸,洗了一把脸,因为急着搬家,收拾时,脸上都是灰尘。
何晨看着她从洗手间出来问道:“这里住的挺好的啊?怎么又搬家?”
何夏琳面色无常,解释着:“嗯,换个近学校一点的 。”
之后,何夏琳和何晨搬到新家里,何夏琳打扫了新家,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等弟弟高考结束后,她打算带弟弟去国外治病,等弟弟好起来,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餐桌上,她准备一大桌的菜,给弟弟夹菜:“小晨,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学习,准备高考,结束我们去治疗。”
“嗯,我会的。”何晨笑着吃下:“姐,你还记得当时我那副画,说过要许愿吗?”
何夏琳想起来笑笑:“许的什么愿?”
“我的愿望是,等我腿好后,我想带姐姐一起去旅行,环游世界。”
何夏琳低下头,欣慰弟弟长大了:“我们小晨长得阳光帅气,腿疾好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喜欢,到时候可不能偏心。”
何晨露出大白牙:“在我眼里,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善解人意,我要是谈了女朋友,根本不会有婆媳……唉,姐媳矛盾?”
他们一起谈天说地,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对未来憧憬而期待。
“唉,姐,你还记得我们在海边的时候吗?”
“记得啊。”
小时候在海边,弟弟捡了很多白色的石头。
何夏琳拿着抓螃蟹的道具,不解他的举动:“小晨,你捡这些做什么?”
“这是珍珠啊,可以卖钱。”
何夏琳笑笑不解释,珍珠不是圆的吗?
由于螃蟹抓不到,他们又去市场买了一些。
“不会吧,一只螃蟹也没有。”
“一会我们去市场买几只吧。”
“还有,你来给我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同桌还贿赂我,给我送零食,说要当我姐夫。”
教室里,何晨的同桌拿了一些零食,递给他:“何晨,这个零食很好吃,送给你。”
“干嘛。”毕竟他的同桌一毛不拔,怎么会那么好心。
同桌两眼放光:“那是你姐姐吗?”
何晨看着何夏琳,骄傲说着:“对啊。”
“你姐姐真好看,我能不能……当你姐夫?”
何晨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把零食还回去,拒绝:“不可以。”
两个人笑意更深。
吃完饭后,何夏琳收拾完,回到房间里,发现年宜春送的手链不见了,她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在落下了。
但不是之前的房子,应该是何广那边的房子……
第二天,何晨要拍毕业照,何夏琳来到学校。
她看着弟弟青春年少的面孔,穿着学士服,记录下来,别人都兴高采烈地跳起来,只有弟弟……还好旁边的年复兴跟他说话,弟弟笑容满面。
她给弟弟送了花,鲜艳夺目,如同青春一样绽放,纸条上写着一句祝福语。
毕业照结束后,年复兴提议一起去吃饭,何晨知道林茹和年氏的关系,但是年复兴这个朋友他不想失去,点头同意。
一会年宜春匆匆忙忙赶来,四个人在餐厅里吃饭。
年复兴叫苦:“还有一个月就解放了,这段时间天天熬夜学习,都没有时间打游戏了。”
年宜春教育道:“你要是不想学,现在也可以打游戏,然后直接复读吧。”
年复兴气鼓鼓嚼着饭,不满:“小晨她姐姐都来拍毕业照,你为什么来那么晚?”
而且高考不鼓励他就算了,还让他复读。
年宜春不想理他:“因为我刚下班。”
“我们中午就拍完了。”
“哦,好巧啊,你拍完时我刚下班。”
年复兴白了一眼他姑姑,明明是不想帮他拍,记录他帅气的容颜,转头问何晨:“你高考结束后,有什么打算?”
何晨思索着:“嗯,没什么打算,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要不高考结束,咱俩去打游……”
何夏琳打断他:“复兴同学,小晨腿脚不便,而且这段时间很累,高考结束后,他需要好好休息。”
年复兴不好意思挠头,她姐姐都这么说了:“好,那下次……我们有空再玩。”
年宜春看着何夏琳,何晨高考结束后,你要去哪里呢?你会不会带着弟弟离开?
吃完饭,何晨和年复兴回到学校。
她们走在树荫下,两个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年宜春:“夏琳姐,你为什么要搬家?”
何夏琳低下头,沉默不语。
“高考结束后,你要带你弟弟离开吗?”
年宜春看着她安静美丽的脸,她的沉默让她笃定,可是,她不想让她离开,她不想失去她。
她鼓起勇气,满腔热情:“我们没有上辈子,没有下辈子,只有这辈子,夏琳姐,你在害怕什么?在一起又怎么了?不如我们一起热烈疯狂走这一遭。”
何夏琳停下来,望着她的眼睛,叹气:“小春,我实话实说,我并不是因为林茹的关系跟你分手。而是,爱情和亲情面前,我选择了亲情。因为我弟弟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也接受不了林茹是你的继母,所以,我愿意妥协。”
“何晨……怎么知道的?”
“除夕那天,他看到了。”
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还有一些热意。
年宜春还未从这个答案接收过来,如果是因为林茹,她可以不顾一切跟何夏琳在一起,如果是何晨不同意呢?何夏琳从小跟她弟弟相依为命,放弃她弟弟就像天方夜谭,可是,她们真的到此为止了吗?她好不甘心啊。
何夏琳不愿再看她悲伤的眼睛。
风又吹向她们,地上聚合的叶子,散落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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