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柔和的灯光下，舒凇微笑着向众人介绍：“这是凝鸢，我大学时的好闺蜜兼室友，当年我们可是形影不离呢！”
顾时夜突然眼睛一亮，惊喜地指着凝鸢：“等等！你是不是那个粉丝过百万的时尚博主‘鸢尾花’？我关注你好久了！你上周分享的那套职场穿搭简直绝了！”她激动地掏出手机，“能合个影吗？”
凝鸢优雅地撩了下长发，露出标志性的微笑：“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粉丝，当然可以。”
“时夜，你这追星追得也太突然了吧。”舒凇忍不住打趣，却注意到顾时夜和温程之间熟稔的眼神交流。她微微蹙眉：“等等……你们和温程认识？”
许衡轻笑着解释：“他们认识温程的时间比我都长。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秦云突然将话题一转：“舒凇，你工作这么忙，有没有考虑过找对象的事？”她狡黠地眨眨眼，“说说你的理想型呗？”
“对啊对啊，让我们也学习学习。”温程立刻接话，凝鸢也在一旁起哄。
舒凇猝不及防被围攻，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脑海中竟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许衡专注工作时微蹙的眉头。她慌忙低头，感觉脸颊发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餐巾。
“我……”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希望对方能懂我的小情绪，在我需要的时候……”说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瞥了眼正在为她倒水的许衡，后者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握着玻璃壶，水面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
秦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追问道：“还有呢？”
“性格要沉稳些吧……”舒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重要的是真诚……”
凝鸢突然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这描述，怎么像是在说许……”
“别胡说！”舒凇猛地抬头，却正对上许衡关切的目光。她慌乱间打翻了手边的水杯，许衡眼疾手快地用餐巾接住，温热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就在这时，服务生端上了牛排。舒凇刚要拿起刀叉，许衡已经自然地接过：“你右手还没好，我来。”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像大提琴的余韵。
“太麻烦你了……”舒凇的耳尖泛红，看着许衡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分割着牛排，肌理分明的肉质在他手下顺从地分开。他将第一块肉递到她唇边：“尝尝看？”
两人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她用的是柑橘调的香水，而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道。舒凇迟疑地张口，却在咬下牛排的瞬间，感觉背后被人轻轻一推——
她的唇瓣准确无误地贴上了许衡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甚至能数清他颤抖的睫毛。一股清冽的薄荷气息涌入鼻腔，混合着黑胡椒酱的醇香。
“啊！”舒凇猛地后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许衡及时揽住她的腰，两人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凝鸢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哎呀，手滑了~”
秦云意味深长地抿嘴：“这‘手滑’可真及时。”
温程晃着红酒杯：“看来今晚不虚此行啊。”
“凝鸢！”舒凇又羞又恼，却注意到许衡的耳根红得滴血，嘴角却挂着掩不住的笑意。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复查。”许衡突然说，声音有些哑，“右臂得拍个片子确认。”
舒凇下意识活动了下手臂：“我感觉已经……”
“必须去。”许衡难得强势地打断，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然我不放心。”
夜色渐深，分别时许衡坚持送她到家门口。电梯里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有心跳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刚进家门，舒凇的手机就亮了起来。凝鸢的消息跳出来：[还不承认？你刚才看许衡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舒凇把发烫的脸埋进抱枕里，手指却诚实地点开相册——那是上周团建时偷拍的许衡，阳光下他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正在帮小朋友捡风筝。
另一边，许衡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回复框出神。凝鸢的消息赫然在目：[感觉如何？别告诉我你没心动！]
他缓缓打字：[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发送后又急忙补充：[别告诉她！]
指尖轻触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柑橘的甜香。许衡从书柜深处取出一个铁盒，里面整齐收藏着这些年舒凇随手给他的小物件：电影票根、书签、甚至是一颗她塞给他的薄荷糖……
翌日清晨，门铃声准时响起。舒凇开门就看见许衡提着早餐站在门口，晨露沾湿了他的鬓角。
“我熬了排骨粥。”他举起保温桶，热气氤氲中眉眼温柔，“趁热吃，然后去医院。”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掩盖不住许衡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每当有人经过，他都会下意识侧身将她护在里侧。
“恢复得很好。”秦云对着光看X光片，突然促狭地笑了，“不过有人比片子更关心你呢。”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正在认真记笔记的许衡。
回程的地铁上，舒凇假装困倦地靠上许衡肩膀。感受到他瞬间僵直的身体，她偷偷弯起嘴角。许衡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心跳声震耳欲聋。
“去买乌鸡。”出站时许衡突然说，“秦云说炖汤要加当归和黄芪。”他掏出手机备忘录，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注意事项。
舒凇望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意外的吻感觉如此熟悉——因为是他，所以连心跳的节奏都恰到好处。
菜市场人声鼎沸，许衡在摊位前仔细挑选食材的样子，比任何电影镜头都动人。舒凇悄悄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许衡愣住，随即反手将她整个手掌包裹住。两颗心在喧嚣中同频跳动，像终于找到归途的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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