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里人声鼎沸，许衡的购物袋很快就被塞得满满当当。舒凇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里提着的乌鸡、活虾、鲍鱼，甚至还有一只张牙舞爪的帝王蟹。
“你这是要把海鲜市场搬回家吗？”舒凇伸手戳了戳帝王蟹的钳子，“我们两个人吃得完吗？”
许衡将滑落的购物袋往上提了提，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喂小猪啊。听说吃海鲜对骨骼恢复好，这只蟹的蟹黄特别饱满……”他突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我记得某人上次吃蟹黄拌饭时，眼睛都幸福得眯起来了。”
舒凇的脸“腾”地红了，正想反驳，卖海鲜的大叔突然笑呵呵地插话：“姑娘好福气啊，男朋友这么贴心！我家那口子追我那会儿，连个螃蟹腿都舍不得买呢！”
“我们不是……”舒凇慌乱地摆手，却见许衡耳尖泛红却笑而不语。她一把拽住许衡的袖子就往外冲，直到转过两个摊位才停下。
许衡被拉得踉跄，却还是护着购物袋不让食材磕碰。他低头看着气喘吁吁的舒凇，故意问道：“怎么跑这么快？脸都红到脖子了。”
“你还说！”舒凇松开他的袖子，指尖残留的温度让她心跳加速，“都怪你……让人误会……”
许衡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倒觉得……误会得挺好。”说完便提着袋子大步往前走，留下舒凇站在原地，感觉耳边那阵温热的气息久久不散。
回到公寓，许衡熟练地系上围裙。舒凇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处理食材，刀工干净利落。阳光透过纱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随着他切菜的动作轻轻颤动。
“发什么呆？”许衡突然转头，正好捕捉到她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舒凇慌忙抓起手机：“我、我在看工作邮件！”结果手滑点开了相册，上周偷拍的许衡煮咖啡的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许衡擦着手走过来，看到照片后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弯成月牙：“原来舒总监还有偷拍的爱好？”他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要不要……拍张正面的？”
“谁要拍你！”舒凇把手机塞进沙发缝里，却听到身后传来许衡愉悦的轻哼。厨房里渐渐飘出浓郁的香气，她偷偷深呼吸，是当归炖乌鸡的味道，还带着枸杞的甜香。
当许衡端着砂锅出来时，舒凇已经摆好了碗筷。他盛了一碗汤，小心吹凉才递给她：“尝尝，按阿姨教的做法，放了红枣和……”
“山药。”舒凇接过碗，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颤，“我妈的秘方你都学会了？”
许衡低头盛饭，声音轻柔：“上次去你家，特意跟阿姨学的。”他夹了块蟹黄最多的部分放到她碗里，“你说过……这是你小时候过生日才能吃到的。”
舒凇鼻子突然发酸。那是三年前团建时的闲聊，她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他记到现在。蟹黄的鲜香在口中化开，她突然觉得，这比记忆里任何一次生日都要美味。
“好吃吗？”许衡期待地望着她。
舒凇重重点头，却在看到他围裙上的油渍时笑出声：“许大厨变成小花猫了。”她下意识伸手想擦，却在碰到他胸膛的瞬间触电般缩回。许衡抓住她悬在半空的手腕，两人的呼吸同时停滞。
“我……”舒凇刚要开口，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凝鸢发来的视频邀请，屏幕上跳动的头像让暧昧的气氛瞬间消散。
次日医院里，许衡刚结束上午的门诊，办公室门就被猛地推开。凝鸢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屁股坐在就诊椅上：“许医生，救命啊！”
“怎么了？”许衡皱眉打量她，“脸色确实不太好。”
凝鸢夸张地趴在桌上：“最近总犯困，化妆都遮不住黑眼圈。”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是来当卧底的——舒凇最近总盯着手机傻笑，你俩进展到哪步了？”
许衡的钢笔在病历本上划出一道长线。他推了推眼镜掩饰发烫的耳根：“把脉就好好把脉。”
凝鸢乖乖伸出手腕，眼睛却滴溜溜转：“对了，下周三是什么日子，某位许医生还记得吗？”
“下周三……”许衡笔尖一顿，突然瞪大眼睛，“舒凇生日！”他懊恼地抓乱头发，“我居然忘了准备礼物！”
“就知道会这样！”凝鸢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本小姐特意提前一周来提醒你。说吧，打算送什么？”
许衡苦恼地撑着额头：“她最近总说缺个通勤包……”
“包包！”凝鸢激动地拍桌，“女生永远缺一个包！明天我陪你去挑，保证让她感动到哭！”
周六的商场人头攒动。许衡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手里还拿着小本本，上面记满了舒凇的穿衣风格和常用色系。凝鸢老远就看见他站在奢侈品专柜前认真比对，忍不住偷笑。
“这款怎么样？”许衡指着一个焦糖色马鞍包，“皮质和舒凇常穿的风衣很配。”
凝鸢惊讶地挑眉：“可以啊许医生，审美在线！不过……”她神秘兮兮地拉着他转到另一个柜台，“看看这个限量款，内衬是她最爱的雾霾蓝。”
许衡轻轻抚摸包包的纹路，突然笑了：“像她一样，远看低调，近看全是惊喜。”他毫不犹豫地掏出银行卡，“就它了。”
“哇！”凝鸢看着价格牌倒吸冷气，“你一个月工资就没了吧？”
许衡认真包装礼物的侧脸格外温柔：“值得。”他顿了顿，从钱包夹层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稚嫩地写着[凇凇的愿望清单]，第一条就是“想要一个能装下整个世界的大包包”。
凝鸢突然捂住嘴：“这是……大学时的？”
“嗯。”许衡小心地把纸条放回，“当时买不起，现在……”他的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想把她所有愿望都实现。”
回程的地铁上，许衡把礼物袋护在胸前，嘴角不自觉上扬。手机震动，是舒凇发来的消息“今天炖了汤，要不要来尝尝？”
他飞快回复：“好。”又补充一句，“有惊喜给你。”发完才惊觉说漏嘴，连忙长按撤回，却看到对方状态显示“正在输入……”
舒凇发来一个猫咪歪头的表情：“什么惊喜呀？”
许衡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心跳比飞驰的列车还要快。他仿佛已经看到舒凇收到礼物时亮起来的眼睛，或许……还会有一个比昨天更甜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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