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明亮的灯光下，舒凇拉着许衡走进一家精品男装店。她的指尖在衣架间流连，最终停在一套深蓝色休闲装上。衣服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静谧的深海。
“试试这套。”舒凇将衣服举到许衡身前比划，眼睛亮晶晶的，“这个蓝色衬你的肤色，剪裁也适合你的身形。”
许衡接过衣服时，指尖不经意擦过舒凇的手背，两人同时微微一颤。他低头看着衣服标签，声音有些发紧：“你连我的尺码都记得这么清楚？”
舒凇抿嘴一笑，推着他往试衣间走：“快去试试，不合身我们再换。”
当试衣间的门再次打开时，舒凇的呼吸为之一窒。站在她面前的许衡仿佛变了一个人——修身的剪裁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深邃的蓝色更衬得他眉眼如画。他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怎么样？”
“简直是……”舒凇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替他整理着微皱的领口，指尖触到他锁骨处的肌肤时，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收银台前，舒凇坚持要自己付款。看着店员将衣服装进纸袋，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浮现在她心头——如果她也买件同色系的裙子，不就是情侣装了吗？这个想法让她的耳尖瞬间发烫。
“许衡，”她转身时声音有些发飘，“陪我去女装区看看好吗？我突然也想买件衣服。”
女装区的灯光更加柔和，舒凇在衣架间穿梭，终于找到一条湖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处绣着细碎的银线，宛如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抱着裙子走进试衣间，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膛。
拉开帘子的瞬间，她看到许衡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手中的购物袋“啪”地掉在地上，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话。镜子里的女孩裙裾翩跹，蓝色的布料衬得肌肤如雪，与许衡身上的衣服相得益彰。
“我们……”许衡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喉结上下滚动，“这看起来……”
“像情侣装，对吗？”舒凇鼓起勇气接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试衣镜映出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和谐得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许衡的眼睛亮得惊人，他向前迈了一步又克制地停住：“你是……故意的？”
舒凇低下头，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就是想……和你穿一样的颜色。”这句话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脸颊烧得厉害。
“舒凇！许医生！”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凝鸢挽着温程的手臂，眼睛瞪得圆圆的，“天哪！你们这是……？”
温程看着两人相配的着装，吹了声口哨：“进展神速啊。”
舒凇瞬间从耳根红到了脖子，许衡却笑着站到她身边，不动声色地挡住她半边身子：“好巧。”
“不巧不巧，”凝鸢狡黠地眨眼，一把将舒凇拉到旁边，“上次谁说对许医生没意思的？嗯？”她促狭地用肩膀撞了撞舒凇，“这情侣装都穿上了，还不从实招来？”
舒凇咬着下唇，眼角余光瞥向不远处的许衡。他正耐心地听温程说话，侧脸在商场灯光下格外温柔。“我好像……”她凑到凝鸢耳边，声音里带着甜蜜的苦恼，“真的喜欢上他了。”
凝鸢夸张地捂住胸口：“我的天！铁树开花了！”她突然正色，“不过你确定吗？许医生可是等了你很久。”
“所以我想更了解他，”舒凇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许衡的身影，“等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会好好跟他表白。”
另一边，温程掂了掂许衡手中的购物袋：“舒医生眼光不错啊。”
许衡的笑容里带着掩不住的欢喜：“她挑了很久。”简单的一句话，却透着说不尽的珍视。
“行了别腻歪了，”凝鸢突然插进来，一把挽住舒凇，“作为重色轻友的惩罚，你得陪我去买鞋！”
舒凇正要答应，却听见许衡的肚子传来一声轻响。他窘迫地按住胃部，耳根通红。舒凇立刻走到他身边，声音不自觉地软了几分：“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凝鸢夸张地哀叹：“见色忘友啊！以前都是先陪我的！”
温程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报应啊凝鸢，你也有今天！”
“不如一起吧，”许衡温和地提议，手指悄悄勾住舒凇的指尖，“我请客，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
餐厅里热气氤氲，舒凇专注地涮着牛肉。肉片在滚烫的汤底中舒展变色，她小心地夹到许衡碗里：“尝尝，七分熟最嫩了。”
许衡望着她认真的侧脸，心头涌上一阵暖意。他夹起一片羊肉，在锅里涮到恰到好处，轻轻放进舒凇碗中：“你也吃。”
“喂喂！”凝鸢用筷子敲着碗边，“这儿还有两个大活人呢！”她转头对温程抱怨，“你看看人家！”
温程正被饮料呛到，边咳嗽边摆手：“别……别拉我下水……”
舒凇夹了片毛肚给凝鸢，眼睛却还看着许衡：“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她声音里的温柔让凝鸢做了个夸张的抖肩动作。
“受不了了！”凝鸢捂住眼睛，“温程我们换桌！”
舒凇闻言轻笑出声，透过蒸腾的热气，她看见许衡眼中映着自己的倒影，清晰得仿佛已经在那里住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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