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就该这么治治他们。”凝鸢在视频那头竖起大拇指，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和许衡现在没事吧？”
舒凇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抱枕无奈地笑了笑：“我和许衡去吃了顿饭，心情才好点。不过一想到那些人的嘴脸，我就来气。”
“哟，还一起去吃饭了呀，”凝鸢突然坏笑着凑近屏幕，“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烛光晚餐？”
舒凇的脸“唰”地红了起来，像被火烤过一般。她抓起抱枕砸向屏幕方向，佯装嗔怒：“你别乱说，就是单纯去吃个饭，许衡肚子饿了嘛。”
“看你这反应，肯定有情况。”凝鸢不依不饶，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快老实交代，吃饭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浪漫的事？”
舒凇白了她一眼，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梢：“哪有你想得那么夸张。不过……”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我怕许衡经过这件事情就会胆怯。本来我们两个关系，都快在一起了。结果都是因为他们，这下全乱套了。”
屏幕那头的凝鸢突然正色起来：“舒凇，许衡在你面前表现得满不在乎，有没有可能他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他们那样羞辱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生气呢？”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舒凇头上。她愣住了，回想着许衡强装镇定的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道理。我当时只想着自己的感受，都没好好考虑他心里到底怎么想。”
“可千万别直接问他！”凝鸢连连摆手，“你想想，他之前在你面前都装得无所谓了，要是你直接问，他肯定还是会逞强说没事。”
舒凇咬着下唇，眉头紧锁：“那我该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晾着吧。”
凝鸢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你对他好点就好了。比如平时多关心他的生活，工作上要是遇到烦心事，多听他倾诉。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舒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渐渐坚定：“嗯……你说得有道理，感情的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对呀，”凝鸢笑着说，“等他感受到你的心意，心里的结自然就解开了，到时候你们说不定就能顺理成章在一起啦。”
舒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行，听你的，我就从生活点滴关心他，我相信我们会有好结果的。”
挂断电话后，舒凇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许衡被欺负时隐忍的表情。第二天天刚亮，她就起床精心准备了两人份的早餐，早早来到医院。
当她走到许衡办公室门口时，里面传来的谩骂声让她瞬间停下了脚步。
“许衡，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毛鑫可是富二代，人家家里有的是钱，人脉广得很，你也敢得罪他？”张坤扯着嗓子吼道，声音刺耳得像是金属刮擦玻璃。
身旁另一位医生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把毛鑫给得罪了，这下好了，连累我们都得跟着遭殃。”
舒凇透过门缝看到许衡低着头，声音平静却坚定：“张主任，这件事是我和毛鑫之间的私人恩怨，和大家没有关系，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解决？你拿什么解决？”张坤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抖动着，“就你这没背景的人，能有什么办法？我看你就是太自不量力了，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早干嘛去了。”
更过分的是，另一位医生直接端起桌上的水杯，将冷水全泼在许衡身上，恶狠狠地说道：“给我清醒点！别连累我们。”
这一幕让舒凇血液瞬间沸腾。她“砰”地一声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怒目圆睁：“你们在干什么！”
张坤转头看到是她，冷哼一声：“舒凇，少在这多管闲事，这是我们胸外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舒凇气得浑身发抖，她深吸一口气，站得笔直，声音清晰而有力：“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舒澈！”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愣住了，张坤的脸色变得煞白。
舒凇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平时你们仗着资历老，在医院里就嚣张跋扈，今天居然欺负到许衡头上了。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舒医生，实在是对不住，”张坤额头渗出冷汗，声音突然低了八度，“我们刚刚太冲动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们计较。”
舒凇懒得再理会他们，转身心疼地看着许衡湿透的白大褂和头发。她二话不说拉起许衡的手：“走，去我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舒凇立刻从柜子里拿出自己专用的淡蓝色毛巾——那是她最喜欢的，上面还绣着她名字的缩写。她小心翼翼地为许衡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这可是你擦脸的毛巾啊！”顾时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瞪大了眼睛嚷嚷道，“我之前想用，你死活都不让，说什么私人用品不借，怎么许衡就能用？你也太双标了吧！”
秦云在一旁忍不住偷笑，调侃道：“这还用说嘛，人家许衡在舒凇心里的地位能和你一样？这区别对待可太明显咯！”
舒凇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她的手指轻轻拂过许衡的额角，那里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像一滴无声的泪。
“许衡，让你受委屈了。”舒凇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出现就好了。”
许衡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拉开，安慰道：“我没事，你别自责。这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
秦云看着他们，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顾时夜，朝门口努了努嘴，小声说道：“咱在这儿杵着也不是事儿，要不先撤，给他们点空间。”顾时夜点点头，两人蹑手蹑脚地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这件事情就算了吧，”许衡轻声说，“毕竟大家都在医院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真的没事，你别再为我操心了。”他温柔地看着舒凇，眼神中带着恳求，“别因为我和他们起冲突好吗？”
舒凇咬着嘴唇，最终点点头妥协道：“好吧，那就听你的，不过要是他们再敢欺负你，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飘起了雪花。他们走到窗前，舒凇惊呼一声：“呀，居然下雪了！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会下雪呀。”
许衡苦笑着搓了搓手臂：“太倒霉了，出门也没带厚衣服，好冷啊。”
舒凇看着他冻得发白的嘴唇，二话不说拉起他的胳膊：“走，我们去医院附近的那家咖啡店，喝杯热咖啡暖暖身子，顺便躲躲雪。”
许衡的眼睛亮了起来，笑着点头：“好啊，听你的，正好我也有点饿了，说不定还能在那儿找点吃的。”
两人并肩走在飘雪的街道上，舒凇偷偷瞥了一眼许衡的侧脸。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撒了一层糖霜。她突然想起凝鸢说的话——“从生活点滴关心他”。
于是她悄悄往许衡身边靠了靠，近到能感受到他呼吸时散发的白气。“冷吗？”她轻声问。
许衡转头看她，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有你在，不冷。”
舒凇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雪花落在两人之间，却又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温暖融化。她突然觉得，或许这场雪，来得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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