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陈腐的东西，也有其优势。
我比他更快，剑也更锋利，赴死的勇气和决心也绝不在他之下。但一切正如大蛇丸所料的那样，在短暂的交锋之后，三代的短刀就已经横亘在我的脖颈上了。
“团藏，你真是老了”，那把刀稳稳地压着我的脖子，我已经闻到了，那浓重到恶心的血腥味儿，还有一丝新鲜的我自己的血液。
“当年我们可是一起并肩作战呀”，也许人老了就会变得唠叨，三代老头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一会儿轻松，一会儿沉重。
但我已经看出来了，他在强撑着，他只是在逞强，那把刀很稳，但他的胸口却在剧烈地起伏。
没劲了吧，死老头子，我头往后仰往他脸上来了一下狠的，双脚蹬地而起，身体在半空中旋转着，从手心甩出几发薄薄的骨刃，但都被他躲开了。
“日斩，你也老了”，团藏也在一旁阴沉沉地说道，他身体状态似乎还不是很好，只是站在一旁释放一些忍术干扰着三代老头。
不过，这正是大蛇丸计划中的一环，团藏的首要任务是阻止三代逃跑，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了，就算搭上这条命，也一定会完成他的计划。
我不再节省查克拉，雪白的人骨从下方源源不断破土而出，这块小小的土地成了尸骨乐园。我融入了我的骨头中，悄无声息地隐匿着。
对我来说，此时的三代不过一团软弱的肉，无非就是以何种角度刺入他的身体，而他那只通灵兽才是最棘手的。
那只猿猴似乎有多番变化，刚刚还是一根坚固的大棒，现在就变成了结实的笼子，把三代老头牢牢保护在里面，我的骨头也戳不穿。
可恶，我不久前才用这招对付九尾，现在就吃了这招的苦头。
明明，他就快死在我手里了，可恶，他的喘气声那么大，我隔这么远都能听清。
“日斩，你太软弱了”，团藏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双手插在袖子里，拐杖随意地扔在了地上，“这样可是会困死在里面的”。
这坏老头，话刚说完就结印喷了个火遁，熊熊烈焰在白骨上方翻滚着炙热的火舌，叫嚣着要将一切都舔舐殆尽的野心。
白色的蒸汽从火焰中央升腾起来，是三代老头放了个水遁。
“你可真是好狠的心”，我看见老头子额头上都已经渗出汗，他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说着话，不对，他甚至还在笑，“都一把年纪了，没想到还要兵戎相见。”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被扉间老师带着出任务，是去土之国护送大名。。。”
“别拖时间了”，团藏忽然大叫着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是互相托付后背的同伴，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团藏，你忘了吗？”
“先变的难道不是你吗？凭什么你才是火影？日斩，凭什么我不能当火影？！我们不是同伴吗？！明明就像兄弟般亲密无间，可为什么你是猿飞日斩，我是志村团藏？！”
说实话，我对其他人的爱恨情仇没什么兴趣，更别说是两个皱皱巴巴的老头了。
速战速决，不然我真的就要变成这些白骨中的一份了。
我从一根白骨之中现身了，滚烫的水蒸气比火焰更让人难以承受，但对我来说，都还好。我试着从笼子的缝隙里刺进去，一不小心靠得太近，差点被那只臭猴子偷袭，半条手臂被削了下来，幸好此时是尸骨状态，新的手臂又长了出来，而且，三代老头也从笼子里钻了出来。
“日斩，你小心”，猿魔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消失了，想来也正常，万蛇可不是好相与的，它两刚刚缠斗了那么久消耗很多，想必刚刚攻击我已经耗尽了最后的查克拉了吧。
茂密的白骨裹着我的躯干朝着三代袭去，他被我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突然袭击打个措手不及，不对，他是想跑。
我弹射出去，缠住了他的腿，尖锐的骨刺穿透了他的小腿，我们一同从半空中坠落到了不远处。
**的身体自白骨中脱出，我一如出生般洁净，三代的手攥紧了我的脖子，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也许我会死，不过，耳边响起了老头子低沉的话，“等一切结束了，你就离开吧，不要再回来了，也不要再去找大蛇丸了”。
果然，一切就和大蛇丸说的一样。
我咧开嘴笑了，从脖颈处刺出来的骨头穿透了三代的手掌，还有我的动脉，源源不断的鲜血涌入了口腔，还有顺着脖颈流到地上，唇齿间都是铁锈般的腥气。
“杀了我，我就放了你”，我挑衅着他。
那只手捏得越来越紧，我已经听见了骨头嘎吱嘎吱的响声。
但，终究还是松开了，他输了。
自我胸腔中穿出的骨头穿透了他的身体，他被钉在了我的骨头上，鲜血顺着骨头流了下来，和我的血液融为了一体。
“没想到，会死在。。。咳咳。。。这么小的孩子。。。手里呀”
“团藏。。。你说。。。这就是。。。报应吗”，他就像已经知道了团藏此时就站在了他身后，但却并没有回头，而是笑着，一边吐着血一边就像在拉家常一样和老友说着几句话，“我。。。要先走一步了。。。要保护好。。。村子。。。我最信任。。。就是你了呀，老朋友。。。走了这么久。。。我也。。。累了”
他死了，尸体一动不动。
“君麻吕，你做得很好”，大蛇丸抚摸着我已被鲜血浸染的白发，这是他的第二个分身，一直藏在森林里作为后备手段，这也是计划的一环。
大蛇丸放下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还有团藏，脸隐藏在绷带和阴影后面，也看不清神色。
“结束了吗？”，我问道。
“啊”，大蛇丸张开嘴，发出了无意义的音节，但想必，这就是结束了吧。
从我身体里穿出的骨头都就此从我身体中脱落，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血从口中涌出，浑身上下的骨头如同岩浆一般，开始不断侵蚀着四周的血肉。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可是，还不是时候。
幸好，还能控制，我捡起一旁破烂的衣衫裹住身体，该回去了，可回哪儿去呢？对了，还有鸣人，现在事情办完了，也该去救鸣人了。
我扯了扯大蛇丸的衣袖，他这才像是回过了神，听我说完，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条小白蛇递给我，“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迈出第一步，腿就像是软掉了跌倒在地，爬起来，迈出第二步，一切仿佛又恢复如常了，越来越快，我向着村子的方向飞奔而去，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扯住了，离大蛇丸越远就越不安，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他还是刚刚那个姿势，在同样的地方站着，面朝着前方，只有月光下惨白的肤色如常。
他的嘴角上扬，像是在笑，可眼角也在闪着光，我分不清是月亮的光，还是燃烧的火光。但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却又不愿相信，也许是眼泪的光。
他也会软弱吗？我死的时候，他会为了我流泪吗？
“化作火光，保护新生的树叶”，这是大蛇丸要团藏用别天神刻进三代老头脑子里的意志。
“那种莫名其妙的信念刻进去，很快就会被发现的吧，毕竟老师他可是很敏锐的，不如，就刻点他深信不疑的东西吧。”
“君麻吕，你也算是他选中的树叶吗？”，大蛇丸的话一遍一遍在我脑海中回响着。
三代老头松开的手，到底是他没劲了，还是……
但不管怎么说，大蛇丸，你已经不是他的树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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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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