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几人心情欠佳的坐回台阶上,就连行李都难得搬回房。
张铁瓶陪着几人静坐到晌午,直到吃午饭。
看着桌上仅有的一碟酸萝卜和一个炒青菜,白香香和陈衔川忍不住嘟囔道:“就两个菜吗?”
“这,这太素了点吧?”
“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这下更不想吃了。”
陈衔川用他未动过的筷子在盘子里翻了一下,发现竟真的一点肉末都没有。
他苦着脸,向张铁瓶抱怨道:“小瓶子啊,我们都来了半个月了,家里养了那么多牛羊鸡鸭的,你都舍不得杀一只给我们吃。”
望着他那副嫌弃的模样,还不等张铁瓶开口,一旁祁石抢先道:“呵,你整天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什么事情也不做,还要这儿要那儿的。”
陈衔川不甘地撇了撇嘴。
片刻后,他脸上骤然漾起一抹笑,“唉,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带了鱼竿来的。”
“小瓶子,你们这里应该有水库或者溪流池塘之类的吧?”
除张铁瓶以外的三人听完他的话,瞬间露出不解的神情,“你是来参加游戏的,为什么会想着带鱼竿来?”
“癖好!”陈衔川颇为得意的回道。
“怎么?不行吗?”
“还有,咱房间里的那个老式摆钟也是我带来的。你不觉得晚上听着滴答滴答的钟声睡觉,会很有感觉吗?”
祁石面色变了又变,但为了不伤害青年幼小的心灵,他只能干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嘴里却还是小声绯议着,‘果然,有钱人就是爱培养点特俗且阴间的癖好。’
而见张铁瓶点头,陈衔川立即甩出一副信誓旦旦的口吻,“那就好,等会儿我和你一起上山,今晚钓几条大鱼给大家开开荤。”
“这种山里的鱼一般都比较肥美,再加上祁大厨的手艺,今晚你们有口福啦。”
张铁瓶点头道:“没问题,等我把牛羊放好之后就带你去。”
只是等要出发时,他才发现几人都等候在外面。
“你们都要跟着一起去吗?”
瞧着打扮很是时尚的白香香,他又补充道:“你确定要穿成这样?”
少女一副纯白复古小香风打扮,脚上踩着来的那天穿的高跟鞋,画着精致妆容,香奶奶的经典山茶花宽檐帽握在手中。
自信光芒的眉眼倏然一挑,“怎么了,这么漂亮,有什么问题吗?”
张铁瓶苦笑劝慰道:“当然,等会儿要爬山啊,那路比你们来的那天还要难走哦。”
“你难道忘了来的那天脚被磨成什么样了?”
“可,可我带来的鞋子都是高跟的啊,唯一一双平底的是毛拖鞋。”白香香脸上闪过一阵难受。
思索片刻,张铁瓶回到屋内拿出一双新做的老式布鞋出来。
“要不穿这双吧?”
“这是我娘以前做的,没有被穿过。看你的脚不大,应该是能穿上的。”
瞅着她犹豫不决的神情,一旁的陈衔川催促道:“你快点呀,别耽误我钓鱼。”
“要实在不行,你就留在家里看门吧。”
白香香轻声嚷嚷着,却也在委屈中不情不愿地换上了布鞋。
等她起身的一瞬间,陈衔川没忍住哄笑出来,“小香风配布鞋,哈哈哈··!”
“上身已经走出国际,下身还在村里游荡,你应该是中国第一个这样穿的人吧?哈哈···。”
“不过,你也算是这种新风格的开山鼻祖了!哈哈···。”
他这很是魔性的笑声,将一旁憋笑的三人都惹得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四人对视一眼,齐声建议道:“要不你把衣服也换了吧,这样看起来更搭一些。”
白香香心里一睹,委屈到眼含泪水。
可纵使这样,她还是倔强的忍了下来,“不要,丑就丑吧,反正也只有你们四个看见。”
“我等会儿还想自拍呢,只要不拍到脚就好。”
“好了,走吧。”言毕,她便气鼓鼓的率先转身朝外面走去。
见状,几人也赶忙跟上。
一路上,背着画板的皇甫笠瞧着张铁瓶赶着牛羊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忍不住上前自己拿着鞭子试了一下。
这不试不要紧,一试便上了瘾,竟直接让张铁瓶痛失本职工作。
祁石忍不住打趣道:“看来,皇甫你也挺适合这份工作的。”
“要不,后面这些日子放牛羊的工作就就给你去吧。”
皇甫笠却是微微一笑,“哈哈,也不是不行。”
“正好整天待在屋里也没有什么事情。”
···
到了山上,张铁瓶找好地方将牛羊拴好,这才带着几人朝不远处的水塘走去。
望着几只欢蹦的小羊,皇甫笠心中升起些许不放心,“就这样栓在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张铁瓶摇摇头道:“没事,村里人都相互认识,没谁会做那些事的。”
带着几人又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样子,一个数丈宽的水塘豁然涌现在眼前。
陈衔川观望片刻,不禁一喜,“我靠,瀑布水草,这里必定有大鱼啊!”
话音落下,他便迫不及待的抽出鱼竿,裹好饵料,然后抛竿。
一系列程序丝滑自然。
祁石在他身旁观望片刻,随后朝不远处的竹林走去,找了根细长竹杆,制作了一根临时简易鱼竿,也钓起了鱼。
皇甫笠找了个风景较好的位置,开始了心无旁骛的写生。
白香香自然是在践行她拍照的心愿。
至于张铁瓶,则找了个石包坐下观望起几人,实在枯燥他就打盹儿。
随着时间流逝,白香香觉得无趣了,便开始在皇甫笠和祁石两方间瞎转悠。
见快一个时辰过去,陈衔川两人竟然一条鱼都没钓起来,她没忍住便开始嘲讽起来。
“哟,某人不是说要让我们开荤吗?这都一个小时过去了,竟然连条小虾米都没钓起来。”
以陈衔川的性格怎么可能受得了这话,但吞吐半天,发现少女说的是个事实。
最终他只能将身旁的祁石拉下水,来和自己一起承担伤害。
“那,那,那祁石不也没有钓起来嘛。”他这带着幽怨的腔调刚结束,便瞧见祁石手上的鱼竿开始疯狂抖动。
见状,祁石立即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顿时间,陈衔川只觉得一股凄凉感油然而生,“不带这样玩的吧?”
须臾,一条巴掌长的鲫鱼便被钓了上来。祁石不紧不慢地点起头,“不错不错,这条鱼足够咱一人喝一碗鱼汤喽。”
陈衔川似眼冒星火般,不满的哼唧两声便将线收回来,重新挂上饵料,再次抛出去。
“咱俩离这么近,你的开始咬饵了,那我的肯定也快了,哼!”
可惜他的傲气终究败于现实。
转眼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天都开始发麻了,他的鱼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反而是一旁的祁石又上了一尾鲫鱼。
“有收获吗?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吧。”张铁瓶忽然起身走过来问道:
“要是实在没有钓不到,家里有一只大公鸡,回去杀了吧。”
陈衔川很是不甘心的应了句,“再给我一会儿吧,一会儿会儿就好。”
张铁瓶点了点头,在一旁看了片刻,忍不住心痒上手试了一竿。
他才将竿子抛下去,便见鱼竿轻微抖动了一下。还不等他反应,陈衔川便提醒他收杆。
张铁瓶在惊诧怀疑中开始将鱼线往回收。
意想不到的是,不仅钓上来一条鱼,还夹带私货的送了只癞蛤蟆。
见到这一幕,祁石和陈衔川却没忍住给他比了个赞,“牛!”
“金蟾抱鲤都被你给撞见了。”
“不过,还是把这玩意儿放了吧。”
这时,白香香也走过来,想要凑个热闹。
在陈衔川的现场教导下,花了好半天,她终于成功将线抛了出去。
没过多久,她倏然惊叫道:“怎么办,我感觉好像钩到了什么东西?”
听此,陈衔川瞬间破防了,“我靠,开玩笑吧?”
“妈蛋的,我感觉我像是被人吸走气运的天道之子。”
“竿离了我的手,就谁都能咬钩。”
感慨完,他才愤愤地走过来,帮着白香香收线。
只是他稍稍用了用力,却发现有些拉不动,不免疑惑自语道:“嘶,感觉你这更像是卡钩啊?”
话音落下,他再一使劲儿,却发现是能收回来的,只是有些艰难。
“唉,奇了怪了,难不成真的上了一条大鱼?”
“但这种山塘里一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鱼啊?”
“喂,祁石,来帮我一下,有些拉不动。”
瞧着他凝重的模样,祁石亦是脸露惊奇,“真有这么大?”
“但如果是这种大鱼的话,按理来说,水下动静此刻应该不小吧?”
怀疑归怀疑,他还是急忙收好鱼竿走过来帮忙。
一上手,他才发现陈衔川并未夸张。
借着浮力,两人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下面的东西拉了上来。
结果,仔细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个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麻袋。
霎时,陈衔川便舒心地嘲笑起来,“哈哈哈,麻袋,我还以为你真钓到大鱼了。”
白香香轻飘飘的反击道:“就算不是鱼,也比你这种在这里钓了一个下午什么都没钓到的好。”
杀人诛心,陈衔川面色一阵难堪,过了半晌才吃瘪般轻喃一句,“不和你一般见识。”
话音落下,他便动手解起挂在麻袋上的钩子。
好巧不巧的是,这钩子正好挂在绑麻袋的绳子上。
取了半天取不下来,他只能先将绳子解开。
闻着麻袋里传来的一阵腥臭味,他很是厌恶的撅了撅鼻子,“我靠,这袋子里装的不会是什么牛羊的尸体吧,臭烘烘的。”
忍着臭折磨了半天,终于是将钩子取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白香香却是骤然尖叫着,惊惶哆嗦的朝后退去。
“啊——!”
“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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