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柔听到这话,忙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啊,刚才我听表姐提起过,不过哥哥说这个做什么?”
“你就不好奇太子要来寻的皇子是谁吗?”
沈裕舟顿了下,垂下眼眸,似遮住眼底情绪,再抬起头来时就见沈裕柔坚定地摇摇头,语气欢快地说道:
“不好奇啊,太子寻不寻皇子都与我没关系,倒是哥哥最近真的很奇怪,究竟是有何事瞒着我?”
沈裕柔耸耸肩,朝他走了几步后仰头看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中满是试探。
“没有,我只是问问。”
他有些心虚地撇开眼去,沈裕柔见此低下头,轻轻地笑出声,语气虽如往日般轻松但细听之下还是有些不对:
“哥哥嘴硬的跟个石头一样,怎么都敲不开,算了,那哥哥既然不愿我就不说好了,若无事我就走咯,我还有事要处理。”
他说罢与他擦身而过,待往前走没几步,就又听见沈裕舟唤她。
她回头看去,就见沈裕舟朝她走来,待走到她跟前时朝她伸出手来:“手给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她虽狐疑但还是将手递了过去,下瞬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个看起来很古老的手镯穿到她的腕上,温声道:“好了,你看看可喜欢?”
那手镯虽有些老旧,但保护的很好,青色的镯身瞧不出半点儿浑浊而且摸着也很舒服。
“谢谢哥哥我很喜欢,我会一直带着的。”
沈裕柔眼中划过一道惊艳之色,在同他笑了声后便转身离去。
而他则愣在原地。
这边沈裕柔刚走到府门时,一阵沉稳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她忽地停住步子,朝那头望去,就见一队身披铠甲的士兵走来,领头的骑着马,而她仅一眼便认了出来。
她脸上露出抹笑容,待那队兵马到门口时,立马迎了上去,极为兴奋地喊道:“爹爹,你怎么回来了,回来也不知会一声。”
沈裕柔说完,就见沈和安翻身下马用那只满是茧子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哈哈大笑:“事态紧急,故没知会,阿柔这几月过的可好?母亲可安好?”
她笑着点点头,并将这几个月的经历粗粗的讲了个大概,没有将阚介的事说出去,怕沈和安担心。
待她说完后又与沈和安聊了几句体己话后,沈裕柔命人告知苏青棠几人沈和安来的消息后问他此行来的目的。
只见他眉眼微沉,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后面:“我啊,是来护送太子殿下的。”
沈裕柔闻言一惊,朝队伍哪儿看去,就见队伍后头停着一奢华无比的马车,还从马车上下来个十一岁的孩童,正往这儿走来。他着一身月白色锦袍,梳着精致的童子发髻,由于离的太远瞧不清脸。
她轻轻点了点那十一岁的稚童,问沈和安:“他就是太子殿下?”
她还以为太子殿下是个已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没成想竟是个孩童。
沈裕柔见沈和安点点头,她刚想说话时,身侧传来道有写傲慢的语气:“将军,这便是你在路上时常同孤提起的家女吗?”
她侧头看去,就见太子一脸不屑地打量着她,他生的眉清目秀,那双乌黑通透的眸子微微上挑着尽显几分傲气。
“是,这便是末将的小女。”沈和安恭敬地说道。
“哇,您就是太子殿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言语间尽是敬佩。
“哼,孤也觉着孤厉害。”
“而且还很可爱。”沈裕柔继续道。
“你!”太子脸色有些绷不住了,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你莫要乱说,孤怎会可爱,孤可是未来的储君。”
“殿下莫要生气,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过殿下真的挺可爱的。”
沈裕柔说到后面时特意放低了声调,还偷笑了一声。
太子似又要说话时,沈和安开口打起了圆场:“殿下舟车劳顿,不如先回末将府上歇息?”
沈裕柔闻言就见那太子脸色红晕消了大半,但还是双手抱胸语带散漫:“嗯,将军这样说,那孤勉为其难的跟将军进府吧。”
“臣遵旨。”
听到这话,几人便一道入了府。
待入了府里头后,就能听见沈和安与太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什么,她无心去听,只适时插上一两句。
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一道软糯的幼女声由远及近传来,她目视前方,就见一粉色身影朝这边跑来,待跑的近时才发现这是江愿,忙一脸笑意冲她挥挥手。
待她跑近时,沈裕柔刚想同她亲热,却见她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在看到某人时,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并露出一丝疑惑:
“不是,太子殿下你怎么在这,在京城就一直来江府,怎么现在还来?”
她听后下意识地看向太子,就见对方冷哼一声,一脸傲娇地说道:“怎么,孤见孤的太子妃还要旁人通报一声不成?”
沈裕柔听到这三个字时,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还没想清楚就听见江愿那有些恼怒的声儿响起:“谁是你太子妃,太子殿下莫要胡说。”
江愿此时脸涨得通红,但满脸都写着不服输三个字。
但太子似乎没有恼怒反而慢悠悠地说:“那你倒是问问你母亲为何和我父皇定下婚约,你别搞的我愿意似的。”
“你说谁呢!是谁面上跟我吵吵闹闹,背地里让人送东西来的?”
“反正不是我。”
……
沈裕柔看着他们越吵越凶,忙不迭地上前劝架,但效果甚微,两个小孩子似听不懂旁人话般继续吵着,直到姜昭来时才堪堪稳住了局面。
而苏青棠正跟沈和安聊这什么,姜昭在安抚两个小孩,沈裕柔这时看了眼手中的食盒时,肚子叫了声,她便抬起头来扫视了在场几人一圈后,说道:
“所以你们还要用膳吗,你们不去我就去咯,因为我真的要饿死了。”
她说完便欲朝前走去,且听见沈和安叫住了她,她狐疑地转身看他,就见他目光似盯着某处,她顺着他目光看去,就见目光所及是她腕子上的那手镯,更觉得疑惑。
“这镯子,你从何而来?”沈和安严肃地问道,再不复方才的温柔。
“这个啊,”沈裕柔晃晃手臂,坦然道,“是哥哥送的,我也不知哥哥为何会送我这个。”
“嗯,我知道了,既然阿柔饿了,那便一同去用膳。”
沈和安又恢复成一贯的温和,沈裕柔完全没当回事般一蹦一跳地来到他身侧,开心地同他说话,有时候会听见江愿和太子吵闹的话语,不过一两句。
几人入了座时,沈裕舟没来,他的侍卫说沈裕舟有事来不了,她便没当回事,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全然没听桌上其余几人的谈话。
带用了膳几人便各自回了院子里去,不过临走时候沈和安叫走了太子殿下去书房,不知会谈些什么。
不过大抵与她无关。
沈裕柔回院子中后自觉有些困乏便洗漱一番,上榻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待醒来时,月色透过窗棂落到衾被上似披了层薄薄的银纱,沈裕柔揉揉眼睛,瞅了眼外头的月色,在喝了一大口茶后便穿上衣裙走出屋去想散散心。
她提着灯在长廊上随心所欲地走着,瞧着被阴影覆盖的一切,正想哼歌时,身后忽地传来一阵较为轻微的脚步声,她警惕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不远处那盏明黄色的烛光。
“谁在哪?”
“是我。”
短短的两个字让沈裕柔的警惕之色均散,她欢快地小跑过去喊道:“哥哥,你怎么来啦?”
她自然地挽上对方手臂时明显感觉到他身形僵了一瞬,就连语气有些沙哑:“在想一些事,心情烦闷索性出来走走。”
“什么事让哥哥这样?要不同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哥哥分担?”
她抬头看他,只瞧见浓稠黑夜中那若隐若现的黑影,再无其他,而对方也沉默了许久,才无奈笑道:
“没事,哥哥可以自己解决,只要阿柔平安喜乐就够了。”
“那好吧,”沈裕柔耸耸肩,“反正我问了哥哥也会不告诉我。”
她话毕就觉头上传来一温柔的触感,耳边也响起沈裕舟温柔的话语:“嗯,那阿柔是为什么出来?”
沈裕柔听到这话就来劲了,她伸手指了指悬挂在天边的明月,语气愉快:“看月亮啊,哥哥你看这外头月亮多美,让人便觉心旷神怡。”
“嗯,确实好看,不过我倒觉得还是太阳好看,毕竟太阳照在身上还暖洋洋的。”
她闻言反驳道:“我倒觉得还是月亮好,总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又长的这样美。”
两人就月亮太阳一事争论不休,沈裕柔一侧眼就见两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书房前,此时书房内还亮着灯,里头似有说话的声儿。
沈裕柔感到一丝奇怪和好奇,直到沈裕舟问她怎么了时,她凑到沈裕舟耳边说:“哥哥,你看书房还亮着灯,我有些担心爹爹,想进去看看,要不你先回去?”
“不,我陪你进去。”
沈裕舟摇头拒绝。
她见此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前,刚想敲门时就听见里头传来苏青棠的一声惊呼,她侧耳一听,就听她说:
“什么,你说阿裕他,就是太子要寻的民间皇子?也是当朝圣上的皇弟?”
沈裕柔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慎踢落一石块,那石块滚落台阶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静默的夜里格外突兀。
屋内谈话声瞬间没了去,只有沈和安冷冷地声儿响起:“谁在外面?”
还不待沈裕柔反应,手腕处一阵凉意袭来下瞬她被沈裕舟拽到他身后,语气温和地说:“你快走,这里有我担着。”
沈裕柔刚想拒绝,却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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