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见冯韵喜欢,心中也欢喜:“皇太后没有时间养猫,奴婢便想让这只玉猫儿陪伴皇太后。”
上次在熙春山庄,冯韵瞧见山庄里的猫很是开心,还亲自逗弄。
有宫女提议带回宫中养,冯韵却拒绝了。
万峰记得冯韵当时的话是:“养猫不只好玩,还是一桩责任,我平时没有那么多空闲,负不了这个责任。”
万峰就此记在了心里。
如今见冯韵对这方玉砚屏爱不释手,他便知道这件礼物不仅送对了,还让对方印象深刻。
万峰没有再打扰冯韵,行礼告退。
晚上福寿宫还会有家宴,但这却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玄素在一边看了良久,最后肯定道:“这是万提督亲自雕刻的。”
冯韵意外地看向玄素:“万峰还会雕刻?”
玄素点头:“万提督早年几乎在内侍各个衙门都打过转,他会的东西可不少。”
冯韵能从玄素的语气中,听出对方对万峰这个前任上司的佩服与尊敬。
这也是万峰的能耐了。
冯韵抚摸着手中的玉砚屏,一时间心情复杂起来。
她身为炎国的皇太后,讨好她的人千千万,但万峰总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因为他总是能明白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也从最开始对万峰的防备,到如今的信任。
冯韵最终将玉砚屏放在了自己常办公的木案上。
罢了。
她需要对方的尽心竭力,也需要对方的保驾护航。
若他能助她护着这炎国平稳度过亡国之劫,她便是纵容他又如何。
晚上,皇上领着高阶妃嫔还有皇子、公主一起来福寿宫聚餐。
萧钦第一个献上贺礼:“儿子恭祝母后笑口常开,福寿康宁!”
冯韵接过萧钦的贺礼,却发现是他这段时间从朝臣那里收获的“赎罪银”帐本。
冯韵诧异地看着萧钦:“皇上这是?”
萧钦又将亲手做的长寿面呈上:“儿子无能,让母后费心了。
以后这内库,皆由母后管理。”
萧钦看着冯韵:“若母后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儿子全力支持。”
冯韵深深地看了萧钦一眼,随后接过那碗长寿面,默然吃了起来。
直到吃完了,冯韵才说了一句:“你也别想偷懒。还有,这面缺了点劲道,以后改进。”
萧钦顿时笑了起来:“听母后的。”
至于是听前面那一句,还是后面那一句,那就解释权归他本人了。
三公主跟坐在身边的哥哥说悄悄话:“哥哥,你有没有觉得父皇好像比以前更亲近皇祖母了?”
大皇子含笑回答:“母子亲情,天性使然。”
三公主撇了撇嘴,偷偷瞅了一眼仿佛心不在焉的母亲。
这话她可不认同。
母不慈,子就算孝,那也只是孝在表面罢了。
以前的父皇除非皇祖母召见与必要的请安,否则绝不踏入福寿宫半步。
可这半年来,父皇主动踏入福寿宫的次数,都快赶超过去好几年的数目了。
要她说,根本是因为皇祖母变了,变地比以前明理,也知道疼人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
父皇难道会分不清皇祖母是不是真心待他好吗?
外人总说父皇荒唐,她却觉得,父皇是这宫里难得的明白人。
只是越明白,他就越装糊涂罢了。
三公主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心里直叹气。
什么时候,母后要是能像皇祖母那样做出改变就好了。
萧钦送完礼,皇后便紧跟着呈上了自己的贺礼。
等越盈打开礼盒,冯韵看到那闪亮亮的金寿桃,还有整玉雕成的玉寿糕,眼睛都快被晃瞎了。
皇后这次可是大出血了啊!
她这个便宜儿媳妇一向给她一言难尽的感觉,但对方毕竟是中宫皇后,又诞下了大皇子和三公主。
不看僧面看佛面,冯韵一般也不会跟对方故意过不去。
对方突然送这么重的礼,冯韵直觉不简单。
她不由看向萧钦。
萧钦神色淡淡:“既是皇后与姜家的心意,母后只管笑纳便是了。”
听到这话,正准备说祝辞的皇后,脸上的笑容更僵硬了:
“妾身祝皇太后福寿安康、吉祥如意。”
顿了顿,皇后才有些忐忑地道:“这只金寿桃,还有这块玉寿糕皆是妾身的父亲精心准备,只为向皇太后表明心中的敬意。”
闻言,三公主不解,大皇子却已经收了笑容。
冯韵已然明白过来。
估摸着是这段时间的“自检书”事件,皇后的父亲也不怎么清白,还被揪住了小辫子,所以才会在她的寿辰下血本。
冯韵看了看萧钦,又看了看大皇子和三公主,最终没有驳皇后的面子:
“姜学士有心了。”
可惜就是太有心,想要效仿前朝外戚揽权。
如果不是有内阁两党顶在前头,萧钦看着糊涂不理事其实是个拎得清的,说不定姜昇还真能在炎国朝堂叱咤风云。
可他不明白,只要他有这个心,萧钦就不可能立大皇子为太子。
皇后也是个糊涂的,与萧钦夫妻多年,竟然也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皇后以为这茬事就算过去了,赶紧笑着向皇太后行礼。
萧钦看都懒地看皇后一眼。
大皇子则是垂下了眼眸。
贤贵妃的礼物令冯韵很惊喜,竟然是她父亲余闲这么多年的实战笔记,还有余家这些年收集的兵书。
冯韵高兴地笑道:“这下,内廷学院可又有新教材了。
余将军很不错,将来等他退下了,我定要让他亲自指导一下后辈们。”
余彩儿惊讶地看了冯韵一眼,随即低头谢恩:“妾身代父亲谢皇太后恩典。”
有冯韵这句话,将来也不必再担心父亲功高盖主,被皇家忌惮,落得晚年不保的结局。
与皇太后相处了这么些时间,她相信只要父亲没有触犯皇家底线,皇太后说到便会做到。
大皇子看着面上带笑,犹不自知的母亲,内心只觉得无比嘲讽。
看看,这才是被皇祖母和父皇放在心上的皇亲国戚。
庄妃向来低调,亲自缝制了个隐囊,也就是腰靠枕。
“手工很不错。”
冯韵夸赞:“我看大公主的贴身之物都是出自你手,真是一片慈母心。”
庄妃赶紧回话:“皇太后谬赞了,妾身也只懂得这些针黹功夫。”
冯韵知道庄妃不习惯显露人前,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我很喜欢,坐吧。”
轮到大肚子的丽嫔,对方亲手缝制了一个香囊。
冯韵照例夸了两句。
然后是淑妃,看着对方呈上的香露和美白膏方子,冯韵有些诧异。
这礼有些过于贵重了。
淑妃解释道:“这两张方子是妾身早年间在宫外所得,后来又改良过数次,确实有些效果。
如今百花阁开业,妾身便以这两张方子贺开业之喜,就当是妾身的一片心意。”
这份心意可值不少钱,冯韵沉吟:“这样,这两张方子做出来的妆品,到时候按比例给你分红。
你也别推辞,百花阁以后的体量只会越来越大,本宫不能亏了你。”
淑妃愣了一下,随即谢恩:“妾身谢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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