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深又是被痛醒的，比昨天醒来还要剧烈。
焦虑，心慌，坐立不安，降低做事效率，从医学角度来看，短期快感后会导致多巴酚水平下降，所以，即便是社交场合，他也会控制饮酒量。
连续两天醉酒，这是第一次，还是和同个人有关。
他起身来到客厅，看到桌上放着碗白粥，还有杯新炸的番茄汁，玻璃杯上贴着张字条，【顾先生，我借了你的厨房，这些都是用来解酒的，记得吃掉。】
【昨晚，你睡得太沉，听到你低低地喘息声，我实在没忍住，就舔了舔你的喉结，应该不算太过分吧？】
身体比意识先起了反应，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仿佛那处真的被热烈地舔过。
顾慕深来到盥洗室的镜前，解开领口的第一颗扣子，紧接着是第二颗，镜中，他颈侧暴露的皮肤下，一道红痕清晰的浮现。
不是抓痕，也不是磕碰后留下的痕迹，像是被湿热的舌尖反复碾压后留下的吻痕。那痕迹不算深，却恰好落在喉结右侧一点的位置，脆弱，敏感，羞耻。
昨晚，他坐上车后就“断片”了，只隐约记得，有人将他扶上床后，将他的衣襟小心翼翼地掀开。
那人靠得极近，气息炽热地喷在他的脖颈处，舌尖缓慢而贪婪地，从锁骨一路舔到他的喉结，再用舌苔卷住那块骨感最分明的位置。
简直像只发情期疯狂试探的猫，留下烫人的标记后，再无辜地问：我实在没忍住，应该不算太过分吧？
难道，林予沫真的是对他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顾慕深猛地关掉盥洗室的灯，将扣子一颗颗扣回去，给沈意发了条信息。
【顾慕深】：你表弟之前在哪里上的大学？
【沈意】：顾总，沫沫之前是在法国读的大学，才回国一个多月。
难道，林予沫和“暴躁猫猫”真的不是同个人？一个对他一见钟情？一个则对他蓄谋已久？
顾慕深喝了口桌上的番茄汁，微酸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淡红色的液体从唇边滑过，他喉结轻滚，指腹又不受控地抵上了那快吻痕。
林予沫在舔他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呢？是眼神迷离地伏在他的胸前，还是跪在他的床边，捧着他的脸，怎么亲都不肯松口？
舔完之后，是不是还在他的耳边，轻轻笑了？
他那里，有没有在舔他的时候，硬到不行？
“他妈的，顾慕深，你真是疯了！”想到这些，他难得的说了句脏话。
随手将番茄汁和粥丢进垃圾桶后，再次洗了把脸后，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联系一下X集团的董事，将那边的调研行程提前进行……今天下午我们就起飞去美国。”
“顾总，不是原定的下周吗？需要提前这么多天吗？”
“是的。”
“好的，顾总，我这就对接好，航班信息我马上发给您。”
————
林予沫连续失眠了两天，至于失眠的理由——极度兴奋。
心率加快，出汗，面红耳赤，甚至“那里”还硬了好几次，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人在面对极度喜欢的人时，会分泌大量多巴胺，与肾上腺素，不论人再怎么进化，这都是最原始的本能。
从他九年前第一次遇见顾慕深，就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哪怕对于从前谁都不敢靠近的他，顾慕深也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过他。
可林予沫，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知道，前天偷亲顾慕深的那晚，自己就已经“越界”了，所以他逃走了，故意不回顾慕深的信息，以为这样就能不再刺激自己的感官，重新退回到“边界”以外。
但昨晚在法式餐厅里，顾慕深只是坐在他的身侧，他就感觉到理智，在逐渐瓦解。当苏哲问起他们之间的关系，顾慕深说他们是床上的关系时，明知道他在说谎，但林予沫甚至已经脑补起了一段羞耻的画面。
而当他措手不及的被顾慕深拉进了怀里，自己的腿无意识的蹭到了他的腿时，他觉得一阵酥麻，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连同那里都开始有了反应，所以，他才不得不提前离席。
但是，当他看到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还是返回到了餐厅，不管过去了多久，顾慕深不带雨伞，在雨天淋雨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而关于他的好习惯，坏习惯，他全部都记得。
明知不该再“越界”，可当他再看见微醺的他时，理智又瞬间降到了零。
林予沫从小到大见多了美女帅哥，不是出于对“初恋”的滤镜，而是顾慕深本来就是他见过的最帅的人，如果那张冰冷的脸上，再多了分余温未散的潮红，他又怎么可能抵抗的住……
就算他昨晚说的话，被顾慕深当做是“疯子”，也无所谓。他接受不了自己接吻的对象，上床的对象不是顾慕深，也接受不了顾慕深接吻，上床的对象不是他。
所以，昨晚他扒开了他的衣领，因为担心自己会失控，他避开了他的唇，将舌尖贴在了他的喉结处，林予沫绝没有想到，这里会是禁忌的开关，他舔一下，顾慕深就轻轻哼了一声，再舔一下，顾慕深的呼吸骤然加重了。
“……唔……”
这声音，简直就是加重他反应的催化剂！扯住他心里最原始的**。林予沫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将脸埋在顾慕深的颈窝处，鼻尖贪婪地蹭了蹭那片微汗的肌肤。
他的身下已经有些发疼，却只敢贴着顾慕深的身体蹭了几下，红着眼睛咬住舌头，生怕让自己的声音泄出来。
“学长……我真的……好喜欢你。”他贴在他的耳边说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扣子一颗颗扣了回去。
所以，昨晚，他就算险些失控了，他应该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吧？
就舔了几口，蹭了几下而已……
想到这儿，手机里正好弹出了信息。
【苏哲】：老实交代，昨晚你把你家那位送回去后，有没有下嘴，说实话。
【沫沫】：……有贼心，没贼胆，关键是他不喜欢我，我总不能硬来吧？
【苏哲】：你说，你都回国快两月了，怎么还窝囊成这样？
【沫沫】：我就找了个学长，还是他死党，套了点行程，努力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苏哲】：……你这是“谈恋爱”，还是在“惊悚片”里客串幕后Boss？你这一个月的鬼操作，搁我身上早被拉黑了。
【沫沫】：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苏哲】：往死里撩，往死里勾。咳咳，适当的时候给他点“视觉冲击”，让他理智崩塌。
【沫沫】：这真能行？
【苏哲】：咱们从初中就认识，你看我混迹花丛十几年，什么时候翻过车？
————
顾慕深和秘书从机场里出来，洛杉矶的晚风比预想的干燥清冷，顾慕深扣紧西装外套，边走边掏出了手机。
短短十几个小时，手机界面已经堆满了未读信息。
他的指腹停留在熟悉的备注上方：ms_dessert_owner。他迟疑了几秒，打开还是直接忽视。结果，偏偏在这时，ms_dessert_owner又发来了信息。
【ms_dessert_owner】：顾先生，是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吗？
怎么回事？
昨晚明明是林予沫趁他不清醒的时候，偷偷舔了他，难不成昨晚……他也对他“越界”了？
他点开了聊天框，除了那句不明所以的“顾先生，你弄疼我了”，上方，是一张图片。
是双让人移不开眼的双腿。
拍摄的角度在侧，那双长腿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昏黄的光影落在他冷白色的皮肤上，打出又直又长，又有些暧昧不清的线条。
他的膝盖微屈，脚踝紧绷，腿部的肌肉却没有任何紧绷感，仿佛刚被谁抱到那儿，无力的躺着。
他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小腿侧，那里靠近膝弯处，浮着一道粉色的印痕，像是被什么硬物碾过，痕迹不深，但他的皮肤又白又薄，实在太明显了。
顾慕深直起了深，喉结缓缓滚动，却盯紧了那片红印。
……是他咬的吗？
但是，他完全不记得了。
他滑到图片上淡粉色的印痕处，又将图片放大了，那处肌肤薄得几乎透光，他甚至生出了点恶劣的冲动——如果咬的再深一点，会不会红得更漂亮？他会不会哭得更用力？
“顾总，车来了。”秘书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顾慕深一震，迅速地关掉手机，呼吸不稳地“嗯”了声，上了车。
“顾总，您的脸怎么有点红，是不是来美国，有点水土不服，所以发烧了？”
“没事。”顾慕深抬手解开了下领口，意识到那里还有痕迹后，又重新给扣上，声音哑道：“洛杉矶，有点热。”
顾慕深打开车窗，望着洛杉矶的天空，今天的天气预报怎么这么不准，明明天那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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