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时间,上午十点三十分整,X集团会议室。
“顾总,这是我们现在最想挖的人。”X集团董事面露难色。
顾慕深翻着长达十页的资料,“从履历来看,这个人确实优秀,你们想要他,开价多少?”
“年薪50万美金起步,股权另议。”
“按道理来说,筹码不低,他为什么拒绝?”顾慕深合上资料,靠回到椅背上。
“我们的人接触过几次,他根本没搭理我们。”董事苦笑,“所以才请您来,价格您随便开,只要能够挖到人。”
“他现在,在哪?”
“今天晚上有场金融圈的宴会,他会去。”董事说完,将晚宴的请柬递过来,“顾总,宴会的时间和地址都写在上面,您拿着请柬,可直接去。”
“今晚的宴会,我会去。如果这人能够拿下,我要这个数。”他手掌翻转,五指缓慢展开。
“顾总,5万美金,没问题。”董事立即应声。
“呵。不是5万美金,是五十万美金。”顾慕深起身,语气里带了点讽刺。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从会议室离开后回到酒店,洗完澡出来,已到了中午,手机里【ms_dessert_owner】的聊天框又弹了出来,顾慕深每次看到这个名字,就会产生,甜品店又给他发推送的错觉。
虽然一开始对方,确实是想要打着这样的幌子接近他。
他将备注换成了:【林予沫】
林予沫:顾先生,我听说,您去了美国。
林予沫:我腿上的印子已经淡了许多,但是洗澡的时候还是有点疼。
林予沫:顾先生,您下次咬我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我从小就是这样,每次蹭破皮,都要留很长时间。
林予沫:[图片]
照片里的小腿没有任何冗余的赘肉,水滴顺着膝弯的凹陷处缓缓滴落,像是腿的主人刚洗完澡,没来得及擦干,随意拍摄的。
腿上那道红痕,对比几天前,照片里的那张,确实淡了不少。
难道真是他留下的痕迹?如果真是这样,林予沫想要怎样,难不成他想要反咬回去……?
这时,秘书突然来了电话。
“顾总,已经打探过了,您猜得果然不错,X集团确实隐瞒了Alan的信息。”
“什么信息?”
“我们要挖的Alan,他是个Gay,所以,我猜他们花这么大价钱请顾总去,估计是想要……”秘书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想说又不敢说。
“想要我色诱他?”
“估计是,顾总,今晚的宴会还去吗?”
“去。陆秘书,把他的信息整理好后发给我。”
“收到,顾总。”
顾慕深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看着秘书发来的资料。
Alan Zheng,郑曜,26岁,现任Y集团战略总监,仅一年多的时间,就从底层升到了高层,是少有的“半空降”,实力强,履历漂亮,但直觉告诉他,这人有点奇怪。
……
夜幕降临,宴会在比弗利山庄的一家私人庄园举行。
顾慕深与秘书晚了半个小时才到,倒并非他们故意迟到,而是这座庄园过于偏僻,兜兜转转绕了半天,才找到这里。
水晶灯下,前来参加宴会的男宾多数穿着燕尾服,女宾多数穿着高定礼裙,所以当穿着黑色西装,别着白金领针的顾慕深走进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这人不像是来参加宴会的,像是来谈生意的。
顾慕深也不在意,很快在人群中锁定了目标,郑曜。
他穿着藏蓝色燕尾服,戴着块复古怀表,谈吐优雅地用流利地英文,和两个白人交谈,举止绅士,游刃有余。
X集团挖空心思想要得到这个人,不无道理。
顾慕深接过服务人员送来的香槟,手机震动了,他扫了眼信息。
【林予沫】:顾先生,我昨晚做梦,梦到你了。
【林予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四日不见,如隔四年。
【林予沫】:顾先生,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顾慕深觉得,林予沫直白的话,比起他之前留下的那些矫揉造作的字条,要好的多。
“顾总,久仰。”
听到声音后,顾慕深抬起头,才发现郑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很意外,不是在一个圈子混的人,这个人居然认得他。
“沈总监既然认得我,想必也清楚我来这的目的。”
郑曜举起手中的香槟,碰了下他的酒杯,“这里人多眼杂,顾总若不介意,不如借一步说话?”
顾慕深放下手中的香槟,同陆秘书打了声招呼,两人朝庄园的回廊走去,草地上铺着白色灯串,洛杉矶的风,很凉。
“顾总也许不知道,我其实对你并不陌生。”郑曜侧身靠着栏杆,“去年新加坡,你替G集团谈下一单重组案,当时我就在现场。”
“既然你知道我是猎头,也应该知道我是替X集团来的。Y集团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最多撑死一年,X集团开了五十万年薪,还有股权。”
顾慕深打量着郑曜,继续说:“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离开Y集团,是最明智的选择。”
郑曜轻笑:“顾总,这是让我见风使舵?”
“但是,我有不得不继续留下的理由,顾总想听听看吗?”
顾慕深点点头:“说。”
“这会儿有点渴了,我去拿杯香槟,再细聊。”郑曜浅笑着说完,朝宴会厅走去。
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在聊天的时候又震动了几声,郑曜走后,顾慕深取出了手机。
【林予沫】:顾先生,我知道你肯定看到我发的信息了,你是故意不回,对吧?(委屈/发火)
【林予沫】:[图片]
点开后,又是张没有精修的照片,应该和中午发给他的那张,同个时间段拍的,照片上的人头发微湿,凌乱地贴在冷白色的脸上,睫毛下眼神迷离,眼尾泛着红色,眼眶里噙着点湿漉漉的水光,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顾总,我忽然有点好奇,您是不是有对象了?”说这话时,郑曜已经端着两杯香槟走了过来。
他收回手机,不悦地看着郑曜,这人走路为什么不带一点声音,“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顾总进来的时候,就在看手机,我才离开了一会儿,您又在看手机。”郑曜笑了一声,“看来您对象很黏人,这种会影响您工作的对象,不如趁早分了。”
“和你有关系?”
“没关系,是我唐突了。顾总,先喝点,降降火气。”郑曜笑着将其中的一杯香槟递到了顾慕深面前。
见到顾慕深犹豫,郑曜笑出了声:“放心,我虽然是Gay,可我知道您有洁癖,我不会对直男起心思,更何况,以后我们可能会有更多的合作。”
顾慕深抬手喝了几口,“我看过你的履历,漂亮得像剧本,但从底层爬到现在的位置,靠得应该不止能力吧,还有身体吧?”
“顾总,果然聪明。”郑曜舔了下唇,完全不见被戳破的尴尬,“他们拿着我的把柄,将我拴住,我自然不敢轻易跳槽。”
“你能不能帮帮我?”郑曜忽然向他靠近,笑容变得狡黠。
香槟的气泡在舌尖炸开,酒液顺着喉咙下咽,顾慕深抬眼看了郑曜一眼。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胃部开始有些微妙的灼热感,皮肤像被薄火舔舐,连骨头里泛着热。顾慕深放下酒杯,语气冷淡:“这杯酒里,到底放了什么?”
郑曜挑了下眉,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杯子,“顾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请您喝了一杯香槟,若顾总怀疑我投毒,那我只能说——”他顿了顿,语气一转,“您也太敏感了。”
顾慕深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掌心那种莫名的燥热感,从皮肤底下一点点渗出来的,热得他难以忍受,想要将身上的衣服统统脱掉。
这杯酒,绝对有问题,是他大意了。
他的气息变得比刚刚更重了,头也愈来愈疼,他想从回廊离开,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力气,刚退后两步,身后就传来郑曜轻飘飘的声音:
“顾总,我劝您最好别乱动。”
他的话音刚落,从阴影里走来了两个人,黑西装、无表情、身形结实。
一人一边,架住了顾慕深的手臂,换做平时,这两个人绝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他的身体像被灌了铅,反应比平常慢了半拍,声音嘶哑道:“你到底,下了什么药?”
“只是加了一点点能让顾总‘放松’的药。”郑曜走上前,拿走他手里的手机,垂眼轻声笑了笑,“放心,不致幻、不致命,只是能让人……更敏感一点。”
顾慕深喉咙发紧,指节青白,眼神冰冷。
他很清楚自己此刻的状态,体温在不断升高,理智被慢慢吞噬,四肢逐渐无力,像是陷入场无法自控的梦魇。
“带去二楼。”郑曜淡淡吩咐,“记得关好门,别让任何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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