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曲之厌就没了其他任何反应。
没有正常的闷哼,没有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喘息声也一如往常。
不论男人怎么捏,揉,上下搓动,甚至不嫌弃地用指甲轻轻刮过最敏感的地方,可手里的东西依旧软绵绵的,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曲之厌看不到护工那个几乎要瞪出眼眶的夸张表情,即是对老板突然朝这个地方动手的震惊,也是对手法居然烂成这个德行的愕然。
他都不敢去看老板,只是脑子里一直盘悬着同一个疑问,老板您难道从来都没自助过吗?
难道有钱人就连这种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曲之厌不知道护工的表情,以及脑子里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有点疼。
太用力了,毫无章法,乱七八糟,这就是金主么,只需要被人伺候,从来都不需要伺候别人?
又是突兀地一疼。
曲之厌用鼻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用鼻子把这口气吐掉,听上去就像是一声叹息。
那只手突然就离开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重重的摔门声。
听着很像是某种恼羞成怒。
过了片刻,曲之厌忽然觉得有点冷。他打了个喷嚏。
护工像是突然才回过神来似的,赶紧打开了浴室的暖风系统,继续刚才被中断的按摩。
腿部传来熟悉的按压,曲之厌能感受到护工的视线,即使按摩的流程跟之前是一样的,护工也不受控制地总是去瞟他那个刚才被男人反复刺激的地方。
它软绵绵地垂在该在的位置上,就像曲之厌这个人一样,毫无反应,死气沉沉。
.
第二天一早,只有曲之厌自己吃早饭,金主不见踪影,也没人告诉他对方去了哪里。
早饭是很寻常的杂粮粥,却被厨师做出了新花样。
杂粮粥本身是没有任何味道的,配粥的小菜零零碎碎弄了七八种,荤的素的冷的热的都有,这些是咸口的菜,还备了炼乳跟淡奶,可以把略微浓稠的那份杂粮粥兑成甜的。
还有三鲜小馄饨和软糯的蒸米糕,小馄饨只有拇指的指甲盖大小,浮在清澈的鸡汤里,就好像一条条胖嘟嘟的小金鱼。
蒸米糕里夹了桂花蜜,就连桂花蜜都是厨师自己做的,她在桂花盛开的季节特意跑去当地,自己采摘,自己挑选,自己浸泡到从深山蜂农手上买来的花蜜中。
她见曲之厌吃完了,都没问自己做的好不好吃,只是热情提问,“曲先生你最喜欢吃哪一样?”
因为佘灵九就是这么自信,她做的饭菜,不可能难吃。
曲之厌推出去了原本装着小馄饨的空碗。
“好的!我知道啦!”
厨师完全不在意曲之厌的冷淡态度,以及没动几口的杂粮粥和蒸米糕,只是兴致勃勃地记下曲之厌的喜好,并自作主张地将菜单中的所有米类制品给删掉了。
唔,也许可以试试米线。
中午金主依旧没有出现,厨师做了红烧鲳鱼,小炒牛肉,风味茄子,清炒油麦菜,以及一碗酸辣汤。
主食是刻意做成汤圆大的小馒头,一口一个,嚼在嘴里,满是麦香。
午饭后就是例行的院子里散步,护工推着他在院子里走一圈,回去睡午觉,醒来就到了晚饭时间。
晚饭是海鲜面,汤面和烩面都有,汤面是兰州牛肉面里的“二细”,烩面就是“大宽”切成了菱形,四五样寻常的海鲜被佘灵九做出了花,也让曲之厌的胃口变得比之前好了许多。
晚饭后便是按摩和擦洗,而消失了一整天的金主,就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曲之厌的浴室。
“你来指导,我来动手。”
金主开口,护工自然不敢反对。
一上来的手法就比昨天专业了不少,也不知道这一天下来,他到底是从谁身上练出来的经验。
曲之厌胡思乱想,内心毫无波澜,即使有人跟他一样,用同样的状态躺在金主面前,这事也与他无关。
思绪肆意飘荡,直到金主的手落在和昨天相同的位置,才让他回过了神来。
和昨天不同的是,现在曲之厌感觉舒服多了,对方似乎学会了控制力道。
跟昨天相同的是,曲之厌那个被全面刺激的地方,依然无动于衷。
曲之厌看不到金主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他只是感觉这人越来越没耐心了,力道很快就开始向昨天靠拢。
一个面无表情得像块木头,即使最脆弱的地方在别人手里被反复揉捏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一个肉眼可见的气急败坏,本来这所谓的手法也只是学了个半桶水,马上就彻底原形毕露。
护工站在一边胆战心惊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曲之厌感觉到那只手离开了。
浴室陷入一片寂静,只剩暖风机的声音在头顶轰鸣。
就在这时,曲之厌笑出了声。
“你看,事实证明,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就连给你泻火都做不到,你干嘛还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这话问得真心实意,曲之厌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始终觉得对方将他带回别墅只是一时兴起的猎奇豢养,不然的话,谁会有闲心,去养一个又残又老,还功能不全的男人呢。
曲之厌没想到,他这句话,让金主也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笑得停不下来。
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你出去,把你的房门给我关好。”
男人轻描淡写的命令过后,是紧随而来的开关门声音。
护工跑得飞快。
浴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此刻,对方的视线如有实质,就仿佛一只放肆的手,将曲之厌从头打量到脚,从下打量到上。
任何人在面对这样的视线时都会觉得非常的不自在,曲之厌却懒得管。
随便吧,你爱怎样就怎样。
刚刚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他就已经觉得累了。
不知看了几个来回,那道黏在身上的视线终于消失,曲之厌的两只手腕被抓着拎起来,并固定在了头顶。
稍微动了动腕子,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手指骤然收紧,让他挣脱不得。
“张嘴。”男人命令道。
曲之厌一动不动,只是把头瞥到了一边,消极抵抗。
头顶是浴室撒下的没有温度的光,身下是变得越来越冰冷的按摩床,暖风的扇叶呼噜呼噜转着,吹在身上,却无端让人觉得浑身发凉。
仿佛这里并不是什么别墅的大浴室,而是某个警察局地下室的停尸房。
曲之厌就是解剖台上一具苍白瘦弱的尸体,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任人宰割。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得越来越远,恍惚间觉得自己飘上了天花板,自上而下地俯视,就看到了那个躺在解剖台上的自己。
一个黑色的后脑勺突然占据视野,彻底挡住了曲之厌的视线。
窒息感传来,他重重摔回了自己的身体里,眼前再次变得一片漆黑。
啊。是幻觉啊。
眼前出现的画面是幻觉,窒息的感觉却不是。
有人用手捏住他的鼻子,呼吸的本能让他下意识从另一个渠道获取空气,曲之厌终于如男人所愿,张开了嘴。
还没等他喘气,曲之厌的嘴就被另一张嘴给彻底堵住了。
男人在强吻他,毫无章法,肆意掠夺。
仿佛要把他嘴里的氧气都一口一口地吃掉,曲之厌胸膛剧烈起伏,却只能徒劳地感受着越来越强烈的窒息。
他开始奋力挣扎。
可双手被捏着腕子固定在头顶,双腿因为打着石膏连抬起来都费劲,男人的整个上半身都压下来,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那种砧板上鱼肉的感觉又回来了,比上一次更加强烈,当曲之厌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突然就不再挣扎了,只是放任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如上涨的潮水一般,将他彻底淹没。
捏住鼻子的手和堵住口腔的嘴,却在这时被一起松开了。
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曲之厌大口喘气,又被嘴里分泌出的口水呛到,猛地开始咳嗽,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按摩床上苍白瘦弱的身子微微抽搐,汗湿的长发因为挣扎而粘在了脸上,比平日笨重得多的双腿试着蜷起,又在隐隐传来的疼痛里颓然落下。
曲之厌最后只剩下了浑身瘫软地躺在按摩床上,将脸侧过去的力气,他继续小声地咳嗽,急促地喘息。
一只掌心带着薄茧的大手,将他汗津津的头发从脸上拨开,顺着额头向上,手指插进他的长发,五指收紧,一把攥住。
感受到头皮传来的牵扯感,顺着对方的力道被迫微微仰起头,将最脆弱的脖颈彻底暴露,曲之厌才恍然惊觉,自己只是被放过了鼻子和嘴,男人甚至没有松开那只掐着他双腕的手。
挺翘的鼻尖擦过下唇和下巴,鼻息喷吐在喉结上,曲之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随即就被一口叼住了喉结。
这次男人没有用力,只是牙关微微合拢,用那种恰好能让曲之厌感受到的力度,两排牙齿在喉结上来回碾磨,以此来告诫他——
“我掌控着你的全部。”
良久,喉结终于被放开,男人凑到曲之厌的耳畔,依旧是那副命令的口吻。
“你要听话,嗯?”
沉默片刻,曲之厌听到了自己其实没带什么情绪的回应。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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