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类似于“触底反弹”的原因,曲之厌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升起的是前所未有的烦躁情绪。
听话,听话,听瘠薄什么话?
你要玩就赶紧玩,怎么玩都行,玩坏了,玩死了也无所谓。
在这不上不下这么吊着算怎么回事呢?还是你觉得这样吊着才是最好玩的?
“我要怎么听话?”第一次,曲之厌的语气变得如此不客气,甚至隐隐带着挑衅。
“哦?难道你不知道吗?”男人的语气当即就变了,他似乎觉得这很有趣。
曲之厌冷笑,“不知道。不知道的后果是什么?你来咬死我吗?就像上次一样?就像刚才一样?”
男人沉默不语,曲之厌就显得有些得寸进尺了,“你最好还是咬死我,这样最干净,也最省事。”
“你在命令我?”男人也冷笑一声。
他再次用指尖碾上曲之厌的喉结,略带粗糙的手指握住纤细的脖颈,仿佛只要稍微一个用力,就能彻底回收曲之厌在人世间的账号。
没来由地,被掌控之人对于手指收紧,有了十分强烈的向往。
“没有,只是给你提个建议,采不采纳,看你。”手指微微收紧,在若有似无的窒息感中,曲之厌说得十分认真,语气中透着期待。
男人却再次冷笑,指节重重在喉结上碾压,听着曲之厌呼吸都变得困难,才凑到他耳边,留下一句“做梦”,起身就走。
开门的声音传来,才让曲之厌回过神,又很快陷入另一种思绪。
做梦?什么做梦?
曲之厌想了半天,努力去想对方这两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脑子里却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一样,雾蒙蒙的看不清,却又有体积,有分量,阻碍思考。
门那边传来的动静又打断了他的思考,是开门声之后,间隔了许久的关门声。
脚步声变了,曲之厌听出是护工回来了,脚步声来到按摩床边,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按摩和擦洗身体。
曲之厌没有主动开口的习惯,护工也跟之前一样,一边手上动作不停,一边随意地聊点什么闲话,曲之厌回答不回答都无所谓,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耐心。
按摩结束,擦擦洗洗,护工给他洗了头发,换上新的睡衣,将头发吹干,才推着他回到房间里。
一切都和之前几天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之前男人在浴室里做的那些事被从这一天里彻底删除了一样,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有曲之厌本人记得。
以前是懒得想,现在是这个事实已经怼到了面前,不得不让他彻彻底底的清楚明白——
护工是金主请来的护工,并不是他的护工。
护工所做的一切,都源自于金主的吩咐,因为金主给他提供工资,金主让他照顾自己这个半残的老废物。
第二天一早,餐桌旁男人的一句话,就瞬间让曲之厌没了胃口。
他说,“你今天搬到主卧去。”
曲之厌知道自己没有反对的资格,却依旧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眉毛也拧到了一起。
“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听话’,那我也只能抽出时间来,亲自教教你了。”
男人把这话说得像是个纡尊降贵的皇上,完全没有商量的口味,只是纯粹的命令。
“……嗯。”除了这一个单音,曲之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这事就这么定了。
其实要搬的也就只有曲之厌本人,以及平时穿的几套家居服而已。
毕竟完全没有出门的需求,这个别墅里甚至只给他准备了拖鞋。
曲之厌被送到三楼,推进主卧,护工就直接离开了。
男人似乎在书房,不知面积的卧室里,现在只有曲之厌自己。
房间里的新风系统24小时运转,可曲之厌却依旧觉得空气中都充满了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雪茄味,这些味道也因为他的进入,而沾染到他的身上。
仿佛独自一人进入了猛兽的巢穴,他手无缚鸡之力,就只能任由猛兽宰割。
曲之厌自嘲一笑,他现在这个状态,似乎才终于有了点金丝雀的样子。
没有自由,只能被困在卧室里,大床上,在一日一日的枯坐中,等待主人的垂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坐在主卧中,曲之厌似乎才开始正经考虑这个问题。
心里却没有他之前以为的那种屈辱和难堪,有的只是一片空白。
似乎对以后可能经历的被侵犯也好,那些不可说play也好,都无所谓。
不是觉得都可以接受,而是根本不在乎。
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响起,却并没有脚步声传来。
上一次护工带着他参观三楼的时候曲之厌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一整层都铺着地毯,既隔音,又能让轮椅陷进去,自己转动轮子,相当的费力。
即使听不见脚步声,曲之厌却依然能感受到那个越走越近的身影,越来越明显的雪茄气息。
“久等了,宝贝儿,我这就给你介绍房间。”
男人说完,就推上轮椅,带着曲之厌,开始第二轮的房间介绍。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可介绍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介绍了。
“这里是浴室,有个圆形的浴缸,在水里做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床头柜两边都有,一边放润.滑剂,一边放套,正好。”
“床是两米的床,这么大,足够我们两个折腾。”
“书房也是影音室,小电影和小视频配上立体音响,效果肯定更好。”
“电梯的按键都在比较高的地方,所以你是不可能自己离开三楼的。”
曲之厌其实心里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介绍三楼,并且还是在护工明明已经全面介绍过一次的前提下。
可他一直保持沉默,什么也没说,什么反应也没给。
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对于自己的被侵.犯场所是否真的需要提前了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层的所有陈设,所有布局都被以相当黄色的方式重新介绍过一遍,就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
曲之厌完全明白男人为什么要把介绍三层的时间延得这么长,生理上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似乎对方在逼迫自己求他,否则的话,就只能承担脸面丢尽的后果。
曲之厌越来越坐立难安,可男人依旧无动于衷,逼得他只能主动开口,“请问,我能用一下洗手间,去上个厕所吗?”
“当然,宝贝儿,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光是听着对方的这个声音,曲之厌都幻视他脸上一定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男人的兴奋溢于言表,虽然曲之厌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在兴奋。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将轮椅推进洗手间,男人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将曲之厌从轮椅上抱起来,以那种给小孩子把尿的姿势,将他对准马桶,再次像个皇帝一样,纡尊降贵般命令道,
“尿吧。”
曲之厌:“……”
怎么可能尿得出来。
人最基本的羞耻心,即使曲之厌这种活着也行死了更好的家伙,也是拥有这种东西的。
曲之厌无声拒绝,男人等了片刻,没等到他想要的回应,于是便一条胳膊穿过他的腿弯,另一只手十分生疏地按压着他的膀胱。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曲之厌被迫屈服,在对方满意的笑声中,溃不成军。
“真棒。”提好裤子,男人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叭”一声,响得夸张,听上去有点像主人奖励小猫小狗才会给出的亲亲。
可曲之厌根本提不起力气跟他计较这些,和依旧能单手牢牢控制住他的男人相比,刚刚的一番挣扎就已经让他气喘吁吁,连手指都抬不起一根,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被男人翻了个身,由背对着对方变为两人面对面,男人的手托着曲之厌的屁股,依旧将他牢牢地钳在怀里。
这个姿势让曲之厌本能地不安,他下意识身子向后,后背却靠上了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墙边。
“现在,你需要补充水分了。”男人的声音响起,曲之厌却没听见水倒进杯子里的声音。
所以,要怎么补充水分?
这个疑惑并没有在曲之厌心里留太久,对方的下一个举动,就告诉了他答案。
先是欺身,将曲之厌整个人都牢牢地夹在对方和墙壁之间。
然后强吻,嘴被堵住,牙关被撬开,强势的入侵不给一丝反抗的机会。
最后渡水,男人将刚刚含在嘴里的一口水以这样的方式,送进了曲之厌嘴里。
曲之厌也终于忍无可忍,不等对方的口唇离开,他就直接将满嘴的水用力吐了回去。
毫无准备之下,男人理所当然地呛了水。
可他即使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着,也要故意靠过来,一手托着曲之厌不让人往下滑,另一只手抓着曲之厌的长发,将头搁在曲之厌另一侧的颈窝里,将他整个人都禁锢住。
即使咳得快断气了,男人也要拉着曲之厌跟他一起难受。
曲之厌本来就没有力气挣扎,被这么一挤压,就连还没彻底愈合的肋骨都跟着疼了起来。
那就这样吧。最好你再用力一点。
就在曲之厌一心幻想着自己肋骨被男人压断,然后直接插进心脏死个痛快的时候,男人却突然笑了起来。
边咳嗽边笑,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浑身颤抖,停不下来。
曲之厌做梦都没想到,在自己小小的报复之后,男人会是这么个反应。
没有恼怒,没有宽容,而是笑得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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