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因为康纳的声音过于悦耳，让原本准备过去的乔纳森和布鲁斯在对视一眼后，默契地选择了后退一步。
玛莎和提姆立刻抬头看着两人。
玛莎无奈地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
提姆露出温柔但充满威胁的笑容。
乔纳森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还是过去拯救对方。
布鲁斯则直接当作没看见，扫视一圈，发现杰森后，立刻露出一副‘天啊，杰森好久没见，原来你在这里’的表情朝站在远处的杰森和迪克大跨步走去。
两人：……
提姆：……
阿福：……
阿福看着布鲁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手上的拳头逐渐握紧。
所以说有的时候，你真的不要老是羡慕别人家家庭氛围好，你真应该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另一边，几个健步就冲到杰森面前的布鲁斯却突兀地站定。
他仔细地观察杰森半晌，确定对方没有任何应激反应后，才放松下来，充满歉意地看着他。
“对不起，杰森。我这段时间在忙别的事，你回来这么久了，也没和你好好聊聊。”
“你恢复得怎么样？最近身体还好吗？”
杰森被布鲁斯难得的温情搞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别扭地转过头。
“小事，我知道你是干更重要的事去了。”
“虽然我还是不满意你竟然没把卢瑟打成傻子，但看在你好歹把康纳这小子带回来了。我姑且算是原谅你了。”
杰森看向那边拥抱在一起的一家人。
虽然提姆被夹杂在中间，一副又无奈又生气的模样，但他们都知道他其实很高兴。
“另外我身体还行。你们一个二个的别再把我当成什么玻璃娃娃看。”
杰森不满地皱眉，还专门瞪了旁边一脸无辜的迪克一眼。
“至少这种熬夜熬到想去地下和克拉克一起手拉手的小鸟，我一拳能揍死两个。”
迪克：“……”
迪克一脸沉痛地看向布鲁斯，“就这攻击力，你还不知道他恢复得好不好？”这都超进化了好吗！
杰森：……
布鲁斯：……
迪克搓搓下巴，喃喃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肯特家的水土养人。我怎么觉得被乔养一段时间后，他这攻击力还上升不少。”
布鲁斯叹口气，拦住差点又当场打起来的两鸟。
他看向杰森，“那你之后还想回孤独堡垒吗？”
杰森沉默下来，“孤独堡垒真正的主人都死了。乔也已经准备关闭孤独堡垒了。我之前呆在里面还好，现在我都出来了，也不可能回去。”
说到这，杰森还幽幽地看了布鲁斯一眼。
就连他回来的飞机还是乔给他找的。
这几个混蛋就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克拉克死了，就再也没人管他！你们就不问一句他要不要回来吗！
“嗯咳。”
布鲁斯心虚地咳嗽几声。
其实乔和他发消息说过这件事，但他当时因为在忙别的事，一时给耽搁了。
他本想着拖几天也没事，反正只要葬礼开始前接回来就行。
结果没想到拖着拖着，硬是到等得不耐烦的乔专门造个飞机把杰森送回来，他都没来得及抽空去接对方。
布鲁斯一时间汗流浃背，内心非常感谢乔没有把这些事告诉杰森。
“没事。”布鲁斯拍拍杰森的肩膀，随意道。
“你要想回去就和我说，我有孤独堡垒的权限。”
杰森：“？”
迪克：“？？”
杰森震惊地看着布鲁斯。
“你为什么会有孤独堡垒的权限？！我还专门问过乔。在主人去世的情况下，就连他都没有资格擅自开启孤独堡垒。”
“这是克拉克以前专门给我开的，他能给的最高权限。虽然我没有办法让别人随意进出，但是带人进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布鲁斯顿了顿，眼底深处掠过一抹细小却格外深刻的悲伤。
他看着杰森，看着迪克，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真诚地说道。
“杰森，迪克，对不起。”
杰森差点跳起来：“你突然这个样子干什么？”
迪克担忧地看着布鲁斯，甚至想要上前摸摸他的脑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布鲁斯没好气地别过头，“我没生病！也没发疯！”
迪克担忧地看着自家老父亲，“那你是为了什么道歉？你难道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布鲁斯：。
这回他是真的开始反思自己了，他过去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产生这些刻板印象啊！
布鲁斯叹息一声：“为了过去我所做的一切，和没有做到的一切。对于你们，对于克拉克，我都做错了很多。可能因为一直以来都有克拉克给我兜底，所以我已经习惯了逃避，也习惯了让你们忍让。”
“但这是不应该的，”布鲁斯轻声道，“你们是我的孩子，我是你们的父亲。我才应该，我才应该是那个……扛起一切的人。”
他真是被宠坏了，被这群孩子，被克拉克。
布鲁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抽痛。他悲哀地意识到才几天，他就感觉自己太想克拉克了。
布鲁斯突然张开双臂，将两人一起抱进怀里。
“所以杰森，迪克。你们以后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和我说。虽然很多时候，我别无选择，但只要需要，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
“杰森，你以后要是想去孤独堡垒，就和我说，我会提前联系好乔帮你准备好一切。”
杰森被抱得汗毛都立起来了，结结巴巴道，“我，我知道了，老头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
迪克回抱布鲁斯，明显也被感动到，他闻言哈哈大笑，“拜托，布鲁斯可是哥谭甜心啊。他最会说的就是这些肉麻的话了。”
布鲁斯不满地敲了迪克一下。
“不过。”
布鲁斯有些尴尬地放开两人，“我接下来可能要待在大都会一段时间，所以哥谭——”
“……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突然这样是有原因的！”
杰森翻个白眼。
“不过，大都会啊。”
杰森阴恻恻地笑道。
“如果你能保证你会将卢瑟送进监狱，我也可以帮你看一段时间的哥谭。”
布鲁斯表情也阴沉下来。
“卢瑟他为了这次的事做了很多准备。之前在处理康纳的事情时，我就尝试过几次，但都失败了。这次…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但我一定会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那你放心去干吧！”
迪克拍拍胸脯，“哥谭就交给我们了！”
杰森知道布鲁斯的担忧，补充道，“我和小红会帮他的。”
布鲁斯还是有些担心，“如果你们遇到什么事一定要通知我。”
“我不会瞒着你的。”迪克叹息一声，“布鲁斯，我们不会再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就这么死去了。”
杰森耸耸肩，“至少会让你看着我们死。”
迪克：。
布鲁斯：……
迪克：“杰森！！”
杰森被吼得吓了一跳，“我说什么了？”
“不，没什么。”
布鲁斯头疼地揉揉眉心，“算了，没什么，就这样吧。”
他露出一个疲惫而释然的笑容，“另外，我好像漏说了这句话。”
“欢迎回家，杰森。”
杰森身体一僵，瞬间像是被击中一般，整个脸迅速变红，他低着头扭扭捏捏地道。
“我回来了，布鲁斯。”
322
在克拉克的葬礼上，似乎有许多事都得到了一个更好的结局。
晚上，布鲁斯几人回到哥谭，他们一起吃了一顿久违的全员都在的晚餐。
夜晚，蝙蝠侠甚至非常难得地和三个前现任罗宾一起参与夜巡。
家庭，亲情与爱，成功安抚了众人这段时间以来紧绷受损的神经，也让众人积蓄不少继续战斗下去的力量。
323
布鲁斯离开了哥谭。
一个名为火柴马龙的小混混乘车来到大都会，他站在莱克斯集团的大楼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大楼看了一会。
突然整理一下身上装修工的衣服，和同伴有说有笑地走进大门。
而另一个人，一个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则来到堪萨斯，来到农场，来到那座坟墓前。
男人拿着一把铁锹，在坟墓前站了许久，才抬手敲了敲自己耳朵上的氪星耳机。
“乔，帮我警戒好四周。”
[好的，布鲁斯。]
[不过，你确定卡尔真的没有死吗？]
乔看着监控上的画面，[如果卡尔已经死了，我并不觉得打扰他安眠会是一个好主意。]
男人也就是布鲁斯没有回答。
他只是沉默抬起铁锹，铲起第一捧土。
他沉默地，安静地，执着地一下下挖开泥土，撬开棺材，露出里面的人。
“哈，我就知道。”
布鲁斯弯下腰，开始检查克拉克的身体。
哪怕已经死去数日，但对方的尸体不仅没有**，甚至都没有变硬。
虽然脸色苍白了一点，体温低了一点，但那俊美的脸庞和宁静温和的笑容，让对方看上去不像是死亡，而像是陷入一场沉睡。
布鲁斯半蹲下来，出神地看着克拉克。
看着看着，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克拉克的脸。
他摸上克拉克黑色的头发，柔软顺滑。
指尖移动，顺着细腻的皮肤向下，划过他饱满的额头，深刻的眉骨，纤长浓密的睫毛，笔挺的鼻梁，最后落于那张——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耳机突然传来乔的声音，布鲁斯瞬间收回手，狼狈地移开视线。
他弯下腰将克拉克抱起来。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死。”
乔反应一会，才意识到布鲁斯是在回答他先前的问题。
布鲁斯将克拉克紧紧地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四肢自然地垂下。
布鲁斯低头看着克拉克，突然觉得对方好像并没有死，他只是在一场大战后，疲惫地睡着而已。
“但我会把他带回来。”
“无论要付出任何代价。”
324
布鲁斯仔细地将现场恢复原状，接着带着克拉克来到孤独堡垒。
他们将克拉克送进了罐子里。
他们利用营养修复液、机械臂和太阳光，花费不少功夫才修复了克拉克身体的所有损伤，甚至使其变得更加强大。
但他没有醒来，始终没有醒来。
布鲁斯和乔翻阅各种资料，用尽各种办法。
但那具漂浮的尸体再也没有睁开那双美丽的眼睛。
他们失败了吗？
克拉克真的死了吗？
布鲁斯和乔沉默地站在罐子前，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最后，还是布鲁斯在旁敲侧击地咨询了魔法侧的建议后，得出一个结论。
克拉克的灵魂不在这里。
乔：……
这就有点超出AI的理解范围了。
“灵魂？”
乔有些茫然，“氪星人还会有灵魂吗？”
布鲁斯：。
布鲁斯：“你们都有神话故事了，为什么不会有灵魂？”
“好像也是。”
乔一副CPU要被烧坏的样子，“但是氪星人的灵魂也归你们这边的。哦，你们是叫天堂地狱是吧？也归他们管吗？”
布鲁斯：“……”
这回轮到布鲁斯的CPU要烧坏了。
“我也不知道。”
布鲁斯干巴巴地道。
“不过我觉得带走他灵魂的，应该不是那些家伙。”
布鲁斯没有说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反正他可没有强迫某人带他去这两个地方逛了一圈。
“不是那些家伙？所以是意外？”
乔更加茫然，“难道是毁灭日把卡尔的灵魂打出来了？”
不是，他们氪星人不都是物理系战神吗？怎么经过卢瑟的一番研究，这毁灭日还会往魔法系变异？
从某方面来说，卢瑟可真是个天才啊！
“不，我觉得应该还是有些不同。”
布鲁斯诡异地沉默下来，硬是没找到该用什么话解释。
“好吧。”乔也没有为难他，直接点点头，“那我们就等着就好了。”
布鲁斯：“……什么？”
“既然不是生与死的阻隔，那我相信卡尔。他一定会回来的。”
乔顿了顿，复杂地看了布鲁斯一眼，小声道，“事实上，我觉得就算真的是有生与死的阻隔，他也会为了某人，锤爆死神狂奔回来。”
布鲁斯没听清他的话。
他并不赞同乔的想法。
“这不一样。这是死亡，是魔法，是可能存在的那些怪物或者所谓的神明！就算他是氪星人，他的灵魂也没有那些力量。我们不能就这么在这里等着，光靠他一个人努力。”
“布鲁斯，冷静下来。”
乔看上去非常冷静淡定，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和布鲁斯合谋想要复活克拉克的人。
“相信卡尔吧，布鲁斯。你要知道一个普通平凡的灵魂，是无法支撑起那样强大的身躯的。”
乔认真道，“他拥有一个同样强大的灵魂。”
布鲁斯沉默下来，“我知道了。”
他直接和乔告别，准备离开。
但在他转身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眼中开始汇集风暴。
他不会再只是那么等着了。
他不会再让自己所爱的人，独自在黑暗里，在危险中挣扎求生。
他不会再犹豫，不会再迟疑了。
他会去找到他们，他会去救下他们，他会去带回他们。
哪怕要挑战神明，哪怕要对抗世界。
我都会让他回来。
325
乔面无表情地看着布鲁斯离去，在确定对方离开后，他的影像散去，却在堡垒深处的一个隐匿的房间内重新聚集。
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类似的容器，只是这个里面漂浮的却是毁灭日的尸体。
这是正义联盟的人送过来拜托他调查、销毁的尸体。
经过检查，他们发现毁灭日不害怕氪石，不害怕红太阳光，甚至连精神控制等都有所抵抗。
面对一连串比克拉克还要作弊的数值，众人已经不奇怪克拉克为什么会战死了。
他们只奇怪，为什么克拉克能打败这样的怪物。
“是啊，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你还能打败这样的怪物。”
乔出神地看着毁灭日，看着这个在卢瑟的改造下变得格外完美的氪星造物。
如果说卡尔在不那么完美的情况下，都能战胜这一切，那要是…要是他也变得这么完美呢？
“对不起，布鲁斯。”
乔一挥手，无数机械臂冒出，依照指令从容器中拖出了毁灭日的尸体。
“但我不会再让卡尔出事了。”
他喃喃道，“我不能再让他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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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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