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画机的滚轴发出规律的摩擦声。卡萝摇动手柄，莉安在一旁专注地看着一张刚印好的作品。
“这里，”莉安指着画面左下角，“压力不均匀。”
卡萝停下机器，检查滚轴设置。她的手指沾着黑色油墨，在金属部件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螺丝松了。”她拿起扳手，开始紧固。
画室门被推开，版画专业的赵清探进头来。“听说你们在试手工纸？”他看到机器旁的土纸样本，好奇地走进来。
“嗯。”卡萝头也不抬，继续调整机器。
赵清拿起一张试印样张仔细看。“这纹理很特别。什么纸？”
“自己造的。”莉安说。
赵清惊讶地挑眉。“厉害。这次扶持计划，你们准备用这个系列？”
莉安和卡萝对视一眼。
“还在试。”莉安说。
赵清识趣地点头。“那不打扰了。需要帮忙就说。”
他离开后，画室恢复安静。卡萝调整好机器，重新开始印刷。这次的效果明显改善，油墨均匀地覆盖在粗粝的纸面上。
“可以了。”卡萝说。
她们继续工作。莉安负责准备纸张，卡萝操作机器。配合已经相当熟练，很少需要言语交流。
中午，莉安从食堂带回两份饭。她们就在工作台旁吃，周围堆满了试印的样张和工具。
“《河岸》的版面需要修改。”卡萝放下筷子，拿起炭笔在草图上画了几笔，“这里的线条太密，会破坏纸的质感。”
莉安凑过去看。她的发梢轻轻擦过卡萝的手臂。
“抱歉。”
卡萝的手顿了顿。“没事。”
下午的工作效率很高。她们完成了《河岸》系列的初版印刷，效果比预期的要好。四点半，卡萝清洗完最后一批工具。
“明天继续？”莉安问，一边整理着今天的成果。
“嗯。”卡萝把洗好的刮板晾在架子上，“八点。”
她背上帆布包，朝门口走去。
“咖啡要加糖吗？”莉安问。
卡萝在门口停住脚步。“不用。”
门轻轻合上。莉安继续整理工作台，把明天要用的纸张按顺序放好。窗外，天色开始变暗，画室里只剩下油墨和松节水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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