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溪晚笑着摇头：“你可别吹牛，沈遥清的骑射在靖国没人能比，去年她一箭射穿了百步外的铜钱，父皇都赞她‘女中吕布’。”她忽然想起什么，“不过她下个月会回京述职，说是要汇报边境战事，你倒是有机会见她。”
“下个月？太好了！”时暮婵搓着手笑，忽然抓起桌上的酸梅汤一饮而尽，“从今天起，我为时暮婵，正式开启攻略沈遥清副本！”她忽然冲三人行了个现代的军礼，“请各位盟友多多支持，成功了请你们吃三个月的冰镇酸梅汤！”
韩知疑忍不住笑了，把剥好的莲子往她碟子里推了推：“那我祝你……旗开得胜？”她偷偷看了眼顾南枝，见对方正低头看着兵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原来攻略也可以这么有意思，不像她，连跟皇帝说句话都要紧张半天。
顾南枝合上书，轻声道：“沈遥清不好攻略，她哥哥是前太子太傅，去年因谋逆案被赐死，她能留在军中全靠自己拼杀，对后宫的人戒心很重。”——脑海里的系统播报：【提供关键信息！“情报分” 3！】，她却端起酸梅汤，慢慢喝着，“你别太急躁，先从朋友做起。”
“朋友？”时暮婵挑眉，“我时暮婵的字典里，没有‘朋友’只有‘老婆’——”她忽然捂住嘴，嘿嘿笑着坐下，“我是说，攻略目标。放心吧，我有分寸。”她忽然拿起牌，往桌上一拍，“来！再打八圈！赢点筹码给我的沈将军打副金铠甲！”
牌局重新开始，烛火在风里轻轻摇曳。时暮婵的心思显然不在牌上，摸牌时总在傻笑，还时不时念叨“沈遥清”三个字；韩知疑依旧容易脸红，每次碰到顾南枝的手都像触电；于溪晚赢了牌也不张扬，只是把筹码往韩知疑面前推了推；顾南枝话不多，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醒她们出牌，赢来的筹码堆在韩知疑面前，像座小小的银山。
夜深时，时暮婵打了个哈欠，把最后一张牌推倒：“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去准备兵书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冲于溪晚眨眨眼，“对了，你上一世跟沈遥清熟吗？她有没有什么小癖好？比如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睡觉打不打呼？”
于溪晚笑着捶了她一下：“我哪知道那么多？不过听说她行军时总带着支玉笛，没事就吹两句，调子挺悲凉的，好像是……”她想了想，“好像是许浑的诗改编的曲子。”
“玉笛？许浑的诗？”时暮婵眼睛一亮，“这不是天作之合吗！‘遥夜泛清瑟’配玉笛，绝了！”她抓起披风往身上一裹，“我回去就练许浑的诗，等她回京，我跟她对诗吹笛，保证拿下！”
看着时暮婵风风火火跑出去的背影，韩知疑忍不住笑了：“她好像……真的很有信心。”
顾南枝望着窗外的月亮，轻声道：“有信心总是好的。”——脑海里的系统还在念叨：【沈遥清与靖王有旧怨！建议利用此矛盾推进攻略！】，她却轻轻叹了口气，把系统的声音压了下去。
于溪晚忽然凑近韩知疑，压低声音：“你看南枝，嘴上说着风险，其实早就帮时暮婵想好了对策。”她冲韩知疑挤挤眼，“你要是有这心思，早把南枝拿下了。”
韩知疑的脸瞬间红透，像被泼了胭脂，慌忙拿起茶杯挡着脸：“我……我去倒茶。”她转身时撞到桌腿，发出哐当一声，引得顾南枝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让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照在牌桌上的筹码上，泛着温润的光。韩知疑端着茶壶的手微微发颤，看着顾南枝低头理牌的侧脸，忽然觉得，或许不用什么系统，这样陪着彼此，也挺好的。
时暮婵跑回桃雪宫时，系统还在耳边念叨：【距离沈遥清回京还有三十天！请尽快准备攻略方案！】她却不管不顾，找出笔墨纸砚，借着月光开始默写兵书。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极了现代宿舍里熬夜赶报告的日子，只是这一次，她写得心甘情愿，甚至带着点隐秘的期待。
“沈遥清……”她念着这个名字，忽然笑了，“等着我，姐姐来了。”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月光静静洒在纸上，照亮了那句刚写下的诗——“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
第二日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兰漪宫，将窗台上的茉莉晒得发烫。时暮婵拎着个藤编食盒闯进来时，韩知疑正帮顾南枝整理牌桌，骨牌碰撞的清脆声混着檐角铜铃的轻响，倒比现代的空调外机声更让人安宁。
“打麻将了打麻将了！”时暮婵把食盒往桌上一搁，铜锁“咔哒”弹开，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冰镇荔枝，“御膳房新摘的岭南荔枝，冰在井里镇了三个时辰，甜得能齁死人！”她抓起一颗往韩知疑手里塞，指尖沾着的水珠滴在对方手背上，凉得韩知疑瑟缩了一下。
顾南枝刚把最后一张骨牌摆进牌墙，闻言抬眸笑了笑：“今天倒来得早。”她的指尖拂过牌面的缠枝莲纹，这副骨牌是用鹿骨混着檀香木做的，摸起来比昨日的更温润，“还以为你要窝在桃雪宫研究兵书。”
“研究什么兵书？”时暮婵剥着荔枝往嘴里塞，果肉的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攻略讲究的是松弛感，懂不懂？”她忽然凑近顾南枝，压低声音，“我那系统今早又蹦跶了，说我‘心态积极’，奖励了5点积分——看见没？这才叫掌握了攻略精髓！”
韩知疑把剥好的荔枝肉放进白瓷碟，耳尖悄悄泛红：“沈将军……真的下个月就回京吗？”她把碟子往时暮婵面前推了推，“你准备的兵书写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抄一份？我的字虽然不如南枝姐姐，倒也还算工整。”
“抄什么抄？”时暮婵摆摆手，忽然从袖袋里摸出张纸，得意地晃了晃，“看见没？这是我连夜画的战术图！现代的三三制战术，保证沈遥清看了拍案叫绝！”纸上歪歪扭扭画着几个小人，有的蹲有的跑，旁边还用朱砂笔标着“卧倒”“冲锋”，倒像幅儿童涂鸦。
于溪晚刚从偏殿进来，一眼瞥见那图纸就笑出声：“你这画的是打仗还是捉迷藏？”她拿起桌上的酸梅汤抿了一口，“沈遥清在边关打了五年仗，什么战术没见过？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是收起来吧。”
“你懂什么？”时暮婵把图纸往怀里一揣，像护着什么宝贝，“这叫降维打击！古代哪有这种科学战术？我跟你说，上次我在兵书上看见她写的批注，说什么‘穷寇莫追’，太保守了！换成现代的闪电战，早把敌军一锅端了！”她忽然拍着桌子喊，“来！洗牌！今天谁输了谁帮我誊抄兵书，赢了的我请吃冰镇荔枝！”
韩知疑刚要伸手洗牌，就被时暮婵按住：“让南枝来！她手气好，昨天赢了我一晚上，今天该帮我转转运了。”她冲顾南枝挤眉弄眼，“等我攻略成功，给你请功，让沈将军赏你一把镶宝石的匕首！”
顾南枝无奈地拿起牌堆，骨牌在她掌心碰撞出细碎的响。脑海里的系统忽然播报：【检测到时清妃攻略热情高涨！“团队协作指数” 3！】，她却只是淡淡道：“赏我就不必了，倒是你，昨天说要送兵书，可知沈遥清惯用的兵法流派？”
“流派？”时暮婵愣了愣，随即满不在乎地挥手，“管她什么流派！我这现代战术通杀一切！”她抓起一颗荔枝往嘴里扔，核儿吐在碟子里，“再说了，就算她不喜欢兵法，喜欢我这个人也行啊！姐姐我这张脸，在现代也是能靠颜值吃饭的！”
于溪晚挑着眉笑：“就你？上次去御花园赏花，被蜜蜂追得摔进荷花池，妆花得像只落水狗，还好意思说颜值？”她忽然凑近韩知疑，压低声音，“我跟你说，那天沈遥清恰好进宫述职，就在岸边看着，嘴角都没动一下——估计是觉得这疯女人哪来的。”
“你胡说！”时暮婵气得去揪于溪晚的头发，“那是意外！意外！”她忽然想起什么，脸颊涨得通红，“再说了，沈遥清那天要是真觉得我丢人，怎么不转身就走？说不定……说不定她就是被我的英姿吸引了！”
韩知疑忍不住笑了，手里的骨牌差点掉在地上：“英姿……被蜜蜂追着跑的英姿吗？”她偷偷看了眼顾南枝，见对方正低头理牌，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原来看着别人为攻略对象脸红心跳，是这么有趣的事。
顾南枝把洗好的牌分到四人面前，轻声道：“沈遥清的父亲曾是武状元，她家传的兵法重‘守正出奇’，你那些现代战术或许能合上她的胃口。”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她性子严谨，你那图纸还是重新画吧，免得被当成玩笑。”——系统在脑海里播报：【提供专业建议！“攻略辅助分” 5！】，她却拿起颗荔枝，慢慢剥着，“这局打‘推倒胡’，简单些。”
时暮婵刚摸起一张牌就拍在桌上：“碰！”她得意地冲于溪晚扬下巴，“看见没？手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这叫什么？这叫攻略对象带来的好运！”她忽然凑近顾南枝，“哎，你说我要不要给沈遥清写首诗？就用许浑那两句，我再续两句‘清瑟传心意，沙场共枕戈’，够不够霸气？”
韩知疑的脸“腾”地红了：“共……共枕戈？会不会太直白了？”她想起自己上次给皇帝请安，连“皇上万福”都说得结结巴巴，实在无法想象时暮婵敢说出这种话。
“直白才好！”时暮婵拍着桌子喊，“女将军可不喜欢扭扭捏捏！我就直接告诉她‘我看上你了’，敢爱敢恨才是现代女性的风采！”她忽然摸起一张牌，眼睛一亮，“胡了！哈哈哈！天意！这说明我的攻略大计一定成功！”
于溪晚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推倒胡’也算胡牌？上次是谁说‘不做清一色枉打麻将’的？”她忽然把牌推倒，“不好意思，我也胡了，自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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