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自顾自地开始解开领带脱下军服,缓缓走到Alpha面前,闭上眼抬起头。
只是等了许久,眼前的Alpha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诺里斯看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忽然笑了,他把脱下来的军服外套重新披回渡鸦的肩上,将他裹得更紧。
“别这样轻视自己,长官。我说的那些只是想告诉您,我对您的喜欢是认真的,我也会用我的方式追求您。”
诺里斯说这话时的语气十分温柔。渡鸦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自己盲目的冲动让现在的情况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他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这个拥抱,就当是长官奖励我的好不好?”
诺里斯把渡鸦的沉默当做了默认,他的手臂在渡鸦的后腰上轻轻一带,比自己矮一截的上将就被圈进了自己怀中。
他把脑袋埋在渡鸦的肩颈间,到底是谁说Beta没有信息素的,渡鸦的身上就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诺里斯毫不掩饰地深吸了一口,贪恋地蹭了蹭。
“你等下,我为什么要奖励你?”
渡鸦的脑袋还是懵的,他试图推了一把诺里斯,却被抱的更紧了些。
脖颈上能清晰地感受到诺里斯的鼻息,呼吸声和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充斥着双耳,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升温,渡鸦眼前一片恍惚。
过了很久,渡鸦觉得自己被当成宠物被诺里斯吸了个爽,心情不是很妙。
“长官,你身上好香,那是信息素吗?”
“你多高啊?”
“什么?”
诺里斯刚想继续暧昧,渡鸦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诺里斯问懵了。
“呃……体检报告上说是1米9,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好高啊。”
一想到自己一米八二的身高也要抬头看他,渡鸦心中更加不爽了。
“不喜欢吗?”诺里斯捕捉到渡鸦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丝毫没有犹豫地后撤一步单膝跪了下去,抬头望向他,“现在呢,长官?”
渡鸦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耳朵却红透了。他把从肩上滑落的军服外套草率地挂在椅背上,赶紧把还跪在地上的诺里斯拉起来,往门外推。
“你可以回去了,记得打抑制剂。”
“我还可以来找您吗?长官?……不是,长官!”
诺里斯没有等到渡鸦的答案就被推出了门,咔哒一声的锁门声在安静的长廊中有些刺耳,诺里斯回头透过可视窗望向门内的渡鸦,下一秒,可视窗也被渡鸦毫不留情地关闭。
渡鸦身上的味道似乎还在四周萦绕着,诺里斯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手刚刚抱过自己崇拜了那么多年的偶像,好在渡鸦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恶,诺里斯如释重负地笑了。
办公室内,渡鸦整个人都趴在了书桌上,书桌上堆叠好的文件夹东倒西歪。耳朵好烫,浑身都好烫,陌生的情感波动让渡鸦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处理。
这个诺里斯,简直不可理喻。
敲门声响起,惊得渡鸦从桌上弹了起来,揉着眉头走上前开门。
“都说了让你先回去……怎么是你?”
以为打开门后会是诺里斯,渡鸦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当他抬头看见那副熟悉的金丝眼镜时,语气平缓下来。
“谁惹你生气了?”
顾泽凯笑着走进渡鸦的办公室,轻车熟路地在窗下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没有谁,”渡鸦没好气地答道,“你怎么来了?”
顾泽凯翘起腿,擦燃一根火柴点燃了口中叼着的烟,抽了一口不紧不慢地答道:“不是你喊我来的吗——那个发了情的Alpha。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那个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是么?”渡鸦把外套重新披上,只是到处找不到自己的领带有些奇怪。
“怎么衣冠不整的,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从一开始顾泽凯就觉得哪里不对,看渡鸦四处寻找着什么,忽然明朗了。
“当然没有。”
渡鸦的嗓音提高了不少,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顾泽凯了然地笑了。
他这副模样绝对是误会了什么,渡鸦想了半天辩解之词,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知道自己绝对辩不过眼前这个男人,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昨天用药需要的积分回执,三支Alpha抑制剂和一支镇静剂,蔡闻已经帮你付过了。”顾泽凯把回执放在小沙发前的茶几上,在一旁的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
“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你跑一趟。”渡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整理着书桌上刚刚被碰乱的文件夹。
“小事说完了,现在是大事。”
顾泽凯把只抽了一半的烟按熄在烟灰缸中,三两步来到了渡鸦的身侧,一把将他的办公椅转了过来让他面对自己。
“干什么?”
“把裤子卷上去了,我看一眼。”
听见这样的要求,渡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反而站起身十分利索地卷起军服裤。
“头发扎一下,挡住了。”
渡鸦轻应了一声,咬住衣摆把长发高高地扎了起来。
顾泽凯蹲下身,手指在他的眼镜框边轻轻敲了敲,左眼便可以通过特制的镜片透视到机械腿中的内部线路。
“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渡鸦摇了摇头。
顾泽凯的检查很细致,他早就习惯于自己被当成实验品被人这样观察了。渡鸦很信任顾泽凯,毕竟短短几年,他已经坐上了联邦科研部部长的位置,作为Alpha的他带领着一众智商超群的Omega搞科研,让自己从残废变成现在的模样多亏了他的帮助。
“没有?蔡闻刚和我说更换了踝部的零件。”
“更换完成之后就没有异常了。”
“最近项目中有几个新的方案我觉得很不错,你可能需要来配合重装一下新的神经串联系统,能让这条腿的各方面反应速度都有所提高。”
顾泽凯伸手在大腿根部的光环连接处轻轻摸了摸,渡鸦瞬间浑身酥麻,扶着桌边才勉强站住。
“还是不行吗?只是轻轻摸了一下。”
顾泽凯的手并没有就此停住,又在那里摸了一圈,渡鸦只能死死咬着牙忍耐着,又痛又痒的感觉从脊梁骨传到头顶,这次,他直接跌坐在办公椅上。
“别碰了……”
“没办法,就算是联邦目前的技术,也无法攻克这个副作用。”
顾泽凯叹了口气,瞄了一眼渡鸦。
“需要帮你找个伴缓解一下吗?”
“……不需要。”
“有个固定伴侣之后,如果对方不介意的话,可以多让他摸这里脱敏。”
“我不需要,这里也不会有闲杂人等去碰。”
渡鸦有些狼狈地穿上裤子,顾泽凯从他的桌上拿了支笔,又抽了张白纸记录着。
“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一下实验室?”
“这周没有,等过了这周吧。”
“如果只是因为要代兰斯洛特的课的话,我可以找别人替你。”
“总是换教官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好事,这周代完我就来。”
顾泽凯的目光停在了渡鸦的双眼上,沉默了良久。
“那个Alpha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
“诺里斯·加西亚。”
顾泽凯勾起唇角,若有所思地看着渡鸦。
他都没问是哪个Alpha就直接回答了诺里斯的名字。
可渡鸦在对待感情上似乎比顾泽凯想象的还要迟钝,茫然地回望着顾泽凯。
“怎么了?”渡鸦问道。
“没什么,”顾泽凯笑答,“我先走了,还要把数据重新归档。腿上有任何问题可以来找我,也可以去找蔡闻。”
“嗯。”
顾泽凯刚打开门,转身对着渡鸦笑道:“有空还是排解一下吧,不然对泌尿系统不是很好,上将先生。”
“……”
渡鸦默然。
好烦。
他能在生理课上平淡地讲述AO同房的要点,却无法排解自己。
渡鸦的身体已经死了,无论怎样都无法挑起他的感觉,能够让他有感觉的地方就只有断肢与机械腿相连接的地方。但要他通过触碰这个地方达到顶峰,对渡鸦来说完全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们全都因你而死!”
-“凭什么只有你活下来?”
-“你就该去死啊渡鸦!”
渡鸦向后靠在椅背上,痛苦地闭上了眼。
花崎信的话如同魔咒。
明明窗外阳光正好,渡鸦只觉得有无数条黑影从办公室的四周向他爬了过来,攀附着他的腿将他拽入更深的地狱。
无法喘息。
只是一睁眼,诺里斯那张刚合格的试卷躺在桌面上,渡鸦想起了这孩子信息素的味道——和马修的其实不太一样,仔细去闻会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就像是能够从破碎的缝隙中渗入,把心底染甜的味道。
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想到诺里斯了呢……
渡鸦似乎有叹不完的气,手中捏着诺里斯的试卷呆呆地看着。
他说要来追求自己。
他真是太奇怪了,有钱人家的少爷脑回路都是这样的吗?自己这副模样,到底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地方吗?
渡鸦把诺里斯的试卷压在了最下方。
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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