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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杨卿君 易宁 番外[番外]

杨母和杨父还不知道自己一直偷揣着的秘密已经小崽子们知道了,杨父像模像样地给二人做了成套的新衣裳,绛红色为底,金彩锦绣,领子和袖口都缝了防风的绒边。

易宁年纪大些,这样花哨的衣服略显怪异,杨卿君却穿得十分神气,唇红齿白,活像年画里抱着锦鱼的娃娃。

杨母做了两串压胜钱,是用金银编织的线串了刻有祥文的特制铜钱而成,用于驱邪压祟。

杨卿君一年得一串,都不怎么稀罕,往年还觉得挂在身上丑,收了也只拿回去压箱底。

今年多了一个易宁,眼见着人家一收下就稀罕地往腰上挂,挂完还展示一般地左右转了转,惹得杨父笑开了花,眼角皱纹都多挤了几条,杨卿君便不好意思跟往年一样吩咐侍从收着了。

有个“小堂姐”一点也不好。

杨卿君一边从袖口伸出短短的指头把压胜钱往自己腰封上挂,一边在心里碎碎念。

一家人拜过年,又聚在一起吃了一顿朝食,结束后杨卿君被杨母单独唤进了书房。

杨母从来没有对杨卿君有过重话,因此被唤进书房的时候,杨卿君还以为是杨母要向自己坦白易宁的事情。

他站在门口磨磨唧唧,用崭新的绣鞋踹着高起的门槛,就是不肯入内。

杨母从内间暗格里取了钥匙,又打开上锁的书箧,从底部扒拉出一本发黄的簿子,回到外间看见杨卿君还站在门外纠结成一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不进来?”杨母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是做错了什么怕我罚你么?”

杨卿君一下就不高兴了:“我什么时候做错过什么!”

他板了张小脸跃过门槛,慢吞吞地移动到杨母面前,深吸一口气道:“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杨母挑眉:“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杨卿君:“易……堂姐她都和我说了!”

“原来她和你说了啊。”杨母有些意外,点头道,“那既是如此,我也不用解释什么了。”

她把手里的簿子往杨卿君怀中一塞:“这是分家之后,阿母做的第一桩生意的账簿,你拿回去看吧。”

杨卿君懵了。

他双臂交叠抱着厚厚的簿子,从袖子里伸出的手指抚过书脊,无意识地抠着底下卷边的一角,一时无言。

“现在想来,都已经过去八年了。”杨母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没有发现杨卿君的呆滞,叹息道,“这次也是宁娘点醒我了。我不能护你一辈子,可人心易变,与其为你找个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心的妻主入赘,不如教你自己掌握主权,撑起杨家,今后想赘哪个赘哪个,想和离就和离。”

她伸出宽大的手掌,摸了摸杨卿君头上的发髻,眯起的眸子中满是慈爱:“吾儿如此聪颖,阮娘子都夸赞个不停,一点小账本定然是难不倒你的。”

另一头,杨父提前约了闺中好友一道去城外寺庙上香祈福,易宁一路送出门去,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扭头回府。

雪已经停了,有三两个下人在门前扫雪,易宁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心地避开路上因为化雪后留下的积水,避免打湿新靴。

刚进门,迎面便看见了怀中不知抱着什么,跑得跌跌撞撞的杨卿君。

杨父怕二人冷,做的新装的确厚实,易宁不过是吃了一顿热腾腾的朝食,就感觉到了背心的些许汗意,何况是一路狂奔而来的杨卿君。

他白皙的小脸上晕着运动后的红晕,鼻尖沾染晶亮的水汽,一身鲜亮的绛红色,在阳光下如同一团跳跃的火焰,耀眼又明媚。

杨卿君看见了易宁,嘴巴一张,刚想喊什么,突然脚下一绊,骤然失去平衡。

咚——

杨卿君死死护着怀中抱着的东西,膝盖率先磕地,以一个奇怪的扭转姿势侧身倒下,左肩胛骨狠狠蹭过地面。

“小公子!”

“没事吧,天呐!”

“快,快喊大夫!”

追上来的侍从们手忙脚乱地想要把人搀扶起来,却因为杨卿君不肯放开交叠的手臂,只能把人抬起来,像是搬桌案一样搬到了回廊一侧的美人靠上。

“别急,让我看看。”易宁示意围成一团的侍从们分开,自己单膝跪蹲在杨卿君面前。

她先四处检查了一下蹭过青石地面的部位,发现并没有血迹渗出。

杨父准备的衣服厚实,很好地保护了杨卿君。

易宁五指并拢成掌心,隔着厚厚的布料,轻轻摁在了杨卿君的膝盖上,想确定一下有没有淤青,问道:“疼么?”

杨卿君垂眼看着易宁。

易宁跪蹲的姿势很像一杆被大雪压弯的翠竹,弯下腰的时候,鬓角的发丝从耳后滑落,在阳光下泛着檀木一般的暖褐色。

她手部的动作很轻,隔着加厚的棉制垮裤,杨卿君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动作,只能看见她手背上因为紧张而绷出的楞线。

因为杨卿君给易宁搜罗了很多药膏,还盯紧了她日日涂抹,她手掌上的那些伤口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白灰色,如果不靠近了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疼么?”易宁又问了一遍,因为得不到回答,抬起眼来看杨卿君。

杨卿君猝不及防地与她视线相撞,从她乌黑的瞳眸中看到了自己的慌乱无措。

他一下拍开了易宁的手臂,却因为单手拿不稳,怀中的账簿从腿上滑了下去,嘎达一声落在了青石地板上,翻了开来。

易宁愕然,顺着滑落的东西看过去,才刚看清上头的一行字,杨卿君的手掌就跟着上来,死死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不许看!”带着沙哑的气鼓鼓的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颤抖。

杨卿君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比身上的新衣还要红。

他又是气愤,又是羞恼,胸腔里一股滚烫的气息无处发散。

“好。”易宁面色平静,仍然像是她曾经答应的那样,听话道,“我闭上眼睛了。”

睫毛划过掌心,杨卿君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手掌,慌乱地弯腰从地上捡回账簿,抓着侍从的手臂起身,膝盖疼得龇牙咧嘴也紧紧咬着牙管不肯发出声音来。

“易宁。”他站稳以后才开口,喊她的名字。

这是杨卿君第一次喊易宁的名字,其他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颐指气使地用“喂”,或者“哎”来代称。

易宁“嗯?”了一声,闭着眼睛,朝着他发声的方向侧过头来,睫毛投下一小片明显的阴翳,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

“虽然你有些多管闲事,但是我,我还是想……想向你道谢。”杨卿君感觉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人扼住,每说一个字都无比困难,声音轻若蚊呐,“谢……谢谢你”

最艰难的一部分说出来以后,剩下的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杨卿君深吸一口气:“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得很好!”

做得比任何人都好,甚至超越他的母亲。

他说:“你等着看吧。”

他就像来时一样,踉踉跄跄,风一样地跑了,慌乱狼狈,一点也没有他口中说得那样有气势。

易宁闭着眼睛,没有看见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的表情。

但神奇的是,即便她没有看见,脑海中也还是清晰地勾勒出了他的模样。

他说话时那种矜傲又心虚的表情,胸膛跟着下颌一起挺起,脸颊两侧晕着红霞,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斗鸡。

杨卿君已经走远了,其实不会再听见她说了什么。

但易宁还是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轻声开口:“好,我等着看。”

杨卿君在南岸书院一直待到十二岁。

年纪一大,性别就有些瞒不住了,索性退学回家,慢慢接手杨府的生意。

杨母手下的掌柜对她忠心耿耿,可这并不代表她们会对杨卿君衷心。

她们不敢明面上违抗杨母的命令,便只能阳奉阴违,偷偷在私下里给杨卿君使绊子,想让他知难而退。

杨卿君三岁启蒙,从来只有被人夸,还被人说过不行的。

他天天跑商铺,秉烛通宵看账簿,在易宁的帮助下和那群老油条们斗智斗勇大半年,总算稳住了自己的地位。

易宁的经历比杨卿君复杂太多,经历的三教九流也多,一双慧眼如炬,洞若观火,从细节处剖析别人的性格习惯,迅速挖出弱点。

杨卿君用老家伙们练习了大半年,也算是被领进了门,收拾起人来愈发得心应手。

杨卿君十三岁的时候,易宁十六岁,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乡试。

少年解元,功名在身,风光一时无两,就连阮夫子都脸上有光,南岸书院的名声跟着水涨船高。

照道理,贡士是需要由州府接送至玉京参加省试的,可易宁却对此并无兴趣。

易宁的母亲也是科举出身,勤勤恳恳为大桓效力十余年,官居五品,只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她自小生活在易府,见惯了迎来送往,明白了一个道理——庙堂之高,瞧不见百姓之苦。

易宁的母亲是个好人,即便是被冤罪了三年,油尽灯枯之际,抓着易宁的手,还是会告诉她高帝是个好皇帝,只不过山高皇帝远,没办法及时顾及每一个人罢了。

既然高帝顾及不了,那就她来顾及。

易宁成为了一位专为穷困的平民百姓平反的讼师。

她口若悬河,言辞犀利,写的讼状鞭辟入里,总能在公堂之上一阵见血地直指漏洞,不到三年时间便经手了七十三桩案子,成功率在七成以上,名声大噪,甚至传到了雍州。

因为易宁的户口在方远州,她也被冠上“方远州最好的讼师”之名,受百姓夹道欢迎。

普通讼师一年经手的案子也就五六个,而易宁一年能接手二十几桩,常常是没日没夜地考察、收集证据、写讼词,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影。

杨卿君十六岁生日那年要举行笄礼的前一日,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杨府门口的时候,看门的门童还以为是叫花子,险些打发了去。

还好杨卿君的贴身侍从出门购置物品瞧见了,把她领了进去。

“公子不巧正在与人会面,要不小宁娘子先回院子洗漱一番?”

易宁其实很想睡觉,现在是眼睛一闭就能马上晕过去的状态,但听见杨卿君在与人会面,还是强打着精神问道:“与会面铺子的掌柜们会面吗?”

侍从诡异地停顿了一会,压低了声音道:“不是铺子的掌柜,是在会面庆州的适龄娘子们。”

男子及笄便能嫁人了,杨府的情况特殊,杨卿君是唯一的后嗣,还是个男子,只能招女入赘。

杨卿君的父亲当年便是因为生得好看才被指给了杨母,长大的杨卿君更是继承了杨父和杨母的所有优点,皮肤白皙,身段窈窕,一双狭长的眼睛风情万种,只是看一眼便能把人的魂勾走。

更何况他还是杨府唯一的继承人,只要娶了他,就等于拥有了美人的同时,还拥有了泼天的富贵。

他这样的条件照道理是上上之选,即便是寻人入赘,那上门的媒人也是要踏破门槛的。

也只是照道理罢了。

杨卿君性子矜傲,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一张嘴一开口就像是淬了毒,能把人说得火冒三丈。

本来嘛,男人矜傲一点也没什么,真的成了婚生了孩子,把持住家里的财产,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可偏他还有真本事,上受父母宠爱,下受掌柜们敬重,手指头上的算盘和心里头的算盘一样打得噼里啪啦,眼睛一扫就能看出你这人是骡子还是马。

媒人们来了一批又一批,女人们就像是大白菜,被杨卿君挑挑选选一年多,别说是合适的,走出杨府的时候笑着的都没有。

贴身小侍想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同易宁道:“小宁娘子你劝劝公子吧,这些年公子都把庆州适龄的女人们得罪光了。要是这批不成,都得从隔壁方远州运人过来!”

“我怎么劝?”易宁失笑道,“你伺候你家小公子这么些年,难道不知道只有我听他的,没有他听我的的时候吗?”

那侍从想了想,道:“倒也是。”

易宁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意外地发现屋内外都十分整洁,根本不像是许久没人住的样子。

几个年纪尚小的面生侍从拿着比人高的笤帚,在院子里一边打扫落叶,一边修整青砖缝隙中的杂草。

“这位便是这院子的主子,小宁娘子。”杨卿君的贴身侍从只是略微提点了一句,那几个面生的侍从就慌忙上前来行礼,“去小厨房弄点热水来,小心着点别烫着了。”

几人匆匆出了院子,擦身而过的时候,易宁下意识观察了一眼,发现这几个人皆是被晒得黝黑又瘦骨嶙峋的模样。

“公子买回来的新仆人。”侍从见几人走远,压着嗓子又补充了一句,“是在象姑馆门口截下的可怜人。”

易宁略略颔首,没有再多问。

她结结实实泡了个热水澡,只着一件寝衣,倒头就昏厥了过去。

另一边,杨府的会客厅中,杨卿君冷着脸送走最后一位媒人后,贴身侍从端着清火降燥的清茶入内,替换了桌上已然冷却的浓郁煎茶。

“话没说几句,煎茶都喝干了。”旁边奉茶的小少年嘟嘟囔囔道,“知道的知道是来说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秋风的。”

“话这么多怎么不去铺子里招呼客人。”贴身侍从瞪了他一眼,“当着公子的面没大没小的!”

小少年扁着嘴,端着空了的煎茶走了以后,杨卿君才慢悠悠喝了一口清茶,压下了胸腔中的不耐,开口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侍从:“路上瞧见小宁娘子了,把人送回了院子,所以回来得晚了一些。”

杨卿君听到“小宁娘子”这个词的一刹那,眼睫如同受惊的蝶翼般急速一颤,覆下去遮住了瞳孔,下眼睑则轻微绷紧,形成一道几乎不可察的细纹:“她人呢?”

“沐浴以后睡过去了。”

“咔哒”一声,茶盏的底部落在了红木桌案上。

杨卿君手指摩挲着茶盏的边缘,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又问:“我让你说的,你说了吗?”

“说了。”侍从俯下身子,把易宁的话完完整整重复了一遍,惹来了杨卿君的一声冷笑。

“好一个只有她听我的,没有我听她的。”他闭目,神情恹恹地捏了捏山根,片刻后复又睁开眼睛,招手道,“你附耳过来。”

“这……”侍从听完有些犹豫,“这事需不需要提前和小宁娘子通个气啊?我怕她不同意。”

“你和她通气了,她就能同意了?”杨卿君斜斜瞥了侍从一眼,“你只管照着做,到时候箭在弦上,她不想帮我也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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