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林小满推开窗，发现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自行车——陆昭的车筐里放着一杯热豆浆，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她抓起外套冲下楼，远远就看见陆昭靠在车旁，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手里还攥着一盒她最喜欢的柠檬糖。晨风掀起他的额发，露出眉骨上那道浅浅的青色，像是昨晚没睡好。
“……你在这儿多久了？”她走过去，声音还带着鼻音。
陆昭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却还强撑着扯出一个笑：“没多久，你家灯亮着，我就知道你醒了。”
豆浆还冒着热气，他递过来时，指尖微微发抖：“我妈熬的，她说……女孩子生理期不能喝凉的。”
（注：前文提到林小满曾因痛经请假，陆昭默默记住了细节）
林小满接过豆浆，指尖碰到他的手背，温度高得吓人——他发烧了。
“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她声音软了下来，“手怎么这么烫？”
陆昭别过脸：“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他试图转移话题，从口袋里掏出那盒柠檬糖，剥了一颗塞进她嘴里：“给，你喜欢的。”
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林小满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发现他的体温高得惊人。
“陆昭！”她声音发颤，“你去医院了吗？”
“没……”他抿了抿唇，“我答应你今天要好好道歉的。”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用力把他拉进楼道里。单元门的阴影遮住了晨光，她抬头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忽然没了脾气。
“坐下。”她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在楼梯台阶上，“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陆昭乖乖坐下，鼻尖蹭到她校服上的洗衣液香气，眼眶瞬间红了：“我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了很多。我害怕你被沈彦抢走，害怕你嫌我管太多，更害怕……你不再需要我。”
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脆弱：“我爸说，清北的保送生必须‘品学兼优’，如果我连女朋友都管不好，说明我不够自律……可小满，我从来不想管你，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林小满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眼角，那里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陆昭，真正的在乎不是控制，是信任。就像你教我解方程，从来不是直接告诉我答案，而是陪我一步步找到思路。”
她凑近他，呼吸拂过他的耳廓：“我需要你，但我也需要你相信——我永远会选择你。”
陆昭的呼吸骤然急促，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肩膀里。林小满感觉到他的眼泪浸湿了她的校服，温热的，带着压抑许久的委屈。
“我错了。”他声音闷闷的，带着颤抖的哽咽，“我以后不偷听你讲电话了，不随便吃醋了，不……不把你当易碎品了。”
“嗯。”林小满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温柔，“那我们重新约定——有问题直接说，有情绪当场解决，好不好？”
陆昭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却露出了这几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好。”
晨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他们的笑声亮起，又因为安静而熄灭。但他们的温度，比任何灯光都更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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