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看着众人的反应,非常满意,紧接着说:“狐妖杀了一个凡人,取了他的皮囊,使了妖法,迷惑了千金,一定要让他入丞相府,丞相却觉得此人大有蹊跷,便偷偷差人去了平天阁,平天阁得知此事,即刻派了一人过去丞相府,没错,只有一人。”
有人出声问道:“难不成,是那手段狠厉的副官,饶丰海。”
狐妖道:“正是,那饶丰海去了丞相府,当着千金的面杀了狐妖,取了狐皮,灭了它的魂魄,平天阁将狐妖的皮挂在平城外的门头上,从那以后,我的族人再也没进去过平城。”
狐妖说完便坐下了。
众人听到此处,都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好像自己就是那只被剥了皮示众的狐妖。
然后有一凡人,站起身来,道:“我给各位说一个罢,说是有一个妖怪想要个孩子,他找到一位朋友,那朋友找到一位女子,说有人出一锭金子,买你的孩子,那女人答应了,没想到,十月之后,妖怪得了一个孩子,女子却死了。”
众人虽没有听懂,但还是觉得心脏发凉,好生恐惧。
此时就有一位年轻的妖怪,出声问道:“我听不懂,那女子怎么死了呢?”
那凡人笑道:“呵呵,那妖怪剖开了女子的肚子,取出了孩子。”
他说完便坐下了。
年轻的妖怪不说话了,氛围一时尴尬下来。
凌霄听到这里紧皱起眉头。
接着,一个尖鼻子,毛耳朵的鸟妖站起身来,故作神秘,笑道:“我要说的这个,你们都没听过。”
众人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此时听他开口,忙催促道:“快说,快说。”
鸟妖乐道:“诸位听好了,此人名叫虚焚,他前身是天界的人,原为掌管福禄财事的小官,但他因觊觎天帝的宝座,偷吃灵丹,盗了珍宝,刺杀天帝不成,反下界来,神兵拿他不住,接连派了几人下界,都被他一一杀了,听说前些日子刚得了一颗宝珠,但不知道怎么,伤了元气,说这宝珠能夺杀魂魄,任你是人妖还是神魔,都难逃一死。”
凌霄听到这里,抬起眼皮。
“真的假的?”
鸟妖压低声音说道:“我骗你作甚,虚焚手上有一串红色的珠子,一共十八颗,乃是天界十八颗宝珠串成,你一见便知,我所言是真。”
“你哪里得来的消息?可真吗?”
“真,听说惊风圣君刚得到消息,也对这宝珠感兴趣,今早已经带领一队精兵出山去了。”
“那宝珠是什么来头?”
鸟妖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是个宝贝,还是仙界的宝贝。”
“惊风圣君出手,那宝珠岂不是手到擒来?”
有人问道:“依你看,惊风圣君与那虚焚对起阵来,谁输谁赢?”
“这,”鸟妖眼珠乱转,讪笑道:“谁输谁赢我不知道,但遭殃的一定是我们这些手底下的小妖怪。”
有人担心道:“到那时候,惊风圣君果真得了宝珠,我等还能得个清闲吗?这消息散播的这么快,再过几日,十五洞的妖魔若是全得了消息,都去抢那宝珠,我们便要听召上战场了吧?”
众人闻言,皆唉声叹气。
有一狼妖听了,却高兴的跳起来,忙不迭地说道:“听说就是为了这颗宝珠,天外派了一名神将下凡。”
“什么天外?”
狼妖伸出手指,指着上面,说:“便是那古书上所言的天外仙山。”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坐不住了,大声议论道:“天外仙山?”
“书上所说的仙山?”
“可是真的?”
“这世上真的有天外仙山?”
狼妖被问的心虚,道:“这,只是有此传闻,我也没有见过天外仙山的神仙哪!”
有一妖怪露出憧憬的神情,喃喃道:“不知我等有生之年,可否能一睹,真仙人的相貌。”
“天外之人来到人间,百千年难遇,相传他们从不下山。”
又有一毛怪伸出手指,环视众人,自豪地说:“我倒是曾听惊风圣君谈论起天外之人,说他们气质非凡,个个精通不同的仙法,在一千年前,惊风圣君曾在离水之战上,作为小兵,远远见过一眼。”
众人都将头伸过去,凑进了他,细细听讲。
“离水之战?”
“那场大战,妖族损失惨重,妖族几近灭亡,前妖王被一枪扎穿了胸膛,魂魄被收,囚禁在天界的冷台上,抽了它的妖骨,囚了两百年,磨减了妖性,才投进地府,转世成了凡人。”
有妖问道:“天界为什么不灭了妖王的魂魄,却还让他转世成人?”
毛怪回他道:“你有所不知,是为了让他在人间受尽九十九世的苦楚,这比灭了他的魂魄还要凄惨。”
毛怪紧接着道:“而杀他的是一位少年将军,听闻他身长七尺,手握赤枪,容貌看不清楚,所到之处,杀气逼人,相传在战场上从未有一败仗,天外只要出征,必会有这位将军的身影。”
“那他若是扫了我们的巢穴,我们岂不是......”
“只求那位将军拿了宝珠,快快回山吧,我等还能享几年的清福。”
这时毛怪说道:“他们天外也有仙规,只是跟天界不同,天界受凡人供奉,须得保他们一方平安,天内有轮回之法,虽有百般禁制,亦有百般解法,可天外之人却不得随意插手天内的事情。”
有一小妖喝了一口酒,懵懂的问道:“人间也有许多凡人作妖,怎么就紧盯着我们这些妖怪呢?”
有一妖怪站起身来,手背在身后,学着道士的站姿,说道:“除妖卫道乃是我们的职责。”
众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没想到被一声清朗的男声打断,那人郎声道:“错了。”
“嗯?”众人都转过头去。
一时间,众多面目狰狞,千奇百怪的脸孔对准凌霄几人,一股危险的气息萦绕在周围,酒馆外的旗帜飘扬着,有风吹进门来,徐行感觉凉意直冲头顶。
徐行紧张得拉着郑怀安的衣袖,蛇妖也摸着花坠子,对着众妖精尴尬的笑了笑,林重遗两腮鼓囊囊的,正往嘴里送着花生米,突然四周一静,林重遗觉得这气氛不太对劲儿,只能依依不舍地把花生米放下了。
郑怀安眼睛里满是怒意,他直视着面前的妖精,双手握拳,不禁要拍案而起,这群妖怪竟如此蔑视我道门?实在是欺人太甚!
而燏却不敢抬头,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紧紧依偎在郑怀安身边,四人身上的汗毛像针尖般竖起。
有小妖眯起眼睛问道:“你是什么妖怪?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凌霄的眼神不闪不避,道:“我是一名山妖,听闻昏衡街有奇珍异宝,各路好友,在一起享乐子,所以才从外山远道而来,来到这里见见世面。”
众妖怪听了这话,半信半疑,一时间都没有动作。
有一位蓄着花白胡子的老妖怪将凌霄上下打量一番,在一片死寂之中开口道:“这位郎君,这天下的恶是除不尽的,于我们来讲,若是圣君召见,你敢不从,就是一个死字。”
“没错,没错。”妖怪们都附和着。
凌霄正对上妖怪的眼睛,悠闲地说道:“仙人的职责并不是除妖,而是除恶,出身不得更改,乃是天命,你若做了山妖野怪,没人说不行,但也没人说你不能成仙,不能为善,皆在于你心中所想所念罢了。”
众妖听了,都看看彼此。
老妖怪听了这话,无奈地笑了笑,说:“确实有妖能成仙,去了天界,但是成仙的又有多少人呢?多的还是我们这些小妖怪,无处可去,夹在中间,圣君说什么,我们就只能听什么,你以为人间就都是无辜的人?百姓兢兢业业地耕种,上工,权贵们却拿着百姓的钱保自己的平安,我亲眼看见,百姓敢说一个不字?错了,郎君,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等到事情败露,说不定百姓已经进了地府,成了孤魂,劳累了一生,却给权贵卖命,试问郎君何解?”
凌霄听罢,重重放下茶盏,转头沉声道:“此事当真?”
老妖怪说:“千真万确,混迹城里的妖都知道。”
众妖又附和着:“没错,没错。”
凌霄紧接着道:“可这与修行之人又有何干系?”
老妖怪说:“你别着急。”
老妖怪望向远方,继续额说道:“曾几何时,大陆上有一位贤者,他嫉恶如仇,但又心地仁厚,赏罚分明,能让妖和人都信服,他召集人妖,划分地界,广纳贤才,颁布法令,亲自下田,实行劳作,那时还没有妖王圣君,这位贤者正如你所说,除恶惩奸,勿论人妖,一旦作恶,当众斩杀,不留活口。”
老妖停顿了一下,道:“然而,有一日,人间一位名叫萧壬的官员勾结了几名妖怪,用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练功,拿着凡人上供的钱财炼丹,日子久了,事情就逐渐显露出来,凡人数量骤减,日子越过越穷,妖怪的法力却日益增强,人妖大战一触即发,修仙门派齐聚一起,却打了败仗,死伤众多,有一人趁此机会在妖界称王,便是前任妖王白湫,而人间的那位贤者,却被那萧壬污蔑,含冤入狱,死在了野外,野狗分食,死无全尸。”
老妖继续道:“那位贤者的后人,誓要为父报仇,寒窗苦读,跻身进了官场。”
老妖怪似乎要吊人胃口似的,竟在这处停住了。
凌霄问:“后来呢?”
众人也都屏气凝神,集中了注意力,看向老妖怪,等着他说下文。
老妖怪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然而他一而再地被几位官员排挤,三年之后,带着妻小回了老家,再也没进过城里。”
就在此时,徐行猛地站起来,确切的说是张天颂,张天颂站起来,盯着老妖怪,惊讶道:“你说的那位可是大鼎时期人类的祖先,曜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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