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一反常态地安静。
不像往常,omega的声音简直能让空气中都染上海波般的湿润。
陆承只觉得自己从未这样失控过,所谓良好的教养和优秀的自制力都被抛之脑后,翻云覆雨中,风急浪湍,连呼吸都失去了空间。
冲动了许久,才被怀中人的沉默勾起些许不安。
于是抬眼望去,撞进一双真正称得上湿润温软的眼睛。
温软这个词和谢清真的很不搭。
但最近在两人私下独处的时候,谢清总是不吝于展现这一面。
omega捕捉到alpha的目光,吃吃笑起来:
“这个时候知道心疼我了?刚才那么凶。”
神情和语气都过于游刃有余。
陆承在他身上失控的模样确实让谢清相当得意。
alpha感觉自己腰上微微一沉——是omega修长的双腿缠了上来。
缠上还不止,意犹未尽地轻轻蹭蹭,像撒娇,像奖励。
总之不管是什么,都能轻易撩起新一阵浪涌。
“……”
谢清张了张嘴,想再开口激一激,却仿佛被无形之手掐住了喉咙,发不出半个音节。
那就只有用被刺激到极点后无力滑落的几滴眼泪代劳倾诉。
陆承给他亲掉了。现在alpha风度不再,也只有亲眼角的动作还算温柔。
但谢清的侧脸还是被蹭红了不少。
“陆承,你就不能收着点……”这种时刻omega的娇气才露出来一点,忍不住埋怨“……啊。”
他只来得及发出很短促的一个音节。
剧烈的痛感陡然传来,旋即是铺天盖地的溺水感,又好像海上风暴在他体内炸开,碾过四肢百骸,连最细微的末端也似被牵引的潮汐,震颤、酥麻。
陆承完全停了下来。
但往常贴心的男人也没有俯下身安抚他,只是安静地凝视着,看着他平日里雪白的面颊彻底被艳红席卷。
痛楚过后,谢清也失去了声音。
屋内陡然陷入一阵寂静,只余呼吸。
于是谢清缓缓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这本该是标记过后才该进入的地方。
无怪乎他痛得剧烈,又烫似火烧。
他张了张嘴,蓦地冒出荒诞不经的想法:这套真的不会化吗?
从嘴里冒出来的句子却是:
“要不摘了?”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像是要烫化了,翻滚着不明不白的炽热。
陆承居高临下盯着他,闻言好像笑了一下,是那种总是对他无可奈何的温和笑意,但只是一闪而过,谢清额头也烫得发昏,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因为下一秒他就听到alpha毫不留情的拒绝:
“别犯傻。”
陆承还不轻不重地揪了一下他的后颈,引得他闷哼一声,分不清是疼还是另一种难耐。
这堪称粗鲁的动作用意很明显:阻隔贴虽然牢固,却不是不能撕扯下来。
发狂的alpha咬进一个满身春情的omega的腺体连一秒都用不了。
腺体被阻隔贴护着,感受不到alpha信息素的侵袭,但除了这一小片之外的皮肤都已被浸透。
腺体并不是唯一的信息素受体器官。
这意味着此刻的保护变成了渴雨的折磨。
痛感没能让谢清彻底清醒,但到底还是撕扯回些许理智,于是不再闹腾,只是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趁着余韵,软塌塌地往陆承身上趴。
陆承拍抚着他的后背,主动终止了这场差点滑轨的艳戏。
或者说,是差点步入正轨——如果他愿意与陆承长长久久,真正意义上成为伴侣。
折腾下来谢清已经流了不少眼泪,谁料想到这点,他又开始眼眶发酸。
陆承察觉到了,并没有额外抱着哄他,只是沉默半晌问:
“如果留下来呢?”
留在东区,陆承的心意早就人尽皆知,他就算无亲无故也受不得什么委屈。
倒是上星域的家里还一团乱麻。
在alpha坚实的胸膛中,犹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在灼热的怀抱里,谢清莫名其妙想起那天夜里冰凉的药滴飞溅到脸上的触感。
在察觉他的心思这方面陆承简直心细如发:
“那个alpha……”不想显得冷硬,陆承语气如常地改口,“季汀和的药又不是世上只有一支,让他自己去联系好了。”
谢清忍不住小声抱怨:
“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也不用就这么打碎……”
陡然浓烈起来的信息素将他的话语尽数吞没。
他后知后觉,结束后陆承压根没有一丁点收敛信息素的意思。
海洋系的信息素就这么懒洋洋地将他笼着,一不顺心就卷起风浪,冲得他头晕眼花。
和平日里克己复礼的alpha截然相反。
这招也不是没有alpha对他用过,通常都只会起到反效果。段寻不消说,他就没对他那毒烟似的信息素低头服软过;就连当时和季汀和谈恋爱时,他也年轻气盛,最讨厌被alpha用信息素压制,少不得硬碰硬。
他最讨厌仗着信息素招摇的alpha,当自己是未开化的原始人吗?
唯独在面对陆承的这个时候,他心底不但生不起气,反而陡生一股柔软的惆怅,像延伸到天际的海面,绵延不绝。
他只是蹭蹭陆承,期冀这样的贴抚能浇熄alpha心头的怒火:
“碎了就碎了吧,我不也没说什么嘛……你也不要生我的气。”
然后他一边惊异于自己的温顺,一边再度伸手,温软更甚地缠住陆承的脖颈。
几乎是不能再服软的姿态。
但这难得的乖顺似乎并没有打动alpha。
陆承倒是不用信息素刺激他了,只是和方才的热情相比堪称冷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等你回上星域,你还是会见他,不是吗?”
“……”
谢清难得有些头疼。
话已经说过几遍,他不觉得反复强调会得到更好的效果。
何况说得再多,也改不了倒是他们已分手的事实,天各一方的,谁还能顾得上谁?倒显得现在的追问十分无意义。
于是报之以沉默。
察觉到他的不满,陆承的冷淡立刻瓦解,只是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又将他搂紧。
像谢清这样出众漂亮又家世显赫的omega,在故乡拥有一段美满成功的婚姻完全就是理所当然。
对方是不是季汀和都不影响这个结论。
一道被星暴占据的星河,实在是天堑。
谢清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地回答上一个问题:
“我回去还得继续上学呢。不然连学位都没有也太丢我哥的脸了,他不会同意的。”
话虽如此,他们都心知肚明,光鲜的学历对他们来说实在是由于太过于信手拈来而无足轻重。
但谢清把话说到这,再揪着重心不放就实在是太没有眼色了。
于是陆承不再追问,只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谢清的头发,半晌后开口:
“明天你就回去吧。”
omega顿时僵住了:
“什么意思?爽完就赶我走?”
“……”陆承被谢清难得直白到有些粗俗的话噎了下,“接下来有行动,你留下不合适。”
“之前怎么不说?”
“刚定好。”
谢清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你知道这说辞很像出轨的前奏吗?”
陆承没忍住用力捏了一下人家的脸:
“我?出轨?我的机甲还在海里飘着,一会还得报告,哪来的时间出轨?”
一提到这茬谢清又歇了声势。
但实在是被通知得突然,气不过,揪着陆承肩头狠咬几口,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追问。只是扯过被子蒙着自己睡觉,并隔着柔软的丝绸闷声命令:
“到点叫我。”
陆承用拍抚代替回答。
谢清在昏暗中瞪圆了眼睛,所有浮动的心思收束起来,只剩下一个念头:陆承居然要让我走。
他模糊明白陆承的用意:循序渐进的戒断。
不过他何时被这么主动地推开过?哪怕是自己有言在先,陆承又怎么能在刚刚温存后就下这种决定?
谢清觉得自己应该发火。
但事实上,他那双睁圆的漂亮眼睛没过一会就闭上了。
醒来时霞光满天,他还以为是刚开始做梦。
直到陆承亲亲他的脸颊,手上却十分利索地开始给他套衣服。
“……这么早?”谢清瞥了眼窗外,蔚蓝与浅金交替生辉,一望无际。
太过心旷神怡的景色,似乎令他隐而不发的恼怒都消散了。
以至于陆承给他系扣子时他还下意识往前挺了挺胸,无声配合。
结果惹得陆承手一停,再一挑,刚系上的扣子就被解开。旋即是层层剥开,露出小片洁白的皮肤。
到最后,上衣还勉强算得上整齐,下半身是半点没穿上。
谢清引以为傲的长腿意犹未尽地勾着,不肯放:
“舍不得就别赶我走啊。”
“我舍不得你能不甩了我吗?”
陆承眼都不斜,这下是真利索了,三下五除二把谢清严严实实捆起来。
“也没那么冷。”
谢清明智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潮湿。”
陆承的话更加简短。
被陆承一路风驰电掣送上岸的时候,谢清第一次感觉恼恨陆承驾驭飞艇的技术这么好。
又不好发作,只是揪着搂着,缠着他不知道哼哼地亲了几回,吻了多久。
这人也是,明明回得这么凶,却一点圜转的余地都不给他留。
也许吵闹有用。
但谢清逼自己偃旗息鼓,主动放开,露出初见时那种较为得体的微笑。
结果被陆承又揪了一把脸颊,让他等自己回来。
要分手了还等啊?
这句带刺的话卡在喉咙里,最终谢清黏黏糊糊小声回了句那我会想你的。
待到飞艇远去,一切十分和平。
好久不见。搬家结束了,收拾清理ing
好恨工作,但又发觉其实是在恨自已。怎么总是任由他者的索求从身上碾过,忘却了自己。甚至可能连他者的索求都出于灾难化的想象和惴惴不安的揣摩。
[红心]改变从复更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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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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