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中秋,转眼已是四年。
吴不知扯着嗓子嚎叫,声音活像一只被门夹了脖子的公鸡:
“雷——震——子!”
迎面飞来一只臭靴子,“啪”地印在他脸上。
“我靠!”
一阵拳风呼啸而来!
“主人公出场,你就这态度?”
“啪!啪!啪!”
吴不知捂着脸哀嚎:“别打脸!别打脸!求求你别打脸!”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空前绝后的天下第一美男子——雷震子来也!”他带着哭腔喊出标准台词。
一团黏稠的五彩口水随之而来,浇了他一身。
这便是刚刚满五岁(实则四周岁)的雷震子,在外游历一年后回到西岐王宫时出现的一幕。
年仅五岁,却长成了十五岁少年模样。
你若问他为何长得这么着急?西岐王宫上下都知道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这秘密,藏在文王姬昌那“胸有四乳”的史书异相里【《史记·周本纪》原文记载:“文王龙颜虎肩,身长十尺,胸有四乳。”】,以及一场持续了三个月的、不足为外人道的“U盘式哺乳”中。
【闪回·四年前】
文王将雷震子带回府后,吓坏了二十四房夫人:“老爷怎么下巴光溜溜了!这个纣王和妲己难道把老爷给……”
文王狠狠呸了一口:
“你们这些不开眼的都给我滚出去,我的胡子是被薅掉的,很快就长出来!没有看到这才一天小白毛已经在发芽吗?”
轰走了老婆,文王最大难题就是怎么喂养这个襁褓中的孩子。
羊奶,不喝;粥汤,不喝;甚至寻来了哺乳的妇人,雷震子也咬住嘴唇,死活不开口。唯独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总是不离文王胸口,仿佛那里藏着专属的粮仓。
更让文王心惊的是,自己的胸膛竟也阵阵发紧,隐隐胀痛,仿佛在无声回应——
和燕山庙前,被雷震子电流激发时产生的胸口激荡感,竟然一脉相承!
“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在我身上……太可怕了,太羞耻了!”文王被这诡异的想法吓坏了,把衣襟狠狠拢了拢,瞪了眼这个不怀好意的小兔崽子!
折腾一夜,心力交瘁,文王终是支撑不住,昏昏睡去。
……
半夜,文王醒来,觉得有一种“直抒胸臆”的酣畅感,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自己胸口的衣服被小子扯开了,四个原本破麻袋一样挂着的胸脯,竟变得鼓胀坚实,奶香四溢!
那臭小子像寻到奶源的猪崽,熟练地凑上来嘬吸。
就在这一瞬间——
文王脑中“嗡”的一声,仿佛一个无形的接口被强行对接,一个庞大的、冰冷的“信息U盘”插入了他的识海!
一股庞杂的、不属于他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不由分说地开始在他灵魂深处强制写入!
“噗——!”
他眼前猛地闪过幻象:四支缠绕黑气的巨箭,凭空出现,残忍地洞穿了少年雷震子的四肢!鲜血汩汩涌出,那孩子在他眼前痛苦地蜷缩起来。而自己就在一旁,须发皆张,老泪横流……
几乎同时,文王感到自己的双臂双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下意识摸向四肢,却完好无损。
紧接着,是经脉被无形力量寸寸撕裂的恐怖感觉,“我难道经脉尽断了吗?”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文王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
……
幻象消失,雷震子仍在大口嘬奶。不一会儿,就像鲸吸长川一般,文王的四乳便被吸干,重新变回破麻袋。
一股被掏空的剧痛传来,文王一哆嗦:“这小子比妲己掏心还狠啊!”
好半晌,文王一动都不能动,直到雷震子心满意足地睡去,文王才缓缓恢复行动。
更可怕的发现接踵而至——经过这一夜产奶,他下巴上刚冒头的胡茬小白芽,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且再无萌发迹象!
“难道我被变成了太监不成?!”文王又惊又怕,恶狠狠地冲着这个小混蛋尖声骂道:“我恨死你了,你个小冤家!”
不对——
文王惊讶地看着自己不自觉地翘起来的兰花指,嘴巴张得能扔进一个鸡蛋。
雷震子看着文王咯咯直乐,仿佛在看自己的一个作品——
很得意。
……
“这…这…这成何体统?!”文王眼睛充血,说不出的羞耻,愤懑和憋屈。而且,那浑身剧痛、动弹不得的感觉更让他说不出的恐怖,
“这是什么鬼,哪是什么将星,分明就是个妥妥的劫星!也罢,一起死去吧!”
悲愤交加的文王,把门反锁十八道,决意要把自己和这个小畜生一起饿死!
可是——这个“小畜生”还在回奶,文王就破窗跑出去了——
实在饿啊!
文王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猫着腰,做贼似的溜出院子,一路躲着巡夜家丁,七拐八绕摸到了大厨房。
跑进厨房,文王翻锅搬灶,能吃的全部一扫而光。
正要走的时候,看到水缸里面养着的两条大鲫鱼,文王迈不开脚,原地踏步了五分钟,终于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羞赧不已的事情——
刮鳞!剖腹!生火!添水!切葱姜……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王,竟无师自通,为自己熬煮了一大碗奶白喷香的鲫鱼汤!
刚刚把鱼汤碗舔干净,文王突然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
奶胀,并开始溢奶!胸口衣服迅速浸湿!
两团不争气的潮湿在胸前迅速扩大,甚是醒目。
文王奔命似的往回跑,一个背越式飞进窗户,正躺在那个臭小子的面前。
这臭小子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在看掉进陷阱的猎物,搓搓小手,爬到文王胸前,像个流氓似的娴熟地扒起了衣服……
那一刻文王简直觉得生无所恋!却再次陷入“喂奶→感知痛苦→僵硬动弹不得”的循环!
……
天光放亮,文王又是饥肠辘辘,正琢磨着觅食的事情,就听到院子里面鸡飞狗跳——
“不知道哪里来的三世的饿死鬼,竟然把全家几百口人的早饭全吃光了!”
※ ※ ※
还有更要命的——
文王终究是一国之君,不能总躲在房里当奶妈,该开的早会还是要开呀!
连续三天不开早会,大将军南宫适已经准备派特种兵上房揭瓦,准备实施救人计划了!
一旦真的来了,发现自己被这个小儿“绑架”,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到那个时候,自己当奶妈的事情,恐怕也瞒不住了……
文王毕竟是文王,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偷偷叫人到黑市买来一副岳不群的假胡子(岳不群同款)贴着,这才敢出席早朝。
谈论军国大事向来风轻云淡的文王,如今却表现得坐立不宁——时而站起,时而踱步,时而坐下,时而闭目,时而拧眉……就是一句话也不发表,匆匆收尾就往后宫跑。
一路小碎步,就像憋了尿。
难道他对雷震子到了如此难舍难分的地步吗?倒也不是。
这是因为有个难以启齿的缘故——奶胀!
“不想我堂堂西伯侯,竟沦落成一个产奶的牲畜!这该死的小畜生!快点喝,老夫奶胀得厉害……”
“哞——”
※ ※ ※
一次,南宫适来找文王——就是前面准备上房揭瓦的那位。
南宫是周国的大将军,每天练胸肌,胸肌大得像两个大蒙古包。
他永远斜披外衫,骄傲地露一边的大胸肌。不论三伏天,还是三九日。
小家伙对他裸露的半拉高高隆起的胸肌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小嘴凑了上去,嘬了两口。把文王吓坏了!
“额滴娘啊!”南宫适原地弹跳,“这小王子嘴劲忒大,我感觉把我的尿都吸上来了!”
他一副又惊又爽的表情离去。
文王不由不忿:“又没什么用,长那么大干什么!哼!”
他下意识地骄傲挺胸,甚至还用手掂了掂,随即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在干什么?我为何会不忿?哎呀,幸好无人知晓……”
他抬头,正对上雷震子骨碌碌转的眼睛,小家伙正用手指刮脸羞他。
“完了,难道我真沦落为这厮的奶娘了?哞——”
※ ※ ※
这场噩梦,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雷震子长疯了,才短短三个月看上去孩子就像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难道我的奶竟然有此奇效?”
惊讶之余,全是骄傲。文王走路都开始下意识挺起胸脯!
直到有一天,雷震子突然对政事堂的酱猪蹄产生了浓厚兴趣,食量惊掉所有人下巴。
在对酱猪蹄发起猛攻后,他,终于断奶了!
瞧着饿虎扑羊般的小震震,文王百感交集,老泪纵横。这泪水,洗刷着不堪与委屈,也饱含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但一丝莫名的失落,悄然滋生……
“啊呸!赶紧斩断这可怕的情绪!”文王暗道,却见雷震子又对他刮脸羞羞。
“额得个娘啊!”文王掩面狂奔,一路撞飞五位夫人、六个儿子、七个下人……
所有被撞者,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心头都莫名浮现同一个念头:
“侯爷好像一头……绝望的母奶牛?”
哺乳期终结,幻象亦随之消散。但那份通过“U盘”强制写入的、关于疼痛与牺牲的沉重感知,已深深刻入文王的骨髓。
他看着雷震子,眼神无比复杂。
在这三个月插入U盘般的哺乳中,他已彻骨领悟:他们二人的命运,如同共生的藤树,痛楚相连,福祸与共。这孩子未来的劫难,他已提前感知。
他不禁心头发颤——这小小年纪,竟会受如此苦楚吗?是为了我吗?
“原来,‘命运相连’并非虚言。臭小子,看来日后是你护老夫,现在老夫必好好护你。我们这两条命,到最后,怕是如藤缠树,分不清谁在护着谁了……”
※ ※ ※
断奶后,文王的胸膛很快干瘪下去,胡子也重新生长。
他抚摸着胡须与胸膛,长舒一口气:“还好,此事瞒得死死的。”
他哪里知道——
西岐黑市里,假冒伪劣的“文王乳”已被炒到一罐三头奶牛的天价!
“好家伙!连喝三个月,娃能蹿一岁个头!四倍速啊!赶快买,绝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啊……”
那个帮他买假胡子的亲信,正数着成堆的钱币,合不拢嘴,
“侯爷啊,您的乳汁,也养育了小的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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