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话音未落,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入大殿!把殿前卫士都整懵了,手执兵刃,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更不知道该向谁动手。
吴不知跳脚呼喝:“不要动手,都是普通百姓!”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殿内已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人数不多的殿前卫士瞬间被“包了饺子”,在人堆里徒劳地握着兵器,显得分外可怜而无助!
汹涌的人潮也瞬间包抄了文王!
“护驾!护驾!”文王吓得魂飞魄散,哧溜一声,以与年龄不符的敏捷钻进了紫檀木案几底下,只留一簇花白的胡须辫在外面颤抖。
阿丑反应神速,打狗棒呼呼生风,舞成一团绿影,瞬间扫倒一片涌上前的人群,清出一小片空地。
“住手!”雷震子厉声喝止,一把按住阿丑持棍的手腕,“爹弟定的第一条铁律,就是不能对普通百姓动手!本事我教不了你,但这规矩可以教教你!”
阿丑不情不愿地停下手,嘴里嘟嘟囔囔:
“我不也是普通百姓么?当初在岛上,你对我又是吐口水又是动手,可没见你这么讲究……”
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近处的雷震子听清。
吴不知脸色煞白,跳着脚喊问:
“我不是再三申明,只让当事苦主的至亲前来陈情吗?怎能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我们都是玉美人的至亲!”来人异口同声,声音汇聚成一股不容置疑的洪流。
“都……都是老百姓么……”文王听到这里,从桌底爬出,一看果然尽是布衣百姓,虽群情激愤,但手中并无利刃,忙清清嗓子,整了整歪斜的冠冕,重拾侯爷威仪。
他凑近雷震子,压低声音,带着哭腔:
“小震震!你到底闯了什么塌天大祸?惹得这么多乡亲父老放着团圆节不过,跑来王宫闹事?这是犯了众怒啊!众怒难犯你不知道吗?”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啊!”雷震子也是一脸懵,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头,感觉比面对四怪索要王宫时还要棘手,“我就喝了口水,到后院上了个茅房,是哪一桩触犯了天条吗?”
阿丑凑过来:“你看他们,一个个龇牙咧嘴,眼睛喷火,像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
雷震子没好气地回怼:“胡说!那些人脸上红一道青一道的,分明是刚刚被你棍子抽的!”
文王仔细打量百姓神色,不似作伪,心头一沉,已知此事绝非寻常纠纷:“吴不知!快说,他们究竟所为何事?”
吴不知连滚带爬地凑到文王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他们……他们告小王子……□□民女!”
“什么?!□□民女?!”
文王、雷震子异口同声,惊呼如同惊雷炸响在大殿之上!
这一声仿佛按动了全场统一懵逼的按钮:殿前卫士手里的兵刃“噼里啪啦”掉一地!阿丑“吧唧”摔了个跟头!连趴着装石头的大猫也吓得一蹦老高,虎须倒竖!
“对!我们都是人证!”众百姓齐声怒吼,声浪如同实质,震得殿瓦嗡嗡作响!
文王如遭雷击,身形晃了两晃,指着雷震子,手指哆嗦得如同风中残叶:
“什……什么?这么多人证?!小震震!你!你!你怎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你太让爹弟失望了!”
他气得连连跺脚,捂着胸口,仿佛随时要背过气去。
阿丑更是痛心疾首,气得用竹棍把青砖地面戳得“笃笃”作响:“老……老雷!真没想到你竟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她及时刹住,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老哥”硬生生改成了“老雷”。
文王捶胸顿足,还没说完:
“你……你就算……就算一时糊涂,也得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啊!你……你这下可好,人证如山,你说怎么办?!”
阿丑一个跟头,一只破鞋子一飞冲天,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
雷震子一头懵:“爹弟!我冤枉啊!我没有啊……”
“那怎么这么多人一口咬定?”文王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猛地转向吴不知:
“吴不知!如此伤风败俗、动摇国本的大事,难道不该是最最紧要、第一时间禀报的吗?!你为什么拖到现在?!”
吴不知吓得缩起脖子,几乎要躲到雷震子身后,哭丧着脸道:
“侯爷息怒!他们……他们先前只喊着要讨个公道,并未提具体事宜,而且微臣……也觉得荒唐,难以置信……也难以启齿……只想到让当事人来王宫,私下对质了再说,却不成想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啊!”
文王脸色稍和,他拍着雷震子的肩膀,语气复杂,带着内疚与无奈:
“唉,小震震,细想起来,也怪爹弟粗心。转眼你都长成这般俊俏少年了,正是慕少艾的年纪,我竟都没想到该给你张罗一门亲事。你这模样,又生得这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平日里少不了遭人惦记撩拨,定是因此导致你□□焚身,一时冲动,才铸成大错!不过……不过事已至此,生米既成熟饭,哭闹无用,大不了……大不了咱们把人姑娘风风光光娶回来也就是了!咱们老姬家,负得起这个责!”
他试图将这场滔天风波引向“负责娶亲”的结局。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村民们仿佛排练过一般,齐声高呼,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仿佛这不是一场控诉,而是在庆祝一桩天作之合。
吴不知目瞪口呆,下巴好险掉在地上:“这……这也可以?□□变娶亲?这……太不像话了!还有王法吗?”
阿丑重重点头,竹棍顿地:“老吴!认识你这么久,你他妈总算说了句人话!”
吴不知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眼神飘忽,喃喃道:“还……还白赚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早知如此,我又何需苦苦捱到今天……” 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阿丑听得又是一个跟头,另一只破鞋也离他而去。
文王满脸堆笑,拱手向四周作揖:“乡亲们果然都是明理之人啊!结亲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乡里乡亲,常来常往……”
“对对对!一家人!”村民应和声此起彼伏。
文王回头,低声问:“吴不知,他们是哪个村的来着?”
吴不知忙答:“回侯爷,牛头村的。”
“又是牛头村?”文王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雷震子拉了拉文王的袖子,冲前方努了努嘴。
文王顺着看去,看到一个身着绸缎、员外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卷显眼的丝制书籍,正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文王顿时心下雪亮——此人定是那个讨要一百只母鸡一百只公鸡,精于算计的牛员外了!冤家路窄!
“罢了!旧怨暂且不提!先渡过眼前难关!”文王摆摆手,强压下心头腻歪。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问道:
“对了!那位……那位与小震震有……有肌肤之亲的……玉姑娘,今日可来了?如果来了,速速请来相见!值此中秋良辰吉日,月圆花好,不如就在此地把婚礼办了吧!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雷震子大惊失色,差点跳起来:“啊?!这么急?!我连玉美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要拜堂?!”
吴不知在一旁小声附和:“侯爷高明!快刀斩乱麻!办了仪式就合法了,流言不攻自破!”
雷震子几乎崩溃,双手抱头吼道:“可我连我到底‘□□’了谁都不知道啊!这他妈叫什么事!”
“噗通!”“噗通!” 文王、吴不知、阿丑连同刚刚站稳的大猫,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震得齐刷刷惊倒在地!
阿丑狼狈爬起,指着雷震子,声音都变了调:“啥玩意儿?!你干没干过那缺德事,自己都不知道?!”
“这位小兄弟!” 牛员外排众而出,走向阿丑,拱手道,
“虽然面目遮掩,衣衫……额……颇具特色,却难掩阁下沉稳气度与华贵内涵,显然是个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世外高人!更难得的是,一眼就抓住了此案的本质!佩服!”
阿丑不免得意,竹棍连点文王、雷震子、吴不知:“你们……你们这几个,都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简直都听不下去了!”
牛员外带头鼓掌,村民们也跟着拍起手来:“好!说得好!青年才俊,嫉恶如仇!善恶分明!说出了我们大众的心声!”
阿丑用手势压了压掌声,昂首挺胸:
“不客气!这事儿既然让我撞见了,我就管到底!老子就是看不惯欺负女人的!谁他妈欺负女人,来强的,我第一个不答应!”
掌声愈发雷动。
牛员外感慨万千:“没想到在这深宫大殿之内,竟还能碰到此等心如明镜、仗义执言的少年英杰!实乃玉美人之幸!”
阿丑挺起瘦弱的胸膛,竹棍重重一顿,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染力:
“你们知道女人多不容易吗?女人要产崽,需要营养,需要安稳……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这就要说到大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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