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日思夜想的梦,几十年来的每个午夜,她都会在梦里如期而至,但从来不能真正触碰到她。
现在就在眼前,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冯怀鹤伸手比了比,他足够一把攥住,掠夺她的氧气,要她每一次呼吸都在自己的掌中,让她吸气便吸气,并且在她吸气时,他会狠狠抵入她,命令她呼气时,他又缓缓离开她。
如此,就会让祝清永远地活在他的掌心。
冯怀鹤眼睛里逐渐攀上疯戾,不加忍耐,撑在祝清身边,微微俯身,极轻极轻的,吻上那双粉唇。
唇瓣相贴时,微凉,柔软。
冯怀鹤的心跳几乎停滞,死死握紧双拳,小臂上暴起青筋,才压制住那颤抖的冲动。
生怕弄醒她,不敢久留,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冯怀鹤缓缓撑起身,低眸去看祝清,她尚还睡得很熟。
冯怀鹤暗暗松一口气,幸好没弄醒她。
他装得什么都没发生,缓步走到公案旁,摆出笔墨,批写被耽误了一整日的文书。
这时,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
冯怀鹤提笔回头,看祝清从矮榻起身,撑了个懒腰,懒洋洋道:“什么时辰了?我要回家了。”
她打了个哈欠,衣衫睡得有些凌乱,随着她的动作松松垮垮,露出锁骨的四叶草胎记来。
冯怀鹤看入了眼,提笔未动,笔尖的黑墨滴了下去,将一张公文污出墨点。
祝清似未察觉他的视线,拿起手边未看完的书本,脸颊又烫了起来。
书的内容的确很香艳,自从捅破那层关系纸后,男女主每天换着地点做运动,解锁三百六十种姿势,简直是仙品,不愧是蜀地王衍集大成之作。
“你读完了?”冯怀鹤冷不丁地问。
祝清合上书本,“没呢,你说等你回来,你现在也来了,我要走了。”
她站起来,理了理头发,就要往外走。
路过冯怀鹤时,他突然激动地抓住她手腕,激动得不小心把桌上的笔架撞倒,架上的毛笔噼里啪啦洒了一地。
祝清惊得回头,却撞进冯怀鹤深邃的眼睛里,攥住她的那只大掌无比滚烫,像野火灼烧般迅速掠过全身,她用力挣扎,没挣开,怒道:“松开我!”
冯怀鹤更用力地抓紧她:“让你待在掌书记院乃造势一环,你若这么走了,田令孜那儿我可不会为你担待。”
他从桌边起身,高大的男躯挡住本就暗下的天光,他像一座山压过来,祝清仰起头,谨慎地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冯怀鹤逆光而站,一张脸尽数隐匿在阴影里,愈显讳莫森冷。
他道:“这几日你都得留在这儿,继续住厢房,你若是害怕,你也可住我这儿。我去住厢房。”
他这样子真的很可怕,只能看见一双幽黑发亮的眼睛,祝清强撑自定:“我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我不回家,哥哥们……”
她托出哥哥们,希望他们快来接自己,让冯怀鹤不得不放自己离开,
然而冯怀鹤早有准备:“我白日里已经给他们去过消息,你这几日都不会回家。”
“什么?”
祝清皱眉,他竟然安排得这样好?她莫名心慌,感到不安,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冯怀鹤示意她看旁边堆得高高的话本,“等你看完那些书,并能给我复述出来,便可以出去了。”
“你没搞错吧,书里的内容那样,我怎么复述?”
他挑眉:“内容怎样?”
“就……”
祝清撇过头:“反正我复述不出来,”
“如此看来你还不是那么想回家。”冯怀鹤终于松开她:“留下来,否则造势失败,田令孜怪罪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祝清缩回手,轻轻揉着手腕,不知道冯怀鹤一个文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她的手腕都有些红了。
冯怀鹤又道:“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祝清一凝,慢慢抬头盯着冯怀鹤,沉默想了一会,她不想连累他们。
“那你最好快一点儿,我还等着回家!”她不高兴地出了书记房。
-
祝清瘫在厢房的小榻上。
床褥已经更换,散发出幽幽的皂角香味,桌上添了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小香炉,不知燃着什么香,让她有些昏昏沉沉。
不知不觉就睡去,梦里沉沉浮浮,似乎有人像书里写得那般,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剥开她的衣襟,又亲又揉。
混乱得像被丢进火炉,又热又胀,她难受,还有点儿害怕,想睁眼摆脱,但眼皮沉重得不停打架,怎么也睁不开。
“……”
等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祝清懵懵地坐在床头,想起昨晚的遭遇来,脑袋昏昏涨涨,迷茫得无法确定是不是做梦。
好一会儿才回神,她起身到镜子前,剥开衣襟,一片花花的白,没有任何吻痕、指痕。
她松了口气。
但还是觉得奇怪,如果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她甚至能感受到压在身上的重量,亲亲揉揉的触感,若有似乎的喘息。
“祝清?”屋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祝清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紧绷,急忙整理好衣衫,走过去开门。
昨夜,她怕冯怀鹤又在暗中监视她,于是将门栓插了两道。
此刻听见冯怀鹤的叩门声,再看门栓明显没被人动过,祝清稍稍放松了一些。
目前看来,至少防备是有用的。
拉开门,见冯怀鹤还穿昨日那一身雪衫,长发束得规整,端着一托盘的饭菜立在晨曦中,像一棵山巅的雪松树,俊秀泠然。
“我给你准备了早饭,你用过饭再去看书。”不需祝清邀请,他径自跨进屋来,将饭菜一一摆在小桌上。
摆出一碗黑乎乎的药,他连这个也准备了。
祝清跟在他后面说:“我不想看那些书了,我想回家去。”
冯怀鹤回头,笑眯眯地看她道:“待我在田令孜那处能交差了,自会让你出去的。你好好待着,若是不想看书,我待会儿让人再送一些小玩意儿来给你打发时间。”
他的笑容有点诡异。
皮笑肉不笑的,像那种披着人皮的鬼。
祝清再想想之前他说过监视她的话,头皮一阵阵发麻,她能在这儿住一晚,已经是极限。
她不想再待下去:“那我可以出去住幕舍,跟花宁她们一起……”
冯怀鹤定定望着她:“要么就在掌书记院,要么你现在就走,回头田令孜问罪,我不会保你。二选一,怎么样?”
他语气有些冷,祝清不安地低头,忽然冯怀鹤伸手过来,揉揉她的脑袋,“我出去有事,你好好想清楚。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想好了。”
冯怀鹤拿起空空的托盘,走到门槛又回头吩咐:“吃完了就放着,我会回来收拾。”
祝清目送他走远,没有胃口。
从昨晚开始,她就心神不宁,惶惶不安。
但是不管怎么样,必须先干饭。
祝清吃完饭,把药喝完,起身往外走。
她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可以出去,但来到书记院门外,就被包福拦了下来。
不止是他一个,还有三五个腰粗如桶的武夫。
祝清不解地问道:“为何拦我?掌书记不是说,不许幕府以外的人进来吗,为何多了这么几个武夫?”
包福挠了挠后脑勺,比她还不解:“我也不知道啊,是掌书记命令我守着,不管院里出来什么,只要是活物,都要拦着,我也没想到是你啊!”
怎么会这么奇怪?包福不解地打量祝清,越来越想不通,后脑勺都快被他挠秃了。
“我还以为掌书记喜欢卓家的姑娘,才让我去带人来诊治,但怎么又把你藏在这儿?我还以为你辞工回家了!”
祝清微愣:“什么卓家的姑娘?”
包福啊了一声,说那个啊,然后将昨日的事情给祝清解释了一通。
大致就是掌书记又给了他许多银子,去了卓村长家要人,卓村长一见到那么多钱,问都不问要人干嘛,就将卓云梦给推了出来。
掌书记还特地安排了一辆奢华舒适的马车,亲自去接的卓云梦,包福还听见清溪村的人说,掌书记是不是从小就暗恋卓云梦了。
他就以为掌书记喜欢卓云梦,把人带来长安,却吩咐把人送去冯氏名下的一处宅子里,挑了几个人去伺候,就不管了,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但看着眼前的祝清,感觉好像不对?
包福在幕府上值许多年了,除了敬万道士,就没见过有谁能进去掌书记院过,结果祝清居然直接住进去了?
祝清听见他说的这些,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恶寒。
现在的情况,分明是冯怀鹤控制了卓云梦,一旦他捏住了卓云梦,还怕捏不住二哥吗?
祝清正想着,包福忽然又说:“对了,有件好消息跟你说,你大哥被掌书记安排进神策军了!掌书记对你真好……”
祝清眼前一黑。
“掌书记还听说你三哥准备走商,打算帮你三哥呢,掌书记家中可是大商贾,最有经验了……”
祝清两眼又是一黑。
她立刻就感觉到了,冯怀鹤这是想控制住她的全家。
祝清急得要出去,包福连忙拉住她,声音都吓得变了音:“你别走别走,掌书记说了,要是把人放跑了,他就把我剁碎了!”
周围的三五个武夫听见动静,跟着围上来。他们高了祝清一个头还多,跟几堵墙似的站在她面前,她高高仰起头,只看见了人家的鼻孔。
“……”
祝清放弃了,没什么好再固执的,硬碰硬,人家一只手就能拎起十个她。
她浑浑噩噩地回掌书记房去,忽然就明白,她被冯怀鹤变相地软禁了。
推推预收,无缝开文,求个收藏呀《预收:《长安病》文案>>>要不要尝一尝年轻男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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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潮穿到了唐末时期。
她一睁眼,便是夜黑风高,月光明媚时分,有人挖了她的坟,一掌掀翻了她的棺材板。
花潮抖抖索索地望出去,疯鬼男人趴在棺材边上,笑嘻嘻地说:“又被我抓到了,这次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呢。”
疯鬼当场就爬进了棺材里,笑容妥妥的一级病娇,又冷又甜腻:“以后你跑到哪儿,我就在哪儿爱你。看你还敢不敢了?”
花潮吓得魂飞魄散。
后来才知,这个男鬼是她的继子。
她是一个高官为了利益娶的续弦妻,继子名叫冯尽灯。
她不受夫君宠爱,反倒是继子暗地里觊觎,多番威胁,要她跟了他。
花潮不愿,还假死逃跑,结果被继子当场挖坟、掀棺材板,又强硬地带了回来。
她欲哭无泪。
后来宦官田令孜掌权,杀尽前党。
她眼睁睁看着继子逮住机会,为了将她抢到手,把他自己的家都给抄了,除掉了花潮是他小妈的身份。
遂,强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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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尽灯在花潮的脚踝上系了一串铃铛,遂在她白嫩的足背上落下轻吻:
“你怎么嫁给他?”冯尽灯笑得邪气,“都糟老头子了,能伺候好你?”
“……”
“要不要尝一尝年轻的滋味?”
“……不要。”
他神色微愠:“再说一遍?”
“呜……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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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香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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