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月深吸一口气,眼中的迷茫被坚定取代。她捡起地上的信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销毁证据容易,但反击的筹码……”
陈安看着她手中的匿名信,忽然灵光一闪:“太子的暗卫既能送信,说明他心里对林家仍有顾忌。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这里入手。”
“不可。”林如月立刻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连侧妃之位都视为恩赐,怎会真心帮我们?”
“可他怀疑郑婉柔是真的。”陈安将苏逸那封信推到她面前,“苏家与北狄勾结,一旦坐实,太子若还护着郑婉柔,便是引火烧身。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窗外的雨势渐小,檐角的水滴敲出规律的声响。林如月沉默片刻,忽然起身从妆匣里取出一枚玉佩——正是当年她分给太子的那半块的配对款。
“这是祖父当年赐我的,说若遇生死难关,可持此玉求见东宫掌印太监。”她将玉佩塞进陈安手中,“你说的对,不能坐以待毙。”
陈安握紧冰凉的玉佩,忽然想起柴房里那叠伪造的信件:“那些信……”
“我去处理。”林如月抓起桌上的油灯,“你从后门出去,设法联系太子暗卫。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天亮前必须回来。”
两人在廊下分手时,林如月忽然拉住她的衣袖:“阿姐,谢谢你。”
陈安一愣,随即笑了笑:“等过了这关,再谢不迟。”
夜色如墨,陈安揣着玉佩穿行在雨雾中。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苏逸正带侍卫前往林府后门,疑似察觉证据丢失。”
她猛地拐进一条窄巷,心脏狂跳——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窄巷深处堆着半人高的废料,陈安缩在阴影里,听见苏逸的脚步声从巷口经过。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正吩咐侍卫:“仔细搜,那东西定还在府中,说不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偷去了。”
雨丝斜斜打在脸上,陈安摸出怀中玉佩。玉质温润,却抵不过掌心的冷汗。系统突然提示:“东侧巷口有太子暗卫标记,速去。”
她刚跑出两步,就见两个黑影从墙头跃下,刀光在雨幕中闪得人睁不开眼。是苏逸的人!
陈安转身就跑,后背却被一股力道狠狠推撞,整个人摔在泥泞里。冰冷的刀锋架上颈侧时,她听见苏逸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幸姑娘,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走?”
千钧一发之际,数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钉在侍卫手腕上。陈安滚到一旁,看见三个黑衣人影落在面前,为首者单膝跪地:“属下参见持有信物之人。”
苏逸见势不妙,折扇一挥便要退走,却被暗卫拦住。两人交手数招,苏逸肩头中了一掌,踉跄着消失在巷尾。
“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请随属下走。”暗卫起身时,陈安注意到他腰间令牌刻着“东宫”二字。
穿过三条暗巷,他们来到一处隐蔽宅院。堂内烛火通明,太子竟已端坐于此,见她进来,放下手中茶盏:“林姑娘让你来的?”
陈安将玉佩放在桌上:“御史台明日会参奏林将军通敌,证据是苏逸伪造的信件。”
太子指尖敲击桌面,目光沉沉:“我知道。”他忽然冷笑,“郑婉柔说那些信是她偶然发现的,还劝我念在旧情,饶林家一次。”
陈安心头一动:“殿下信了?”
“她当我是傻子?”太子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残雨,“当年北疆平叛,林老将军斩杀的叛军首领,根本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转过身,眼中闪过锐光,“是前朝被废的靖王。而郑婉柔,是靖王遗孤。”
陈安惊得后退半步——这连系统都没提过!
“所以你早已知晓她的身份?”
“她刚回京时,我就查出来了。”太子语气平淡,“留着她,不过是想看看,她背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他忽然逼近一步,“但我没想到,苏家竟敢勾结北狄。”
窗外雷声又起,太子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你告诉林如月,今夜三更,让她带那封苏逸的手信来城郊破庙。我会让她亲眼看见,谁才是真正想害林家的人。”
陈安刚要答应,系统急促报警:“林府方向有异动,林将军被禁军带走了!”陈安猛地站起身,椅脚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禁军凭什么抓人?通敌的罪名还没坐实!”
太子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是父皇的旨意。”他快步走到案前铺开舆图,指尖点在城郊方位,“郑婉柔刚入宫求见,说林将军府中藏有北狄密使,父皇震怒之下才下了令。”
“她在逼宫!”陈安攥紧拳头,“只要林将军入狱,哪怕最后查无实据,也会落得个看管不力的罪名!”
太子忽然冷笑一声,将一枚虎符扔在桌上:“东宫卫率虽不及禁军精锐,但调兵救人足够了。”他看向陈安,眼中带着审视,“你去告诉林如月,破庙之约不变。我去禁军大牢‘捞人’,让她在破庙等着看好戏。”
陈安接过虎符的手微微发颤,这冰凉的金属触感里,藏着林家一线生机。
暗卫送她到林府后巷时,正撞见林如月提着长剑往外冲,发髻散乱,眼眶通红:“我爹被他们带走了!”
“太子去救人了!”陈安抓住她的手腕,将虎符塞进她掌心,“今夜三更,城郊破庙,他让你带着苏逸的手信过去。”
林如月盯着虎符上的“东宫”二字,忽然咬牙:“我不相信他。”
“现在不是信不信的问题!”陈安按住她的肩膀,“苏逸和郑婉柔肯定会去破庙,那是他们设的局,也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拿到他们勾结的证据,不仅能救林将军,还能揭穿郑婉柔的真面目!”
雨又下了起来,打湿了林如月的鬓角。她望着禁军离去的方向,忽然将长剑入鞘:“你说得对。”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城郊破庙的木门被推开。林如月提着灯笼走进来,烛火照亮满墙蛛网。苏逸已坐在供桌旁,见她进来,折扇轻敲掌心:“林姑娘来得真准时。”
郑婉柔从佛像后走出,面纱早已取下,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姐姐,你说要是让太子看见你和苏公子私会,他会怎么想?”
林如月将灯笼放在地上:“你们想演什么戏,我奉陪。”
话音刚落,庙外传来马蹄声。太子带着暗卫踏入庙门,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林如月身上:“你果然来了。”
郑婉柔立刻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泫然欲泣:“殿下,婉柔就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定是被苏公子胁迫的……”
“胁迫?”苏逸笑出声,“我和林姑娘可是两情相悦。”
就在这时,林如月忽然将苏逸的手信扔到太子面前:“看看吧,这才是你们‘真情’的证据。”
太子展开信纸的瞬间,郑婉柔脸色骤变。苏逸见状不妙,突然甩出数枚毒针,却被暗卫用盾牌挡下。
“拿下!”太子厉声喝道。
混乱中,郑婉柔抽出匕首刺向林如月,却被太子反手扣住手腕。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靖王遗孤,你以为能瞒多久?”
郑婉柔瞳孔骤缩:“你……”
“你父亲当年勾结北狄谋逆,林老将军是奉先帝旨意平叛。”太子甩开她的手,“你要报仇,找错人了。”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刑部的人到了。苏逸和郑婉柔被押走时,郑婉柔忽然回头,死死盯着林如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庙外的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太子捡起地上的灯笼,递给林如月:“你父亲我会保释出来,御史台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林如月接过灯笼,烛火在她眼中跳动:“殿下为何要帮我?”
太子望着远方晨曦,沉默片刻:“十年前分你半块玉佩时,我说过会护你一生。”他转身离去,声音轻得像风,“只是后来,忘了。”
林如月握着温热的灯笼,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总爱抢她糖葫芦的少年,曾在桃花树下对她许诺:“等我当了太子,就娶你做太子妃。”
陈安不知何时站在庙门口,轻声道:“剧情偏离度降到15%了。”
林如月回头看她,忽然笑了:“不管什么剧情,林家这次保住了。”
晨光穿过云层,照亮破庙的残垣,也照亮了她们身前的路。
就这样,林家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陈安老是唉声叹气,她最近几天总是梦到父母和弟弟的哭喊,一日,正在梳妆的林如月见她总是心不在焉,趁着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阿姐,你为何最近总是唉声叹气,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林如月突然脑袋灵光一闪。
“你莫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求爱不成反被拒,所以才会如此沮丧”
陈安又气又恼,轻轻的敲一敲林如月的脑袋,“你怎么满脑子只有男人?我这是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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