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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阴阳楼(十七)

云知柳紧紧环着柳知云的腰,整个人将他坠住瘫坐蒲团上,声嘶力竭道:“不行,你不能下去,让他们去死,你不可以下去!”

柳知云杵在原地一阵恍惚过后,坚定地将她推开,道:“云娘,樛先生于我乃生死之交,我不可以丢下他不管,也绝不可以漠视一切生命。”

与此同时,地下突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妄生藤随着震动在那女子身后四散开来,像数不尽的毛躁长发,又像一只只漆黑的苍老触手,直直对着两位入侵者。

女子的面庞此时更加苍白诡异,随着妄生藤的飞舞她那双低垂的眸也缓缓睁开了,一双无瞳绿眼如黑暗中嗜血的幽灵紧紧盯着二人。

摇晃中,四周传来阵阵清脆的骨铃声。樛淳抬头一看原来这一层的六角上也挂了白骨灯,只是妄生藤长得茂盛给遮住了,他们才没有留意到。

南鹤拔出佩剑护在樛淳身前向后退着,顺势将一张镇邪符打向女子眉心,周遭也平稳了下来。

南鹤定定看着女子那与云知柳一般无二的脸,道:“怎么办?灭否?”

樛淳还未来得及回答,女子额间的符箓一瞬化为灰烬,指甲也瞬间长长,如利刃般随着她双手摆动,数根妄生藤以万箭齐发之势朝二人袭来。

南鹤反应迅速,一记飞剑便将那些藤蔓斩断,正接住剑准备反手斩断另一面袭来的藤蔓时,身后的樛淳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寻着楼梯快速爬了上去。

南鹤愣神片刻,心中暗骂:好你个万木之主,现有危险竟弃我于不顾先逃了!

心底虽骂,手上功夫却是一点也未停歇,连踢带斩一举将藤蔓砍下大半。可那些藤蔓生生不息,纵然南鹤斩得再快,也不敌它们长势迅猛。

南鹤本就乏力,能支撑着走到这层已是调动全身灵气护体,几番纠缠下便吃了亏,四肢几处皆有划伤,还险些被其刺穿胸膛。

南鹤以为自己今日便要交代在此处时,一道白光乍现,那条熟悉的鞭子从天而降结成一个圆形结界将他圈了起来。月光光芒四射,那些狂妄肆虐的妄生藤即便反复抽打,也伤不了他分毫。

南鹤这才得以喘息,刚想抬头看看樛淳是否跑出去了,就瞧见他迎面跳了进来,对着悬空抱着的双手说了句:“散”。南鹤这才瞧见他怀里抱着的雪青。

显然,雪青也不知何时闯了进来,虽有隐身咒庇护,但也受伤不小。所幸樛淳救得及时,再晚片刻,怕是雪青的魂也要结成这蓝星花了。

“扶着他。”樛淳将雪青塞进南鹤怀里,顺势拔出了南鹤靴筒里的短刀。

南鹤一惊,问道:“你要做什么?”

樛淳不答,只将短刀握在左手掌用力一划,顿时鲜血如注。随即又将手放在雪青唇边,抬起他的下巴,掰开了嘴,让自己的血流入雪青口中。

血一入口,雪青的脸色红润了不少。

南鹤登时慌乱不已,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么?”

樛淳却笑道:“我的血喝了能延年益寿,你要不要来点?包你活到二百岁!”

“不必!”南鹤脸色铁青,心中却又很是感激。若非雪青伤得重,他也不至于用自己的血来救人。看着雪青手指微动,南鹤忙道:“够了够了!你快止血,雪青醒了。”

樛淳不为所动,直至雪青眼皮使劲抬了抬半睁开了眼,才又从南鹤怀中摸走了他的帕子,绑在了自己手上。

瞧他这顺帕子的动作熟练极了,南鹤心中莫名生起一团火。樛淳打量了他一眼道:“怎的,救了你的小童还用不得你一条帕子?”

闻言,南鹤的脸一阵阴沉,心中所想皆是“这是救过多少人,又从多少人怀里顺过帕子?”手上动作却是从袖袋中拿出了一个白瓷瓶扔给樛淳,道:“止血散。”

瞧樛淳拿着瓷瓶看了半晌不上药,南鹤又道:“外用的,不可内服!”

樛淳耸了耸肩,解开帕子上药,道:“我只是看看有没有毒而已。”说着又拿出自己的帕子重新绑在了上好药的手上,顺势把南鹤的帕子又塞回了他怀里。

如此一来,南鹤更是无语至极,又不好当着樛淳的面将帕子拿出来扔掉,愤愤道:“现在怎么办?!”

樛淳一声冷笑,投向那女子的目光也冷了几分,道:“怎么办?当然是一把火燎了这鬼地方。”

语落,樛淳顺势站了起来,刚要捏诀焚烧就被一只小手牵住了衣角。

雪青强撑着身子,道:“淳公子,不可。”

樛淳安慰道:“雪青乖,不怕,睡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

雪青依旧不放手,眼角含泪道:“公子,不可,若是毁了妄生藤,云姐姐也就死了,云姐姐死了柳大哥会伤心的。”

樛淳又轻轻摸了摸雪青额头,道:“雪青既然知道了,自然该知道若是妄生藤不毁,那芙蓉城便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命丧云府。是非曲直我相信你柳大哥他分得清楚。云知柳做下的孽就算灰飞烟灭也是难抵罪责的。”

雪青依旧不放手,道:“公子,云家之事也不是云姐姐一人之错,求你救救云姐姐吧,救救她,也救救柳大哥呀!”

自住进云家以来,雪青都跟在柳知云身后,对云知柳自然也是熟悉了起来。二人备婚采买物资,雪青都跟在身后,二人也将他如亲弟弟般对待。特别是柳知云,事事护着他,也事事以他为先,他自然是不能看着柳知云难过伤怀的。

樛淳自然知晓云家之事定然不是云知柳主使的,二十年前,她不过一岁,便被人以术法将其灵魂与这妄生藤绑在一起了,严格来说,她也算是被害者。

可这么多年来她与妄生藤同升共长,羁绊已深,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开的。再者,云家买入的那些六尺家仆又是何其无辜?

樛淳沉默半晌,还是应了下来,“我试试吧。”

“不可!”南鹤怒道:“你刚刚用了这么多血救雪青,现下又强用法力,可为自己想过?这云知柳能救便救,救不了就一把火燎了,我不信柳知云他没有心,分不清是非曲直!”

樛淳冲着南鹤一笑,道:“孩子,还是太年轻啊!姑且一试吧,再说了这妄生藤不毁,咱也出不去啊。最多就是再费些力救个人罢了。”

雪青方才只觉满嘴腥甜之气,如今听得是樛淳用自己的血救他的,登时愧疚难安。本想起身磕头谢罪,却身子不稳,趴在了地上。

樛淳轻轻将他扶起,道:“不必放在心上,且我觉得你说的也蛮有道理的。既然柳知云是咱们的知己好友,又岂能看他伤心?”

南鹤又道:“这妄生藤只能用南明离火来毁,你会这术法?再者,就算你真的会,在南明离火焚烧之际你能有办法将云知柳救出来?若为了一个吃人恶魔遭到反噬,你可值得?”

南鹤接连反问,本以为樛淳会在意自己的修为故而放弃救云知柳,不想他却道:“活了万载,都活腻了,若非不死之身,谁愿意在这世上游荡这么久啊!放心吧,真救不了她,我便一把火燎了这里带你们出去。”

“护好雪青。”

说完,樛淳唤起月华,撤下了结界。一刹那,妄生藤更为疯狂了,全然一副要将他们三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樛淳凝神捏诀,月华一身银光渐渐变红,烈焰从鞭身蔓延开来。樛淳在妄生藤中穿梭着身形快到重影,月华如同一条飞舞的红绸不过须臾便将冲过来的妄生藤斩得七零八落。

月华断了的妄生藤瞬间枯萎,一同枯萎的还有那一朵朵蓝星花。大片陨落的蓝星花,也就预示着原本附在花上的魂魄也就此灰飞烟灭了。

原以为月华所斩的妄生藤便不会再生长了,不承想樛淳疯狂地斩着,那妄生藤又不断从云知柳身上长了出来。悬在梁上的白骨灯此时也成了妄生藤的养料一般,每落下一盏白骨灯,新长出来的妄生藤就要粗壮几分。且新长出来的妄生藤上没有蓝星花,有的只是一串串绿色的黏液。

樛淳微微皱了皱眉,瞧着那掉下来的一盏盏白骨灯,心中想着那造灯老者的话,却扭头对南鹤道:“若是柳知云看到这样的场面怕是很难再跟云知柳共处一室了吧?这黏液可比张庆元身上的还要恶心几分。”还未等南鹤回答,又道:“不过柳知云也是一棵柳树,说不定他就喜欢这样多枝多叶的呢!”

南鹤先是震惊,随后一阵无语感遍布全身。震惊的是樛淳不仅会使用南明离火,更在使用南明离火时竟还能分神想别的!而无语是他脑子里想的竟是这般无关紧要的事。

地下空气稀薄,南鹤早就不堪重荷,紧紧咬着牙关恨恨骂道:“闭嘴!我现在只想出去!”

樛淳瘪了瘪嘴,看着南鹤脸有菜色,便道:“反正这妄生藤早已与她同为一体了。今日不是她死便是我们亡,那还是她死比较划算。柳知云的话,且让他伤怀几日吧!”

妄生藤一烧,云知柳自然从此也彻底从世间消失了,然,相较于南鹤与雪青的命来说,自然是后者更为重要。且柳知云若真是那是非不分之徒这朋友他不要也罢。

“准备好了吗?”樛淳道,“把雪青抱起来。”

南鹤一怔,虽不知他何意,还是紧紧将雪青抱在怀中。

抱起雪青的那一刻,南鹤顿时感觉身子一轻,离开了地面。突然失重,加上气息不顺南鹤有些犯晕,将抱着雪青的手紧了紧,又朝着身子往里靠了靠。

他本以为拉他上去的是月华,不承想这一靠,竟靠上了一张温暖的人脸!

南鹤惊得猛地睁开了眼,借着四周蔓延开来的火光一看,才发现自己此时如孩童般被樛淳单手揽在怀里,而他的额头正好抵着樛淳的右脸。

樛淳的鼻息轻轻落在他的脸上,南鹤登时僵住,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嘭——”一声巨响,阴阳楼整个崩塌。

樛淳悬在半空,下方是熊熊烈火,而头顶砸来的不止一块块木板,还有悬在梁上的白骨灯也接踵而来。

樛淳借着还未起火的妄生藤为支撑点抱着南鹤左右闪躲。一盏白骨灯落入火中,瞬间炸开大片蓝色火花,白骨灯内禁锢的灵魂发出阵阵嘶吼,如同那日樛淳将耳朵贴在阴阳楼门前所闻一般,登时心神难安,脚一滑,险些落入烈火之中。

南鹤瞧他神色有异,道:“放我下来。”

樛淳双目紧闭,似在凝神,听南鹤一言,没好气道:“怎的,这么想去送死?你死无妨,可别连累了咱们雪青。”

雪青自然明了南鹤的意思,忙道:“淳公子莫生气,我们公子是怕您累着。”

南鹤并未反驳,只是略有深意地瞥了樛淳一眼。

樛淳却笑道:“累着也比死了好啊!怕我累着出去请我睡觉。”

南鹤自然知道这睡觉的意思不过是让自己请他住上房,可不知为何却是面红心跳,有些恼怒。刚要开口樛淳作势噤声,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中的月华也舒展开来,强光之中,将那盏直直砸向他三人楼中挂着最大的白骨灯打碎了一半,一块块骨头碎片带着点点蓝星没入火光中,又是一阵嘶吼。

那些嘶吼声如梦魇般钻入樛淳耳中,樛淳顿觉自己的肺腑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生生扯着,心脏一阵阵的绞痛,一颗颗豆大般的汗珠透过额带渗了出来。

南鹤见状,眉心紧锁道:“放我下来!”

樛淳充耳未闻,左手依旧紧紧扣着南鹤,右手捏诀,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红白两道气息相互缠绕着,月华亦如游龙般四下环绕着他三人,使得掉落的物件伤不到他分毫。

雪青只觉樛淳好生厉害,一下就将这妄生藤制住了。然,只有南鹤看得出,他现下身上这一红一白两道气息实则是妖气与仙气的缠斗。与此同时那些摔在南明离火中的怨灵部分得到了净化,轻飘飘飞走了。

显然这都是驱动南明离火的这位仙人不惜耗费自己修为换来的结果。只是南鹤不知为何他在驱使仙力时,那妖气却愈发浓重,且似乎也在一点点吞噬他的仙气。

南鹤扭动了两下身子,无法挣脱,见他额带衣襟已全然浸湿,亦不敢多言,免得惹他分心。

岂料南鹤不经意往下一瞥,却瞧见那些砸下去还未被净化的蓝星花如同妄生藤的补药一般,落下的越多,妄生藤变得越发粗壮翠绿,在火光中显得尤其突兀。

不好!莫不是妄生藤又吸食了不少怨灵死而复生了?

南鹤心头一紧,旋即拔出剑来将一张制魔符与一张除祟符附于剑身拼劲最后一丝气力对着妄生藤中心位置狠狠刺了下去。

火光一瞬便将他的剑吞噬了,随即而来是一阵阵刺耳的叫嚣伴随着爆开的绿色黏液喷涌而来,妄生藤也再次枯萎了。

幸得月华护法,否则他已然没有力气再为樛淳挡住那溅起丈余的黏液了。

“公子,放我下来吧。”雪青瞧着南鹤面色不佳,忙道。

南鹤断然道:“莫要乱动,我还不知道这月华结成的结界是否能让你我二人站住脚,且先这样吧,别让他再分神了。”

如今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位强壮的丈夫抱着怀中妻儿以求脱险。可南鹤又定定看了樛淳消瘦的的脸许久,心中莫名升起一个疑问:他,壮吗?

火势一直向上延伸,渐渐没过了他三人。烈焰之中,南鹤全无不适,反而觉得周身温暖,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雪青面色红润,亦是同感。唯有樛淳脸色愈发泛白。

南明离火穿不过月华,自然也应该承得住他与雪青。

南鹤伸手摸了摸,月华早已结成一透明且坚固无比的结界,便强行从樛淳身上挣脱了下来,顺势扯下樛淳腰上那条耀眼的红丝绦将雪青牢牢绑在了自己腰间。

雪青不明所以,却被勒得太紧脸涨成了猪肝色,道:“公子,勒……勒太紧了。”

南鹤又适当松了松力道,道:“闭嘴!”

瞧着樛淳满头大汗,此行他并未带弓,随身佩剑也葬身火海,倒是半点忙也帮不上了。

火势越来越大,将原本压在上面的房檐屋瓦都燎了大半。原本旋在阴阳楼顶的那团黑云遇火骤然下雨。瓢泼似的雨水顺势砸了进来,南明离火反而越燃越烈了。

南鹤回头一看,樛淳的脸苍白如纸,登时急了,道:“你怎么样?这怨灵能渡化多少便算多少,且先上去再说?”

樛淳不语,仍紧皱眉头,低语施咒。

南鹤无奈,只得重重拍着结界,道:“月华!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先带我们出去!”

语落,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嘁——”月华竟真的缓缓上行了。

雪青大喜,道:“公子,月华真听你的话呀!”

月华既是神器自然有灵,能听自己的话,南鹤也是诧异,只是不知它原型为何,为什么被樛淳变作粗藤草鞭。

月华缓缓上升,南鹤依稀瞧见上首一红色身影在废墟中施法,一快快残垣碎片临空盘旋着。雪青一眼就瞧出那是柳知云,大喊道:“柳大哥!我们在这里我们没事!”

柳知云似乎听到雪青的声音,眸子柔柔地往下睨着,嘴角牵出一抹微笑。随着南明离火从地底钻出越燃越烈,柳知云的额间也布满了细汗。

木终究惧火,看着三人已然被月华护住缓缓落到了地面,柳知云也松了口气,正欲去瞧瞧三人情况如何,哪知身后猛然袭来一道紫色光剑。

柳知云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白影从身边闪过,那紫色光剑狠狠打在了樛淳身上。樛淳顿时失去意识坠入火海中。

众人始料未及,南鹤起身便要往下火海中跳去,不料此时烈火中冉冉升起一颗蓝色珠子。

南鹤一怔,“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一道灰色身影从方才光剑来的方向闪了过来,夺下珠子便往西南方位逃了。

南鹤一句“站住”还未出口,登时对空气中弥留的熟悉气味愣住了神,狠狠盯了那背影片刻,一头扎入了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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