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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突然就重生失忆了

“裁梦为魂,织情作魄——她曾以为,这不过是人间又一场风月游戏,直到此刻血染旷野,方知何为劫数。”

旷野,望不到尽头的旷野。

黑色的浮云压低,岩浆似水流过半透明的岩板之下,隐约浮现扭曲的人脸,那些皆是曾往西洲求复生之术被反噬的亡魂。缝隙中生长出的枯草如同惨死在此的人,挣扎着从地底伸出求助的手。雪花不是落下,而是像锋利的刀片般刺入稚嫩的皮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血沫。滚烫的泥浆裹住双腿,像无数张饥饿的嘴啃咬皮肉,每挣扎一步就撕下一块血肉。

视野里被笼罩上一层血红色的薄雾,怎么都抹不去。嗓子干哑,发不出任何声响。手指覆盖上冰霜,羽带顺着手臂落入泥潭。耳畔似是蝇虫振翅的嗡鸣,仿佛千万根细针扎进鼓膜,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被淹没。

我用力紧闭双眼,又睁开,试图让自己的视野清晰一点,皆是徒劳。哪怕我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视野只变得更暗。

谁……谁来救救我……

我只想走出一步,哪怕只是一步,只是想从深陷的泥坑里拔出来。滚烫的泥浆腐蚀着我的皮肤,嘴唇和嗓子干裂得连惨叫的声音也发不出。

活了三千年的南风仙子,翻阅了大哥从人间带回的数百本**后,一发不可收拾。“关”在蓬莱第几宫千年的心,终于按捺不住对凡间男子的幻想,偷摸出逃,开启风流之旅。

舍弃姓名,用谎言编织谎言。从医鹿山到光州,从京都皇城到周游四国,从北疆莽荒之地到荒漠尽头不朽之国。我编造着一个又一个名字,欺骗、隐瞒、自私,都是为了一己私欲,贪图香艳欢愉,沉沦欲海浮沉。

风流一生的仙啊,以为人间情爱仅是欢愉,直到遇见“他”才知痛楚。

他是春日最耀眼的水源,洗涤浮躁的心,不安的灵魂。

他是夏日清荷,只盼有卿卿在侧,携手生生世世。

他是远山梅林的砚台,白雪中的一滴墨,无论何时回头,我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

娘亲临走前说,他们是我此生跨不去的情劫。却没来得及告诉我,这一劫是会葬送一生的。

“风知归途偏弄弦,卷尽繁花过画檐。白梅噙霜墨,柳絮缠旧年。誓约白头终错付,转身唯见月孤悬。残香凝袖底,半阙离人篇。”

人间的歌谣唱着孤独的灵魂。那年那时,那村那院,他提笔写下此诗,说要送给此生最遗憾的过客。

抹断记忆,忽是春梦,故人变新人。

一世约定,世世如期。

是无法摆脱的囚笼,还是渴望逃离的蜕变。

孤守百年,星辰万变。

是救赎,还是奔向下一段死亡。

……

相传西洲是一座孤岛,与旷野隔江相望。无论四季,西洲孤岛上的梅林盛开依旧。雪白的梅花映满西洲的山峦,吞没了岛上其他的颜色。从前岛上生活着一个氏族,他们与世隔绝,靠着世代相传的法术——起死回生,与白梅相伴,长生不老。

没人见过岛上的居民,因为没人能跨过那条大江,抵达对岸。想要过江之人,要么惨死江边,要么被江水吞没。

尽管如此,世间还是有无数人冒死也想跨过大江,只为求得复生。

终于,横越旷野,我感受到了江风拂面,刺骨的寒风吹动着我虚弱的身躯,摇摇欲坠。再往前多少步,就是滔滔江水,吞人的野兽。

眼前的血雾稍稍淡去,我望着隔江的孤岛,只要趟过这条江,我就能再见到他。

可双腿无法再往前了。

“对不起……不能……兑现我的承诺了……”

我说着他再也听不见的话,血混着泪彻底模糊视线。

空气中的蜉蝣被我千疮百孔的躯体散发出的血腥味儿所吸引,渐渐将我包围。麻酥酥的痒意从指尖开始攀附,慢慢爬满全身裸露的部分。感觉有蜉蝣钻入耳蜗,手臂、脚踝、后颈……全身的皮肉甚至内脏被啃食。方才还能透过鲜红的血色看见一点亮光,眨眼间,黑暗吞没视野里的所有。

我放弃了。

双手垂吊在身侧,摆动时碰到了别在腰间的匕首。是他送我的匕首。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刻字,是他的姓氏。被风沙磨损的“贺”字,恍惚间却听见他说:“若我不在你身边,就让这把刀替我继续保护你。”可如今,刀尖对准的是我自己的心脏。

与其被痛苦折磨致死,倒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

生不由己,死有何惧。

我举起利刃,刀尖在胸口处试探,对准了心跳的位置。

这一生活成这样,真的受够了……

刀刃离心脏只剩一寸时,我的手腕被狠狠扣住。熟悉的药香混着血腥气缠上来,耳边响起一声叹息:“第三次了。你还是选这条路。”

“谁?!”

刀被人夺走,甩到了很远的地方,与地面的石块撞击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捅这里,可就一点活过来的办法都没有了。”

“什唔——”

两腮被一双冰冷的手牢牢捏住,双唇被撬开,湿热的舌头探入其中,打乱我的思绪。久违的温热让我一下意识清醒,确认对方的身份。与他有关的所有记忆也在此刻跨越时间在脑海重现。

一别,竟到临死才再相见的人。

他捏住我下巴的手突然颤抖,药香混着血腥气扑进鼻腔,那一瞬我竟错觉他在哭。

“我要死了……”

我在晦暗的风中伸出手,想象着他站在我眼前的样子,描摹出他的轮廓,缓缓将手抚上他。温暖的脸颊被我冷冰的手刺激了一下,但不躲开。

“不许说死字。”

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波澜。我咬着唇,不禁抽噎。

“可我……真的要死了……”

说出的每一个字,断断续续地从嗓音里冒出来。止不住眼泪,控制不住发抖。我还不想死,我怕死,但也不想背负一身情债苟活。

温热的手掌附上我的脸颊,蛮狠地擦掉我脸颊上挂满的泪水。

“不许说死字。”

这次,他的语气有明显的怒气。我没敢再说话,乖乖听话闭嘴。

或许是欣慰我难得这么听话,我隐约听到面前的人轻轻笑了一下,温柔地将我揽进怀里。

不同江边磨人的寒风,起伏的胸膛是温暖的。药香萦绕,总能抚平躁动的心,同从前无数次一样,抚平我的伤痛。蜉蝣啃食的痛感淡去,视野的血色虽然逐渐散去,但我的眼睛彻底看不见了。

他俯下身子,贴在我的耳畔。肌肤接触的地方没有燃起,反倒越发冰冷。

双目失明的情况下,我的耳朵变得灵敏。耳边传来他平稳轻微的呼吸,一起一伏都打在我的心上。我自然而然地跟上他的节奏,视野里无尽的黑暗中,亮起了一束光。逐渐恍惚的意识中,我好像看见了满山的竹林和白梅。

转瞬间,竹节开花。宣告死亡的花原来那么美。

我好想……有些困了……

身侧,他的手与我十指相扣,紧紧扣住彼此。我越是使不上劲儿,他的手就更用力。

“你的手……变冷了。”

只是六个字,我用尽了力量才说全。温暖之人的身躯逐渐冰冷,两只没有温度的手扣住彼此,冰霜覆盖,似乎要我们不再分开。

最后的意识里,有什么从脑海中抽离——他的名字、他的脸、甚至那句“不许说死字”的怒意,全化作指间沙,攥得越紧,流得越快。这是在……流失记忆?如果还能醒来,我会记忆全失?还是,我再也不会醒来?

“……花海……埋葬……我们说好的……别忘……”

他没有回答我,偏过头在我耳垂处轻轻一吻。

这个吻……算他,答应我了吧。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他追寻一路,却不想,寻得她时,相逢既落花。

怀里的人从未如此安静过,身体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眼下却冷得像是一块石头,四周安静得连她的呼吸都不可闻。掀开她的衣袖之下,半透明的区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不多时,眼前的人会彻底变成一具透明的身躯。

在他漫长的命途中,怀中之人与他一次次相遇、相爱,最后又眼看着她一次次踏上相同的旅途,走向死亡。

“不能眼睁睁再看着你离开我了。”

体内的温度逐渐流失,两具冰冷的身体相拥,数万只仙蝶交融的躯体中迸发,凄惨的鸣叫划破旷野无尽的阴霾。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却不知我意,无缘吹梦到西洲。

【梦溯流光】

我似乎睡了很久。

漫长到像是去了趟黄泉,轮回重返人间。以至于睁开眼,只是窗纱透进来的微弱的光,都刺得我眼睛疼。

我慢慢睁开眼,挣扎着坐起身。身体的骨骼伴随着我每动一下而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睡了这么久吗……

“姑娘醒了!”

似乎有人从不远处跑来。

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小姑娘,提着裙摆大步朝我奔来。小姑娘激动得扑上来,双手撑在床边将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最后露出满意释然的微笑。

“太好了!我马上去通知师尊!”

“等等——等一下!”

见她要走,我立马抓住她的手腕,生生把她拽回来。

什么师尊?我跟他很熟吗?为什么见我醒过来要第一个通知他?

一大堆疑问涌出脑海,不仅是因为她同我说话是熟稔的语气,还有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自己。

她诧异地回头看我,露出不解的笑容。

“姑娘有什么……啊!姑娘是不是饿了?放心,厨房已经在做了。待会儿就请姑娘去吃饭。当下是通知师尊要紧!”

见她拨开我的手又要走,幸亏我眼疾手快,又是转瞬之间把她又拉了回来。

“等等等一下!你别急啊!”

小小年纪怎么性子这么急。

她歪着头,乖巧地双手抱在身前站立。

“怎么了姑娘?”

我扶着额头,揉了揉眉心。

“我现在头好痛……什么师尊什么的,完全不明白啊。你能先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吗?”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难道姑娘你失……”

未说完的话被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我和她一同循声望去,一位蓝衣少年快步走进房间,朝我端正行礼。

“师尊感知到姑娘已经醒了,特叫我来请姑娘过去。”

说完,他便又退出我的视线外,背过身去站在门外等候。

又是师尊。

他们左一个师尊右一个师尊,所以这位师尊到底是谁啊!

还有,他俩又是谁?

头好痛!现在似乎不太适合思考复杂的问题,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换上他们提前为我准备好的衣裳,简单地洗了把脸,梳理完毕,我便起身跟随蓝衣少年出发去见他们口中的师尊。

我默默跟在少年身后,穿过蜿蜒的长廊,脚下是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两侧是碧波荡漾的水池,池中荷花盛开。长廊尽头是一座石桥,桥头立着一座古朴的亭子。过了石桥,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四周种满了松竹。道场中心的炉鼎升起寥寥烟雾。

广场尽头是一座巍峨的大殿,医仙殿,殿前石阶上雕刻着祥云纹样。

“这里供奉的是医仙?”我问蓝衣少年。

他点头,说:“是,医仙葛榆。”

啊……那是谁?

蓝衣少年又脚步不停,带着我绕过广场,穿过几道回廊,最终停在一处幽静的屋前。房门虚掩,似有药香与茶香弥漫。

“师尊就在里面。”

我礼貌颔首,心中却有些忐忑紧张。

推门,一股药草香扑面而来,屋内摆满了各种制药工具,几盆青翠的盆景显得格外雅致。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中山峦叠嶂,云雾缭绕,似乎是一座海上孤岛,白梅繁盛。明明是清雅的画卷,左下角的原野却蔓延着火光,雪梅与血泥交织,如同地府般渗人。

蓝衣少年轻轻叩了叩门:“师尊,姑娘到了。”

屋内,一名男子正背对着我们,站在高大的药柜前,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另一只手则轻轻捻起一撮药草,听到少年的声音,他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进来吧。”

蓝衣少年欠身退下,我则缓步走进屋内。男子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和药草,转过身来,目光如水般清澈,却又带着几分冷冽。清隽之人一袭青衫,墨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他为我沏了一杯茶,茶汤清澈,微微冒着热气。骨节分明的手端起茶盏递过来,我忙接过茶盏,轻声道谢:“啊,谢谢师尊。”

他闻言微怔,眉头几不可见地轻蹙,随即恢复如常,提起另一只茶壶倒上颜色截然不同的茶,说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我回过神,正好对上眼前这位仙长的视线。

“师尊啊,我看他们都这么叫您,所以……”

“您?”

他打断我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我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茶,冷了。”

听他提醒,我这才发现手中的茶已经凉透,连忙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茶汤入口,苦涩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我忍不住皱起眉头,五官几乎皱成一团。

“这茶喝得越快,苦味越浓。”他淡淡说道,“你还是记不住。”

我尴尬地笑了笑,正不知如何回应,他又递过来一杯,是第二次倒的茶。我连忙接过一饮而尽,口中的苦涩瞬间被甘甜取代。

“好好喝!这是什么水?”我回味着口中的甘甜忍不住问道,“没有颜色,却有甜味,莫非是糖水?可普通的糖水能瞬间缓解苦味吗?”

他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是甘露。所以,今天又是闹哪一出?学着清雨和如雪叫我师尊。”

我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清雨和如雪是谁?”

他沉默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他盯着我看了许久,似乎在判断我是否在说谎。

心中越发不安。我咬唇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解释道:“我……我刚醒过来,脑子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就像是给自己洗脱罪名假装失忆的人。

等等,失忆?

“对啊,我好像是失忆了。”

我脱口而出,半晌才反应过来说了句了不得的话。一手捂着脑袋快速翻找从前的记忆,结果一片空白。

“我……怎么会没有记忆……”

手中精致的茶盏在慌乱间掉落地面摔成粉碎。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

胸口一阵阵地传来钝痛,有什么扼住我的喉咙。鲜血在脑中炸开,蚕食了记忆,给晦暗的画面再蒙上一层黏腻的液体。

手腕被没有温度的手掌攥住,一股力量将我带往前方,落入温暖起伏的胸膛。眼角涌出的泪浸入紧贴的衣襟,温热的手掌慢慢轻抚我颤抖的后背。

“不要去想。平心静气,莫要乱了心神。”

眼前的仙长似乎有种让人平静下来的法力,我靠在他的怀里闻着药香渐渐平复下来。温热的指腹贴近我的脸颊,轻柔地擦去我眼眶的湿润。

半晌,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第三次……”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某个我听不见的人。

窗外忽地传来一声脆响——松枝折断的声音。恰如她第一次离开时,折断的那支梅。

我不解问道:“什么……第三次?”

他只摆着头。

“罢了。一切……重新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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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柳下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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