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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又拂卿柳】

秋季某日。

“她还是为了就那凡人去了旷野吗?”

“是。”

赤方神仙心气郁闷,连连唉声叹气几次。

“此番唯有你可救她。可是……”赤方神仙望着药房那幅西洲孤岛白梅和旷野的挂画,似是叹息地说道:“若再有下次,真就无人可救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次,容不得一点差错。那个要人命的地方,决不能再让她去第三次。

“吾告诉过你改写结局的方法。失败过一次,你就不愿再试吗?”

犀利的话语不是疑问,是在质问。

四目相对的瞬间,被质问的柳砚清下意识垂下脑袋,不敢直视那双金色的眼眸,解释说:“她自愿从我身边离开,我又何必干涉。砚清便想,倒不如帮她完成另一种结局。”

既然她最终的选择不是自己,那便助她奔向另一个春野。宁愿让没有一丝记忆的她痛恨自己、讨厌自己,也不想让自己再经历相同的痛。人都是自私的,何况是活了百年千年的仙人。

苦涩的滋味漫开,柳砚清自嘲地偷偷笑了。

赤方神仙淡淡地收回视线,望向门外清冷的医鹿山殿前广场。

“吾始终认为你是个聪敏的孩子。没想到,和南风一样愚笨!”他一脸正色地骂出声,待气沉下去又问道:“南风现在何处?”

“大概,地府。”

“你不是救下了她?”

“但她的游魂不知去了哪里,舍不得回来。”

“……胡闹!”

赤方神仙有些恼怒地提高了声音,在安静的药房内形成短暂的回声。

柳砚清沉默着转身走近内室,取来一块正发出微弱光芒的石头递给赤方神仙,说:“这是捡到玉笛时,残留的神石部分。她在地府的时日过长,醒来后,恐怕会失了记忆。届时,我会让她去医鹿山后山的神像窟中见您。麻烦大仙到时将这玉石依她所想交给她,再告知她下山寻找九男九名,重走生前之路,方可寻回记忆。”

赤方神仙蹙眉疑惑,金色眸子忽闪而过凛冽的寒光:“吾从未听过这法子。”

柳砚清欠身认错:“砚清愚弱,起死回生时弄错了一道。好在最后保住了三魂七魄。”

“但你的元神大伤,每月有一日内力紊乱,吾说的没错吧?”

药房顿时陷入死寂,气氛焦灼,一股说不出的阴冷顿时弥漫开来。片刻后,想到这是自己唯一的弟子,赤方神仙只好作罢,暂不追究。

“罢了,她能活着也多亏了你。吾知晓了。”

赤方神仙沉吟片刻,又继续说道:“此次,你不会又躲着不肯见她吧。九男九命,她第一次遇见你时,也编了个假名假姓吧?”

没想到大仙会提及此事,柳砚清本不想回答,但不得不答:“是……我会与她见面的。一切都会准备妥当,大仙放心交于我吧。”

赤方神仙试图从柳砚清的神情中看出破绽,好猜测他是否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柳砚清认真地保证,眼眸中的坚定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

“吾会让东婝给那光州的闻笙托梦,告知他南风一事。”

“……嗯。”

“你,暂且不告诉她姓名。”

“……是。”

赤方神仙言简意赅地做完下一步安排,沉默片刻,赤方神仙发现了什么,年轻仙人的眸子中夹杂着诸多情绪,寒潭般的眸底似乎蒙上一层水雾。

“有心事?”

“不。是——”柳砚清望向门外,她沉睡的房屋方向,“她马上醒了。我让清雨去唤她,大仙要见见她吗?”

“不必了。吾怕一怒之下,将她抓回蓬莱,永世禁足。”

【又见东风】

经过霜降那一晚对柳砚清所做的事,我心中始终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与不安。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采取了能躲就躲、躲不掉就迅速脱身的策略,尽量避免与他有任何授课之外的接触。

幸运的是,柳砚清并不是那种会追着你问“为什么”的人。

或许,他也不想问吧。

授课的地点与我的住处之间隔着大殿和广场。

这天,我穿过广场时,四周的寂静令人心生不安。平日里打扫广场和角落念书的弟子都不见踪影。空中弥漫的白雾模糊了视线,气温骤降,大家都躲在屋内不愿出门。我也想赖在被窝里,但想到柳砚清还在药房等我,便加快了脚步。

柳砚清的药房,也就是我初见他的那间屋子,是我们授课的地方。屋内不仅有整面墙的药柜,不远处便是医鹿山的书库,极为方便。我推门进屋时,柳砚清正在烹茶。桌上早已备好了两个茶盏和一碟茶点。见我进来,他先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我颔首道谢,热茶下肚,周身瞬间充满了暖意。

“妙啊——”我忍不住小声感叹。

茉莉花香四溢,药房终日弥漫的苦香被花茶香掩盖。前些日子,柳砚清下山归来,带回了一些绿茶和茉莉花,说是鹿镇近来流行从东南建路学来的“香入茶”,兴起了这股热潮。行医时,茶馆的老板送了些原料给他,他便带上山来给大家尝尝鲜。

绿茶的苦与茉莉的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甘甜口感,对于喝惯了医鹿山古树茶的人来说略显怪异。我倒挺喜欢这味道,首次喝过后便爱上了香茶清新淡雅的味道。

放下杯盏,我掏出那本柳砚清亲自手抄的书,摊开摆在桌上,开始今天的授课。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心无旁骛专心学习。但今天是半月一次的课业检查,下课后我并不能马上离开,而是等着柳砚清抽查近期的学习情况。

我找了个借口到门口学习,避免与他待在尴尬的空间内。

灰蒙蒙的夜空下,云雾缠绕着重重山巅,医鹿山仿佛不在人间。

我靠坐在柳砚清药房门外的石阶上,将视线从远处收回,落在手中的医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勾勾画画的线条,想不到,我真的能在短时间内学成。虽然还称不上医者,虽然超过了预期制定的三个月计划,得到来年花开之日才可下山,但基本的草药还是能认全。即便不靠行医救人挣钱,也可以靠山间采药换取生活费。

“好冷啊。”

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依旧挡不住穿透走廊的寒风。

“既然知道冷,为什么要坐在门口?”

随着一声熟悉的声音落在耳畔,我回头望去,看见柳砚清手里拿着暖手炉朝我走来。他走到我身边坐下,伸手自然地拿过我手里的书,顺带把他手里的暖炉放在我的手心。

“准备好检查学的知识了吗?”

柳砚清随意翻着手里的书,检查我平日授课做的标记。我侧过脸望着他,清隽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冷冷却不觉疏离。兴许是暖炉的功劳。

想到相处的时日弹指一挥,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张丝毫看不出岁月的脸,圆了我近半月来的日思夜想。

柳砚清淡淡开口:“最近不是躲着我,就是避着我,现在倒敢戳我的脸了?”

我收回不满足的手指,不好意思地埋下头,拍了拍手里的暖炉。

“师、你不也是。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炽热的暖炉温暖了我冰冷的手,我转头看到柳砚清的手,想起他平日里冰得毫无温度的手,便把手里的暖炉塞进他手里,顺带拿回自己的书。

“师、你手冷,多暖暖。”

柳砚清看了我一眼,无奈摇了摇头,抓住我的手腕把我一同拉起来。

“进屋,检查作业。”

这一次,他没有很快松手。毫无温度的手掌抓着我的手腕将我带进温暖的屋内,缓缓关上门,只留一室温暖。我看着两个人触碰的地方,忍不住地笑。柳砚清不问我笑什么,只拉着我的手回到平日授课的桌边才松开。

“经脉穴位,背错一处,抄《伤寒杂病论》十遍。同一处第二次抽查再背错,多抄三十遍。”

我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刚才温柔的人去哪儿了?

嘴上说着罚我,可真当我说错了,柳砚清不过摆了摆头。连着说错了好几条,他直接挥了挥手,让我赶紧回房睡觉。

寒风呼啸的夜,我压着枕头趴在被窝里,手里拿着神器仔细端详。发簪确实是在我眼皮下从玉石变化而来,应该是神器没错。镶嵌的竹叶好似匠人手工雕刻而出,十分精美。发簪整体虽美中不足,但能感受到制作之人的用心与情谊。

这真的是神器吗……掐指一算,获得神器也有一段时日,神像说它会指引我,帮助我。

“神器啊神器,我该怎么办啊。”

我转动着发簪,神思恍惚。

“是不是……不该告诉他我的喜欢啊……”

窗外的寒风拍打着窗户,发出低沉的吱吱呀呀声。神器静静地被我玩弄在指尖转动,丝毫没有显灵帮我的打算。

“唉,说好的会帮我的。”

我将神器放置在枕头边,吹灭蜡烛,阖上双眼,只想赶紧入睡忘了烦心事。

正当我迷迷糊糊即将入睡时,枕边突然泛起微弱的青光。光芒如涟漪般荡漾开来,生生将我唤醒。

“唔……大半夜发什么神光……嗯?”

意识忽地清醒,不是发簪抽风,是一只仙蝶。

“莫非是师尊出事了?!”

青光竟在黑暗中勾勒出一幅模糊的画面——月下的山路上,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正独自前行。

“这是……师尊?”

柳砚清的模样我做梦都是清晰的,眼下为何如此不确定……墨黑的头发怎么会这样……

没多想,我翻身出门一探究竟。

我躲在廊下,望着柳砚清远去的背影。月华如水,将他那一袭白衣镀上一层朦胧的银光。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见他在月圆之夜独自上山。前两次我都按捺住了好奇心,可这次,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柳砚清从来不肯主动告诉我,既然他不肯说,只有做徒儿的自己发现了。

我攥紧了衣袖,提起裙摆,悄悄跟了上去。

熟悉的蜿蜒曲折,即便在黑暗中,仅靠月光看清脚下的路,我也猜到了这是通往梅林的路。

柳砚清的脚步却很稳,他手中提着一盏青灯,灯影摇曳,在石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远远跟着,不敢靠得太近。

梅林就在山顶,月光下,一树树白梅开得正盛,花瓣纷飞如雪。柳砚清的身影没入林中,我躲在树后,看着他走到一株最大的白梅树下,盘膝而坐。月光透过枝叶洒落,我屏住呼吸,看着柳砚清如瀑的墨发寸寸染白,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泽。我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呼出声。

“出来吧。”

柳砚清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浑身一僵,原来他早就发现了,亏我隐藏得这么好。

“师……砚清。”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视线总不自觉看向他几乎和白梅融为一体的白发。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仙人活得久了,所以白了头?

“你的头发……也是因为救我吧。同你毫无温度的手一样……”

我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尖勾起他的一缕发丝。从头顶垂至腰间的白发如冬日的初雪,轻盈而纯净。银丝划过指缝,酥麻的感觉勾起我鼻尖酸涩。

“与你无关。”月光下他的面容依旧清冷,眼神却相较从前柔了几分,“修行之路漫长,些许变化在所难免。”

我埋下头,抓住他的衣袖。抽噎片刻,眼泪不争气地落在手背。神仙怎么会一夜白头,除非……我没敢说出口。我知道他是抚慰我说了慌。

“回去吧。”他轻轻抽回衣袖,抬手替我拭去眼泪,“夜深露重,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固执地摇头:“我要陪你。”

柳砚清沉默片刻,终究没有赶我走。

夜风拂过,带来阵阵梅香。我悄悄挪近了些,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他没有推开我,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身上清冷的药香。

我说:“我们说说话吧。”

他沉默片刻,说:“想说什么?”

我说:“昨日我在书库读到一本书,是描绘了世间所有梅林的画集。偏偏最后一页空着,写了一句话,‘仙人重地,只可天观’。作者说的,是不是医鹿山的梅林?”

“不是。医鹿山的梅林是有人仿着另一处梅林变出的。”

“是神仙吗?”

他轻点头,“那人擅长幻术,喜欢竹林和梅林。初来医鹿山,便谋划在山中种一片梅林,供她消遣。医仙起初不同意,说要拿这片地做药园,不许她胡来。但一夜过后,梅林如雪,山中弟子欣喜不已,医仙也只好答应留下梅林。”

“可我从没见过有弟子来梅林。”

柳砚清垂眸沉默了许久。

“是我不许他们来的。”

风花不息,我仰头望着永远繁茂的枝头,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记不清了。大概……百年前吧。”

百年前,前朝,前朝之人,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砚清。”我迟疑着开口“活了三百多年,你有没有特别喜欢过一个人?”

他又是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夜风卷起几片白梅,落在他的衣襟上。

“有。”

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和着医鹿山夜里的风,仿佛怕惊扰了这片月色。

我的心猛地揪紧,却又忍不住追问:“什么时候?”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光,“还在蓬莱求学,与她初遇的时候。”

“学医?那姑娘也是会医术的仙子?”

“不是。她……不学无术。”

夜风突然大了起来,卷起满地白梅。感觉有花瓣落在眼前,我下意识躲闪,眼睛像被轻轻刺了一下。忽地,冰冷的指尖触碰我紧闭的眼,动作轻柔得让我心跳加速。再睁眼,他已经收回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我靠回他的肩头,月光下,我们的影子再次交叠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这一刻,我突然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至少,让我在他肩头多停留一会儿。

“南风……”我喃喃道。

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蓦地看向我。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不知为何,那天醒来,床头多了这么一首诗。”

听完我的话,柳砚清轻叹一息,视线收回,又看向我。

“别动,有花瓣。”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发丝,拂去花瓣。我闭上眼睛,贴近他的胸口,听他平稳的心跳。白梅的香气越发浓郁,渐渐困意来袭。

“你又给我施了什么想睡觉的法术吧……”

“你需要多休息。”

“骗人。你就是,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多说两句……”

头顶似乎响起一声轻笑。

“若真是这样,怎会留你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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