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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间地府

【逆梦归尘】

那年,闻笙第二次进京参加科举落榜。决心放弃追求功名利禄的他,离开京都光州游历时,择一处偏远乡村住下,自发担起了先生一职。

那个叫风的姑娘是怎么找到这个几乎隐匿于山间树林的村庄的,闻笙也记不得了。某日起,借住此地的叫风的姑娘,每日准时出现在他的课堂,坐在末尾角落的位置和一群娃娃摇晃着脑袋念书。

初见日,放课后娃娃们归家,叫风的姑娘却迟迟不肯离去。闻笙收起书本,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正趴在桌上与周公会面。

“姑娘,该醒醒了。”

她迷迷糊糊直起身,打个哈欠揉着眼,四下张望,在对上闻笙充满笑意的目光时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不知是姑娘昨夜没休息好,还是在下所教的内容索然无味……”

“不是的!先生教得很好。只是……”

风姑娘抓挠着后颈,羞涩地低垂眉眼,指了指桌上书本摊开的一页。

“这首,我不明白。”

今天,闻笙教的《诗经·小雅》,风姑娘所指的并未在教学范围内。不过既然学生有难,老师自然要答。

“《齐风》是八百多年前齐国的民歌。今日所讲关于《诗经》的知识还记得吗?”

“嗯,记得。”

“《国风》大抵是周初至春秋间各诸侯国的民间诗歌,这首《齐风》顾名思义就是齐国的诗歌。”

轻柔的声音耐心地给风姑娘讲述着,如同六月的风拂过竹林,动人心弦的摩挲声和恬静悠然的竹香。

日落西山,两个人并肩坐在村口的桃花树。风姑娘嘴里叼着路边随手折下的狗尾草,哼着闻笙从未听过的小调。村口流浪的玄猫盘成一团,在树荫下睡下了。落花落满黑猫,风姑娘嫌不够,又捡了些花瓣落下。闻笙捧着书,心思早已不在纸页上。

“还不知姑娘姓甚?只听乡亲唤你风姑娘。”

不过问起名字,风姑娘像是陷入了苦恼,眼神四处张望,最后落在自己手里的书上。

“嗯——齐风?”

闻笙跟随风姑娘的视线落在《诗经》上,浅笑反问道:“齐风?姑娘是指,诗还是?”

风姑娘笑着手指点了点自己,扬眉道:“我的名字,齐风。”

【梦溯流光】

出了茶铺,我与闻笙相约同行,一起沐浴在浅浅杨柳光风中。他言及目的地是去最近的光州,我随口附和巧合,实则心中笃定——他必是我要寻的九位男子之一。若猜想无误,我便获得了重生后的第一个名字,齐风。

然而,齐风并非我的真名,因为记忆没有复苏。不过比起名字,眼下更让我好奇的是重生之前,我与闻笙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难得下山,光想着任务怎么行,人要及时行乐。

踏上官道,首站便是光州,闻笙提及此城是他与“齐风”初次相遇之地。在未明确闻笙与“齐风”关系之前,我决定暂不向他透露失忆之事。

“姑娘确定要前往光州?”

我抢先付过茶钱,用的是下山前柳砚清为我准备的路费,快步跟上在前方等候的闻笙,与他一同融入斑驳的午后光影中。

用师尊给的钱请别的男人喝茶,被柳砚清不知道又要说什么。

“本来也是漫无目,既然与先生相遇,不如结伴同行一段时日。况且,我还是初次造访光州呢。先生不介意吧?”

闻笙回以爽朗一笑,“当然不介意,在下正想邀约姑娘共赏光州。”

“话说这光州有何特色?我刚下山,对人间一无所知。”

“光州啊……不知姑娘对美食可有讲究?”

“有美食!请先生务必带我尝遍光州!”

夜幕渐渐降临,光州的街边灯火升起。华灯初上,属于光州独有的夜晚随着走上街的人越来越多,正式拉开帷幕。

闻笙领着我穿梭在人潮与繁华间,茶楼酒肆铺满闹市长街,公子执扇小姐掩面,屋檐下的盏盏灯笼蔓延出去没有尽头,光州的夜空被点亮,失了夜晚的黑和寂。悠扬的乐曲隐隐约约地从灯红酒绿间飘逸而出,不知不觉让人驻足欣赏,进而探寻乐曲的源头。

我望着楼上的牌匾“醉月楼”,饶有兴趣地望向闻笙。被吸引的不止是我,大批人群朝这个方向涌来。我顿时慌了神,躲闪不急已没了退路,左拥右挤人声嘈杂,险些站不稳。好在双肩被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扼住,视线旋转,身旁擦肩而过的人还未来得及看清,闻笙的脸在下一瞬出现,温柔的掌心覆上我后背将我揽进怀里。

心跳漏了一拍,我靠在闻笙的怀里,任由他带着我退出人潮,在街对面一片稍稍松散的位置停下后才缓缓离开。

“谢……”

话音未落,闻笙伸手捋了捋方才冲出困境时我被弄乱的头发。我微微怔愣,脸上攀起滚烫的热意。

为什么他的表情和动作看上去如此自然?书生贤者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

“好了。”

闻笙温润一笑,垂下手,转眼又看到我肩头的一点尘埃,又抬手掸去。

“谢谢闻公子。”

“每晚戌时诗诗登场,都是这幅场面。”

他伸手指向舞台中央婀娜多姿、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皆是妩媚的红衣姑娘,落下的夜幕明亮的灯光下,红衣姑娘的每一次回眸、拂袖,台下都会连连发出惊叹。

诗诗……是那姑娘本名叫诗诗,还是闻笙叫的亲昵?

闻笙轻车熟路地带着我绕到了醉月楼的后门。

推门而入,楼内的杂役与姑娘们见了他,皆微微颔首,神色间透着熟稔,却不多言。他步履从容,目光淡然,仿佛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皆是再寻常不过的风景。

我老实地跟着闻笙来绕到醉月楼前后相隔之处,推开门,抬起头的下一秒却陷入了茫然——醉月楼从外看和普通的酒楼并无差别,进到里面才能一睹它的真容。楼阁游廊,富丽堂皇。垂花门楼,雍容华贵。笙歌不断,酒香四溢。只是置身其中,便觉醉意。

听不懂唱词的曲调悠悠扬扬,歌女富含深情的唱着,像是盼归之人唱给离别之人的信。

“袅袅秋风留不住,满阶竹叶暮。又是春意载,桃花开败,无人归。愁恨年年长相似,炊烟伴细雨。”

身边的闻笙突然念起唱词,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但咽下问他的冲动。

“醉月楼的老板托我写了首词,正好路过,我进去一趟很快出来。”

“没关系,我找个什么地方坐着等你,正好走累了。”

闻笙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一个无人的凉亭。他拉着我的手走进亭内。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好。”

望着闻笙匆匆离去的背影,我舒了口气,活动活动有些酸胀的四肢。从医鹿山到光州,得亏我还有力气继续逛。

“齐风姑娘?”

亭外不知何时站了位消瘦的青衣女子执扇而立。女子见我,扇面在唇边轻掩一笑。款步走向我,围着我绕了一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我。

“你就是齐风?我听说你死了。”

女子眉眼如画天生丽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风尘之色。如此妩媚之相,难怪那么多男人倾慕。

是方才台上的诗诗姑娘。

“你认识我?”

“当然。”

诗诗摇着手中的团扇,走到我身边,抬起下巴不屑地看了眼我头上的发簪。

“闻公子每次在我这儿喝得淋漓大醉,嘴里念的都是你。”

诗诗刻意用团扇的扇面拍了拍的我肩头。

“能把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折磨成喝烂醉的酒鬼,你还真有本事。”

面对诗诗的咄咄逼问,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免得说出粗鄙之语,或者直接上手打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似乎是看我表现得毫无兴趣,诗诗转念一想,凑到我耳畔。

“要不要我告诉你闻公子都跟我说过什么?我和他——”

胭脂水粉味猛地逼近,刺鼻的气味不待嗅而自入鼻中。

“做了什么。”

我皱起眉脑袋别向一边,与她拉开距离,和蔼地直视着对方的视线。

“不必了。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告辞。”

我转身欲走。身后之人冷呵一声,用她一贯招呼客人的语气同我道别。

“随时光临醉月楼。”

诗诗径直走到我身边,投来鄙夷的目光后,走在我前头。

“你会来找我的。”

“……”

我当然不会去找她,我又不认识她。

走出醉月楼,我生怕待会儿闻笙出来找不到我,便四处寻找一处显眼的高处。目光扫过,最终锁定不远处河道上架起的石桥。桥上似乎空无一人,闻笙若是出来,定能一眼瞧见我。

眼下的河,闻笙说是光州的护城河,从醉月楼前的这座桥上开始流向城内的大街小巷,有水则灵,所以光州府将河道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城。各色的灯火与明月的光辉在水面上交融,河道里的白鹭静静地站着,影子随着水波浮动。

“嗯?不是白鹭。”

我眯起眼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仙鹤。嘴里衔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稳稳立于水中。

“好怪异的仙鹤,我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

啊,是医鹿山那只嘴里不是衔着羽带就是衔着棋子的仙鹤!倏地,我四下张望,迫切寻找一模熟悉的身影。

“不会师尊偷偷跟我来了光州吧……”

又想想不太可能,我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欣赏着夜色,缓步走上石桥。

然而,刚踏上桥面,我便发现桥上并非空无一人。

一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桥中央。他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腰间的匕首上,目光出神地望着天边的明月。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清冷的轮廓,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我停下脚步,没有靠近,只是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桥上的静谧与远处醉月楼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构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我忍不住侧目看向那道身影,心中泛起一丝好奇。

他在看什么?竟如此入迷?是月亮吗?可今晚的月亮与往日并无不同,为何他看得如此专注?

正当我思索之际,那人似有所感,忽然转过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猛然一惊,立刻收回视线。

希望他没有发现我一直在看他。

隔了好一会儿,我忍不住再次看向他,却发现他依旧注视着我,目光深邃而沉静。

完了……好像闯祸了……不会惹到什么危险人物吧?

我赶忙鞠躬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盯着你看的……我……我也在看月亮!今晚月亮,挺好看的哈。”

我尴尬地笑着,他依然沉默着,不知道有没有相信我的话。在我想要开口继续向他解释时,桥下传来呼唤和匆匆脚步。

“齐风姑娘!”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打破寂静。我循声而望,是闻笙。

见闻笙朝我走来,我再次去看桥面上的人。

嗯?不见了?

我走到那人刚才站立的位置左顾右盼,河道两旁的灯火依旧明亮,映照着来往的行人,却唯独不见他的身影。水里的仙鹤也失了踪迹。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在看什么?”

闻笙走近,身上沾染了些许醉月楼的酒香和淡淡的胭脂水粉味。

我抬头,对上闻笙始终带着笑意的脸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人有些眼熟。”

“眼熟?”他目光扫过桥面,又落回我脸上,“男人?”

“嗯?嗯,不过已经走了。”

“这样啊。”

似是玩笑的话,我却一点玩笑的味道都没嗅到。倒是闻到了淡淡的醋味。许是街边摊贩飘来的味道吧。

“咳咳,先生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想必在光州文学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吧?可有出版什么书籍?我也想拜读拜读。”

我故意别开话题。闻笙勾了勾嘴角,眼角眉梢多染上笑意,是开心的笑意。

“平日喜欢写词作曲,想听吗?”

“好啊。”

“不过我不善音律,只能念给你听。”

“嗯!先生念什么都是好听的。”

风知归途偏弄弦,卷尽繁花过画檐。白梅噙霜墨,柳絮缠旧年。誓约白头终错付,转身唯见月孤悬。残香凝袖底,半阙离人篇。

温柔的嗓音念出悲伤的词,心口绞痛,我收回始终落在闻笙侧脸的视线。

歌词里的风,该不会……就是我吧?

风啊,从启航的那一刻便知晓吹向何方,却又偏偏撩人心弦,卷起一地繁花飞扬。风过白梅,盛放墨色的花瓣如霜,柳枝摇曳,缠绕发间,似旧梦未央。誓言愿共白头,偏又错付了月光。转身处,只剩残香,与半阙离殇。

白梅、柳枝、残香……若非闻笙所念之歌,我还以为这歌里唱的,是我与仙人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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