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我和狱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 第1章 卿卿

第1章 卿卿

“不是吧阿Sir,说好的只待三天,三天又三天,再待下去,新人得管我叫大哥了。”

余幸已经在看守所待两周了,愚蠢如他也看出有些不对劲了。

秦律面露难色,憋了半晌,只说:“小余,你先别急,这件事我们内部也还在讨论对策……”

一听对策都没有,余幸一下就恼了。

“不是你们说自己很有这方面的经验吗,还说什么‘我只是写了几篇喜闻乐见的文章而已,顶天了就是被罚写个反思交些公粮’,真是大言不惭啊,比我还能装,呸。”

以往,当事人这种失望透顶的眼神他也见过不少,但此时此刻看着憔悴了许多的少年瘫倒在座椅上,还是有些不忍。

当初这份案子委托给他时,他也是自信满满,还给余幸讲了不少之前打赢了的案例,那倒也不全是给客户画的饼。

只是如今看来,这事情蹊跷,徘徊在失控的边缘,恐怕远超他的能力范围。

余幸见秦律不语,神情更为幽怨,控诉道:“怎么,我还说不得你吗?我可是掏了钱的。”

秦律挤出一个还算体面的微笑,勉强答道:“瞧您说的。”

余幸是写□□色情文章被抓到这儿来的,看守所生活与他的前二十年——把在胎里那一年也算上——迄今为止全部的人生相比自然是苦不堪言。

他爸听说余幸进局子了,在外也是忧心忡忡,求着余幸的继母才找到了对此案很有胜算的秦律师。

听说还是小岩的远房亲戚。

别是合起来坑他呢吧,余幸不无沮丧地想着。

“余小公子,不瞒您说,本来这案子就是可大可小,按我们以往的经验,您在这儿待几天不过是走个流程。”

看着秦律师猛然蹙起的眉间,余幸问道:“难不成还有什么意外?”

“您写的那篇文章,要我说真是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这我知道,你说别的,”余幸突然有些心慌,不知是否和那件事有关,胡乱猜道:“是我哥哥为难你了?”

秦律被打断了也不恼,继续说道:“和您家人没关系,他们都在等您回家呢。”

余幸苦笑。

“不瞒您说,确实出了一点状况,法院收到了封实名举报信,外面正闹得沸沸扬扬,社会舆论对您很是不利啊!”

“哈?”什么社会舆论还能烧到自己这个小透明身上,余幸不免有些疑惑。

抛开风序良俗,余幸对自己写的那几篇文很有B数。

既不像身边人如秦律说的那般大音希声,也没有像从前收到的诸多恶评那样不堪入目。

余幸心想,他只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半吊子罢了,偶尔连标点符号都能用错,但什么价值观啊、个人立场啊这种大是大非的站队问题可是拿捏得死死的。

还能造成什么社会舆论啊?

就算是有,那舆论风向也应该是倒向他这个弱势群体的吧。

他看着秦律又等着秦律的下一句话,却发觉秦律咽下了本来要说的,只抛出一句含糊不清的“总之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

余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忐忑问道:“那我只要再待三天就好了吗?”

“是的,您只要安心在看守所再待几天,别的您知道了也是徒生烦恼,需要您配合的我会一一告知。”

秦律终于如释重负了般,公文包里掏出根烟,准备边往外走边点上。

“秦律师,我想早点回家。”

他看着秦律身影一顿,却什么都没回答,径直向外走去,像是要奔赴真正的战场。

余幸心里一寒。

他踢到了一块铁板,现在才后知后觉。

“哥哥这回真的要把我整死了。”

余幸心中如是想到,顿时感觉万念俱焚。

在看守所的这两周余幸过得还算平静,他一向心大,也就没往细里琢磨。

这是知道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才感觉自己闯了祸。早知如此,他怎么也不会用哥哥的名字去“直抒胸臆”,更别说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

早在余幸还不怎么记事的时候,亲妈林婉婉女士就抛弃了他也抛弃了世界投河自尽。关于自己的妈妈他只记得那双白皙柔软的手,牵着他看“呜呜”着叫的火车,也是这双手扇得彼时不到母亲腰间的幼童打了个踉跄。

现在想起来那双手带着凌厉的掌风一般,余幸摸了摸自己的脸,相隔十五年的痛意未绝,母亲训诫他时所说的“不要相信任何人”仿佛在心中生了根,令他久久不敢忘。

“眼下,该相信秦律还是相信一下吧。”余幸默默想着,又像是背叛了母亲遗训那般不安,却觉得想不出其他法子,眼下就浅浅相信一下吧,他会出去的,等他回家之后也不写这劳什子的文了,管那些留言的读者呢,会有其他人做饭的。

等他出去了,他也就再不用相信别人了。

百试百灵的法子,如此乱顺一通和母亲的遗训也达成了一致,余幸感到好受了些,裹着几日前小岩送来的毯子侧躺了下来。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窗前,年久失修的蓝玻璃有蛛网般的碎痕,向余幸这个唯一的听众诉说着无人知晓的故事。

此刻竟然有些静谧的温馨,余幸心想,多待几天就多待几天。

屋里本有两张上下的铺位,是个狭小的四人间,不知怎么,这一间单就余幸一人来住,本似个摆设般的书桌上摆满了花里胡哨的玻璃球、水晶兔子、几本在外面没看完的悬疑小说,还有几剂包装严实治他那双“陈年老手”的汤药。

不用说,是小岩给拿来的,一样都没差,余幸想到的没想到的全都给带着了。

这还不够,怕看守所的褥子太薄再把余幸硌着,一听见风声都没等住进来秦岩就让人带了五床被子,真是把他当成豌豆公主了。

不过这些余幸一概不知,只是夜里感慨一句这看守所的床看着磕碜,睡着倒是不比家里差。

余幸坐起身摆弄起桌上的小玩意儿们,水晶质地的兔子散发着柔润的光彩,指尖戳着有些微凉,要说这摆件做的真是玲珑,可抚摸着它的这双手却比水晶更夺人心魄,任谁也看不出这般造物之作堪堪称得上是半拉摆设。

窗外依旧是青天白日,无故却响起一声惊雷。

捧着玉兔的谪仙被吓着了般,悄无声息地躲进了柔软的宫殿。

他趟着生命的悠悠长河不过前半部,对历练的凡尘烟火盖棺定论还为时尚早,只是怀中的小兔子贴着柔缎衣襟在胸前暖热,此时此刻竟可说不比任何最温暖的回忆逊色。

年青人回顾往事,半数草长莺飞的岁月里他与秦岩一同度过,曾几何时也有过这样惊雷骤响的一个下午,窗外雨打芭蕉,窗内竹马弄青梅。

秦岩从儿时便知余幸不同常人之处,这日突发奇想要余幸给他看看。

余幸只当他昏了头了,不去理睬,自顾自地翻看秦岩新搜集来的山海异志。

要搁往日,秦岩看余幸脸色不对,也就打消了这等荒唐念想。

今日却看他面色如常,便要打翻碍事的书作势依偎在余幸怀里。

没等秦岩落实心中所想,就被余幸制止,又听余幸斥责他,“不看看如今你长多高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爱闹我。”

秦岩心中一喜,只觉余幸又在撒娇了,半似严肃道:“我只闹你,不闹旁人还不成吗?”

余幸说不过他,摸摸秦岩的头表示别说这话。却不知更让他心痒难耐,更凑近了吹气似的冲余幸耳边讲道:“我记得这书里有一篇写的是青丘的九尾狐狸,惯会使些妖媚法子,吸食人间男子的精魄。”

却不料余幸正色道:“那是后来人杜撰的,你看这上面说是‘太平则出而为瑞’,虽然我讲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小岩你说的那样。”

秦岩最喜欢余幸状似认真的作态,扯过眼前人爱不释手的厚页薄,扑倒在余幸胸前。

“我管他什么太平不太平,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狐狸变的。”

适时响起的几声惊雷,更让现今还在看守所内的余幸觉今是而昨非。

那日也是如此的雷声,吓得他反往秦岩怀里钻,背上的轻抚让他镇定了几分,此刻颇有些“此身安处是吾乡”的意味。

天色渐暗,房外雨势不歇,屋内积攒了些馥郁香气,怀中人已平静了许多扭动着身子要起来,秦岩不依他,只是用自己尖尖的下巴摩挲着余幸的颈窝,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似的。

“卿卿现在不怕了吗。”

卿卿是母亲还在世时给余幸取的乳名,除了哥哥生气时故意叫他卿卿,便只有小岩会这样称呼他。

“有小岩在我什么都不怕。”

余幸的眼睛亮晶晶的,装满了才上枝头的圆月和他。

少年的心跳如擂鼓。

恍惚间只听余幸说:“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好奇的话那就给你看一眼吧。”

秦岩已经浑身动弹不得了,放任余幸挣扎着起身。

他松开秦岩的怀抱,在一旁褪下层层繁复的衣衫,许是秦岩压久了,全身雪白,唯有颈窝处红红的。

余幸早就习惯了自己奇异的雌雄同体,不久前还听父亲说预备着去给他办个残疾人证。

就因为他这与众不同的身体罢。

余幸抬着线条柔美的下颚,在盯着祖母绿般的吊灯看,他有些惴惴不安道:“你没见过是你没见过,可别说我奇怪。”

自己习惯了与生俱来的怪异,旁人却未必,难免会有人只是听闻便流露出厌恶的眼神。

只是若这旁人是小岩,余幸却不知该如何去重新建立起自己对自己掩耳盗铃般的一视同仁。

他突然有些后悔。

余幸去盯呆滞住了的秦岩,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却惊奇又意料之中地发现秦岩的神情专注而陶醉,如欣赏卢浮宫的穹顶。

再多的他也读不懂,感觉脑袋懵懵。

“怎么会奇怪,你是我的观音,我是你解救的众生。”

他听不懂信徒的吟诵。

但那一刻,余幸感到自己被宽恕。

秦岩搂着他“菩萨”“祖宗”之类的乱叫一通,动了动嘴皮子功夫,手却比往日安分。

只记得后来帮他掖好被子秦岩便出去了,那一夜月光倾落一地。

此事两人都不曾对外提起,像是共享一件秘密。

即使是哥哥余幸也未敢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只掐头去尾删要就简地说自己去看书了。

要是被哥哥知道了,那这件美好回忆会被画上一个悲惨的结局。

余幸对继兄的手段心有余悸,对此深信不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

女主并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