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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这定是送给你的。”徐小姐对姑娘说道,语气里满是调侃。

姑娘撇撇嘴:“这如何得知?他又没点名道姓。”

徐小姐可不会放过姑娘,她笑着说:“这要是给我的,何不直接当面送,反而却要交给小禾呢?小禾又不是我的丫鬟。”

我倒觉得这十分有理。

姑娘却道:“小禾也不是我的丫鬟。我何时说过小禾是丫鬟了?小禾也是女子,同我们吃着一样的五谷,穿衣衫,睡床榻。

“可见也并不是什么家养的鸡禽与猫狗,又是为什么非得低声下气地服侍我?作个下人?”

我听得一愣一愣地,只觉定是因为我说出了姑娘的计划,遭姑娘厌弃,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我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嚎啕大哭:“姑娘别不要我,小禾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以后姑娘叫我说什么话我就说什么话,姑娘若是要让我上刀山,我绝不不下火海……”

我忠心还只表到一半儿,徐小姐倒是来拉我,解释道:“你姑娘没有不要你,她是说……是说……”

徐小姐说着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又皱着眉看向姑娘,问:“你是什么意思?”

连大将军的女儿都说不清!姑娘肯定是不要我了!

我边哭边抱着姑娘的大腿:“姑娘,小禾知道错了。”

姑娘又把我的脸捧起来,一脸无奈道:“我没说不要你,我这辈子只小禾一个丫鬟!”

我立刻收了哭,轻声问:“真的?”

姑娘朝我猛猛点头,还摸着我的脑袋,温声说:“我还和小禾住一个院儿呢,这小院儿可是小禾带回来的,我怎么会不要你?”

姑娘说着把我扶了起来,直冲我笑。

徐小姐便又问:“那你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朝外面看去,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鲜活实在的人,怎的要分一个三六九等呢?”

我听不懂姑娘在说啥,也朝院儿外望着。

正值春季,男人们在田里锄土,妇女就跟在一旁把菜种播下去。田埂上躺着小孩儿,烘着暖阳睡着了。

“溪儿,你说什么胡话呢?可这是从老祖宗那儿就传下来的规矩。”

我只听姑娘回徐小姐:“一直如此,便对吗?”

她们竟不再说。

只有穿堂风过,吹得小院儿后面的竹林“沙沙”作响,似有人在耳边絮絮低语。

我当然没搞明白姑娘们的谈话与沉默。只是一想到姑娘仍把我当作她的小丫鬟,我就高兴。

姑娘们常去小院儿。

徐小姐甚至直接住里面了,有时候还跟在村儿里的阿伯后面学如何种田。

小院儿靠门的左侧有一棵枇杷树,亭亭如盖。我有时候就拿着针线坐在枇杷树下的荫凉处,缝补一些粗布衣裳。做好了就拿去城内的甜水巷去。

甜水巷有一家住户,只有房子,其余什么也没有。他家原本五口人。去年冬,老母亲出门采买,不小心被太后娘娘侍女的马车给撞了,当场倒在寒冬腊月的大街上,被白雪盖得严严实实。

宫里派人来打发他们,说是只要他们搬离了汴京,顶撞太后侍女马车一罪便可不计。一家子不愿走,拉扯之间,男人便被侍卫一刀下去给砍死了。

血刹时就从他脖间飞溅出,打红了地上一片白雪。

我和姑娘在巷外看得心惊胆战。

姑娘立马冲上去,说他们草芥人命、罔顾王法。那来办事的太监趾高气扬,说蝼蚁而已,弹指即灭。

姑娘很生气,不准他们动孩子与妇女。忙让我去报官。

那太监仰天大笑,喊道:“当今太后即是王法,我还怕了你们不成!”

说着侍卫又要去绑小孩儿。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一个黑影,直把刽子手给踢飞到五米开外。

我看得目瞪口呆。

那年轻的俊俏男子又把地上的侍卫给提了起来,道:“殿下,已抓到以下犯上之人。”

那是我第一次见太子殿下。

他站在巷外,一袭白衣,披着天青色大氅,身后铺满皑皑白雪。我忙跪下行礼,抬头仰望时,竟分不清天上人间。

殿下沉着声音,眉眼间尽是狠厉,嘴角却带着轻浅的笑:“常公公,这侍卫草芥人命,我看留在太后娘娘身边也是隐患,不如拖到大理寺调教调教吧?”

那公公自是不敢违逆,还好声好气道:“殿下英明,老奴也不知这侍卫怎的如此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可着实被吓了一跳,老奴这就回宫了。”

他们说完便离开了。似乎地上躺着的从来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似乎那地上的一直都是被踩在脚下的泥。

姑娘抱着两三岁的孩子,没有哭,只微蹙着眉,眼中似有火炬,与太子殿下四目相对。

我只知道,他们一家原本五口人,如今只三人了。一位母亲,两个孩子。大的九岁,小的才两岁。

后来,姑娘常去照拂他们。闲的时候同我一起来,忙的时候便只有我来。

今年,大的姑娘也已十岁。见我来了,很是开心,忙跑过来挽着我的手。

“小禾姐姐,这是阿娘给林姑娘用菩提子做的手环,说是给姑娘的及笄礼。

“愿姑娘事事顺遂。”

我替姑娘收下了手串,同她走进门内。

我回到小院儿时,姑娘和徐小姐竟然在田里拔草。

我看着她俩把袖子用襻膊绑起来,下身只围了件笼裙,一个拔草一个丢的,还说说笑笑。我想到少爷皱在一起的眉毛,只感觉天都塌了。

我忙丢了买的果子盒,边跑边喊:“姑娘,小姐!那是王伯种的菜苗!”

她俩倒是看见我了,可惜啥也没听见,还直冲我挥手。

我欲哭无泪,汴京城内的茶馆里肯定要说:“当今宰辅同将军的女儿糟蹋良田啦!”

想到这儿,我心又凉了半截。只顾着跑快些,能救一些是一些。

看着只有二十步远了,我却一下就被人给提住了后衣领。我心里又急又气,连喘了几口气,准备瞅瞅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阻止我去救左相与将军之女的。

抬头一看,竟是一年前在甜水巷踢飞常公公手下的那个俊小伙儿。

我心一沉,转过身,太子殿下果然也在!

我忙给他行礼。

他倒是笑着,问:“小禾,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在后面喊你都没听见。”

我一边尴尬地笑着扯谎,一边把姑娘们挡在身后。还好我经常给她们在少爷面前打掩护,陆砚修倒是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刚松了口气,身后就传来一声:“小禾,看你家姑娘拔的草。”

我回头只见徐小姐笑得像个二傻子,这下我的天是真的塌了。四月暖和的春风,却吹得我的心凉凉。

徐小姐见陆砚修也在,只尴尬地笑笑。

陆砚修瞧着不远处沉浸在拔草里的姑娘,好奇道:“你俩这是玩什么呢?”

徐小姐说:“我俩合计着现下刚春天,是播种的时节,便问了隔壁的王伯有没有弃田,想着种些蔬菜呢。”

说着还把那白菜苗给太子看。

陆砚修竟然还点头说:“不错。”

我在一旁小声问:“王伯有说是哪块田吗?”

“梧桐树前那块。”说着又指着我身后的树,“对,小禾,就这棵。”

我咽了咽口水,轻声道:“小姐,这是枫树。”

她一脸震惊。

“你手里的是王伯种的白菜。”

于是我们几个就只能在枫树前笑了几声。

徐小姐立刻冲出去,边跑边喊:“溪儿,我们离家出走吧!”

当然,事后还是只能跟王伯道歉,赔了些银子。王伯是个和蔼的,也没骂姑娘们。

姑娘又有太子殿下护着,少爷暂时还不能拿姑娘怎么样。

只有我,坐在院儿里抄书,抄的还是林家家训。

太子殿下的侍卫抱着剑,靠着院儿内的枇杷树,监督我。

他问:“你叫什么名儿?”

我说:“回大人,奴婢名禾,同我家姑娘一个姓。”

他轻笑一声:“林禾,你不用叫我大人。我名江,同殿下一个姓。”

他看着屋内说说笑笑的几个人,道:“林禾,我家殿下对你家姑娘有意。”

我也看了过去,回他:“我知道。这样很好。”

他问我为什么好。

我答:“因为那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以助姑娘做她想做的事儿,姑娘自然也可以帮殿下一展宏图。”

景明四年,小满。

太子殿下上门提亲。

什么金银首饰、绸缎、茶叶与酒之类的,应有尽有。只不过,太子殿下还搬来一棵枇杷树苗。

既太子殿下已上门纳彩,定是得了皇帝旨意的。老爷也无理由拒绝,然而殿下说若姑娘不愿,他绝不强人所难。

要我说,姑娘有什么理由拒绝的?就算有,但太子殿下他好看啊!世界上有什么是好看解决不了的?

殿下便与姑娘在府中的院子里谈话。

姑娘此刻倒没有闺阁女子的娇羞,只问:“殿下为何娶我?”

姑娘也真是的,这不摆明了殿下喜欢你才娶的嘛。

然而陆砚修十二分严肃,向姑娘微微鞠了一躬,义正言辞:“如今世道浇漓,人心不古。前朝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父皇被太后控权,难以变革。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长野广阔,却难见来日。在下望尽汴京,幸寻得姑娘,蕙质兰心,机智过人。诚望姑娘垂怜,助在下一臂之力。”

我原以为殿下对姑娘有意,如今看来竟是我错了。

姑娘听后倒是笑了,满面春风。我想笑,心中却实难高兴起来。我虽明白,山河不稳,百姓罹难,岂可谈起儿女情长?但一个人若长行于阴沼之间,心中却无所寄托,实是太苦。

陆砚修说着又把枇杷树苗拿了出来,说是要和姑娘一起种在城外的小院儿里。

我们便驱车去了城外。路上姑娘问我:“小禾,你觉得此事怎样?”

“很好,姑娘做什么事小禾都觉得好。”

姑娘轻笑:“若我不是你姑娘,而是你家阿姐呢?”

“不好,殿下不爱姑娘,小禾觉得不好。”

姑娘抿了抿嘴,俏皮道:“世间能两情相悦的少之又少,况他是太子,还会有侧妃与妾,为何非要求他情爱?”

我只道:“没人爱,就没人疼,姑娘又不能待在夫人身边,少爷也公务缠身,若姑娘受了委屈,谁替姑娘讨回公道?”

姑娘搂着我说:“还有小禾呢。”

我说不出话,只贪婪地享受着姑娘温暖的体温。

没料到,陆砚修竟要自己亲手种枇杷树,姑娘去帮他,也不要我和陆江动手。

我俩便只好在身后给他们打扇。

陆江劲儿很大,扇得那小树苗上的叶子“哗哗”直响。

种完后,殿下撸着袖子,撑着腰,咧着嘴,迎着落日,笑得十分开心。

余晖落在他的脸上,如照明玉,赤色之心。

陆砚修说:“如此,独木也成林了。”

我只算着时间,等着吃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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