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寻樱眨巴着大眼睛,又好奇地瞧了一眼那个物件儿,目光瞬间被上面精美的樱桃图案吸引住了。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来,凑近仔细端详起来。那布套入手竟有一丝温暖的触感传来,仿佛带着生命的温度一般。
“嗯……看在这可爱樱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啦!”路寻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心里对这个礼物倒是颇为满意。
这时,殷宛树轻轻地拿开食盒的第一层盖子,只见下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盘点心。那些点心做得极为精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路寻樱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然而就在此时,路寻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连忙放下手中的暖手炉,转身像一阵风一样飞快地跑了出去。殷宛树见状,并没有开口追问,只是继续不紧不慢地从食盒中端出点心来,动作优雅而娴熟。
没过多久,路寻樱再次掀起门帘走了进来。这次,她的手上多了一只小巧玲珑的锦盒。殷宛树此刻正站在墙边,斗篷已经褪下,搭在手臂上,她正认真地系着斗篷上的带子。
路寻樱快步走到刚才殷宛树坐着的位置前,将那只锦盒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抬起头看着殷宛树说道:“殷小姐,之前跟您提起过的那种花香多一些,特别好用的头油,我本来要等过两天去府上给您问诊的时候顺便带给你呢。但今天既然见到你了,就先提前给你带来啦!”说完,路寻樱还冲殷宛树调皮地眨了眨眼。
殷宛树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精致的斗篷挂在了路寻樱那件略显朴素的工服旁边,然后转身走到桌前,目光落在那个精美的锦盒之上。她轻轻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摆放着两只小巧玲珑的白瓷瓶儿,瓶身光洁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多谢啦!这瓶子真是漂亮极了。等我回去之后,马上就用起来。”殷宛树满心欢喜地说道。
此时,路寻樱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殷宛树刚才放在桌上的那块水仙花形状的点心。她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去,瞬间吃掉了半块点心,嘴角还沾着一些碎屑。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则熟练地揽过一旁的手炉,温暖的感觉透过指尖传递过来。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炉布套上绣着的樱桃纹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间,路寻樱抬起头来,看着殷宛树问道:“雅惠最近还有找你吗?”
殷宛树一边缓缓坐下,一边回答道:“嗯……就上次谢莹孩子周岁宴的时候见过一面。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路寻樱抿了抿嘴唇,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说:“没什么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以后你用水仙花头油的话,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听到这话,殷宛树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了?难道就因为你不待见她,就连一个花香都不肯给人家闻了呀?”然而,就在这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试探性地问道:“对了,我听说雅惠自从那次从如饮台回来之后,身上就莫名其妙地过敏了。可是那天,如饮台里根本就没有摆放水仙花啊。难不成……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
路寻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缓缓说道:“没错,就是我干的。谁能想到她居然对水仙花过敏呢。记得那回,她气势汹汹地在殷宅门外追赶着我,我脚下生风,跑得比兔子还快。等我过了街口,嘿,真是巧了,一辆装满鲜花的推车恰好从那里经过,不偏不倚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只见她像见了鬼似的猛地向后撤去,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就这样,我轻轻松松地把她给甩掉啦。后来仔细琢磨一番,我猜呀,她肯定是对某一种花儿过敏。”
听到这里,殷宛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啊?”
路寻樱见状,得意洋洋地继续讲述起来:“嘿嘿,我不过就是稍微用了一点点百花粉而已嘛!要知道,这百花粉可是解毒的好东西哟!哪晓得她如此没有福气享受,竟然会过敏成那样。最后没办法,还得让她哥哥派人跑到我这儿来讨要消炎的药物呢。”
殷宛树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方才缓缓开口问道:“因为我吗?”然而,路寻樱却并未回应他的问题,只是一脸满不在乎地轻轻昂了一下头,随后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手中的点心上,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殷宛树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心无旁骛只顾吃东西的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日后无论是招惹到谁都万万不能得罪你啊!咱们这位路大夫可是个有仇必报、绝不手软之人呢。”说罢,她见路寻樱吃得如此欢快,心中不禁也感到一丝愉悦,于是接着说道:“还记得上次在汤泉时所品尝的那些糕点吗?那是家中特意安排准备的,味道的确相当不错。而这一次嘛,我特地让他们多添加了一些分进去,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够不够甜呢?”
话音未落,只见路寻樱嘴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点心,只能一个劲地点着头,发出一连串模糊不清的“嗯嗯嗯嗯”声来表示自己对这份加了更多糖的点心十分满意。就在此时,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门帘被掀开,那是白大嫂臂弯里挎着一只长方形的竹篮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一边拍打着身上沾染上的雪花,一边略带歉意地说道:“这场雪下得,路面湿滑,所以我走得比平日里慢了许多,让你们久等啦,真是不好意思哟!”
闰七立即上前接过篮子,“可不嘛!赵姐!每天等你这一口吃的呢!”说完,他就转身,往右侧墙角奔去,那儿摆着一张条桌,桌下一盆炭火,桌边几张小凳。他把篮子放在桌上,掀开上面一层棉被,四只饭盒窝在下面一层棉被里。
白大嫂瞧见了南归,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嘴里还热情地招呼着:“南归姑娘,您来啦!”她随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惊讶地说道:“那……那没想到今儿个连殷小姐都大驾光临了啊!”
南归微笑着冲白大嫂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了。
白大嫂连忙又开口问道:“哟呵!这眼看着都到饭点儿了呢,殷小姐吃过饭没有哇?要是早晓得你们会过来,我肯定得多准备份饭菜嘞!”
南归轻轻摆了摆手,回答说:“赵姐,您别忙活了。小姐已经用过餐才过来的。”
听到这话,白大嫂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笑着说道:“那敢情好!殷小姐真是个心善的人呐,每个月都会按时付给我工钱,让我每天中午给医馆送四份饭菜过来,而且还特别交代要有一份荤菜和一份素菜搭配着。至于具体做什么菜,全凭我自己拿主意就行。啧啧啧,殷小姐对路大夫他们可真是太上心咯!”
白大嫂满脸笑容地对着闰七大声喊道:“那用竹子制作而成的饭盒可,就算把它整个浸泡在水里煮,都不会炸裂开来呢。要是带过来的饭菜不小心凉掉了,只需要连着盒子一起放到热水里加热一下就行啦,特别方便省事哟!”
“好嘞!”闰七听到白大嫂的话,连忙应和着,手脚麻利地从篮子里取出了四份盒饭,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出一个稍大一些的汤盆来。只见那汤盆上面倒扣着一只的大碗,看起来颇为诱人。闰七打开大碗,看到里面压得结实的米饭,笑着对白大嫂说道:“赵姐,您今天给我们加的这份饭,份量可比昨天要多不少呢!够我们吃个饱啦!”
白大嫂听了闰七的话,不禁笑出声来,回应道:“你这孩子,昨天不是还跟我说再多来点会更好嘛!所以今天我就特意多准备了一些呀。”
闰七点了点头,嘴里还念叨着:“可不是嘛,赵姐您放在饭盒里面的那些腌白菜实在是太下饭啦!每次只要有它们在,我都能多吃上好几碗米饭呢!”
白大嫂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说道:“放心吧,今天我也给你们准备了哦!保证让你们吃得满意!”
就在这时,闰七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皱起眉头嘟囔了一句:“哎呀,老赵这家伙怎么去解个手到现在还没回来啊?难不成掉进茅坑里头啦?”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小兰便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随后她朝着后堂方向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路大夫!快来吃饭喽!”
“马上!”路寻樱脆生生地应了一句后,转头看向殷宛树,继续说道:“你看啊,你让赵姐来承包咱们医馆的伙食,这本来是件好事儿,大家午饭有着凉。可问题来了,除开购买米和菜那些必要的开销,还有支付给赵姐的工钱呢。这么算下来,医馆剩下的钱其实也就不多啦。同时呢,赵姐她们家自己还是能跟着沾点光,吃上这些饭菜。”
殷宛树缓缓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嗯,这件事是你安排的嘛。既然医馆要提供午餐,那我就让赵姐按照义校那边的标准去操办就行。只要她不会故意克扣你们的吃食份量什么的,其他方面倒也不必太过计较了。”说完,她朝门口走去。
几日后,苏也正轻轻地抚摸着锦盒上那个精致的华骞商标。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支口红。这支口红外观华美,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苏也慢慢地将其涂抹在嘴唇之上,动作轻柔而优雅。随后,她再次轻轻合上套筒,然而就在这时,右眼却有一滴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落而下。镜子中的她容颜显得无比苍凉,仿佛历经了无数沧桑,但即便如此,她镜外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透露出一种坚韧不拔的气质......
“卡!”随着一声清脆的响音,摄像头旁边的付忻面带微笑地拍了拍手,满意地说道:“这条过了。”
坐在梳妆台边的苏也闻声站起身来,一直在旁守候着的助理小洁迅速走上前去,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将一件厚厚的大衣披在了苏也的身上,并关切地说:“戏里的衣服实在太薄啦,姐姐您赶紧穿上暖暖身子。”
此时,场务人员们正忙碌地准备着下一个场景的布置工作。而另一边,付忻则专注地拿着下一场戏的剧本,手中的笔不时在上面圈圈点点做着标记。苏也走过来,一只手紧紧抱着温暖的汤婆子,另一只手则握着剧本,静静地站在付忻身旁倾听着他对剧情和表演要求的讲解。待付忻讲完之后,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暂时没有其他人,于是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压低声音调皮地问道:“导演,我饰演的这个角色,其原型是不是楚老板呀?”
付忻听到苏也的问题后,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坦率地点头承认道:“没错,你还真是冰雪聪明啊,一下子就能猜到。”
苏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解开了心中许久的谜团一般。紧接着,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笑着对付忻说:“原来是这样啊,导演。既然我接下了这个角色,就一定会全力以赴把她演绎好的。而且这可是您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呢,我肯定不能掉链子呀。”
如饮台已经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非凡了!这厢,大明星苏也正在紧锣密鼓地拍摄她的新电影,进度刻不容缓;而另一边呢,楚老板的盛大婚礼即将举行,婚礼现场的布置工作同样至关重要、片刻不容耽搁。就在距离摄影棚不远的地方,南归正与殷宛树交谈着眼前这番繁忙景象。
只见殷宛树目光环视四周,那些忙着悬挂彩绸的人们来来往往,身影穿梭不停。她不禁感叹道:“这座如饮台啊,长年累月都是大门紧锁,白白辜负了满园的好风光。如今能够成就他人的美事,倒也算给这园子积攒下一些福气啦。”
听到这话,南归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并补充说道:“可不是嘛!小姐您瞧瞧,放眼整个北平城,又有谁会像咱们家小姐这般慷慨大方?要知道,这如饮台可是实打实的皇家园林呐,普通人连这里的一花一叶都难以窥见呢!”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殷宛树下意识地将身上的大氅收拢得更紧些,然后若有所思地回应道:“是啊,时代总是在不断变迁和发展的。就如同那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一样,一切都已变得与往昔大不相同喽……”
南归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姐,有件事要向您禀报一下。楚老板的婚礼定在了腊月初九这天,地点就在我们这里的花朝园举办呢。而付导那边的拍摄工作,则全部安排在了松鸣堂那里。平日里啊,这两边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间并不会相互干扰到对方。等到婚礼举行的那一天呀,剧组会去到谭柘寺拍摄外景,这样一来,两边更是不可能发生任何冲突啦。”
殷宛树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然后回应道:“嗯,如此甚好。关于松鸣堂拍电影这件事情,咱们可都是门外汉,插不上手的。不过花朝园的婚礼布置嘛,想必越老板肯定会上心操持的。至于咱们这边呢,你记得交代下去,让负责看守园子的老周多多留意着点。尤其是在这段时间里,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千万不能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趁机浑水摸鱼的人有机可乘!”
南归连忙应道:“小姐请放心吧,这些我早就已经跟老周叮嘱过啦。他不仅自己亲自上阵,还特意加派了不少人手加强巡逻呢。而且呀,由于现在有两拨不同的人员同时在这里活动,所以他们双方也都各自增强了安保力量,以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问歌楼后院,楚陆离在自个儿房中安坐,正看着宾客名单,她的纤纤玉手在殷宛树的名字上摩挲。越子骞道:“咱俩这婚事,礼成地选在如饮台。你不嫁入沪上越公馆,我不入赘北平问歌楼,倒成了当下新鲜事。”
楚陆离道:“我们本就是独立的人,谁又依附着谁呢?”
越子骞语气中满是宠溺,“我懂,你是新女性,不喜欢听别人唤你越夫人。放心,你还是楚老板。不过——我们的婚礼,你对其他事情都随缘,就这个宾客座位,你倒要亲自查看。”
楚陆离道:“这样的坐次很好,殷小姐当然得在我我娘家人这一桌。”
越子骞道:“你俩手帕交,自然是一家人。”
楚陆离放下名册,眼神飘向窗外,天高云淡,恰似当年的天气……那一年,武汉陆家老爷北上途中,救了逃荒晕倒在路边的她,带她来了北京,在问歌楼第一次见到了楚家班老板、殷老爷以及殷小姐。殷老板发现她虽年方五岁,却有戏剧天分,便决定收她为徒,并请殷老爷为她取个艺名,殷老爷便问女儿。五岁的殷宛树想了一下,“爹爹最近教我的,‘长余佩之陆离’,不若叫——楚陆离。恰巧这个妹妹是陆伯伯带来的,又是楚伯伯的徒弟。她以后有了家人,再不会分离。”一语,定下她的余生。
“殷小姐,唉……”越子骞叹了口气,“她的母亲出身慈禧太后的母家,父亲是御前侍卫,爷爷是翰林官,奶奶是商会会长独女。她自出生便册封郡主,几乎在宫中长大。即使改朝换代,她依旧是殷家大小姐。身份显贵,自身不俗。只是,命运太可怜了些……”
楚陆离靠着他肩头,“子骞,古往今来,对女子的规训颇多,理解甚少。你知晓女子的不易,这才是,我被你打动的地方。”
殷宛树脚步轻盈地走出了如饮台后,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此处。车夫挥动马鞭,车轮缓缓转动起来,向着城北的祈福园方向驶去。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祈福园门口。殷宛树下了车,抬头望去,但见园内景色宜人,绿树成荫,一片生机勃勃之象。她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漫步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棵古老而参天的大树前。这棵古树枝繁叶茂、四季常青,其高度恰好能够让一个成年人轻松抬手将祈福的木牌系于其上。
殷宛树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祈福木牌,然后轻轻踮起脚尖,将它系在了树枝上。刚刚完成这个动作,她又转身从身旁的南归手中接过另一块木牌。
此时,南归轻声说道:“小姐,您每年都会亲自到此为二小姐祈福呢。之前有那么两年,是小叶姐姐代替您前来。可去年开始,又是您亲自来了,而且每次都要挂上两块木牌,一份给二小姐,另一份……想必是给某位特殊之人吧?”说完,南归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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