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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雨夜

『有些陪伴像雨声,淅淅沥沥地渗入心底,等发现时,早已浸透了整片心田。——谢苏婉』

秋雨来得猝不及防。

谢苏婉站在教学楼屋檐下,怀里紧抱着画板,水彩作业的边缘已经被雨水洇湿了一小片。她盯着雨幕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画纸边缘,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干脆淋雨跑回去。

“没带伞?”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图书馆特有的油墨香气。谢逸扬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黑色长柄伞撑开一片干燥的空间。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同色系的外套,衬得下颌线条格外分明,右肩上还挂着书包,外套袖口还沾着几滴未干的雨水。

谢苏婉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你……怎么在这?”

“数学竞赛培训。”谢逸扬简短回答,目光扫过她怀里护着的画板,把伞往她那边倾斜,“送你回去。”

雨水在伞面上敲打出细密的节奏。他们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谢逸扬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打湿一片,但他始终把伞面倾向谢苏婉那边,像是某种固执的习惯。

“情书的事……”谢苏婉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盖过,“谢谢你。”

谢逸扬的睫毛颤了一下,喉结微动:“不用。”

“其实……”谢苏婉鼓起勇气抬头,却正对上他的目光,“那些女生其实没有恶意……”

“我知道。”谢逸扬突然停下脚步,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们周围形成一道透明水帘。他低头看她,声音低沉而清晰,“但我不喜欢看到你为难的样子。”

这句话像一颗薄荷糖,在谢苏婉心里化开一片清凉的甜。她低头掩饰发烫的耳尖,却看到谢逸扬的球鞋已经完全浸在水里,鞋面被雨水泡得发白。

“哥哥!你的鞋——”

谢逸扬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无所谓地继续往前走:“没事。”

雨越下越大,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模糊的光晕。谢苏婉偷偷把伞往谢逸扬那边推了推,却被他发现,又固执地推了回来。雨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领,毛衣吸了水变得沉重,但他始终保持着那个倾斜的角度,像一座沉默的灯塔。

推开家门时,谢逸扬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谢苏婉急忙放下画板,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臂,触到一片异常的温热,“你发烧了?”

谢逸扬偏头躲开她的触碰:“别传染你。”他转身走向卧室,声音沙哑,“我去换衣服。”

谢苏婉站在客厅,听着偶尔的咳嗽声,心里像被小猫抓了一样难受。她快速换上干爽的家居服,然后一头扎进厨房。

生姜、红糖、红枣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香甜的热气很快充满了整个厨房。谢苏婉盯着锅里的漩涡发呆,想起谢逸扬在雨中倾斜的伞面,和那双被雨水泡得发白的球鞋。

“傻瓜……”她小声嘀咕,眼眶却莫名发热。

从厨房端着姜茶出来时,谢逸扬的房门虚掩着。谢苏婉轻轻敲了敲:“哥哥?”

没有回应。

她推开门,看到谢逸扬蜷缩在床上,头发还湿着,身上只套了件单薄的T恤。床头柜上放着体温计——38.5℃。

“哥哥!”谢苏婉急忙放下托盘,“你怎么不吹头发!”

谢逸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忘了……”

他的后颈靠在枕头上,发梢的水珠滚落,在锁骨凹陷处短暂停留,最终消失在宽松的领口里。谢苏婉跑进浴室拿来吹风机,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头。

“会有点吵。”她轻声提醒,指尖轻轻拨弄着他微湿的发丝。吹风机的暖风裹挟着洗发水的清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谢逸扬能感觉到她的手指穿过发间的触感,轻柔得像羽毛拂过,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背脊。

“烫吗?"”谢苏婉察觉到他的僵硬,立刻放轻了动作。

“......不烫。”谢逸扬的声音有些哑。他垂着眼,看着地板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她微微前倾的身影几乎要将他笼罩,发丝间传来的温度烫得他心跳加速。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太过陌生,让他既想逃离又想沉溺。

吹风机的嗡嗡声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谢逸扬闭着眼睛任她摆布,台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病中的疲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许多。谢苏婉突然发现,这样的谢逸扬比平时那个锋芒毕露的学神更让人……心动。

“把姜茶喝了。”她把杯子递到谢逸扬嘴边,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唇,触到一片滚烫,“然后吃药。”

谢逸扬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皱起眉:“太甜。”

谢苏婉无意识攥紧了围裙边缘,布料在指间皱成一团,“……感冒要补充糖分。”

谢逸扬的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轻笑:“你说的对。”

他难得乖巧地喝完整杯姜茶,然后吞下退烧药。谢苏婉帮他掖好被角,正准备离开,手腕却被轻轻抓住。

“陪我一会儿。”谢逸扬的声音带着鼻音,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腕骨,“头好疼……”

谢苏婉的指尖在围裙上蜷缩又松开,布料被攥出几道细碎的褶皱。她盯着他泛白的指节看了两秒,轻声答到,“嗯。”

“药效要二十分钟。”她听见自己声音里奇怪的颤音,像小时候弄断妈妈画笔时的那种心虚,“我……我看着时钟。”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咳嗽声。谢苏婉借着台灯昏黄的光线,悄悄打量着谢逸扬的睡颜。

平日里总是绷紧的下颌线条此刻完全放松,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因为发烧而泛红的眼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软了许多。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偶尔会无意识地蹭蹭枕头,像个在噩梦中寻求安慰的孩子。

谢苏婉不自觉地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他发烫的额头时停住了。指尖悬在半空,她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看到谢逸扬如此毫无防备的模样。

深夜,谢苏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的雨又下大了,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密码。她翻开速写本,看着今晚画的谢逸扬,睡梦中微微蹙眉的样子,锁骨上的小痣,还有那件宽松T恤下若隐若现的肩线……

手机突然震动。

【Y】:还醒着?

【婉婉】:嗯……

【Y】:过来一下。

谢苏婉轻手轻脚地来到谢逸扬房间,他已经坐起来了。台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病后的疲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许多。

“胃里空得难受。”谢逸扬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煮面可以吗?”她问,声音比想象中轻,像怕惊动窗外渐弱的雨声。

他点头时,一滴汗顺着太阳穴滑到下巴,在睡衣领口晕开深色圆点。“我自己来。”这句话被咳嗽截成三截,指尖在床单上留下汗湿的指印。

“你这样怎么……”谢苏婉伸手去扶,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

“至少让我看着你。”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旧唱片,每个字都带着毛边,“……行吗?”

热腾腾的雾气中,他们肩并肩站着。谢逸扬看着谢苏婉专注搅动面条的侧脸,氤氲的蒸汽让她的轮廓变得模糊又清晰。

恍惚间,他想起十岁那年的雨夜,高烧到39度的自己蜷缩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母亲在公司加班,只有冰箱上贴着的便签陪他度过长夜:「餐费在抽屉,药在茶几第二层。」

“要放葱花吗?”谢苏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踮脚够橱柜里的挂面时,睡衣下摆微微上提,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线。谢逸扬别开视线,却看到玻璃窗上两人的倒影,她努力伸直的手臂,和自己想要抬起又放下的手。

“我来拿。”他突然上前一步,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带着退烧药苦味的气息拂过她耳际。指尖擦过包装袋时,挂面在纸袋里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像是某种隐秘的抗议。橱柜深处那包去年剩下的紫菜滑落下来,在两人脚边摊开一片深绿。

指尖相触的瞬间,锅里的水正好沸腾,咕嘟咕嘟的气泡声盖过了他骤然加快的心跳。

吃面的时候,谢逸扬突然放下筷子:“下周我要去校外参加数学竞赛集训。”

谢苏婉的筷子停在半空:“去多久?”

“两周。”谢逸扬的声音很轻,“一周全封闭式训练,一周考试。”

两周,14天。谢苏婉在心里默念这个数字,突然觉得碗里的面条失去了味道。这是谢逸扬搬来后第一次要离开这么久,空荡荡的房间里又会只剩下她一个人。

“什么时候走?”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下周一。”谢逸扬抬头看她,“直接去训练基地。”

谢苏婉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她小跑回房间,很快拿着一个小盒子回来,“这个……给你。”

盒子里是一个手工缝制的护身符,上面绣着“必胜”两个字,针脚有些歪歪扭扭。

“家政课作业……”谢苏婉耳尖发红,“做得不太好……”

谢逸扬接过护身符,指尖轻轻抚过那些不平整的针脚。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参加奥数比赛前,母亲也会给他准备类似的护身符,只是那些都是商店买的精致成品,从没有这样笨拙却温暖的针脚。

“谢谢。”他把护身符小心地放进口袋,“我会带着。”

谢苏婉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落在里面。她看着谢逸扬低头吃面的样子,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格外好看。

“哥哥,比赛要加油。”她轻声说,“更要照顾好自己。”

谢逸扬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他伸手擦掉谢苏婉嘴角的葱花,指尖在她唇边停留了一瞬又迅速收回:“嗯。”

那转瞬即逝的触碰像一颗火星,在谢苏婉心里点燃一簇小小的火苗。她望着他低头收拾碗筷时颤动的睫毛,突然脱口而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逸扬的动作突然顿住,碗沿上的水珠“啪”地落在餐桌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因为你是我妹妹。”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缝间漏出的碎发像蒲公英的绒毛。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他们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谢苏婉感觉有根细小的刺扎进心脏,她低头掩饰瞬间黯淡的眼神:“嗯……我去收拾画具。”转身时拖鞋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像一声没能说出口的叹息。

她没有看见谢逸扬悬在半空的手慢慢攥紧,没有看见他望着她背影时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更没有听见他对着空荡荡的走廊轻声说:“因为……只有你会问我‘疼不疼’。”

护身符在他口袋里发烫,绣线粗糙的触感硌着掌心。雨后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画出斑驳的银辉,像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界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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