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董决怎么不接电话啊?”易犹开完会,做完报告签下合同,天已经暗了下去,她正在蛋糕店门口排队,董决夸过这家的点心好吃,难得来一次,她想着买些回去。
易犹点开定位系统,手机显示在别墅区内没有问题。
“滋…”
难道正在做饭,还是在睡觉?
易犹拍了张店门口的照片给他发去:
【照片】
【我来买你上次说的好吃的那家点心了。】
【门口排队的人特别多,这说明你的眼光没错。】
【等你学会了你就做给我吃,你不是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吗?我还是想吃你做的。】
【我看了定位,你有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开心,回去可以亲一下吗?亲嘴,不是亲脸。】
【我回去要八点多了,看在我工作的份上,今晚你能抱着我睡觉吗?你抱着我睡觉很暖和。】
【你是在做饭吗?还是睡觉?等醒了一定要给我回消息,我有点担心你。】
消息石沉大海,易犹心里愈发的不安。
她给阿姨打去电话,“喂,阿姨,董决在别墅吗?你去看看他行吗?”
“董先生下午的时候给我发消息说他今天下午要休息,让我不要过去打扰,现在可能在睡觉吧,要不要我过去看看。”
“不用了,谢谢你。”易犹挂断电话,虽然听到阿姨这么说,但心里的那股不安感就是无法消失,盘旋在心尖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有种别扭的,紧绷着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眼前面的队伍,还有五六个人就到她了,会很快。
难得她有耐心的愿意做一件事,再等等吧,也许董决真的在睡觉,他喜欢吃这家的点心,她想买回去带给他,
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买点回去当做年货,哄董决开心,今年过年,她想和董决在一起。
排了会儿队伍就到她了,易犹想了想,挑了许多,分两个袋子装,上了车,将其中一份递给司机,“给你,等我这么长时间,今天来回跑,麻烦你了。”
“易总,这我不能收,点心很贵的……”
“不用不好意思,拿着就行。”易犹笑道,“还得让你送我回郊区呢,你回来时路途远,天黑了也不安全不是?这是除工资外的额外礼物,只是些吃食而已,我也是顺手买下,不算贵重,收着吧。”
她都这么说了,司机不能再拒绝,收了下来。
易犹看着他收下,维持的笑一下消失,靠到后座上,揉捏眉心。
不对,太不对了,
她的心脏有些发疼,钝痛的像是刀刃在上面摩擦。
她打开手机,董决依旧没有给她回复消息,这个时间了,按道理来讲,董决不应该还在睡觉。
她忍不住催促,“哥,开快些。”
“好。”
平常两个小时的路程,这次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易犹叮嘱司机注意安全,看着车离开才进的别墅。
摁开指纹,易犹推开门,入眼的是门口的一双一次性拖鞋,她没太在意,脱掉衣服换上拖鞋,提着点心进去,“董决?你人呢?为什么不回复我消息!”
易犹蹙起眉,走到客厅,桌上还有两个杯子,一杯水,一杯茶,
今天来客人了?
摸摸两个杯子,已经变凉了,
应该不是下午来的。
易犹蹙起眉,董决怎么能委屈自己喝水呢,家里不是有很多茶叶吗?她买了很多品种,就是为了让董决腻了换着喝的。
不对,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地方她谁也没告诉,又有谁会跑那么远来这里做客,董决在这里谁也不认识。
易犹突然生出些不好的感觉,她将点心放在桌上,大声喊道,“董决!董决?”
别墅空荡的,只有她的声音。
心脏突突的跳,像是要蹦出来般,刺激着她的身体,易犹捂住胸口,心脏处传来一股撕裂感,像是有一双大手,揪着她的心脏要将其拽成两半般疼痛。
她跌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定位,定位显示董决就在这栋别墅,并没有出去。
可他为什么不回应自己。
“董决,你别吓我,你在哪?”易犹攥紧手机,开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一楼的客房,卫生间,二楼的书房,电影室,健身房等等。
并没有任何董决的身影。
到最后只剩下她的房间。
董决在她的房间做什么?
她吞咽下口水,
那股强烈的不安全感阻止着她,好似在告诉她,如果她推开了这个门,将会发生无可逆转的事。
易犹深呼口气,攥了攥手,摁住门把手,向下压去,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流声传出。
她呼出口气,放下心来,原来董决是在浴室洗澡了,
可董决从来不在她的房间洗澡的,
他说过他不会,“人是个贪婪的生物,只要发生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接着发生,小犹,这次我越了界,下次我就不会再遵守自己定下的规定,我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易犹猛然的跑过去,一把拽开了门,浴缸里的水大片大片的溢出来,流到了她的脚下,湿了她的袜子,顺着水流的来源看去,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粉红色,而躺在里面的人是脸色苍白的董决,他闭着眼睛,整个身体被水所淹没,沉沉浮浮的,好似安详的睡了过去,他脑袋旁枕靠着的,是自己那件洗的发白的睡衣,
胳膊靠在浴缸边缘,手腕还在孜孜不倦的往外冒血,一滴一滴都掉在地上,砸在冰冷的刀面上,
易犹捂住嘴,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大颗的掉在手骨上,“董决…呕…”
她扶住门框,干呕两声,立刻掏出手机,“喂,这里,这里有人,割腕自杀了。”
报好地址,挂断电话。
易犹抹了把眼泪,沉着的扯下脖子上的围巾,淌着水走过去,把董决从浴缸里扶起来,抓着他的手腕,闭了闭眼,用围巾在伤口上端绑了个死结进行止血。
董决的嘴唇已经发紫了,易犹关掉水龙头,推着他的后背起来,用力揽住他的脖子,抬手在他鼻子下端探气。
很浅的呼吸扰在她的手上,易犹拖着他的腋下,将他拽出浴缸,平稳的放到地上,轻轻拍打他的脸,大声喊他,“董决,醒醒,你还活着,醒醒,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董决,醒醒!”
“呼…咳咳…”董决缓缓睁开眼,睫毛挂着水,加之身体虚弱,只能睁开一条小缝,“小…犹…”
“你有毛病啊董决!”易犹这才敢放声哭出来,泪水滴滴答的,全落在了董决脸上,“你没事干什么自杀?你割腕干什么?你死了我怎么办?嗯?我怎么办?你踏马的不想让我活吗?”
“我们还说好要买戒指的,我们结婚了,你不能让我丧夫,我那么爱你,那么舍不得你,我求求你,别死…”
董决抬起胳膊,无力的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对不起个狗屁!”易犹甩开他的手,“我要是没回来怎么办?你踏马的真没意思,我都说好给你安全感了,你怎么还这么逼我,我到底做什么孽了会喜欢上你啊!”
“我…”
“你别说话了快…”易犹一句话也不让他说,“我打电话了,救护车马上来,我就离开这么一天,你就给我折腾这些,你个神经病,有毛病,是个傻B,我讨厌你。”
董决看着她这样骂自己,还笑出了声,“别…讨厌我…”
“不讨厌你…”
“呜哇呜哇…”
救护车来的很快,易犹跟着董决一块上了救护车。
身上粘的全是水,湿答答的,裹上层羽绒服总也透着冷,易犹眼睛红红的,眼下全是红血丝,裹着衣服,看着昏迷的董决,瘪着嘴,越想越委屈。
她真是倒霉倒八辈子了,怎么会遇上董决这么愿意作践自己的人。
吕傅和米诫赶来时,董决还在手术室里。
“他怎么样?”吕傅问道。
“这种程度应该不会死。”易犹哭够了,现在倒是冷静的很,还朝他们两个笑了笑,“最多就是手腕使用不矫健。”
“他有毛病啊?”米诫气的跺脚,“为什么要自杀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嘛!”
吕傅要比他冷静,坐到易犹旁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我上次割腕的时候意识突然就不清晰了,再反应过来时你的巴掌已经抽过来了,也许董决不是出于本心,只是事情积攒到一定程度,他…就突然无法控制自己了。”
“对对,上次老傅那眼神,跟丢了魂一样。”米诫在易犹身前蹲下身,抬手抚着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小犹,不会有事的,我们还在这了。”
易犹被他这副认真的模样逗笑,“怎么不叫我头了?”
“今天帅气一点。”米诫露出八颗牙齿。
“谢谢你的安慰,你一直都很帅气。”易犹抬手呼噜把他的脑袋。
“嘿嘿…”
“今天他做了什么?”吕傅问道,“这需要一个爆发点,不会平白发生的?”
“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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