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贪吃。"易犹一看到她脑袋就蒸发热气冒泡,什么也思考不了,变得幼稚不堪,她为自己辩解,"只是急着尝尝,万一你做的不好吃就是浪费食材。"
董决这才瞧见她手里咕噜冒泡的可乐,上面渗出的冷水汽湿乎的黏在她手上,衬得修长白皙的手指格外色气。
董决不知想到了什么,悄然红了耳朵。
易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穆然想到他不让自己喝凉的,忙拿着可乐往身后藏,神色带了些慌乱,"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不馋了?"董决挑眉,故意逗她,"不那么快也揪不住你在偷喝可乐。"
易犹表现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我就是觉得热而已。"
"喝了多少了?"
易犹握着可乐瓶,在身后掂了两下,她刚才一直在想董决的事,没喝太多,诚恳回答道,"喝了还不到一半。"
"喝的这么少?"董决把曲奇放到茶几上,微微俯下身,眯起眼睛,琥珀的浅光在亮灯的映衬下带上些别味的光彩,让人不自觉被吸引,"我不信你,把手拿出来让我看看。"
易犹迟疑了两秒,还是乖乖伸出手,在他面前举起可乐,"你看。"
"好。"董决轻轻握住她的手,手指顺势在她手背滑了两下,接过可乐,"还真没撒谎,有些难得。"
"你这话就太过分了。"
"没有。"董决盯着她因为生气而稍稍鼓起的脸颊,心下发笑,
易犹怎么能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咬。
也让人想要狠狠的欺负,
他勾起唇角,眸中燃起喜意,看着她不服气的表情,后退两步,不由分说的举着可乐放到唇边,
易犹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咕噜几口喝完了。
董决甩手把空瓶扔进垃圾桶,"嗝…太凉了,下次不能偷喝,再喝要告诉我。"
易犹:"……"
他是不是有病?
"你是我爹吗?管得那么宽!"
"也可以是。"董决坐到她身边,拿起一块曲奇吹凉,不顾她的反对塞进她嘴里,"只要你愿意。"
"我才不愿意,你个神经病!"易犹咽下奶香充盈的曲奇,生气的白他眼,夺过茶几上的碟子抱进自己怀里,"不给你吃。"
"小气鬼。"董决向后仰去,手臂伸展开半环住她,另一只手伸开在她面前,"一块都不分给我?"
"就一块。"易犹想着曲奇是他做的,自己好像没什么理由占为己有,莫名心软下来,精挑细选出一块最造型最丑的曲奇放到他手心,力气使得大了些,曲奇放进他手心时碎成了两半,她立即找补,"我心地善良吧,给你了两块。"
董决:"……"
易犹不再理他,把电影调到刚刚没仔细看得的地方,两人半依偎在一起,看了两部电影。
第二部进行到一半时,董决便坚持不住,困意上涌,身子歪倒到易犹肩上。
他歪着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两下,"让我睡会儿,早上起的太早。"
易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哆嗦下,心脏为此快跳了几步,"你回房间去睡。"
"我就眯一会儿,太困了,不可以吗?"
语气带上撒娇意味,完美的拿捏住易犹的心理,她完全无法抗拒,当初拒绝不了,现在也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董决对她而言也算得上是有着致命诱惑。
董决清浅的呼吸拍打在下巴上,易犹吞咽下口水,尽力告诉自己要把注意力放到电影上,眼睛黏在电视屏幕上不敢分散下来,脑中一会儿分析剧情,一会儿被董决漂亮的眸和温热的呼吸给打断。
就这样自我折磨了一个小时,直到电影演完才把董决喊醒。
"怎么了?"董决无意识的抱住她的腰,双手紧紧环住她,脑袋埋在她肩窝拱了拱,声音含糊黏腻。
易犹心脏瞬间漏跳拍,她竟然会觉得…董决可爱。
不可能,不可能…
易犹"啪"的下甩到他脸上一巴掌,推开他噌的站起来,"董决,电影演完了,我要去睡觉了。"
董决揉着脸,眼睛还有些睁不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带笑。
易犹在某些方面一点也不会掩饰自己,很好读懂,或许也是对他没有防备。
第二日早起,董决给她做好早餐便急匆匆离开了。
"这么急?"
"嗯,公司出了点事,需要我处理。"
"路上注意安全。"
还有二十几天过年,自那天离开后董决就没再来过,易犹忙得没工夫搭理他,偶尔接了通于清阳的电话都让他长话短说。
好在他带来的是好消息,
“梦明再老,再破败也有根基存在,是其他小企业无法攀比的。”
"明年我会进行大操改,你得过来帮我,那个小公司你得先放放。"
易犹自然不会拒绝,她是会继承易市,可于目前,那终归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她的心思庞大,易市若是不完完全全属于她,她就不会将所有心思扑在上面。
她需要一件给予她地位的东西牢牢控制在她手心,"行。"
"这件事你会跟伯父伯母说吗?"
"你觉得呢?"
"肯定是不会。"于清阳在电话那头笑出来,"易犹,野心太大,太外露可不是好事。"
"所以我一开始就在合同里拟定了我的存在不予公开,如果让我爸妈知道了,需要做得事,圆的谎就太多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有人干涉我的决定。"易犹抓紧时间翻看手里的文件,"于表面,我只是你的秘书。"
“可我有秘书。”
“再说废话我就不去了。”
"呵…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能拿下梦明,于清阳手里的资本就足够牢固,他所求,想要的东西都能轻易到手,易犹的加持对他不是制衡,而是进一步加强。
易犹寻思了番,给斯凝拨了个跨国电话去。
“喂,易犹姐,找我有事吗?”
“问问你还不行?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怎么样?那边有氛围吗?”
“还行,挺……”
两人聊了会儿,易犹看时机差不多了,提了嘴梦明的事。
“梦明最近要换人了,你看新闻了吗?说起来也挺快的,于清阳也…唉!”
隔了许久,才听到斯凝的回答,“我不太关注这些,他怎么样都和我无关了,有些晚了,易犹姐,我得睡觉了。”
“行,早些睡吧。”
于清阳不会监听她的手机,但斯凝怕是躲不过,他们这通电话大概率会传到于清阳耳朵里。
人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她这也算是为自己的忠心证明了一番,两边都当好人,两边都不得罪。
易犹耸耸肩,看着面前的报表,又累又头疼。
小时候幻想的坐在办公室的哥哥姐姐们原来这么疲惫啊!
近年关的一日大雪,雪茫茫的遮盖了天地,夜色中的大片白,像是梦中的奇幻森林。
可易犹并无功夫欣赏这些,她忙至半夜,黑眼圈愈发的重,死死盯着电脑,堆在手边的文件还有一半没完成,
放在桌上的手机在静谧的夜间蓦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嘟嘟嘟…"
易犹躁得差点给扔出去,摁开屏幕,页面来电显示是董决,她打了个哈欠,没太多犹豫,接了起来。
"喂。"
"易犹,下雪了。"董决在那头道,"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
易犹笑道,"下雪是什么暗号吗?你只能在下雪的日子给我打电话?"
"雪天可以早下班,也可以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什么合理的理由?"易犹外放手机,继续盯着未完成的工作,"难不成咱们之间有了什么奇怪的约定,只能在雪天见面说话?"
"那我们要见面吗?"
心脏瞬间加速跳动,雪遮盖了其他颜色,落在她心里,轻柔着,砸得她心脏噗通的跳。
易犹盯着面前的电脑,上面还有几个大纲需要她检查,注意力却早已飘飘然,飞了出去,她安静下,没有回答。
董决也恰时的静默下来,他好似正待在外面,还能听到风呼啸的声音。
呼吸夹杂着狂风,在电话间交错,丝丝缕缕的电流杂音成了世界的背景音,暧昧,缠绕,腻人。
易犹嗓子哑了去,突然生出惧意来,她直觉到,若是今晚她答应下来,一切都会发生变化,和曾经变得不一样,她和董决之间的关系将会翻天覆地。
"小犹。"董决先她一步说话,呼出一口气来,像是隔着电话吹在她耳边,"我在楼下,很冷。"
"嘟嘟…"
说罢便挂了电话,这是再给她纠结的时间,而且还不多。
易犹只停顿一秒,便保存好电脑上已经完成的部分,攥紧车钥匙,给董决发去消息。
简短的两个字,"马上。"
总不能看着董决冻死在下面,当她是在做好人吧。
而站在雪地里,板正的发丝上落着薄雪花,濡湿了前额掉下几根碎发,还在装可怜的董决在看到这条消息时,唇角压都压不下去。
"小犹,快点,我会等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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