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雪里装雪男吗?"易犹下来的很快,还带着些喘,举着那把碎花伞,踩着落在地上的薄薄一层雪,朝天地间唯一的一抹黑色走去。
“嗯,有魔法的雪男。”
易犹站定到他身前,“那我就做高僧,收了你这妖怪。”
“好啊!”董决笑弯眼睛,“那样你会一直带着我吗?”
“求我。”
“求你。”董决语气温柔的不行,眸子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栖身下去怀抱住她,双臂紧紧缠住她的后腰,"很冷,你有些慢了。"
易犹感受到他身上的寒冷,打了个哆嗦,将伞朝他那方更倾斜些,遮住了一半的寒气,"下次…不会了。"
“嗯,等待是很痛苦的事,我不喜欢。”董决埋头蹭她。
易犹把下巴磕在他肩膀上,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抱住他的背,“我保证,董决,我从来不会违背诺言。”
口中吐出的情意好似能将寒冷的冬日裹挟在身上的凉意消散,给予彼此的拥抱可以完好将热气传递,消融肩膀上恰好落下的雪花。
"吃火锅吗?"董决缓缓松开她,从她手中接过伞,进而揽住她的肩扣进怀里,"伞小,离近些。"
"嗯。"易犹没有反抗,乖顺的任她抱着。
"那好。"董决这才从身旁拿出一个塑料袋,鼓鼓囊囊的,"我买了很多你爱吃的,回家吃吧,外面冷。"
"你是不是想趁机潜入我家?"易犹撇撇嘴,鼻尖冻得发红。
"嗯,做小偷。"董决被她逗笑,轻柔的抚摸她的发丝,"偷你的东西。"
"哎呀呀…"易犹夸张的叹了口气,"那董小偷可偷不到了,毕竟我家里最值钱的就是我唉。"
"嗯,这个我赞同。"董决状似疑惑的问她,"那我可以偷易犹小姐吗?"
"那你是要偷易犹小姐的肾脏,脾胃,还是漂亮的脸蛋呢?"
"都不要。"董决摇摇头,大手覆在她耳朵上轻轻的揉捏,盯着前路的雪白,琥珀的眸在白色的映衬下亮的厉害。
"痒。"易犹向一旁躲去,躲开他的手。
董决垂下眸,看着她柔顺的发丝和娇艳的脸蛋,转而去抚摸她的肩头,"我可以偷你的心脏吗?我觉得那个最值钱。"
易犹努努鼻子,高傲的仰起头,"那我得考虑考虑了。"
"好…"董决拖长尾音,"慢慢考虑,我等着你,最晚吃完火锅告诉我。"
"切…"
两人磨磨蹭蹭,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到家,易犹一直被董决搂在怀里,手被抓着塞进口袋,身上倒是没有那么凉。
一进屋,她就推着董决去浴室洗澡,"太冷了,你快去洗洗。"
"你呢。"
"你一直抱着我,我没那么冷,你洗完我再洗。"
进浴室前,董决特别叮嘱她,"别碰那些食材和锅,炸了我可逃不出来。"
"你有病啊!"易犹一脚踢他进去,"我又不是傻子,神经病。"
易犹动火动的少,但不是完全不会用,总不能一直让董决做,她把食材和锅摆到桌上,董决买了一盒小蛋糕,易犹拆开吃了两块。
"吃多了一会儿又不吃饭。"董决擦着头发出来时正看见她去拿第三块蛋糕。
"我哪有。"易犹讪讪收回手,舔了舔嘴角的奶油。
"已经吃了几块了?"董决走过去拿过蛋糕盒检查,"再吃就是第三块,一会儿还吃不吃肉了?"
"吃,我饿嘛。"易犹讨好的拉了拉他袖口,"别生气。"
"不生气。"董决无奈的叹气,"快去洗澡吧,一会儿出来吃饭。"
"好嘞。"一提到吃的,易犹就兴奋,董决不想着法子给她整花样做饭,易犹便常常因着工作随便对付一口。
她忙收拾好自己的干净衣服钻进浴室,不过半个小时就出来了,董决火锅已经煮好,给她夹了满满一碗肉,还调了两杯热饮,"过来,吹头发。"
董决看着锅的火,给她调料,没有要给她吹头发的意思,易犹耸耸肩,为自己心底莫名的遗憾感到无语。
你俩什么关系啊,吹头发这件事是不是有点过于暧昧了。
可你们结婚了,是夫妻唉。
夫妻间吹个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呸!"易犹恍然想到自己究竟是在想什么,差点要抬拳给自己一下,"易犹,你疯了吧!胡思乱想。"
她拿过吹风机,越想越觉得自己脑子糊涂,老是想些不切实际的事。
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留念过去的那段时光,还是在留念那段时光陪在身边的人。
她会舍不得董决吗?
易犹摇摇头,她…不清楚,也弄不明白,于男女之情这些事她一向恍惚迟钝。
于任何事都是三分钟热度,男人都是过客在她这倒是成了真。
“想什么呢?”董决见她那么长时间都没出来,肉都要煮老了,忙进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上了。”易犹拽着发尾,温热的风呼啦的吹。
董决靠在门框上,似乎是看不惯她慢吞吞的动作,主动上前从她手中接过吹风机,调高温度,温柔的抚摸着发丝,“为什么愣神?”
“没有。”易犹低着头,任他动作。
“有秘密吗?不肯和我说。”
“我能有什么秘密。”易犹嘟囔着,“就是…再想工作上的事。”
“会不会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易犹没明白他的意思。
董决轻笑,好听的声音响在耳侧,带着热气,旖旎的氛围瞬间散开,董决推着她坐到椅子上,站在她身后,“跟我出来,逃避工作,我会不会耽误你了。”
这话说得带了一股浓浓的绿茶味,任谁听去都会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嫌弃的要命。
可易犹偏偏就吃这一套,以为他会不高兴,忙跟他解释,“一码归一码,我跟你出来是我愿意。”
“那我很荣幸。”董决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摁掉吹风机,拿梳子一点点帮她梳开头发,易犹是一年前烫的头发,波浪卷已经不太明显了,“我不在,这几天工作忙得都来不及打理头发了。”
“嗯。”易犹向后仰去靠到他身上,眉头放松的舒展开,“很累,不想工作。”
“工作的确很难,报表,大纲设计,图表细节,都需要我们过审,我也不喜欢。”
他没有劝易犹不要工作,没有说易犹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要学会承担痛苦,不要后悔,也没有像霸道总裁发言那样,夸下海口说要养她。
而是和她站在同一个角度,和她一起抱怨。
“很快就要过年了,我们可以放松放松,吃些好的犒劳自己。”董决放下梳子,大手搓热后轻轻揉摁她的太阳穴,“到时候要跟我一起。”
“好啊!"易犹喜欢这种什么事都不用担心的感觉,"那我想吃…大龙虾,还有慕斯蛋糕,还有还有……"
"想吃什么都满足你。"董决抚了下她脑袋,"出来吃饭吧,肉都要凉了。"
"好。"
两人出去时,锅上已经结了层薄薄的油脂,董决处理好后又把碗里的肉烫了下再夹给易犹。
易犹被火锅的香味扑了一脸,一大口肉进了肚,吃得很是满足。
两人边聊边吃,多是易犹在说,董决听着,偶尔附和几句。
谁又能想到从小吵到大,又十分傲娇别扭的两人,在经历许多事后,如今能坐在一张桌上平和的聊着日常的趣事,时光回溯到过去,又恰当的停在此处,一切都很好。
齿轮巧合的卡进轮槽,让机器发生运转。
"怎么办?董决,衣服本来是香的,现在全是火锅味,都臭了。"易犹瘫倒在沙发上,手里是被董决特赦了半杯的冰可乐。
"吃完不认人。"董决收拾好桌上的残渣扔到厨房的垃圾桶里,"作风不好。"
易犹捧着杯子悄摸的走到厨房门口,扒着门框看他,"老让你洗碗做饭的,是不是不太好。"
"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董决头都没回,自顾刷着手里的东西,"真觉得我辛苦的话把我买得蛋糕吃完,不要浪费。"
易犹摸了摸肚子,憨憨笑了两声,"有点饱。"
"是非常饱,去药箱里拿两颗消化片吃,别吃多,就两颗。"
"你上次还喂我吃了三颗呢!"易犹放下杯子,去药箱里翻找。
"上次是特例。"董决不知想到了什么,红了脸。
易犹掰开两颗药片塞进嘴里,想了想,拿着药板去了厨房,问他,"你要吃吗?"
"嗯,我刷完碗出去吃。"
"我喂你就成。"易犹又扣下两颗,"抬头。"
董决顿时停下动作,抬眼瞧着她认真的神色,唇角勾着,调侃她,"不觉得这样奇怪?"
"奇怪吗?药又没有坏,奇怪什么。"易犹握住药的一角,怼到他嘴边,"张嘴。"
董决依言张开嘴,嘴唇卷着药含进嘴里,嘴唇不小心擦到易犹的手指。
易犹满脸无辜的在身上蹭了蹭手,拿第二颗时更小心了些,"别碰上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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