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崎岖不平的边境公路上颠簸了数日,窗外的景色从葱郁渐变为荒凉。当“塔尔镇”那块弹痕累累、字迹模糊的木牌出现在视野里时,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硝烟和尘土混合的刺鼻味道。
小镇比想象中更破败,低矮的土坯房杂乱无章,街道上行人稀少,且大多眼神警惕,行色匆匆。墨寒和云芊按照约定,走进镇子边缘一家挂着破旧轮胎招牌的小酒馆。里面光线昏暗,烟雾缭绕,几个彪悍的男人投来审视的目光。
接头人是个脸上带疤、精瘦的中年男人,叫“老猫”。他话不多,眼神像鹰一样锐利。确认身份后,他迅速将两人带到酒馆后一间杂物室。
“这里是塔尔,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老猫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规矩只有一条:活下去。”他扔给两人两套当地人的旧衣服,“换上,别太扎眼。”
接着,他取出两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巴掌大小的扁平硬物,塞到他们手里,眼神严肃得近乎警告:“收好,贴身藏着。除非子弹飞到眼前,命悬一线,否则绝对不要打开。这是你们最后的保命符。”
墨寒和云芊对视一眼,将油布包慎重地贴身藏好。那硬物冰冷的触感,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在老猫的安排下,住进一间不起眼的土房。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听云轩的消息,但进展缓慢。这里的人对外来者充满戒心,每一个信息的获取都无比艰难。镇上的气氛始终紧绷,偶尔能听到远处零星的枪声,提醒着他们身处何地。
直到一个黄昏,尖锐的枪声毫无征兆地在镇口炸响,迅速蔓延成一场激烈的武装冲突!流弹呼啸,爆炸声震耳欲聋,原本死寂的小镇瞬间陷入混乱和恐慌。
墨寒反应极快,一把将云芊拉倒在地,躲到土墙的射击死角。子弹噗噗地打在土墙上,溅起阵阵烟尘。他们被困住了,交火双方似乎就在他们藏身的房屋附近激烈交火,突围的希望渺茫。
生死关头,云芊猛地想起老猫给的油布包。“墨寒!那个!”
两人迅速掏出油布包,撕开层层包裹。里面露出的东西让他们的心猛地一沉——是两把保养得极好的紧凑型手枪,压满了子弹,旁边还有几个备用弹匣和两把锋利的军用匕首。
没有犹豫的时间。墨寒抓起一把枪,熟练地检查枪械,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专注。他将另一把枪塞到云芊手里,低喝道:“跟着我,瞄准下半身,节省子弹!”
求生的本能和连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化作了巨大的勇气。当一名持枪暴徒踹开他们隔壁房门、试图冲进来时,墨寒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精准的点射击中对方大腿,暴徒惨叫着倒地。
几乎同时,另一侧窗口也有敌人试图翻入。云芊脸色煞白,手在颤抖,但看到墨寒险象环生,她咬紧牙关,举枪、瞄准、击发!子弹击中窗框,虽未命中,却成功逼退了敌人。
他们的反击为这栋房子的其他住户赢得了宝贵的躲避时间。混乱中,墨寒凭借出色的战术素养和冷静判断,带着云芊利用地形且战且退,不仅自保,还顺手救下了被困在火线中的一对当地母子。
枪声逐渐平息,袭击者被击退。当幸存的居民从藏身处走出来,看着手持武器、神情戒备却并无恶意的墨寒和云芊,以及被他们救下的母子时,眼神中的警惕和疏离,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是认可,甚至是一丝感激。
自那天起,镇上的人对他们态度明显转变。虽然依旧话不多,但会有人悄悄在他们门口放上食物和清水,老猫带来的消息也终于不再仅仅是生存指南。
“你们要找的那个中国医生,”一天深夜,老猫压低声音告诉他们,“可能被‘秃鹫’的人带去了北边的废弃矿区。”‘秃鹫’是盘踞在北部山区的一股凶残武装力量。“据说,‘秃鹫’背后有更大的人物在操控,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消息有了突破性进展,但前景却更加令人不安。云轩的处境似乎远比想象的更复杂、更危险。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远离塔尔镇的某个奢华隐蔽的指挥中心里,一个面容阴鸷、被称为“先生”的男人,正看着屏幕上刚刚传回的、关于塔尔镇冲突的报告。他的目光,尤其在那两个“意外”出现、并改变了局部战局的“外来者”信息上停留了片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玩味的笑意,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对身后阴影中待命的人吩咐道:“看来,有小老鼠不小心闯进了我们的棋盘。有意思……盯紧他们,或许,他们能带我们找到那只藏了很久的‘狐狸’。”
更大的风暴,正在无人知晓的暗处,悄然酝酿。墨寒和云芊寻找亲人的旅程,在不知不觉中,已卷入了一场更为深邃可怕的阴谋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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