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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卷 第一章 腐烂的种子

蝉鸣撕开九月的清晨,七岁的余安攥着蝴蝶书签,蹦跳着踏入一年级(1)班的教室。书包上挂着的黏土蝴蝶还沾着父亲指尖的温度,那是昨晚熬夜捏好的开学礼物。阳光穿过梧桐叶,在他浅蓝色校服上洒下斑驳的光斑,像无数只振翅欲飞的蝶。

教室的木门推开时发出 “吱呀” 声,余安踮着脚把书包挂在挂钩上,橡皮铅笔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他还没来得及打量新同学,后颈突然被人猛地按住,额头重重磕在木质课桌上。

“杀人犯的儿子也配来上学?” 祁妄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尖利,却像淬了毒的针。余安抬头,看见对方肉乎乎的脸上挂着扭曲的笑,身后跟着几个模仿他表情的孩子。余安的蝴蝶书签从掌心滑落,被祁妄用带着卡通图案的运动鞋踩住,翅膀上的金粉蹭在了脏兮兮的鞋底。

第一堂语文课,余安的铅笔被人抢走折断。他怯生生地举手:“老师,我的笔……” 话没说完,一团纸团砸在后脑勺。全班哄笑中,他听见祁妄小声说:“穷鬼才用断铅笔。” 余安咬着嘴唇,捡起地上的笔杆,用牙齿咬开笔芯继续写,墨水染黑了他的门牙。口水混着墨水的苦涩在口腔蔓延,他只能不断吞咽,把委屈一起咽进肚子里。

午休时间,余安躲在操场的单杠下。铝制饭盒刚打开,刺鼻的馊味就扑面而来 —— 早上母亲煎的荷包蛋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发霉的饭团。他蹲在角落,看着蚂蚁爬过饭团,突然听见祁妄的声音:“快看!他在和虫子抢饭吃!” 四周爆发出的笑声里,余安感觉喉咙发紧,硬生生把发酸的眼泪咽了回去。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在他的脸上,他却不敢动弹,生怕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放学后,余安在教室多留了十分钟,等所有人都走光才敢收拾书包。可刚走到楼梯拐角,头顶就砸下装满水的矿泉水瓶。冰凉的水流顺着衣领灌进后背,他缩着脖子往下跑,听见祁妄在身后喊:“快来看!落水狗回家找妈妈啦!” 楼道里的回音放大了那些刺耳的话语,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慌乱,仿佛连这楼梯都成了困住他的牢笼。

回到家,母亲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余安小心翼翼地走进家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死哪去了?” 母亲含混不清的声音传来,“别把你杀人犯老子的晦气带到家里来!” 余安低着头,默默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房间里昏暗又寂静,只有窗外的夕阳透过窗帘缝隙,洒下几缕微弱的光。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一年级(下):黑暗蔓延

初春的雨淅淅沥沥,余安的帆布鞋踩过水洼,书包里的作业本还是没能逃过厄运。祁妄带着人把他堵在厕所,将作业本一页页撕下来泡进便池。“你爸在牢里是不是也天天泡屎尿?” 祁妄捏着他的脸,余安尝到了嘴角破皮的血腥味。厕所里弥漫着刺鼻的臭味,污水溅在他的裤腿上,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苦写的作业被毁掉。

美术课成了最可怕的时刻。当余安小心翼翼地在画纸上勾勒蝴蝶时,祁妄突然撞翻他的调色盘。蓝色颜料泼在画上,原本展翅的蝴蝶变成了怪物。“杀人犯的儿子能画出什么好东西?” 祁妄抓起他的手,强迫他在画上乱涂。余安挣扎着,颜料蹭在了校服上,洗了三次都没洗干净。看着被毁掉的画,他的心里满是绝望,那是他唯一能寄托情感的方式,却被无情地剥夺。

最绝望的是家长会那天。余安躲在教室后门,看着祁妄扑进妈妈怀里撒娇,而自己的座位上,母亲醉醺醺地和老师说话,身上的酒气引得周围家长皱眉。祁妄指着他对母亲说:“就是他!爸爸是坏人,妈妈是酒鬼!” 哄笑声中,余安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的光线一点点暗下去。他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不停地想着:为什么我的生活是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回到家,母亲的酒劲还没过去,对着他又打又骂:“都怪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 余安蜷缩在角落里,承受着母亲的怒火,眼泪止不住地流。深夜,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感觉自己就像这雨中的一片落叶,孤独又无助,被命运无情地摆弄。

二年级(上):噩梦加剧

深秋的风带着寒意,余安的储物柜成了 “垃圾回收站”。每天打开柜门,腐烂的水果、发臭的袜子就会倾泻而下。有次甚至掉出一条死老鼠,吓得他跌坐在地。祁妄靠在旁边的柜子上,笑得前仰后合:“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腐臭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余安强忍着恶心,默默收拾着这一切,他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严重的伤害。

数学课上,余安的课本被人用红色马克笔涂满脏话。他试图擦掉,却把纸弄得破破烂烂。老师发现后,只是淡淡地说:“别影响课堂纪律。” 余安攥着残破的课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不敢哭,怕眼泪滴在书上,会让那些字变得更加狰狞。教室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却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体育课时,祁妄故意绊倒他。余安摔在塑胶跑道上,膝盖和手肘擦破大片皮肤。他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漂浮的云朵,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踩在脚下的蚂蚁,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而祁妄蹲在旁边,用树枝戳他的伤口:“装什么可怜?你爸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可怜?” 伤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回到家,母亲看到他受伤的样子,不仅没有关心,反而骂道:“一天天净给我惹麻烦!” 余安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清水冲洗着伤口,疼得直冒冷汗。他翻出抽屉里的创可贴,那是父亲还在家时买的,现在已经所剩无几。看着创可贴上可爱的卡通图案,他想起了以前父亲给自己包扎伤口时的温柔,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二年级(下):希望破碎

临近暑假,余安参加了学校的绘画比赛。他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了彩色卡纸,花了三个晚上画了一幅《蝴蝶花园》。画面上,五颜六色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阳光洒在每一片花瓣上。他小心翼翼地把画放进文件夹,藏在书包最里层。每天放学回家,他都会偷偷拿出画来欣赏,想象着自己能在比赛中获奖,得到一丝认可和尊重。

然而,祁妄还是发现了。那天午休,余安从厕所回来,看见自己的画被贴在教室后墙。画上被泼满了墨汁,还写着 “杀人犯的儿子不配画画”。祁妄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打火机:“你不是喜欢蝴蝶吗?我让它们都变成灰!” 火苗窜起的瞬间,余安冲过去抢夺,手指被烫伤也浑然不觉。他拼命地想要护住自己的画,可在祁妄和他同伙的推搡下,根本无法靠近。

画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刺鼻的焦糊味裹着灰烬在空中盘旋。余安跪在操场角落的垃圾桶旁,指腹擦过水泥地的裂缝,将那些蜷缩成黑蝶形状的碎片一一拾起。沾着泪的指尖刚触到碳化的纸面,滚烫的泪珠便蒸腾起细小白烟,在暮色里织出转瞬即逝的薄雾。

他忽然想起七岁生日那天,父亲握着他的手在素描本上勾勒向日葵,粗糙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说 "画画能让人快乐"。那时颜料盘里的柠檬黄在阳光下泛着蜜光,父亲的笑声混着松节油的气息,像永不褪色的记忆封印在画纸里。

而此刻指缝间的灰烬簌簌掉落,混着操场上残留的粉笔灰。三天前他偷偷在美术教室完成的参赛作品,那只振翅欲飞的蓝闪蝶,翅膀上精心调配的群青与钴蓝,此刻都化作刺鼻的焦黑。余安突然攥紧碎片,锋利的纸边割破皮肤渗出血珠,却不及心里蔓延的寒意 —— 为什么总有人要撕碎别人小心翼翼守护的光?远处传来放学的铃声,他颤抖着把最后一片带着残翼的焦纸贴在心口,那里有比纸灰更灼人的,是被碾碎的希望在灼烧。

深夜,余安躺在床上,听着母亲房间传来的摔酒瓶声。他摸出枕头下的蝴蝶书签,那是唯一没被祁妄毁掉的东西。书签的翅膀已经布满裂痕,就像他千疮百孔的心。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墙上投下他瘦小的影子,孤独又无助。他望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日子像生锈的齿轮,在重复的碾压中缓慢转动。余安将课本垒成高高的城墙,把自己藏在阴影里。当粉笔灰落在发梢,他会下意识地瑟缩,仿佛那是滚烫的灰烬。课堂提问的声音响起时,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月牙形的血痕渗出,才惊觉自己又错过了回答的时机。

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总透着诱人的暖光,梧桐叶在风中舒展着金箔般的轮廓。余安却死死盯着课桌上的裂缝,用橡皮反复擦拭不存在的污渍,直到桌面被磨出毛糙的痕迹。运动会的加油声震得教室玻璃嗡嗡作响,他蜷在空荡荡的后排,数着墙上挂钟秒针的颤动,一下,又一下,像是死神的叩门声。

深夜的宿舍里,月光从防盗网的缝隙漏进来,在地面切割出冰冷的网格。余安蒙着被子数自己的心跳,突然听见上铺传来窸窸窣的响动。祁妄的笑声像毒蛇吐信,带着令人战栗的恶意。他蜷缩成更小的团,指甲在掌心刻下新的伤痕,却在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条件反射般屏住呼吸 —— 这种刻进骨髓的恐惧,早已比噩梦更真实。

他曾在日记本上写下 “等熬过这个冬天”,可春蝉鸣起时,课桌里依然会出现沾着墨水的死蟑螂;他把校服洗得发白,衣领上却总残留着不明的污渍。那些在心底反复演练的反抗话语,每次都化作喉咙里的呜咽。直到某个暴雨倾盆的黄昏,他蹲在储物柜前,看着散落满地的照片 —— 每张笑脸都被画上狰狞的鬼脸,潮湿的水痕在照片背面晕开,像极了他破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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