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斑在画室墙面上肆意蔓延,如同余安溃烂的人生。他蜷缩在画架后,看着祁妄用美工刀慢条斯理地削铅笔,刀片反射的冷光映在对方蓝紫色的头发上,像极了盘踞在他生命里的毒蛇信子。昨夜被烟头烫伤的手腕还在渗血,此刻祁妄却突然将铅笔狠狠插进他掌心:“连握笔都发抖,废物。”
铅笔芯在血肉里折断的瞬间,钻心的剧痛让余安闷哼出声。祁妄却勾起唇角,抓起他受伤的手按在画布上,鲜血晕开成诡异的曼陀罗。“这才是你的价值,” 祁妄扯开他的衣领,露出锁骨处早已结痂的旧齿痕,“用痛苦给我创作艺术品。” 余安看着自己在画布上扭曲的倒影,想起今早母亲将他推出家门时说的话:“别死在屋里,脏了地。” 这句话如同诅咒,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暴雨在窗外肆虐,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砰砰巨响。祁妄带来了新的 “游戏”。他将余安锁进教室,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开始播放余安被霸凌的视频合集 —— 三年级时被塞进储物柜,狭小空间里的哭喊带着无尽的恐惧;五年级被女生按在地上扒衣服,绝望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还有去年被混混们强迫吞吃粉笔,呛人的粉末让他剧烈咳嗽,眼泪止不住地流。“看看你多下贱,” 祁妄用教鞭挑起他的下巴,眼中满是嘲讽,“所有人都喜欢看你狼狈的样子。”
屈辱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余安突然发疯般扑向投影仪,想要毁掉这些承载着他痛苦回忆的画面。然而,祁妄早有防备,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后脑撞在讲台边缘,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他听见祁妄对着视频里的自己吐口水:“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教室门突然被撞开,几个低年级学生好奇张望,祁妄却一把扯开余安的衬衫,露出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想看好戏?免费表演!”
尖叫声与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余安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剥离。有人用手机拍摄,闪光灯在他眼前明灭,刺痛着他的双眼;祁妄的手掌掐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求我,说不定我会救你。” 而他只是死死咬住嘴唇,任由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心中的尊严被一点点碾碎。直到祁妄不耐烦地给了他一拳,世界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余安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难闻,护士看他的眼神像在打量某种污秽的生物,往他手臂注射镇定剂时故意扎得很深,仿佛在发泄心中的厌恶。祁妄倚在门口,手里把玩着他的素描本,每一页被撕毁的声音都像在割裂他的神经。“画得真恶心,” 祁妄将本子甩在他脸上,纸张划过脸颊,带来一阵刺痛,“就像你这个人。”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着整个校园。深夜的天台成了新的刑场。祁妄强迫余安跪在生锈的铁板上,粗糙的铁板磨得膝盖生疼,随后用铁链捆住他的手腕:“唱首歌,给我听。” 余安沉默着,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祁妄见他不回应,将打火机凑近他的头发,火焰燃烧的热浪袭来,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恐惧迫使余安开始哼唱童年唯一记得的童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祁妄却突然暴怒,一脚踢翻他:“不准唱这么干净的歌!”
余安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铁板上,眼前直冒金星。铁链在地面拖行发出刺耳的声响,祁妄把他拖到天台边缘。暴雨冲刷着两人的脸,余安望着下方漆黑的深渊,突然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绝望与解脱,祁妄愣住的瞬间,他猛地扑过去,想和对方同归于尽。然而祁妄早有防备,反手将他按在护栏上,膝盖狠狠顶进他的腹部:“想死?我偏要你活着!”
腹部的剧痛让余安弯下腰,不住地干呕。当祁妄扯开他的裤子时,余安放弃了挣扎。雨点砸在脸上生疼,他望着头顶破碎的天空,想起阁楼墙上未完成的画 —— 那是他曾经偷偷画下的太阳,如今早已被鲜血和墨汁覆盖。祁妄的喘息声混着咒骂在耳边响起,而他只是机械地数着护栏上的锈迹,在心里把自己彻底杀死,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承受着这一切。
第二天清晨,余安像具行尸走肉般走进教室。课桌里塞满用过的安全套,恶心的气味扑面而来;黑板上用红油漆写着 “公共厕所”,刺眼的字迹仿佛在嘲笑他的尊严。祁妄坐在教室最后排,冲他露出恶意的笑,那笑容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威胁与挑衅。余安安静地坐下,掏出画笔,开始在课本上画祁妄的脸 —— 这次的笔触异常平静,却将对方眼底的恶魔描绘得淋漓尽致,每一笔都饱含着他内心深处的恨与绝望。
放学时,祁妄拦住他的去路,将他推进昏暗狭窄的小巷。砖墙硌得后背生疼,祁妄的吻带着血腥味和烟臭,指甲在他腰间掐出深深的月牙,疼痛让余安皱起眉头。“记住,” 祁妄咬着他的耳垂,恶狠狠地说,“你是我的狗,永远都是。” 余安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在这个没有光明的世界里,他早已放弃了反抗的念头,只盼望着这场噩梦能够早点结束。
然而,噩梦远没有结束。祁妄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群社会混混,他们将余安堵在学校的仓库里。仓库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刺鼻的霉味和腐臭味。混混们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如同饿狼盯着猎物一般。祁妄坐在一旁的破旧椅子上,点燃一支烟,吐着烟圈,眼神中满是戏谑:“好好招待我们的小画家。”
混混们一拥而上,对余安拳打脚踢。拳头和脚落在身上,每一下都带着钻心的疼痛,余安蜷缩在地上,试图保护自己的要害,却无济于事。有人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地上撞,坚硬的地面让他眼前一阵眩晕;还有人用脚踩住他的手,用力碾压,指骨发出咔咔的响声,剧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祁妄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不时地发出阵阵嘲笑。
殴打持续了很久,混混们似乎打累了,才停了下来。余安躺在地上,浑身是伤,衣服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迹。祁妄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捏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疼吗?这只是开始。” 说完,他示意混混们将余安绑在仓库的柱子上。
粗糙的麻绳勒进余安的皮肤,摩擦带来的疼痛让他微微颤抖。祁妄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余安:“来,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见余安没有反应,祁妄拿起一旁的铁棍,狠狠地砸在他的腿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余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还不配合?” 祁妄冷笑一声,又用铁棍击打他的另一条腿。两条腿都被打断,余安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祁妄却还不满意,他让混混们往余安身上泼冷水,冰冷的水让余安打了个寒颤,疼痛也变得更加清晰。
“现在,对着镜头学狗叫。” 祁妄命令道。余安咬着牙,眼中满是倔强。祁妄见状,拿起铁棍开始抽打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后背的皮肤被抽得皮开肉绽,余安再也承受不住,只能屈辱地学起狗叫。祁妄和混混们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在仓库里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
这场折磨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当祁妄和混混们离开时,余安已经奄奄一息。他被绑在柱子上,身体因为长时间的束缚而麻木,双腿骨折让他无法动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命运的下一次摧残。夜晚的仓库格外寒冷,余安蜷缩在那里,望着头顶微弱的月光,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痛苦何时才是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的门被人打开,一束光射了进来。余安艰难地抬起头,以为是祁妄又回来折磨他,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清洁工。清洁工看到余安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在清洁工的帮助下,余安被送到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更加浓烈。余安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两条腿打着石膏,一动也不能动。医生告诉他,他的腿就算治好了,也可能会落下残疾。余安望着天花板,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个消息与他无关。他已经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不再有任何期待。
然而,祁妄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当祁妄得知余安在医院后,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到祁妄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纷纷躲了出去。祁妄走到余安的病床前,一把扯掉他脸上的绷带:“装什么可怜?” 说着,拿起注射器,将不明液体注射进他的身体。余安想要反抗,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妄对他进行着残忍的折磨。
注射完液体后,余安感觉身体开始发热,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从身体内部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内脏。他在床上不停地翻滚,发出痛苦的呻吟。祁妄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慢慢享受吧,这只是一个小教训。”
在医院的日子里,余安每天都要承受着祁妄带来的折磨。有时候是被强行注射各种药物,让他生不如死;有时候是被祁妄和他的手下在病房里殴打,护士和医生都不敢过问。余安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他的精神也在一次次的折磨中濒临崩溃。
出院那天,余安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他知道,回到家也不会有一丝温暖,等待他的只有母亲的谩骂和嫌弃。推开家门,母亲看到他瘸腿的样子,不仅没有一丝关心,反而骂道:“你还有脸回来?回来干什么,浪费粮食!”
余安默默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墙上的画早已被撕得七零八落。他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黑暗,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没有一丝温暖和希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许死亡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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