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想象了一下那个孤苦无依的画面，心疼地顾不上身份和立场，看着姜山就像看自家妹妹：“小姜总真是幸运。您放心，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媒体一定会支持您这样年轻又优秀的女继承人的！”
主持人十分激动地拍拍姜山的手臂表示鼓励。
姜山表情动容，目送她们离开茶室。
凌嫖姚走在队伍最末尾，冲她比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
姜山冲她使劲儿挥挥手。
回宿舍收拾行李的过程中，姜山又一次尝试呼唤系统。
这个游戏自由度很高，只有必要的时候系统才会出来，所以已经快一个月了，系统和她像是断了联系。她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再触发新剧情，一时间也失去了高维的媒介。
也不是想念系统，主要是，她有点怀念自己的神力了。
如果恢复神力的话，她就可以不用纠结游戏的掣肘，直接打穿这个游戏回到现实里找到原因然后上报给母亲，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
她推开越整理越乱的行李箱，叹了口气。
还是叫姜妈帮忙吧。
姜敏不愧叫姜敏，她总有自己的办法。
姜山看着自己小山一样多的东西规规矩矩地进了行李箱，而行李箱却连爆仓的迹象都没有时，不住感叹道。
第二专业期中之后就没有课了，而导演系的课程也都是实践课程，林旭又贴心地订了下午的机票，于是姜山连请假都不用请，就直接舒舒服服睡到中午，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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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杰靠在客厅的墙上，一条腿抖啊抖，手指敲着手机，时不时发出啧声。路过的安晏看到，忍不住皱着眉提醒：“站有站相。一天天不着四六的，难怪妈要骂你。”
安杰没好气地说：“你懂个屁，小孩子家家的。”
安晏冷哼一声，也不与牠争辩，背上书包，安杰叫住了她。安晏不耐烦地回头：“又干嘛？”
“你要去学校？”牠问。
“这次要用什么借口跟我去羲大？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也明确告诉你不可能。”安晏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哥哥，耐下性子忍着火气解释，“姜山是妈妈非常看重的合作伙伴，我们两家的家族传统也注定了你不可能和她有任何交集，明白吗？”
家哥脸色越来越差，但安晏浑不在意，继续说：“而且今天的企业新闻你也看见了，姜山的态度就是很传统的母系思维，你小男人家家就别跟着掺合了。人家十九岁，十月底入职仪式之后就要正式参与家族管理了，你再看看你……”
“闭嘴！上你的学去，丫算老几啊还管上小爷了。”安杰一声怒喝打断了安晏的话。安晏的话有些刺痛牠，牠只好大声骂人来宣泄自己的不满，“你们到底算什么东西，睁开狗眼看看世界吧，外面早变天了！还传统，还母系……真恶心！你们等着，我以后……”
安晏沉默了一下，牵起一边的嘴角，嗤笑。
偏头，两个手下立即从角落站出来。
安晏盯着安杰的眼睛，冷冷地说：“少爷最近有些偏头痛，你们好好照顾牠，别让牠出门吹风了。”
“是，少主。”手下得令，客气但强硬地将安杰带到了楼上。
安杰一边挣扎一边回头恨恨看着安晏离去的背影，恨不得打两拳空气，但是被手下死死按在椅子上。牠难堪地抬头对着手下吼道：“又不是第一次被关，至于么你们！”
手下毕恭毕敬地说：“少爷，少主吩咐我们帮您认清身份，希望您配合。”
安杰眼珠转了转。
“我渴了，你去给我倒茶，要不冷不热的第十泡大红袍，汤色要浓。还有你，去给我准备点心，我要3斤300大卡的红肉夹馍，快去！”
两个手下对视一眼，神色平静地退了出去。
待脚步声远去，安杰腾地站起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带着睡意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什么事。”
“沈途泽，你好意思问我什么事？你的工作到底还做不做了？”安杰边翻墙边骂骂咧咧，“你现在马上来接我，大家长都快急疯了！”
……
沈途泽半梦半醒地坐在车里，面色不虞地看着一旁抖腿的安杰，啧了一声。
安杰浑然不觉，絮絮叨叨：“你看了姜山那个采访没？难怪大家长生气，她说的什么话啊这都。”
“你听听这段：‘作为姜家独女，我再次表明我的决心，我会延续母亲的意志，将姜家的荣光传递下去。’半点没提父亲，还有没有良心？”
“哦这段更过分啊这段：‘我没想过平衡家庭和事业，我的家族就是我的事业，至于你说的男人，我不需要。’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话！你再听听这个……”
沈途泽揉了揉耳朵，不耐烦地打断牠：“人家采访关你什么事？”
安杰急了：“怎么不关我事啊？？大家长给你发的任务就是给我发的任务，既然要盯着姜山，那光你怎么忙得过来。”
沈途泽冷笑：“我是堂会老师，你是什么？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姜山那边我进度跟得很好，别自作多情瞎搞事情。要是出了纰漏，大家长可怪不到我头上。”
说完，沈途泽就招呼司机停车，开门下车。安杰咬牙切齿地目送牠上了自家车辆，阴鸷而粗野的眼睛寒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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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气候和京城很不一样，空气中都带着水汽，密密地织成温润的网，罩得这里十分安静。
负责接待姜山的分公司员工讨喜地告诉她们，十月底的江南是最舒服的时节，秋高气爽，光照充足，偶尔的小雨也只是风景的点缀，是最适合来的时间。这么介绍着，几人迈步进入一座市中心的小园林中。
穿过连廊进入主厅，院子里粗大的银杏树摇着金黄的枝桠，中央站着一个女人。身穿舒适简约的职业装，面容清逸，眼神冷峻，侧身和属下说着什么。见姜山来了，女人回身大步迎上来。
“你好，姜山女士。”她说，递上自己的名片，“我是江南分公司的总负责人，康嘉树。”
一阵风吹过，几片金黄的叶子晃晃悠悠，飘到姜山面前。康嘉树眼疾手快接住，怜惜地放到脚边的布袋子里，抬头又看向姜山。
姜山理解一笑：“化作春泥更护花？”
康嘉树展颜：“附庸风雅罢了，俗人一个，只想好好工作。小姜总，进来说。”
她手臂一抬，就要带姜山和林旭进大堂。
“这宅子姜女希女士的个人财产，姜总去世后交由我来暂为打理。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小姜总这次要住多久？我和林特助好制定一下这次的行程。您来得突然，有很多东西还没准备，不过十月的江南可玩之处还是很多的……”
姜山打断了她。
“康总，您入职公司多久了？听您的说法，像是就已经身居高层很多年了。”她慢悠悠地说，观察着康嘉树的表情。
康嘉树神情低敛，谦虚道：“身居高层不至于，承蒙姜总信任。”
姜山淡笑：“姜骁信任你，你更要好好干了。”
康嘉树步伐一顿，抬头看向姜山，小心地观察她的神色。
姜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倾向，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在试探她的立场。但康嘉树明白，姜家的产业被姜骁占领，这是违背祖制的结果，此刻姜山出现在这里说这么一句话，肯定不希望她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电光石火之间，头脑已经做好判断，康嘉树沉声道：“姜山女士，集团的姜总在我看来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姜女希姜女士。”
姜山脸色瞬间放晴，爽朗地笑着拍了拍康嘉树的胳膊：“好，那就好。”
康嘉树悄悄擦了擦冷汗。原以为这是个玩儿票的小姐过来旅游，应付两下就得了。现在看来来者不善啊。
姜山看都没看院子一眼，直接拉着康嘉树往外面走：“先去公司，完成任务。”
康嘉树被拉着踉跄了一下，慌慌张张地问：“请问您有董事会指示吗？”
姜山停步，似笑非笑地观察康嘉树。她眼神里并没有太多犹疑，应当只是例行公事随口一问，更多的是对新老板做事风格的未知和不安。
不知道她的职务吗？姜山垂眼看着康嘉树，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她：“分公司研发业务颇多，研发部总监过来分公司了解一下历史项目，也需要让您过目一下批准函？”
“您都是总监了？”康嘉树第一时间问出声，立刻又觉得不妥，急忙找补起来，“我是说，看您年纪轻轻却一表人才，真是为姜总感到欣慰……哈哈……”
“行了。”姜山背起手往外走，“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可以不计较。”
“是、是……”康嘉树舒了一口气，同时在心里重视起来。这个小姜总气场强得可怕，从前敷衍姜骁那一套，现在可不能用在她身上。
车已经停在院子里，加长总统车黑得锃亮，姜山满意地点点头，略显夸张地拍手：“就是要这么气派才行。姜骁那厮天天装大尾巴狼看得我恶心。”
老总家事，康嘉树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听不到。
“康嘉树。”姜山忽然点名，她肩膀抖了一下抬起头。
“差点忘了一件事。”姜山伸出右手，在她面前打了两个响指。
康嘉树浑身一震，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她再次震惊地看向姜山，瞳孔地震。
这是什么情况？？
但小姜总只是淡淡地指着副驾驶的位置：“去前面坐着，带路。”
……康嘉树完全是凭借肌肉记忆引导林旭开车到了公司楼下。
姜山：觉醒妙妙工具，启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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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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