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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那次赵京卉给胡冰钰提了两袋衣服送去,都是些卖得好且适合她的款。胡冰钰收下了,又请她到学校附近一家小饭馆吃饭。

那家饭馆赵京卉先前去过,还是读书时碰上胡冰钰生日,她们给她送了生日礼物,胡冰钰请她们到这饭馆吃的饭。点了哪些菜她到现在都记得,酸菜鱼、椒盐仔排、尖椒牛柳、干煸四季豆还有干锅包菜。

那顿饭胡冰钰和赵京卉聊了挺多,除了各自生活,也聊了些八卦。胡冰钰聊到了周霞。周霞早不做班主任了,她到退休年纪,学校返聘,接着做任课老师。

胡冰钰笑道,周老师年薪几位数你知道么?说着她伸手比了个数。

赵京卉点头,说不少了。

但年薪本就是保密的,尤其她们这种私立。大家能知道是因有人传闲话。学校要返聘,周霞跟校长去谈年薪,一时没谈下来。周霞也有手腕,手机关机,课也停了,回家待着,急得那校长半夜里找上周霞的家门。

据说,这些都是据说,但**不离十。

周霞的教学能力毋庸置疑,就整个明德来讲,她有不可替代性。

赵京卉也说,周老师教得挺好。她从前听斯鸣羽说过,说周老师上课思路清晰,节奏利落,且不多说废话。有一次她们班英语老师请假,周霞竟给她们代过一次课,那时赵京卉就有领教。

那堂课赵京卉听得格外认真,她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或许因为周霞是斯鸣羽的班主任。

吃完饭出来,天上飘着毛毛雨,她和胡冰钰站在饭店门口的屋檐下躲了会儿雨。原本还想相约着散会儿步,但因都没带伞,就做罢了。胡冰钰快步回学校管晚自习,赵京卉准备去找车,就在她张望时见到了斯鸣羽。

一个撑着伞的背影。

她竟然也就一眼认出了她。

赵京卉多看了两眼,随后回到车内启动车子驶离。汽车跟斯鸣羽交错的那一瞬她下意识踩了脚刹车,隔着主驾玻璃窗看她的侧脸。

斯鸣羽举着伞安安静静地走着,没任何反应。

斯鸣羽从公寓下来是为了换点零钱。她先去小吃街找推三轮车卖炸物的大爷,她知道那大爷平时挎一腰包,里头有零钱。但那大爷今天没出摊。她走了圈,找到个卖淀粉肠的奶奶,她看见摊位里头摆了只小布袋,带碎花的,心想这布袋里装的就是钱。

她买了根淀粉肠,要那奶奶给她找零钱,准备回家将零钱塞存钱罐里。

她有好几只存钱罐,都是小黄人的,也存满好几只了。

这是她这些年养成的一个习惯,时不时地去换点零钱塞罐里,一个个地存满了,她心里也就踏实了。

一段时间后斯鸣羽她们收到了麓西那边葡萄种植基地的有机认证证书,她们之前去那儿做过考察,看是否符合有机种植标准。

去年她们农场的葡萄销量很好,但农场面积有限,拓不出多余的地去种植葡萄,因此去外面寻求合作也是势在必行。

说起那个基地,还是陶静雯介绍的。她做食品,手里自然有诸多供应渠道,也是有天闲聊时提了一嘴,陶静雯说麓西那儿有片地还不错,种植面积、栽培密度等都可以,也有护林带、隔离带等,大致符合有机条件。

斯鸣羽翻了几页报告,接到了斯琴羽的电话。

斯琴羽来电是为问她,妈生日快到了,回不回家吃饭?

斯鸣羽没接就知道她姐要说这个,她也照例说不回。接着姐妹俩聊了些别的。她俩几乎不聊工作,就简单说些有的没的,大多是对生活的那点微小期待,如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吃顿饭。

斯琴羽是忙,自前年全面接手龙润,她就忙得昏天黑地。又或者说她年纪还轻,没一定手腕即便坐上那个位置也容易被架空,所以心累。

斯鸣羽是自苦,明明有更优选,非跑出来做农场,顶着大太阳下地干农活。但除了这农场,几乎没别的让她觉得特有意义的事。

你回不回家吃饭这话斯琴羽也问了快十年,契机就是妈生日要到了。

自高中毕业上了大学,斯鸣羽就和这家断了联系。起初父母态度也硬,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就当生了个没良心的东西。但这两年态度逐渐缓和,尤其前年她爸斯继东中风后,她姐的问话就由“你回不回来”变成了“妈问你回不回来”。

即便如此,斯鸣羽也一次没回。

挂了电话,斯琴羽从办公椅上起来活动身子,长期伏案工作腰累眼累。她手撑在椅背上转着手机,忽然就想到前段时间斯鸣羽给她转了笔钱,说是给她那辆车的钱,按当时市面上的二手价算。

那车是斯鸣羽准备做农场时斯琴羽给她的。斯鸣羽在市里工作时还用不上车,后来做农场天天得跑乡下,车就成了必需品。

这些年斯鸣羽陆续还清了她合伙农场时问斯琴羽借的那些钱,斯琴羽估计她现在手里也没多少积蓄。

这么些年,自读大学开始,一步步地脱离父母,靠办助学贷款、勤工俭学、领奖学金这么过日子。当然也有实在缺钱的时候,问她借,过段时间再还上。

为了什么她清楚,但她们姐妹间不提。即便她只是个旁观者都不愿再提。

她们父母的有些做法她也看不惯,但做不到像斯鸣羽那样跟他们果断切割。一来是事没发生在她身上,二来她父母与鸣羽之间需要她这座桥梁,三来她已经背上龙润这担子,生意场上诸多转圜还需要用到她父亲手里的人脉资源。

助理的敲门声打断了斯琴羽的思绪,她说了声进,助理过来跟她对明天的行程。

明早有个会,开完会她要去公司的几个养殖基地视察。

也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将这行程推翻了,开完会她决定去江州出个短差。

择栖制作的那档直播综艺,龙润是赞助商之一,具体合作细节她想亲自去谈。

斯琴羽坐下想了会儿,又说到别的事,让助理帮她看看端午节崇越的戏票,碧玉簪那场,订两张。

前几天薛淼微信她,说端午她有戏,在崇平大剧院。

斯琴羽给斯鸣羽发信息:端午去崇平看个戏,你去不去?

斯鸣羽回:再说吧。

挂电话后斯鸣羽就一直站窗边吹风,刚收手机,谢琼过来找她,说市里一家私立幼儿园的负责人等会儿来她们农场考察,主要也是谈合作,要她们供应有机蔬菜。谢琼的意思是有空就一起下去陪同,斯鸣羽说行。

像这种普通商务通常谢琼或于佳佳自己就谈了,出于尊重会知会斯鸣羽一声,她想去就去,不想去不去。但那些重要的,例如与味真的合作,就必然要斯鸣羽出面。她们不可能放弃她背后那张龙润的脸面。

她厌恶自己一面极力与龙润切割、一面又利用龙润来谋利的行为,却又觉得无能为力。

极少有外人知道她的家事。可即便知道又怎样?她永远都姓斯。

所以她难受,那次为赵京卉挡酒后她也觉得难受。因为本质上这不是她自己给赵京卉帮的忙,而是那个她深恶痛绝的身份给赵京卉帮了忙。

赵京卉不见得就看得起她。

谢琼给斯鸣羽发消息,说那边人到了。

下午的合作谈得顺利,那家幼儿园定位高端,家长也不差钱,对食品安全问题很重视。

下班后斯鸣羽开车回家,一路上阴云密布,快下雨了。

开到问越路,车流变得绵长如织,前边对向车道闹哄哄的,大概是发生了事故。

所有司机开到就近处都难免点脚刹车看热闹,前车亮了红灯,斯鸣羽也带了脚刹车。透过玻璃窗她见对面停下好几辆车,其中有一台白色保时捷,赵京卉皱着眉从车上下来。

斯鸣羽打了转向,将车暂时停到路边,下车前她看了看天,又拿了把伞。

站到车外才感到起风了,风不小。

边上有几个大爷大妈正看热闹,互相忙争着发表看法。斯鸣羽过去问他们,这怎么了?一大爷忙说,喏,看见没?那辆黑车和那辆蓝车怄气乱开,害得旁边车遭殃啦!

另一大爷也忙着发表看法,就两条车道啊,好这样乱开的?不要命了呀!

这是赵京卉第一次碰上事故。她好端端开着车,旁边突然窜出辆黑车别她,她开在内侧,边上是护栏,变不了道的情况下下意识踩的刹车。结果后车追了她的尾,旁边那黑车又蹭了她的车头。

听说是两车斗气,那应该没她责任吧?

正想着,听见有人叫她名字,转身后,见是斯鸣羽。

“你没事吧?”斯鸣羽快步过来。

赵京卉没说话。她一下子无法面对斯鸣羽,尤其上次她说了那些重话。

所以现在是要怎样?是要心平气和地相处?还是像上次那样继续讽刺挖苦?

可斯鸣羽呢?像个没事人似的,多大度。她要是咬住过去不放,该显得她多小肚鸡肠。

斯鸣羽看她脸、手及腿,赵京卉被她看得不自在。斯鸣羽也不再问话,走到车头蹲下拍照拍视频,又到车尾拍照拍视频,接着去跟其余两车的司机交涉。

赵京卉低头跟裘莱发消息,说出了点事故。

今晚她有直播,处理完事故再过去不知来不来得及,且她还是第一次遭遇事故,流程上不熟,心里没底。

裘莱给她回了电话,问她人怎样?报警没?保险员电话打了没?

赵京卉说应该报警了,她刚听见别车司机在打电话,至于保险那边她等下就联系。

别急,裘莱宽慰她。她知道赵京卉这人容易急,尤其对工作。来不及就来不及,大不了延迟,或今天不播了。

赵京卉犹豫着先嗯了声。

斯鸣羽过来,问赵京卉保险那边联系了没?

赵京卉别开脸,沉默了会儿说刚打。说完天上就开始飘雨。

斯鸣羽将手里的伞撑开,将赵京卉罩在伞下,赵京卉往伞外走了一步。

斯鸣羽也没动,举着伞看天,心想这天色不好,雨还会下大。赵京卉跟她隔了有半人距离,一半身子在伞内,一半在伞外。

赵京卉是不想跟她待在一起。

几辆车都打了双跳,司机到边上的树下躲雨,斯鸣羽想了想,说走吧,先去树下躲躲。

她把伞全部倾给赵京卉,走到树边,干脆将伞交给了她,自己站在树下将就。

但赵京卉执意还伞。斯鸣羽跟她隔了一人远,说,你等会是不是要工作?淋了雨上镜不好看。

她有关注赵京卉的直播号,也知道她前几天发了直播预告。

赵京卉没回应她的话。

她知道赵京卉不想见她,不想跟她说话,更不想和她独处。但没办法,她路过,看到她这儿出了事,不可能袖手旁观。

雨势越来越大,她们这样不是办法,斯鸣羽跑到对面将自己车开过来,让赵京卉坐进主驾,她撑伞站在车外。

她发现只要她坚持,或者说只要她够死皮赖脸,赵京卉还是会听她的。像从前一样。

斯鸣羽心里感到一点甜,又漫上一点苦,接着百味杂陈。

忽然一阵疾风,随之带来的雨水如注,在车玻璃上落下一道厚厚的水帘。

风吹过,雨珠斜向,斯鸣羽的半个身子都被淋透了。

好像听见有一阵叩窗声,斯鸣羽看见赵京卉敲了敲窗。多年默契,她听得懂,赵京卉是让她上车的意思。

她坐上副驾,先将雨伞上的水拧干,关门后,又抽纸擦自己手臂及衣服上那些湿迹。

整个车厢内这时都是赵京卉的气息,斯鸣羽太了解赵京卉身上的味道与温度,她的基调是冷的是淡的,让人难以接近。可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是冰的,透着一股能将人刺痛的寒意。

赵京卉不说话,也不看她。车厢内连细微的抽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斯鸣羽擦着手,尽量自若道:“等会交警来了我先去处理看看,如果责任能当场认定再找你签字。”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流程。”

“你开我车走,现在雨天很难打车。”

这些她去开车时就想了,所以得让赵京卉坐主驾,省得到时挪位置。

赵京卉仍没应声。

斯鸣羽转头看她,等她答复。车内光线很暗,她只见到赵京卉模糊的侧脸。

赵京卉轻声说不用。

斯鸣羽没说别的,将车钥匙拿出来放中控台,自顾自跟她讲这车油门刹车的调教如何、怎么换挡等,怕赵京卉开不惯。

车内很静,不远处见着警灯,估计交警到了。

斯鸣羽叫赵京卉名字。

“留个号码吧,有什么事我联系你。”她说得很平静,可心里很焦灼,像以前读书时交卷前五分钟还在解题的那种焦灼。她怕在交警到达时赵京卉拒绝自己。

斯鸣羽将手机递给赵京卉,赵京卉没接。

对向车的车灯在赵京卉脸上掠过。

一闪而过的功夫,斯鸣羽见赵京卉神色淡淡的,不皱眉也不说话,只在强光掠过时别开头眯了眯眼,这时她有些不耐。

是在生气,还是失望?

斯鸣羽在那一刻福至心灵,道:“如果你以前的号码没换,那我......”

赵京卉接过手机直接录入。她录了个工作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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