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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

一袭黄袍缓缓而至,衣角掠过青石地面,声音平静却不失威严。

灵荷一惊,蓦然回头,“父……父皇……”

皇帝面色阴沉,目光先在一旁褚景的脸上划过,似乎在看他脸上的神情,最终停留在灵荷脸上,语气愠怒,“你当真是无法无天!对自己的皇嫂如此不敬,你母后就是这般教你的吗!”话音未落,那双锐利的眼睛又扫向对面的时宁,只是一眼,却看得时宁心中发怵。

“不是的父皇!”灵荷突然抓起时宁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是沈家女,是沈家女污蔑儿臣在先!”

“放肆!”皇帝一声怒斥,连丛中的鸟儿都惊得飞了出去,“即刻回宫禁足五日!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灵荷扑通跪地,明黄色的衣角被她拽得发皱,“父皇!父皇你知道的,明日元稚哥哥生辰,儿臣答应过要……”

“朕会派人去傅家传话。”皇帝打断她,声音又沉了几分,“你就在宫中好好反省。”

灵荷顿时面如死灰,五雷轰顶般瘫坐在地上。宫女们战战兢兢地上前搀扶,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她们将自己带走。

时宁站在一旁,看着皇帝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朝着寝宫走去。

褚景看着她发愣的脸,忍不住冷言道:“还不跟上。”

时宁这才快步跟在两人的身后。

寝宫内的火炭烧得依旧红火,群嬷嬷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见皇帝入内,又加了两块炭火这才离开。

皇帝坐在平日褚景坐的那个软榻上,榻上铺着刚换的毛毯,舒适柔软。

“去白马寺的这十日可有认真思过?”皇帝缓缓问道。

时宁顿了顿,跪地答道:“回陛下话,妾身这十日确有感悟,妾身明白太子殿下肩负重任,不该困于这般小情小爱,妾身日后会谨言慎行,照顾好殿下。”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有所悟便是好事,冯大人那边你也不必登门道歉,他已知晓你去白马寺修行一事,此事就此揭过,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是,谢陛下隆恩!”

“灵荷性子骄纵,朕知道。”皇帝突然叹了口气,“罢了,明日傅家宴席,便由你们去吧,灵荷去不成,总要有人给傅家这个面子。”

时宁呼吸微滞,太子体弱自然不可出宫,此事又得落在自己头上了。

“是,儿臣会仔细考量此事。”太子点头应道。

“近日天气渐冷,务必照顾好太子的起居。”皇帝看向时宁,嘱咐道,“朕还有事要忙,你们不必相送。”

待二人离开,时宁也坐在了软榻的另一侧,偏头问出心中的疑惑,“殿下,公主口中那个傅家哥哥是何人?”

褚景抬起眸子瞥她一眼,低头道:“傅家长子,傅元稚。”

说起来那日在白马寺撞见崔般容,她等的似乎也是傅家公子。

“公主喜欢他?”时宁又问道。

褚景冷哼一声,“就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能懂什么情爱?”

时宁微微抿嘴,嘟嚷道:“或许人家比你懂呢……”

褚景抬眸瞪她一眼,满脸不耐。

“那明日……要去吗?”

“你去便是,我不宜出宫。”

“可......”时宁有些不愿,“可我连那些人都没见过,万一出丑岂不是丢了东宫的颜面?”

褚景饮下手边的茶,“那是你的事。”

时宁刚想继续说话,殿外便传来群嬷嬷恭敬地声音,“殿下,汤药煎好了。”

褚景抬了抬眼皮,朝着时宁递来一个眼神,她立马会意,转身去接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刚出殿门,厚重的药味儿扑面而来,苦得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殿下。”时宁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捧到榻前,轻唤道。

褚景近日气色确实好了许多,接过药碗时指尖都是温热。他仰头一饮而尽,眉间皱得跟座小山似的。

时宁从怀中掏出一块蜜饯,趁他不注意递到唇边,“吃颗糖就不苦了。”

褚景将她手推开,“不必。”喉间却因药味太苦微微滚动。

时宁执拗地凑近,语气软了几分,“殿下何必逞强,苦就是苦,甜就是甜,酸甜苦辣本就是常态,为何要假装。”

她指尖沾着蜜饯的香甜,在厚重的药味中格外鲜明。褚景垂眸看着眼前的蜜饯,突然想起幼时生病之时,母亲也是这般拿着蜜饯哄他。

好模糊的记忆,他已经记不清了,可这香甜却清晰地刻在心间。

他终究还是张嘴含住了蜜饯,甜腻的香味一下子在嘴边散开,冲淡了舌根的苦涩。

时宁眼睛一亮,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殿下再吃一个?”

“沈时宁。”褚景眯起眼睛,“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喝药都要哄?”

“怎么会呢!”时宁笑嘻嘻地看着他,“殿下可比三岁孩童好哄多了!”

秋风拂过,窗户猛然被吹开,风中带着院外的花香,那一瞬间,褚景像是回到了从前年幼母亲在时的光景,嘴中残留的那抹甜意像是证明她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明日殿下随我一起出宫吧,宫外的世界可好玩了!”时宁笑眯眯地看着他,发丝拂过脸颊,带着清香。

褚景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少女,突然怔住。

碗边还残留着汤药,蜜饯的香甜也在口中蔓延,他本该厌烦这样明媚的笑容,因为会将心中的阴暗无限放大,可她就像一株向日葵,他也想给跟着太阳。

“殿下?”时宁看着一动不动地他,忍不住又轻唤了一句。

褚景移开视线,他又想起灼羽的那句话,年幼时的她过得并不好,每日的劳作也换不来一碗干净饭,似乎是长大后才遇上了如今的养父,日子这才好过了些。

可她为何还能笑得这般明媚?像一株倔强的向日葵。

“你……”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了几分,“在沈家时,也这样吗?”

时宁微微一顿,“殿下这是何意?”

褚景那双幽深的眸子就这般望着她,“你在沈家也这么开心吗?”

时宁眼底一沉,“人在被蜜糖包裹住的时候,是开心的,那还顾得上去分辨这甜味底下,是否早就被毒蜂紧紧包裹。”

“是指你自己?”褚景问道。

时宁淡淡一笑低下头,“我是指殿下,东宫之位看似尊贵,实则步步惊心,难道不是毒蜂的刺吗?”

她撒谎了。

关于她身份之事根本禁不起细查,她这个从小养在乡下的相府嫡女,当真是可笑。可这一切皆是由她这人前贤惠的继母所为,她当初竟真以为她是为自己好。

褚景眉头微皱,没有揭穿她的话。

翌日,清晨带着寒风,这几日恰好立冬,天气更加冷了。

褚景恹恹地站在床边,任由群嬷嬷替他整理衣裳,嬷嬷脸上是止不住的高兴,笑道:“殿下都许久不曾出宫了,还是太子妃说得动殿下。”

“我是怕她丢了东宫的脸面……”褚景低下头冷冷道,眼睛却不经意瞟向窗边,似乎还是在向往外面的世界。

群嬷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抿嘴一笑,没再反驳。

时宁也收拾完毕,裹着藕粉色毛领衣裙蹦蹦跳跳地来到寝殿门口。

“殿下!”时宁唤道,“我准备好啦!”

群嬷嬷刚为褚景束好发冠,墨玉簪映得他利落干练。他转身打量时宁的装扮,微皱眉头,“怎么穿得这般小家子气?嬷嬷,带她去换身得体的衣裳。”

时宁揪着毛领转了个圈,自我欣赏道:“我瞧着挺好的啊!”

群嬷嬷笑着将她扶到迎善阁,“太子妃有所不知,平日穿得素净些不打紧,可今日是去傅家赴宴。”说着她从檀木衣柜中取出一件墨绿色织金牡丹纹样的襦裙,“这是前几月裕贵妃赏赐的云锦,正合今日场合。”

时宁摸着襦裙上绣制的金线,如此繁杂的绣工,想不到有一日她也能穿在身上。

“太子妃你瞧。”群嬷嬷笑着将铜镜转过来,“这才是太子妃该有的气度。”

镜中人细眉明目,珠翠点缀。时宁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这个华贵端庄的女子当真是自己吗。

一切准备妥当,褚景为赴宴备了一副失散多年的水墨丹青画,此画由民间的云澈先生所作,是生前最妙的作品之一。

两人共同上了马车,嬷嬷临走前还塞了两个汤婆子,千叮万嘱让褚景少吹寒风。

马车碾过青石大街,缓缓驶向宁和巷深处。傅家朱红色的大门敞开,门前马车络绎不绝。

今日这场宴席,明面上是贺傅家长公子傅元稚的生辰,实际上是京中权贵攀附这位新晋太仆寺卿的绝佳机会。

傅家长公子,年纪轻轻人才兼备,风评极佳,颇得京中女子仰慕,每日上门提亲的媒婆忙得不可开交。

“听说傅大人前几日又得了陛下嘉奖……”

“可不是,这般年纪就掌上太仆寺,前途好得很呐……”

零碎的议论声飘进车窗,时宁闻声悄悄撩起窗帘,正瞧着几位锦衣公子站在门前闲聊。

车轮刚停稳,傅家管事便小跑着迎上来,“太子殿下驾到!”

这声音一出,瞬间在宾客中响起回应,宾客们自动分成两列,无数道诧异的目光投向褚景,似乎谁也没想到太子今日也会到场。

褚景早已习惯被目光包围的感觉,走得从容淡定,反倒是时宁心中不安,担心他们异样的目光。

褚景看着窘迫的她,借着扶她下马车的动作低声道:“将头抬起来,你要记住你是太子妃。”

时宁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直起腰板。墨绿色衣裙上那金丝牡丹在天光下熠熠生光,竟与褚景衣角下那抹银色呼应。

“拜见太子殿下。”傅元稚快步上前行礼,目光在触及时宁时明显一怔,“这位想必就是……”

“太子妃。”褚景淡淡接话,手臂微微抬起,是个再明显不过的维护姿态。

时宁会意,将手轻轻搭在他臂弯处。隔着衣料,她能感觉到褚景紧绷且消瘦的手臂,这位看似从容的太子殿下,似乎也并不如表面那般镇定自若。

傅元稚一袭雪白长衫,肩上披了个毛领大氅,举手投足间皆是儒雅风度。

他淡淡一笑,抬手道:“拜见太子妃。”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都给本公主让开!”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拨开人群冲了过来,灵荷公主发髻微乱,脸颊因奔跑而泛红,杏眼里噙着泪光。她提着裙摆冲到近前,却在看到褚景的瞬间僵住了脚步。

“皇……皇兄……”灵荷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

傅元稚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公主殿下亲临,实在是……”

“元稚哥哥!你先别说话……”灵荷声音弱了几分,转而看向时宁,目光里满是怨毒,“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本公主要翻墙出宫!”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时宁感到褚景的手臂骤然绷紧,她轻轻捏了捏他的衣袖,自己上前半步福了福身,“公主言重了,今日是傅大人吉日,不如……”

“谁要你假好心!”灵荷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狠狠掷来,“拿着你的破东西滚回东宫去!就这么个物件还想去本公主求和?真是可笑!”

时宁微微一顿,是昨夜她连夜缝制的一个荷包,荷包上绣着兰草,以示“金兰契”。她脸颊微微发烫,在这等场合下,竟莫名被羞辱一番。

“灵荷。”褚景的声音冷得像冰。

灵荷脸色刷地变白,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做了什么事,她求助似的看向傅元稚,却发现对方正盯着地上那枚荷包,神情复杂。

“这不是……”傅元稚弯腰拾起荷包,指尖抚过那歪斜的针脚,“反面绣花的技艺……”

时宁心头猛地一跳,这绣工是她幼时在乡下跟邻居学的,京城贵女绝不会绣得这般粗陋。她下意识要往褚景身后躲,却听见傅元稚轻声问道:“太子妃,这荷包上的针法……下官似乎在哪里见过?”

满园宾客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枚小小的荷包上。时宁感到后背渗出冷汗,正不知如何作答,褚景忽然一把将荷包夺过。

“傅大人好眼力。”他慢条斯理地将荷包收入袖中,“正是我教太子妃绣的。”

傅元稚明显一怔,“殿下竟会?”

“怎么?”褚景挑眉,“傅大人是在质疑我?”

“下官不敢!”傅元稚赶忙低声道。

“今日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褚景冷声道,转身揽住时宁的腰,“太子妃身子不适,我先带她入席。”

一路被带入正厅,时宁心中依旧惴惴不安,那种秘密被人窥视的错觉,好难受。

褚景微微一瞥,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三年前傅元稚外出历练,去的是袁河县。”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可听说过袁河县?那里的绣坊,很有特色。”

时宁手中的茶盏差点打翻,她突然明白为何方才傅元稚看她的眼神那般古怪,从小长在黍京的名门贵女,怎么会那么偏远的绣工。

她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嘴角挤出一丝苦笑,“不曾听说过,那是在何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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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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