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大臣却纷纷投来认可得目光,有不少大臣心中对江翊澄好感直升,人为江翊澄一定会是一个明主。最起码他不会对自己有恩的人下手,他能不惜重金赏于他有恩之人,可见是个仁慈之主。
看着朝中大臣风向渐变,江霁承怕计划有变,只好笑着答应,并当众赏了晏沉舟,
此事一出,不少大臣、将士、百姓、宫中下人纷纷开始议论这个养尊处优得太子殿下。众人皆认为江翊澄虽然看着不像是一个合格的王,但是他有一颗仁慈之心,这是每个人都渴望遇见的明主啊!
太子宫中,晏沉舟躺在江翊澄的床上,关于朝堂之事他已经知晓,他知道江翊澄要的不是众人以为的那种效果,他也知道江翊澄无心朝堂。但是江翊澄能为他或者说为他们的未来去规划,晏沉舟心中很是感动。
“在想什么?”江翊澄在房中清点着他的一些财物,收拾累了想躺一会,却看到晏沉舟盯着自己发呆。
晏沉舟趴在床上,那被黑熊抓伤的地方已经上了药,“我在想,我的殿下真聪明。”
“本宫一直都很聪明。”江翊澄像个小孩子一样嬉皮笑脸,调皮的跳上床的里边。
“殿下,你真的愿意放弃皇位吗?”
“你别太感动,就算没有你,本宫也不喜欢那个位置。”
晏沉舟错愕了一下,随后笑着说,“看来属下还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重要还是很重要的。”江翊澄拉过一床丝织被单盖在身上,道“不过其实让本宫下定决心的,确实是你。”
“原本我还担心殿下不愿意....”
“怎么会!”江翊澄道“所以说,你也想带我出宫去吗?”
“殿下可知前段时间其实我一直忙的事情并不是陛下吩咐的事情?”
“???”
“殿下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到底干什么去了吗?”
江翊澄闻言点点头,晏沉舟道“其实,那段时间我并不是为了帮陛下做事,明面上是去完成任务,实际上去为我们选个家。”
“选家?”
“嗯。从殿下第一次赏赐我东西起,我就在想,我何不买一块地,起个家,把这些财物存起来,若有一日可以,我便带你出宫去生活。”晏沉舟道,“可我不能委屈了我的殿下,所以,光是选地方就花了我很长时间。”
“所以,你是出去选地方了?”
“嗯。”晏沉舟解释道,“地方选好后,我一直在想,我要修建一个怎样的家才能配得上我最尊贵的殿下居住,因此,我把修陵园最好的巧匠以及陛下的车夫给掳走去给我的殿下盖新房去了。”
“啊?”江翊澄吓得花容失色,“所以....所以说那些人不是失踪了,是你?”
“嗯。”晏沉舟点点头,“不过,他们马上也要真的消失了。”
“为什么?”
“我带走他们是因为他们要帮我设计比现在这个东宫更加东宫的房子,我从陵园还偷偷解救出一批苦力,他们帮忙一起修建。那些苦力都是普通老百姓,只因是男丁所以被抓去修陵。一旦竣工,我会给他们丰厚的盘缠让他们各自回家。去的路上为了避免日后他们泄密,我提前给他们所有人吃了蒙汗药,他们根本没机会记路线。”
“他们不会逃跑吗?”
“那地方,他们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好神秘的感觉。”江翊澄忽然有些期待这个新家了。
“殿下,很抱歉。那段时间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才会借由出宫离开您那么多天。”原来,晏沉舟之所以跟皇帝说那些话,就是为了得到光明正大出宫的借口,而他出宫也只是为了监督新房子的落成情况。如果江霁承知道原来自己被一个暗卫利用了,估计得气得下旨绞杀晏沉舟。
江翊澄托着腮,“万一本宫不想出宫呢?”
“一开始我确实很担心,不过,庙会那件事后我就明白了,这个担忧是多余的。”
晏沉舟笑了,江翊澄也笑了。偌大的皇宫之中,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竟然在密谋着如何逃出皇宫去。
“殿下,我一直很好奇。”
“好奇什么?”
“你一直生活在宫中,怎么会想着出宫第一要务就是钱?”晏沉舟问完自己都觉得有点白痴,不过,他是太子,太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了,他没经历过人间疾苦,不知道很正常,知道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是姐姐。”江翊澄重新躺回床上,说道“姐姐带我出去逛庙会之前和我说,要我留意逛庙会那天的所有物品价格。一开始我不明白姐姐为何要我去留意,现在我明白了,她是想要我提前了解这些,日后若是登基,一定要做个知道人间疾苦,百姓不易的好皇帝。”
“我的殿下一定会是最圣明的帝王。”
“可我不想做帝王,我就想天天和你一起这样。”
晏沉舟心想,他何尝不是如此呢?
“殿下,你帮我要了这么赏赐,我们出宫后的生活都不用担心赶不上现在了。”晏沉舟其实最担心的是自己给不了江翊澄优质的生活,毕竟他是那么的娇贵,晏沉舟哪里舍得带着江翊澄去吃苦。但现下他得到的那么多赏赐,其实早就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了。
“对了晏沉舟。”
“嗯?”
“本宫为了娶你,花了这么多聘礼。婚后本宫不打算纳妾,你也不准给本宫出去水性杨花,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不行!”
虽说江翊澄这么说,但他其实也很害怕。因为一旦离开皇宫,那他就真的只剩下晏沉舟了。如果晏沉舟出去后变了心,江翊澄不敢想象自己应该怎么过活。
晏沉舟忍着疼痛起身抱着江翊澄,“家有贤夫,夫复何求。”
晏沉舟其实也明白,江翊澄一旦离开皇宫,那他这一生都只有他一个人了。
江翊澄如果离开晏沉舟,很可能会活不下去。毕竟,他锦衣玉食习惯了,他被宠惯了,他接受不了肮脏或落魄的生活。
先皇先后的忌日眼看就要来临,以往江霁承都是以长公主和太子殿下尚年幼,为避免过度伤心而不让他们到陵墓去祭拜,这也是为何先皇先后陵墓会长满杂草的原因。
但如今她姐弟二人都即将二十岁,不少公主十五岁便出出嫁了,很多皇子十五六岁也已有了王妃。
江翊媛一直很聪明,她的大事未完成,她怎能允许自己草草出嫁。江翊澄一直都像个长不大的太子,加上江翊媛也不想江霁承给江翊澄安排一个眼线睡在自己的弟弟枕边,因此也一直未曾纳太子妃。
晏沉舟知道江翊媛准备在先皇祭奠先皇先后那日动手,他与江翊澄也说明了情况,只是这事江翊澄原本是不知道的,当他得知姐姐要真的发动政变时,还是不免担心江翊媛的安危。
晏沉舟告诉他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能想到的后果也都一一做了应对之策。江翊澄想着他姐姐做事一向稳重,若不是有十足把握,定然不会轻易出手。
只是他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内心不免失落万分。
在晏沉舟的细心宽慰下,江翊澄决心留下一封书信给江翊媛。反正自己无心皇位,那就让姐姐安心稳坐这个龙椅。
终于,来到了先皇先后的祭奠日。
青梧国的太庙中矗立着九个青铜鼎,此刻青铜鼎内龙涎香正香雾缭绕着。长公主江翊媛一身素衣跪在素色蒲团上,玉簪绾着的青丝垂落肩头,与身上的孝服融成一片雪色。
太子江翊澄亦是素服一身,他已是弱冠之年,头上用一个白色发带头发全部束起。他一改往日的稚嫩模样,手托着祭祀鼎高高举在头上。在万众举目之下,缓缓走上台阶。
阶下百官中有不少先皇再世时提拔的大臣,此刻见此情形,忍不住低声啜泣。
江翊媛盯着供桌上父皇母后的牌位,指尖在袖中缓缓摩挲着半枚玉佩。江翊媛思绪缓缓回到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她和弟弟江翊澄才四岁。睡梦中她被宫女惊醒,等她冲到皇后宫殿时,她的母后已经冰冷的躺在床上。白色的布下,是一张已经再也不会有笑容的冷颜。
还没等江翊媛回过神,床底下一声啜泣将她再次拉进深渊。
只见一只颤抖的手从床底下缓缓伸出,江翊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双手。待那人爬出来,她这才看清了,是自己的弟弟!
江翊澄惨白的脸上挂上恐惧,他颤颤巍巍的指着皇后的肚子,江翊媛双手颤抖的掀开白布,她母后的胸膛竟被破开了,她清晰的看到母后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对龙凤胎。
更让江翊媛感到崩溃的是,这一切,她的弟弟江翊澄竟然亲眼看见了。她不敢相信江翊澄当时有多恐惧,她搂着已经木然的江翊澄,她发誓,她一定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后来,在她的一番检查下,她发现母亲嘴里有东西,就是她现在手中攥着的半枚玉佩。
江翊媛曾把玉佩给她的父皇看,她能感受到她的父皇应该是知道是谁的,但是她的父皇有顾虑。
直到她的皇姑姑死了,她的父皇才明白,这不是他一味忍让就可以的。但是没等他与江翊媛细说个中缘由,她的父皇也遇害了。
先皇遇害后,江翊媛曾记得她父皇说过让她去徐娘娘寝宫寻找一个绣有一个“木”字的锦囊。
经过多年寻找,终于,江翊媛在徐娘娘寝宫外的一棵木棉树下找到了这个锦囊,而那个锦囊里就装着另一半玉佩。
这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中间是一个“霁”字。
江翊媛深入了解那段过往才明白,原来,曾经的徐娘娘一直爱慕还是王爷的江霁承,但因为江霁承一直喜欢当今皇后羌若,也就是江翊媛的母后。因羌若喜欢当时的太子,因此,嫁给了先皇。
江霁承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太子所以才会得不到羌若,他利用徐尚书千金对自己的爱,蛊惑徐千金嫁给太子,充当自己的耳目。
但羌若与徐娘娘感情一直很好,后宫和睦。后来,徐娘娘生下一男孩,因难产而血崩的徐娘娘忍不住告诉了羌若一个秘密,那就是江霁承意图谋反,他已经联络了一些小国。并且,自己所生的这个孩子,并不是当今圣上的孩子,而是江霁承的。
羌若不忍心伤害这个无辜的孩子,因此瞒天过海将孩子以另一种方式保护抚养,这个孩子就是江翊澄的暗卫,木棉。
随着记忆的消散,台上的礼官手捧祭祀仪仗,高声喊道:
“时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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