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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回

石蒖,何人乎?考公人也。

夫考公者,皆世之奇人也。形若槁木,神似游魂,然双目灼灼如探海灯,执笔疾书胜鬼画符。昼伏夜出,以霸|王茶|姬续命,以行测申论为枕,母上呵斥,去床上睡!岿然不动。偶尔外出,邻里观之,但见头顶高悬“天将降编制于斯人也”之弹幕,皆掩面避走。

石蒖考公两年,一年落榜,痛定思痛,二年再战,笔试第一,面试上岸,堪为万里挑一者,何故?皆因宝典翻烂,真题做穿,执拗坚持,死磕一根筋。

为了一个工作,石蒖尚且能拼命,更何况如今已到性命攸关之际。区区人灵两族历法换算公式,岂能难住曾被誉为“卷王卷中卷”的石蒖?

可笑。

石蒖捧着历书回到家,径直去了堆杂物的左厢房,三下五除二将杂物拾掇整齐,还发现了一张废弃的瘸腿大木桌,用碎木垫了桌角,大小高低正正好。

石蒖趴在桌上,拿出当初苦读《五年模拟三年真题》的魄力,一头钻进了历书里。

自古以来,凡是历法,皆有排列、计算、组合和循环的规律,比如农历的干支纪年遵循的是“六十甲子”循环体系,以十二天干地支依次配对为组合逻辑。

精灵族的“天轨”和“地轨”组合也类似,组合逻辑是“星辰运行”和“自然界周期变化”,而人族的年号,则更侧重于帝王登基、文化、政治、人文或社会变迁等因素。

石蒖找到上一个“衍纪年”所对应的精灵族纪年为“岁曜烬”,而纵观后续五百年,再无“岁曜”、“烬”的类似字眼或者元素。换句话说,那一年的天轨星辰和地轨自然周期都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轩辕长老也说过,天元建国之年,乃“天地灵脉衍续、乾坤再造之纪”,显然也展示了地下灵脉的变动关系。

以此推理,人灵两族历法看似平行无关,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某种特别的天象、地动、甚至重大的历史事件等等。

石蒖小小的身体在历书上爬了好几个来回,并未找到相关的叙述,甚是不爽,轩辕长老送给她的这卷历书内容太单一了,若想推测出两族历法换算公式,需要更多的参考资料。

阿爹系着围裙从门缝里探进头来,问石蒖要不要尝他新实验的菜谱,石蒖草草应了一声,一阵风冲出了家。

时隔两个时辰,轩辕长老在门口再次见到了石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石蒖不由分说挤进屋,将自己的发现和推理叽里呱啦说了一遍,因昨天刚掉了颗乳牙漏风,言辞及语音表达不尽人意。幸好轩辕长老见多识广,耳聪目明,居然听懂了。

石蒖一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直直望着轩辕长老,“轩轩脑脑,我说的方法,对吗?”

轩辕长老捻着胡子,“嗯咳……不错不错……”

石蒖:“可算通过轩轩脑脑的考验?”

“诶?”

“能教我,两族历法通译之法了吗?”

轩辕长老捻断了这个月的第九十根胡子,目光左右飘移。

石蒖眯眼:……

她明白了。这老柳树不是记仇,也不是为了考验她,而是——

“脑柳树,其实你也不会算吧?”石蒖拉着脸问。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很忙,柳树精也不例外。

轩辕长老嘴里打着哈哈,提着胡子在屋里团团乱转,先翻出一个大号皮口袋,又寻了段麻绳,将书架上杂七杂八的木牍、竹简、书卷和书册嘁哩喀喳捆成几大摞,一股脑蠕进皮口袋,往石蒖怀里一塞,推着石蒖出门:

“后生可畏,小蒖加油!”

话音未落,关门下闩。

第二次被赶出来的石蒖气得眼球突突乱跳:

大爷的,果然求人不如求己!

*

阿娘和阿爹趴在左厢房的窗户外,心惊胆战盯着屋里的石蒖。

石蒖坐在成堆书籍山里,小小的身体在铺天盖地的书卷映衬下得像个毛绒绒小刺猬,蜷缩着、努力着、上下求索着。

墙上挂满了宽窄不一的纸条,上面写满了看不懂的条条框框,书籍上的文字被切成了一段一段,以某种他们看不懂的规矩塞进了这些条框中间,仿佛城墙上堆砌的墙砖,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建构出一座庞大的城池。

石蒖就是这座城池的主人,坚持不懈地规划着城市的街道、房屋、水渠、林木,细致得连一条细小的花瓣都不肯放过。

阿娘和阿爹不懂石蒖在做什么,只觉得气氛凝重,万万不能打扰石蒖。

阿爹刚送进去一锅新款宝宝饭,菜谱编号一百九十三号,号称他的得意之作,但一瞧石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失败了。

石蒖左手举着木简,右手往嘴里塞饭,吃一口,眉头皱紧一分,一口、两口、三口,一口接一口,大口大口的饭在嘴里搅拌着不肯下去,石蒖淡定喝了一大口水,硬生生把饭冲进了喉咙,涌入食道,咕咚进了胃袋。

石蒖眼角溢出了水光,被噎的。

阿娘看得呲牙裂嘴,阿爹红着眼去研究一百九十四号菜谱。

阿娘守在窗边,看着石蒖从白天研读到了晚上,直到熬不住,枕着书册睡着了,阿娘才小心翼翼进去,抱着石蒖回床上睡。

映着清凌的月光,石蒖的小脸瘦出了个尖,显得眼窝更深了。

阿娘和阿爹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夜谈,第二日,阿娘拉了匹马出了茸茸村。

这些石蒖都不知道,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历法研究之中。

首先,在《宁州史鉴》中找到了关于“岁曜烬”这一年的天地异象记载:

【岁曜,三垣星崩,星辰坠如神泣,夜穹现赤痕;】

【宁州圣树九千六百岁,树冠燃,与星痕同辉;】

【大祭司墨炤以星泪为引,聚天地浮游之灵,助圣树涅槃重生,诞九心三生神树,灵脉铺灌大地,始为创生。】

翻译过来就是,天上有一颗恒星爆炸了,形成了红色的流星雨,同一时间,宁州的圣树被雷劈了,树也烧了,有个叫墨炤的大祭司及时出手,嘁哩喀喳一顿操作,成功将圣树升级成了“九心三生神树”。

相对的,《天机推运(人族算命的基础入门书籍)》也记录了这一天象,并特别指出,因为神树充沛的灵力反哺九州地脉,所有修仙者皆从中受益,更是从侧面推动了原洲人族仙门的高速发展,成为天元国建立的基石。

纵观五百年时间线,同样能形成对照组的,还有不少:

比如《九畴农书(农业类书籍)》中记载了三生树荣枯周期和七洲灵植二十四节气的对应规则:三生树荣,灵植茂,天元国农收丰;

再比如《铸道论(关于灵器和武器铸造的学术类书籍)》所提到的炼制原料,凡天轨主星为武星之年,炼器原石更为坚硬,炼制过程更为复杂和漫长。

如此如此,等等云云,从政治、文化、经济、天文、地理等著中,皆能找到许多类似的,两相对应的“纪年锚点”。

目前石蒖手头的参考资料,关于人族的内容很少,而“衍纪”年号又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年号,循环间隔非常长,若想推测出下一个衍纪年的具体年份,最快的办法就是通上一循的周期规律,以两族的“纪年锚点”为基础,推导出一个换算公式。

到了这一步,石蒖却发现了个大问题。

人族纪年和精灵族纪年的周期是相对动态变化的。

有时精灵族的一纪年,相当于人族五六年,而有时,又相当于八|九年,这可能和两族平均寿命有关。

普通人族寿命最多百年,仙门修行者会因为修为水平的提高,寿元也有所提高,但除非是大能者,基本不会超过三百岁。而灵族的普遍寿命都在三四百年以上,玄璃族差不多在六百年左右,也就是说,灵族对时间的感知更慢,人族感受到的时间更快。

相对应的,两族纪年的换算比例就成了一个受各种主客观因素影响的“变量”,推导公式的过程中,还要考虑动态变化。

这可难住了石蒖,几乎用尽了她还记得的所有数学原理和公式,推导出来一个,再辅以锚点进行验算,如有不妥,推翻、再推导、再验算,绞尽脑汁、废寝忘食,铺天盖地,乱七八糟,整整算了五天五夜,终于勉勉强强得出一个还算凑合的公式比例。

灵族1纪年=人族6.753年。

精灵族上一个“岁曜烬”对应人族“衍纪元年”,以精灵族纪年计算,是466年前,换算成人族纪年,已经超过了3000年。

“天轨岁曜”五百精灵纪年一轮回,下一个“岁曜”还有34年精灵纪年,换算成人族纪年的话,大约还有二百三十年。

两百多年,说上不长,说短不短。石蒖记得男一号林煜出场时只有十六岁,按时间推算,现在估计连林煜的父母都没出生。

而魔君——若是人族,应该和林煜情况差不多;若是灵族、妖族之类,大约也只是个幼年体。

可相对的,玄璃族的成长十分缓慢,一百年也只够石蒖成年,满打满算,还余下一百三十年寻找BOOS的线索……

石蒖有些惆怅: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宽裕啊!

*

石蒖从偏厢房出来时,屋外淅沥沥下着小雨,空气里弥漫着温柔的湿气。石蒖的细细软软的头发乱蓬着,染上了一层薄薄细细的小水珠,猛一看,仿佛幼年白头。

熬了好几个晚上,石蒖觉得自己内心的确有些苍老了。弓着背,光着脚,吧嗒吧嗒走到厨房,坐在自己固定的儿童餐椅上,端着小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开始为自己的《BOSS嫌犯消除计划》做阶段性目标:

第一步:吃好睡好,务必要将健康成长最为第一要务,尽量缩短成长的时间;

第二步:她需要对付魔君的手段,在这个修仙世界里,最快最保险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修行。

阿娘坐在对面,揉了揉石蒖毛绒绒的脑袋,阿爹在石蒖面前摆上了最新版本的“宝宝饭”。

石蒖捏着小勺子,盛了一勺,正要送进嘴里,又放下,皱着眉头道,“书里说,灵族初生之时,会测试灵根,玄璃族多为土灵根,我也是吗?”

阿娘阿爹对视一眼。

阿爹:“那是自然,我是土灵根,阿晴是土灵根,小蒖当然也是土灵根。”

石蒖:“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修行?”

阿爹挠头,阿娘笑道:“玄璃族百岁方能启蒙,小蒖如今还早呢!”

“对对对,玄璃族不同他族,不能启蒙太早,否则容易走火入魔,反倒坏事,这事儿啊,急不得。”阿爹把饭碗往石蒖方向推了推,“快尝尝阿爹今天的手艺。”

石蒖暗暗叹气,默默将“修行”扒拉到“待定”项里,将“吃饭长大”重点标亮。

石蒖把勺里的饭送进嘴里,条件反射囫囵往下咽,岂料饭入口的一瞬间,出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石蒖猛得愣住。

阿娘十分紧张,“如何,还是不合胃口?”

石蒖轻轻动了动舌头,适才的味道消失了。石蒖有些不敢相信,又用勺子小心在碗里扒拉出一颗白白胖胖的颗粒,表面有些黏,立在勺子尖上,映着光,晶莹剔透,仿若世间最珍贵的宝石。

石蒖含着这枚小小的颗粒,轻轻一抿,微弱的、细小的甜味顺着味蕾铺满了整个舌头,滑到舌根、涌入鼻腔、唤醒了泪腺——

这是深入灵魂的滋味——是春风里的“两只黄鹂鸣翠柳”,是夏日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是高悬秋夜的“明月几时有”,是簌簌冬雪中的“凌寒独自开”。

是米饭的味道。

石蒖举着小勺子,就这般怔怔落下泪来。

阿娘阿爹大惊,忙围过来问石蒖是不是太难吃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石蒖飞快摇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洒出来,落在饭碗里、桌子上、阿爹的围裙上、阿娘的肩膀上。

好久以来,被理智逼压在心底的某些东西仿佛滔天洪水决了堤,汹涌喷泄而出。

石蒖只能无声地哭着,她觉得自己哭得有些莫名其妙,哭得没有意义,哭得毫无灵魂,可她就是想哭。

阿娘抱着石蒖,摇摆着身体哄着她,阿爹围着娘俩团团乱转,一个劲儿埋怨自己厨艺不精,红着眼眶做鬼脸,想逗石蒖笑。石蒖头埋在阿娘的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

石蒖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她坐在教室里,咬着铅笔发呆。讲台上,年过半百的班主任气呼呼地说“你们班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窗外一片绿油油,风吹着树叶,散漫的阳光随风自由摇摆。

操场上的大喇叭响起课间音乐,又是老校长的保留曲目《踏浪》,女歌手温柔的嗓音飘过天空: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同学们甩着校服外套欢呼着涌出教室。

阳光倏然变得刺眼,石蒖用手挡住脸,再次睁眼的时候,她躺在小床上,头顶是阿娘给她新缝的石头娃娃,在淡金色的晨光中摇摆着圆圆的身体。

石蒖慢慢坐起身,摸了摸脸,还行,没哭脱水,跳下床,光着脚丫慢慢吞吞走到门口。

院里停了辆大马车,阿爹正满头大汗往车上塞大大小小的包袱,车里已经装满了锅碗瓢盆,还有石蒖专用的儿童餐椅。

石蒖张了张嘴,“这……嘛呢?”

阿娘扛着一卷被子走出来,揉了揉的石蒖毛绒绒的脑袋,“搬家。去衔月镇。”

*

小剧场

是夜,阿爹阿娘守着床,看着一边睡一边流泪的石蒖,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再让闺女饿肚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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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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